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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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肴醒來,看見許蔚,眼神有些警惕,盡管對方沖他笑了笑,他抬頭茫然地望著靳澤,不知他們要對自己做什么。 “川哥……”他戰戰兢兢地叫了一聲。 靳澤不知道自己在云肴的心里,現在是個什么身份地位,他知道他的名字,卻不記得和自己的過往,他對他還是有依賴的,那么這份依賴和信任,源于什么關系呢? “云肴,你生病了,他是許醫生,待會給你打完針你再睡好嗎?”靳澤說。 “我沒有生病啊,”云肴錯愕地望著對方,“而且我也不困了,不想睡了?!?/br> 他已經睡得太多了,今天,方才沒想睡的,靳澤陪著他的安全感太足了,他慢慢就睡過去了。 許蔚知道這件事不好解釋,云肴精神錯亂,又不是失智,他只好親自出馬道:“是這樣的,我們這個疫苗是防感染的,最近外面的病毒很多,每個人都打了,是上面的要求,麻煩配合一下?!?/br> 云肴沒有抗拒,他坐在床邊,天真地問:“什么病毒?” 靳澤和許蔚對視一眼,后者拿著針頭靠近過來說:“感冒發燒啊,這些都能防,這個季節細菌多,防患于未然?!?/br> 云肴縱然不明白,但靳澤讓他打,他也沒什么好拒絕的,偏開頭,靳澤走過來,像抱小孩那樣把他擁入懷中,云肴抓著他的衣擺,配合許蔚打了那一針安慰劑。 “好了,最近狀態要放輕松,不要亂想七七八八的,好好休息,沒事的時候,家主可以帶他四處逛逛,最好去那些有共同回憶的地方?!痹S蔚收拾著醫藥箱,做了一個有事再聯系的動作,和靳澤打著暗語,而后離開了。 云肴的手里按著棉球,好端端的胳膊上挨了一針很不好受,他看著許蔚離開,半晌后說:“這不是疫苗吧?!?/br> 靳澤心下一驚,他回過神,看著坐在床邊的人,云肴捂著胳膊,抬頭對他說:“疫苗不是要去醫院打嗎?我還沒見過來家里打的疫苗?!?/br> 靳澤心中疑惑,他心里不相信,為什么也敢打?很快,云肴就給了他解釋。 “不過您讓我打我就打,我相信您不會害我的,”云肴說:“您是阿辰的哥哥?!?/br> 這份信任又是哪里來的?前半句能取悅到靳澤,后面這句補充說明大可不必,聽得靳澤心煩意亂。 “不困了吧?”他問道,“不困了就陪我出去走走?!?/br> “去哪里?”云肴問:“阿辰去嗎?” 靳澤克制著自己不在這個時候吃那小氣的醋,他走過來,拿起衣服披在云肴的肩膀,極其曖昧地撫摸他的臉頰,和他額頭抵著額頭:“就我們倆?!?/br> 呼吸交纏,云肴躲開他溫熱的手掌,一瞬間對靳澤的防備心拉到最大,方才還沒有的,突然間就怕了,他倉皇地看著這個行為大膽的男人,咽了口唾沫。 靳澤把人帶下樓,向萬叔交代了下行蹤,萬叔表示了然,他沒有跟去,靳澤開車,把云肴扣在副駕駛,帶他出了靳家。 “我們去哪?”云肴問,“而且……為什么沒有看到阿辰?下周一我就要結婚了,他去哪里了?” 靳澤拒不回答,一個問題也不肯回應,他把車子開離靳家,行駛在晴天大道上。 云肴不解地看著他,大概知道不會得到什么答案,他不再開口說話了,安靜地坐著,車窗緊閉,云肴望著外面飛馳而過的樹影。 半小時后,他們抵達了一所學校,牌匾上寫著“玉恒師范大學”,云肴轉頭說:“這是我的學校?!?/br> 靳澤拆開安全帶:“嗯,就是要來你的學校?!?/br> 靳澤先下車,然后走到副駕駛,把云肴帶下來,他要抓云肴的手,云肴卻不肯,靳澤蠻橫又強硬,醋意和被遺忘的怒火能燒死平靜與耐心,他抓住云肴的手,把他拽到跟前,“看清楚這里的一草一木,老子哪里沒帶你踩過?!?/br> 他猛地把云肴拽下了車。 他們當年在一起,靳澤不知道來學校幾回了,雖然都不是什么青天白日,而是在昏暗的夜色,陪云肴欣賞過玉恒的每一處領地,他們在無人的涼亭下接吻,穿過郁郁森森的灌木叢,踩過小道上的每一處瓷磚,云肴為他介紹自己的學校,靳澤一句沒在聽,眼神盯著身側白的發光的男生,心神蕩漾。 “你大學的美術老師姓什么,還記得嗎?”靳澤問他,為糾正他的記憶,表現得毫無耐心,他失而復得才多大一會?跟他說忘記了他?不記得了?記憶錯亂了?靳澤怎么能接受,他不接受這樣的云肴,他要他心理明晰地跟他在一起。 “我當然記得,你怎么了?”云肴反問,要甩開他的手,“我是你弟弟的男朋友,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你是我弟弟的男朋友?”靳澤嗤笑道:“你這個腦子,連三歲小孩都不如了?” 云肴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靳澤道:“先把我弟弟忘了,回答我給你的問題,大學美術老師叫什么?” 云肴甩開他:“我要走了!” 他不愿意跟瘋子糾纏,在云肴的眼里,靳澤現在是有病的,還是大??!他還是離他遠點算了。 靳澤把人拽回來,貫徹了一個流氓的本性,他扣住云肴的腰道:“你如果不好好配合我,我就在大庭廣眾下親你,讓你成為你母校里最靚的風景?!?/br> 云肴對他的好感煙消云散:“你真是神經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