街口開香燭紙錢店新來的學徒朝窗外看了一眼，頓時就嚇得縮回了頭，對正在疊元寶的老頭道：“師，師傅，外，外面有，有鬼?！?/br>
    “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老頭連頭都沒有抬，“有鬼有什么奇怪？趕緊來疊元寶，最近死的人很多，咱們疊的元寶都不夠賣?！?/br>
    學徒趕緊關緊了門窗，心中暗暗吐槽：既然知道不夠，就該去進那些用機器疊的元寶，反正和手疊的差不多，偏要自己加班加點疊，說什么是這一行的老規矩，真是老古板。

    那黑風衣女人敲開了安樂壽衣店的門，一進門就看到沙發上也坐了個戴著黑口罩的女人。

    她頓時愣了一下，看向柏舟：“就是你說有辦法治好我的臉？”

    柏舟點頭：“劉女士，請坐?！?/br>
    劉女士瞥了一眼旁邊的黃女士，兩人眼神交匯，都各自避開。

    她們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從未見過面。

    那是一場誰都不愿想起的可怕噩夢。

    （親們，今天吞吞去當志愿者了，晚上回來趕文，所以只有三章哈，大家一定要保重身體呀。）

    第523章 你是不是耍我們

    “我這張臉，連阿美莉卡國最頂尖的整容醫生看了，都說無法修復，你憑什么能治好？”劉女士聲音冰冷，“何況你只是個賣壽衣的。如果要騙錢，也麻煩你專業一點，至少弄個整容醫院?！?/br>
    聞君止坐在陰暗處，淡淡道：“既然你知道是騙人，為什么還要來？”

    劉女士沉默。

    她們在噩夢中沉淪太久了，一旦看到了一塊浮木，就會不顧一切地伸手去抓，哪怕是黃粱一夢，也在所不惜。

    黃女士一直盯著柏舟的臉，像是在思考著什么，此時開口道：“既然我們來了，就想要試一試，如果真的有用，要多少錢都沒關系，如果沒用，就別怪我們報警了?！?/br>
    柏舟點頭道：“很合理。不過我要先看看你們臉上的傷情，如果傷情過重，我的藥效果恐怕不是很好，就只能請你們回去了?！?/br>
    劉女士怒道：“你是不是耍我們！”

    黃女士卻很鎮定：“的確，醫生要先望聞問切才能治病，這很合理?！?/br>
    說罷，她取下了墨鏡和口罩，露出了一張恐怖的鬼臉。

    那張臉被硫酸腐蝕得很厲害，里面的肌rou都被腐蝕掉了很多，就算做了好幾次手術，依然無法修復。

    此時的她，一邊臉比另外一邊臉要大一些，嘴角和眼角，被傷疤拉扯，看起來歪嘴斜眼，比恐怖電影里的女巫還要嚇人。

    柏舟又看向劉女士，劉女士沉默了好一陣，這才緩緩取下了口罩，將遮蓋住上半張臉的劉海捋到一邊。

    這張臉更加恐怖了，就像《猛鬼街》里的弗萊迪一樣，各種恐怖的傷疤糾纏在一起，像一條條丑陋的蛆蟲。

    看到這樣兩張臉，誰也不會想到，她們曾是絕世美人。

    柏舟看了看她們頭上的小字，皺起眉頭：“你們的整容手術是在哪里做的？”

    兩人愣了一下，互望了一眼，說：“是大容市第三醫院的美容部?！?/br>
    柏舟嚴肅地說：“你們不是到國外去看過嗎？難道國外的醫生沒有告訴你們，當初的整容手術有問題？”

    兩人都是一愣。

    劉女士激動地站起身來：“你，你什么意思？”

    “其實你們當初的整容手術如果沒有問題，雖說也不能復原，但容貌不至于成這個樣子。有人在你們的手術中動了手腳，讓你們的整容手術變成了毀容手術，哪怕你們花大價錢去國外做手術，也無法再修復了?！卑刂壅f。

    她們頭上的小字寫得很清楚，在整容手術中，她們的臉被故意再毀容了一次。

    “這不可能！”劉女士滿臉激動，渾身顫抖，“當初的主刀醫生是我父親的好友，他沒理由這么做！”

    黃女士要鎮定得多：“是啊，我們的主刀醫生都不是同一個，他們為什么要害我們？”

    柏舟道：“你們仔細想想，當初做手術的時候，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管是多小的事情都可以，只要你們覺得奇怪?！?/br>
    兩人都緊皺眉頭，這個動作讓她們的臉看起來更加的可怕。

    過了許久，才聽黃女士道：“我記得當初我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曾經看到一個護士，那個護士有些奇怪?！?/br>
    “她什么地方奇怪？”柏舟連忙問。

    “她當時戴著口罩，我看不清她的臉，但她的兩只眼睛是斜眼，外八字，我當時還感覺奇怪，這樣的缺陷，也可以當護士嗎？難道不會在給病人扎針的時候扎錯嗎？”

    “什么？”劉女士的聲音一下子拉高了：“那個護士也跟過你的手術？”

    黃女士驚訝道：“你也見過她？”

