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4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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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聽說,養精蓄銳要‘適度’,不能縱欲,也不可硬憋……” 梵青禾是大夫,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雖然女兒家說這些有點羞恥,但還是正兒八經回應: “以你的身體情況,近些日子,一天最多和夫人同房一次,不能再多?!?/br> 夜驚堂聽見這話,如釋重負,點了點頭。 梵青禾抿了抿嘴,可能是猜到了夜驚堂在想什么,又叮囑道: “你可不能為了貪圖享受,刻意壓著,一次一天什么的,那樣很傷身體……” “……” 夜驚堂覺得這聊得有點太深入了,讓梵姑娘一個女兒家叮囑確實不太合適,眼見針拔完了,便坐起身來披上袍子: “有梵姑娘監督,我怎么可能不注意身體。走下船吧?!?/br> 梵青禾作為黃花大閨女,也不好說太多,當下起身幫夜驚堂披上披風,相伴走出了門。 門外過道里,璇璣真人因為不想和朝臣客套,環抱雙臂靠在窗口等待夜驚堂。 見兩人出來,璇璣真人轉身來到跟前,上下打量: “如何?要不要我和青禾抬著你下去?” “我又不是半只腳入土了,讓人抬著作甚?!?/br> 夜驚堂恢復的已經差不多了,行走完全無礙,他看了看身著雪色長裙亭亭玉立的水水,因為梵姑娘在,也不好冒犯,就先來到窗口打量了一眼。 東方離人終究是當朝靖王,到了正式場合,還是得維持帝王氣態,不好和他親親熱熱,已經在諸多臣子的迎接下,和太后一起登上了車輦,正在窗戶里往船上眺望。 夜驚堂抬手揮了揮,東方離人也點頭回應,而后才關上了車窗;至于太后娘娘,因為坐在干女兒跟前,連眼神都不敢亂看,倒是沒太多反應。 云璃和三娘,回京城后不可能跟著去王府或者入宮,此時都在碼頭上等著家里過來接人的馬車。 鳥鳥出門一趟,按時按點上班放哨,幾乎從頭忙得尾,已經累的沒出發時那么圓了。 此時回到京城,鳥鳥就如同往年走完鏢回家一樣,帶著小云璃在小街上溜達,見啥吃啥。 夜驚堂有傷在身,不想和朝臣客套交際,等王府車架緩緩駛離碼頭后,才相伴下船,來到三娘跟前,在風雪中眺望熟悉的碼頭。 重回京城,夜驚堂這幾個月懸著的心,也算徹底放松下來。他略微打量,忽然發現碼頭附近的莊園里,又有些許武人走動,上山入口處還插著根旗桿,上書‘青蓮幫’三個字。 夜驚堂略顯意外,詢問道:“楊冠不是在京城混不下去,回鄔州了嗎?怎么又開張了?!?/br> 裴湘君剛才就發現了,還打聽了幾句,此時微微聳肩回應: “鄔王造反,江湖受牽連,現在沒人敢在那邊拉幫結派。楊冠怎么說也和你有點交情,來京城發展,只要和你把關系維護好,朝野都是無人敢動。剛聽陳彪說,楊冠現在天天登門給你大伯母送鄔山老人參,還安排人手幫天水橋掃街擦地換門頭,孝順的比裴洛都像親兒子……” 夜驚堂如今名頭太大,也不是很意外,搖頭輕笑,想了想道: “張景林的雪湖散,要流入各州,光靠紅花樓堂口可能跑不完。楊冠和三絕谷關系近,可以讓他和三絕仙翁去打通鄔州的門路?!?/br> 朝廷把雪湖散外包給了裴家,裴湘君走之前就安排好了籌建藥坊的事情,如今恐怕已經快弄完了,接下來就是通過各種渠道,流向大魏各地,變成了江湖人的隨身標配藥物。 大魏十二州地盤太大,光靠各個堂口,不可能覆蓋所有郡縣,肯定需要合作商分銷,她對這安排自然沒什么意見。 璇璣真人站在旁邊給夜驚堂當保鏢,對于生意絲毫不感興趣,只是在打量四處追鳥鳥的小云璃。 而梵青禾聽見這些閑談,覺得跑來大魏行走,總不能一直白吃白喝還問夜驚堂要生活費,插話道: “配雪湖散需要大量藥材,我給冬冥部寫封信,需要什么你直接安排人去關外拉回來即可。還有當藥商不能只賣一味藥,冬冥部有不少秘方,你們若是需要,我可以做主給你們幾樣,和雪湖散搭著賣……” 裴湘君對于這個,心底自然樂意,當下就和梵青禾溝通起合伙的事情。 幾人在碼頭等了片刻后,官道上就過來了一支車隊,秀荷和萍兒坐著馬車上,鏢師皆在跟前,最前面還有匹馬,上面坐著個有點胖的書生郎,遙遙就開始嚎: “三姑!你可算回來啦,你是不知道,我問娘要銀子置辦身行頭,娘說月錢歸你管,她不敢給……” 裴湘君正在含笑言語,聽見裴洛的大嗓門,才想起她明面上還是夜驚堂師姑,連忙恢復了當家姑姑的架勢,雙手疊在腰間,沉聲道: “大庭廣眾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你在書院就是這么學的儀態?” 裴洛半途翻身下馬,提著冬袍跑過來,對著夜驚堂就開始訴苦: “驚堂哥,您給評評理。我今年都十七了,在書院吃穿用度得花錢吧?結交好友、人情打送得掏銀子吧?