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沙嘴角抽了抽，“不許毆打同學?！?/br>
    他對姜歲道：“你跟我來一趟，我有事找你?！?/br>
    又轉頭指著之前抽煙那男生：“放學后來我辦公室，我好好料理你！”

    男生：“……知道了主任?！?/br>
    姜歲莫名其妙的被李白沙領走了。

    李白沙背著手打量眼前這漂亮少年，頗為牙疼。

    按理說這事兒該找個溫和的女老師來問，但學校里的女老師都對姜歲很是憐愛，他一哭就什么問題都問不出來了，思來想去，只好讓他這個糟老頭子來問。

    “姜歲同學啊?！崩畎咨吵林溃骸澳憷蠈嵒卮鹞?，你是不是在跟元嶼談戀愛？”

    “……？”姜歲從來不是懷疑自己的人，所以他懷疑是李白沙腦子出了問題，“主任，您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br>
    李白沙道：“你天天跟元嶼廝混在一起，他又對你千依百順，你們不是談戀愛是什么！”

    更別說學校里還那么多男生喜歡姜歲了！

    姜歲：“主任，你一定沒有青梅竹馬的好朋友，真可憐?！?/br>
    李白沙：“……”

    “你們真沒談？”他狐疑問，“你們現在正是該學習的年紀，不要為了一些情情愛愛的小事耽擱自己的成績……”

    “主任你覺得我的成績還有被耽擱的余地嗎？”姜歲驚奇。

    李白沙：“?！?/br>
    他在跟全年級倒數第二說什么，這也太冒昧了。

    姜歲沒把這事兒放心上，他更關心另一件事：“元小魚，誰跟李白沙的舉報的我們??？”

    “不知道?！痹獛Z嘖了聲，“我可沒揍曾綸，他自己是個軟腳蝦，一看我過去就哭，這也能怪我？”

    兩人并肩往教室里走，路過小樹林的時候看見有情侶在偷偷摸摸的親嘴，元嶼立刻捂住姜歲眼睛：“小孩兒別看這些?！?/br>
    姜歲把他手撥開，“你明明跟我一樣大?！?/br>
    但這也確實沒什么好看的，兩人之間啃來啃去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姜歲興致缺缺，轉頭走出去幾步，突然又轉頭看著元嶼：“李白沙懷疑我兩在談戀愛?！?/br>
    元嶼心口一跳。

    姜歲蹙眉：“你趁早找個女朋友，再讓李白沙這么懷疑下去，他給我家里打電話怎么辦？我爸媽沒什么，姜辭鏡肯定會把你吊起來抽?！?/br>
    “我看上周給你表白的那個，?；ň筒诲e?！苯獨q思索，“長得漂亮，性格也挺溫柔?！?/br>
    元嶼聲音怪異：“你覺得她漂亮？”

    “漂亮啊?！苯獨q拍拍元嶼手臂，“她跟你還挺般配的，不如就她吧?！?/br>
    元嶼眸光晦澀，“我沒談過戀愛，不知道該怎么對人家好?！?/br>
    這確實是個問題。

    “你像對我一樣對她就好了嘛，”姜歲給出解決方案，“或者你找有經驗的人問問？”

    “談戀愛還要人教，很丟臉?！痹獛Z靠近了姜歲幾分，“歲哥，你好像很懂的樣子，你教我？”

    因為元嶼的猝然靠近，姜歲聞見很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溫和的風一吹，就又聞不見了。

    他眼睫顫了顫，說：“我也沒有談過，怎么教你？”

    “共同學習，一起進步?！痹獛Z挑眉：“而且我覺得歲哥肯定做什么都很厲害?！?/br>
    姜歲想，倒數第二應該并沒有并沒有比倒數第一厲害到哪里去。

    但還是要厲害一點的。

    “好吧?！苯獨q回想了一下以前跟柳女士一起看過的偶像劇，“應該都是先從告白開始？”

    “你先跟我告白?！苯獨q抱著胳膊，“說你喜歡我?！?/br>
    元嶼定定的看著他，那眼神姜歲竟然覺得有點陌生，但很快元嶼就笑了下，微微低下頭，風漫卷著金黃的落葉，他在梧桐的樹蔭下說：“歲歲，我喜歡你?！?/br>
    姜歲：“我也喜歡你?！?/br>
    “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姜歲說：“難怪你語文每次閱讀理解都零分，要是不答應表白怎么談戀愛？”

    他伸出自己的手：“現在該牽手了?！?/br>
    小少爺的手細長白皙，一點繭子沒有，完完全全嬌生慣養出來的一雙手，在陽光下十分漂亮。元嶼緩緩握住，不自覺的摩挲了一下他柔軟的指腹。

    姜歲啪的一巴掌打在他手上，“笨，要十指相扣?！?/br>
    做別人的學生元嶼懶散不服管教，做姜老師的學生倒是聽話乖巧，他與姜歲的手十指相扣，發現這個姿勢可以把姜歲的手完全握在自己手里。

    “然后……”姜歲想了想，忽然踮起腳尖在元嶼側臉親了下，蜻蜓點水般輕柔的一個吻，元嶼還沒有回過神，姜歲就已經站直了身體，道：“然后是親吻?！?/br>
    元嶼喉結動了動，感覺自己的心馬上就要爆炸了，炸的他體無完膚，炸的他粉身碎骨。

    他盯著少年紅潤飽滿的唇，啞聲說：“剛剛那對情侶不是這么親的?！?/br>
    姜歲：“哪有剛接受表白就親嘴的，要循序漸進知不知道？以后才能親嘴?！?/br>
    說完覺得今天的教學應該差不多了，繼續往教室走，元嶼追在他身后，像是一只急躁的大狗：“以后是什么時候？”

    “我哪知道?！苯獨q有點煩了，“你先溫習一下今天的功課，自己摸索一下?！?/br>
    ……

    晚上放學，司機直接送姜歲和謝燕至去了一早就定好的餐廳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