    “她那算眼睛太有辨識度了，別的我能不記得，但那雙眼睛我一直記得?！眲⑴磕樕行┛膳?，“我當時并沒有在意，只是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好像在嘲笑我?！?/br>
    一種從未有過的寒意從她心底升了起來，讓她們渾身汗毛倒豎。

    “那個護士為什么要這么做？”劉女士跌坐回沙發上，臉色慘白如紙，滿臉不敢置信，喃喃道，“我們和她無冤無仇……”

    這時，黃女士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了起來，道：“你們說……當年的襲擊案，會不會是有預謀的？”

    劉女士驚詫道：“不可能！當年的那幾個兇手不是都抓住了嗎？他們也認罪了?！?/br>
    “但他們都說自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cao縱了?！秉S女士不愧是寫小說的，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關竅。

    “那只是他們犯案后的托詞??！”劉女士道。

    第524章 真的有效

    “如果一個是托詞，那四個呢？也是托詞嗎？”黃女士眼神之中浮現出一抹恨意，“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回想當年的事情，總覺得事有蹊蹺?！?/br>
    劉女士沉默，她因為太過震驚，面容有些扭曲。

    “事后我打聽過，當時有四樁案子和我的案子很相像，前后不到一年，卻發生了五起相似的案子，兇手不是同一個人，受害者都是長得很漂亮的美女……”

    “等等?！卑刂酆鋈淮驍嗨?，“你剛才說……當年發生了五起案子？可我聽說只有四起?！?/br>
    聞君止坐在一旁，面容隱藏在黑暗中，眼底卻閃過了一抹精芒。

    黃女士抬起頭，緊緊盯著柏舟，仿佛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么，道：“有五起，只是最后一起沒有找到受害者而已?！?/br>
    柏舟忙道：“仔細說說?！?/br>
    黃女士頓了頓，意味深長地道：“姑娘，我們今天是來治臉的，不是來探討案情的?！?/br>
    柏舟本想直接將rou骨丸拿出來，卻被聞君止阻止了。

    “黃女士是在威脅我們？”他似笑非笑地問。

    黃女士很精明，意有所指地道：“這不是威脅，但我也要確定，你們是不是以治病的借口將我們叫出來，再從我們口中套取消息?！?/br>
    她挺直身子，道：“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能治好我的臉，我愿意付錢，傾家蕩產都可以，我所知道的消息，也都可以告訴你們，但如果你們只是想要騙取我調查到的秘密，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們?！?/br>
    聞君止淡淡一笑，道：“你的懷疑很合理，那價格先說清楚，一顆rou骨丸，六百萬，再加上你手里的全部消息。如果你們同意，就可以進行治療了，如果不同意，現在就可以離開?！?/br>
    “六百萬？”劉女士驚道，“你們搶錢嗎？我到國外去請全球最頂尖的整容醫生給我做手術，也才幾十萬?！?/br>
    “那他治好了你的臉了嗎？”聞君止問。

    劉女士一時無言。

    “那么，你們能治好我們嗎？”黃女士問，“有多大把握？”

    柏舟道：“百分之百?！?/br>
    黃、劉二人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在開玩笑嗎？”她們問。

    “我從不開玩笑?！卑刂蹖⒛莾芍徊Ａ糠诺搅怂齻兊拿媲?，道，“這就是能治療你們的靈藥，你們可以先吃，如果沒有效果，我不會收你們的錢?！?/br>
    兩人半信半疑地拿起了玻璃瓶，看著那顆圓潤如珍珠的rou骨丸，怎么都不敢相信這個東西能治好他們的臉。

    “就這么一顆藥？”她們驚訝地問，“每次吃多少？多久能見到效果？”

    柏舟道：“一次吃完?！彼戳丝磯ι系膾扃?，“大概半個小時就能看到效果了?！?/br>
    兩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半個小時！

    這是仙丹嗎？

    這兩個人不會有什么陰謀吧？

    這時，聞君止似笑非笑地開口了：“不管信不信，你們都可以試一試。反正情況也不會更糟糕了?！?/br>
    兩人都有些無言。

    的確，她們的臉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怕什么？

    這總不會是毒藥吧。

    劉女士還在猶豫，黃女士已經打開蓋子，將里面的靈藥一口吞了下去。

    劉女士沒有動，只死死地盯著她。

    黃女士皺眉，看了看墻上的掛鐘。

    剩下來的半個小時，她度日如年。

    當半個小時的鬧鐘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黃女士愣了一下，忽然覺得臉上傳來一陣刺痛，然后是巨癢。

    這種又痛又癢的感覺讓她驚恐地尖叫了起來。

    劉女士嚇得差點將手里的rou骨丸扔掉。

    “不能抓！”柏舟連忙說，“不然你的臉就算好了也會留下幾道抓痕?！?/br>
    黃女士只能硬咬著牙，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撲到旁邊的衣柜上。

    那是一種老式的衣柜，上面鑲著一面穿衣鏡。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發現臉上的傷疤竟然在蠕動，每蠕動一下，就會變小變淺。

    “有用，真的有用！”她露出驚喜之色，這個表情讓她的面容扭曲而恐怖。

    但她并不覺得丑陋，反而覺得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