一個月就十兩銀子,一文錢不多,我這怎么過日子?還好三姑回來了,不然過幾天北梁蠻子來白馬書院,我能把人丟到敵國去……” 夜驚堂其實覺得一個月給十兩銀子零花錢,已經算多了,他在紅河鎮的時候,一個月才五十文零花錢,鳥鳥都不夠吃的。 但他不是裴家的家主,只是裴洛義兄,說多說少都不合適,當下只是做出意外模樣,好奇詢問: “北梁莽子?北梁人去書院作甚?” 裴洛從腰后抽出一把折扇,在手里搖著,嘆道: “每年北梁那邊都會過來使臣朝見圣上,順便帶著些有才華的年輕人,說是過來請教學習,實則是來我大魏耀武揚威。我們書院雖然不及國子監,但也傳承了好幾百年,到時候肯定會過來看看。 “驚堂哥你想想哈,到時候北梁人過來,同窗師兄師弟,都是五花馬、千金裘,腰佩鑲金白玉帶,頭束鳳翅紫金冠。我孤零零一個人站中間,不說穿金戴玉了,褲腰帶都沒一條帶花的。 “人家一看我這扮相,好家伙,此子衣著如此樸素,與同窗格格不入,若非沽名釣譽之徒,必是才不外顯之輩,那肯定得點名讓我吟詩作賦,展現腹中才學。 “我除了滿肚子肥油,肚子里還有啥呀?敗絮其外、糟粕其中,這不丟整個大魏的臉面?” “噗——” 梵青禾本來還做出女性長輩模樣,默默走在后面,聽見這話沒憋住,直接嗤笑出聲,又連忙掩住嘴唇,肩頭急顫,發出‘咯咯咯~’的聲音,憋的相當難受。 而向來很仙兒的璇璣真人,也是轉過眼簾,目露贊許: “裴公子自謙了,這口才可不像是不學無術之輩?!?/br> 折云璃抱著鳥鳥,點頭如啄米:“確實,聲情并茂一套一套的,若是去說書,肯定是一代名家?!?/br> 裴湘君也感覺裴洛幾個月下來,確實有長進,哭窮要錢都能拽兩句文出來了。當下擺手道: “好啦,看在你有長進的份兒上,自己去梧桐街置辦套行頭,完事速速回書院待著?!?/br> 裴洛目的達成,不說半句廢話,折扇一收直接拱手: “侄兒告辭?!?/br> 然后轉身牽著馬就跑了。 裴湘君揉了揉額頭,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夜驚堂說實話也憋了半天,只是在姑娘面前,得注意儀態,才沒有捧腹大笑,待裴洛走后,他微微抬手道: “走吧,回家了。裴洛就小我一兩歲,零花錢其實可以多給點?!?/br> “他能和你比?你的銀子都是自己掙得,花多花少心里有度。他對銀子就沒概念,不讓他過過苦日子,再多家產都能丟水里去,還聽不見響聲,你可別偷偷給他銀子……” “知道啦……” …… …… 另一側,皇城內。 窗外雪花紛飛,御書房下因為有火道,燒著地龍,房間里溫度并不冷,幾名宮女甚至穿著輕薄秋裙,在書桌前整理著奏折。 居中的軟榻上,大魏女帝身著大紅色的家居裙,斜依著小案,赤足縮在裙擺下,手里拿著封折子翻閱,整個宮城只能聽見紙張翻動的輕響。 在安靜不知多久后,外面的千步廊內傳來腳步聲,以及由遠及近的話語: “圣上在書房?” “嗯。今天早朝會,朝臣夸贊殿下,圣上龍顏大悅,移駕長樂宮時還哼小曲了呢……” “哦?這倒是稀奇事,朝臣夸本王什么了?” “夸殿下運氣好,亂花銀子養一幫閑人,最后竟然養出了夜公子這樣的國之棟梁……” “??” …… 大魏女帝嘴角微勾,不用抬眼,就知道離人現在肯定是深深吸氣、胖頭龍鼓鼓的惱火模樣。 很快,腳步聲來到殿外。 門前光線一暗,身著銀色蟒袍的東方離人來到門外,躬身一禮: “jiejie?!?/br> 大魏女帝把折子放下,微微偏頭示意身側: “進來吧?!?/br> 東方離人取下肩上的白狐裘,進入書房之內,因為許久不見jiejie,竟然還有點拘謹了,來到跟前坐下,先打量氣色: “jiejie身體可好些了?” “早就好了,這次出去感覺如何?” “嗯,也沒什么感覺,就是辦了不少事情……” 東方離人迫不及待把這次走南闖北的經歷,大略說了一遍,總結下來無非是跟著夜驚堂,一路走好一路打。待到說完后,她又認真道: “夜驚堂身為天瑯王遺孤,卻不貪權勢,一心為大魏盡忠。為了治好太后,差點葬身雪山,帶傷的情況下,依舊涉險去查私運案,手刃斷聲寂等逆賊,如果不重賞,恐怕會讓朝臣寒心……” 大魏女帝見meimei話不過幾句,就開始給夜驚堂要賞賜,眼底不免無奈: “賞罰之事,朕心中自有度量,還需要你提醒?” 東方離人見此起身做到跟前,幫jiejie捏肩膀: “我只是隨便問問,夜驚堂這次遠行,出了大力,到現在傷勢都沒好,還在屋里休養,功勞我都看在眼底……” 大魏女帝暗暗搖頭,等離人吹了半天枕頭風請賞后,才說了句“知道啦,朕豈會讓功臣寒心?!倍筠D眼打量起meimei,詢問道: “出去兩個月,你和夜驚堂朝夕相處,可有進展?” 進展? 東方離人眨了眨眼睛,疑惑道:“什么進展?” 大魏女帝略顯無奈,微微撐起身體,湊到東方離人耳邊: “你和他有沒有……” 東方離人聽清楚后,臉色便猛地一紅,坐直身形: “jiejie,你當我是什么人?我和他又沒婚配,豈會做那種傷風敗俗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