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3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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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封信我最后才拿出來,先放這里,等你我分出勝負后,我會將此信傳閱眾人,以免各部族長誤會我污蔑司馬族長,還殺人滅口。 “司馬族長若勝了,這封信傳閱眾人自證清白也好,毀掉書信掩蓋真像也罷,你自己決定?!?/br> ?? 司馬鉞聽見這話,眼皮又抽了下。 畢竟剛才他還能靠通神武藝搏一把,殺了夜驚堂‘洗清冤屈’,而夜驚堂這么搞,他要么被打死在當場,要么打贏后把書信打開傳閱眾人自證清白。 但左賢王給他寫的秘信,還讓杜潭清隨身攜帶,里面寫了些什么東西他能不清楚? 事后他要是把信毀了,贏了也做實了反叛害死天瑯王的過往,這完全是不給他留活路! 司馬鉞沉聲道:“你身為大魏高官,想偽造一封書信還不簡單?死了也要給我潑身臟水,你好毒的心腸” “司馬族長若是清清白白,打贏了自有無數時間證偽,難不成還怕被一封偽造的書信扳倒?” 夜驚堂話到此處,抬起左手勾了勾。 天地也在此刻寂靜下來。 呼呼~~ 微風徐徐,兩面旗子在偌大會場中央輕輕飄舞。 所有人目不轉睛望著針鋒相對的兩人,心弦慢慢崩到了極點…… 第三十二章 天狼嘯月 呼~ 微涼西風,卷起了無數古老徽旗。 萬人齊聚的會場內,兩道人影遙遙對立。 夜驚堂從馬側摘下了長槍,微微抬手讓云璃靠后,抬步走到了王旗之前,不緊不慢解開了槍套,露出了墨黑槍鋒。 司馬鉞在死寂氣氛下,呼吸都有所凝滯,不過作為北梁大宗師,昔日西北王庭的大司馬,戎馬一生的膽識尚在,深知‘善不掌權、慈不掌兵’的道理,哪怕失了仁義又如何?在將帥眼里,只有一個成王敗寇! 為此在沉默一瞬后,司馬鉞便恢復了威嚴與冷漠,抬起右手,自族老手中接過了銘刻麒麟紋路的偃月刀,踏下了臺階。 踏踏~ 沉悶腳步,聲聲扣人心弦,尚未靠近,千軍萬馬般的強橫氣勢便沖天而起。 夜驚堂斜持槍鋒指向地面,雖然知道司馬鉞絕非泛泛之輩,很可能是一場苦戰,但眼神平靜如常,沒有絲毫避戰之意。 畢竟旗子上那封信,并不是他胡編亂造的。 他上午在找司馬鉞的證據,而孟姣帶隊去清理杜潭清等人,事辦的比他想的周到,直接活捉了杜潭清,準備帶回去拷問套取有關北梁邊軍的情報,而同時也在杜潭清身上搜到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左賢王暗中授意司馬鉞,以天瑯王至交兄弟的身份和他相認,而后找機會滅口;甚至點明了席天殤很快就到,如無把握可伺機聯手鏟除后患。 勾陳部有幾千族中武人駐扎在城里,夜驚堂現在不把事情鬧到臺面上,接下來就很難再找到殺人而不被勾陳部記恨的機會。 而等到席天殤過來,兩個北梁大宗師聯手暗殺,壓力顯然不小。 所以當前最合理的選擇,就是在北梁刀圣沒到之前,先名正言順除掉勾陳大王,而后離開瑯軒城前往洪山,透漏行蹤讓曹阿寧帶回去邀功,席天殤敢來就讓他來便是。 這也是夜驚堂點名讓司馬鉞下來單挑的緣由。 如果直接把信亮出來臉皮撕干凈了,司馬鉞勢必破罐子破摔,在群起而攻之的情況下,肯定命令族人強行離開瑯軒城,哪里會再和他死斗。 瑯軒城安保由勾陳部負責,城中就他家有成建制的軍隊,各大部若是阻攔,少說搭進去幾百條人命。 若是不敢攔,夜驚堂就得靠著十幾個打手自己萬軍取首,就算能做到,風險也比現在單打獨斗大太多。 眼見司馬鉞大步走來,夜驚堂手中鳴龍槍往后滑出,直至槍尖點地,發出‘?!囊宦曒p響。 司馬鉞單手握偃月刀,走到十丈之外,腳步便停了下來,大刀前揮,右手向前左手貼于腰間,架子站住后兩尺刀鋒巋然不動,僅看架勢便能感覺到那份勢不可擋。 偃月刀在江湖上極為罕見,其長度九尺出頭,造型確實霸氣,但過于笨重,可以說集合了長槍和重刀的缺點,尋常人根本耍不開,練好了也不見得比長槍厲害。 但放在江湖頂層已經打入一朝前十的頂尖武魁手中,其效果便產生了質變。 以司馬鉞的武藝,幾十斤的偃月刀可以說如臂指使,長兵重劈威力遠強于短兵,九尺多長也架得住長槍,完美集合了重刀和長兵的優勢之處。 夜驚堂如果用四米出頭的大槍,還是能把偃月刀吊著打,畢竟偃月刀這種兵器不可能做到四米長,但他手上的鳴龍槍,算是中平槍,兩米七左右,打這種兵器只能說旗鼓相當,雙方都各有優勢。 隨著兩人擺開架勢,周邊的幾百名大小族長,都站起身來,繃緊心弦觀望。 司馬鉞不確定夜驚堂的槍法路數,并未立即動手,雙目如鷹觀察著夜驚堂的風吹草動,試圖判斷出具體底細。 而夜驚堂前些日子在瑯軒城摸底,就了解過司馬鉞的路數,大開大合標準的戰陣刀法。 為此夜驚堂也沒占這點便宜,在司馬鉞站定一瞬,單手握住的槍尾,就在手中猛然一震! 啪~ 場地間憑空傳出一聲爆響。 圍觀萬人,只見夜驚堂右手輕震,一股駭人氣勁便透體而出,以至于左手袖袍直接繃圓。 原本筆直的長槍,槍桿如同軟木,rou眼可見的彎曲了下,點在地面的槍鋒一顫,地面便被氣勁震出一個泥土飛濺的凹坑。 而下一刻,九尺長槍就被夜驚堂拉起,身形往前直撞,以力劈華山之勢,劈向司馬鉞頭頂。 颯—— 這一下舉重若輕,遠沒有往日黃龍臥道摧天撼地的恐怖氣勢,看起來就是簡簡單單的拖槍下劈。 但這并非夜驚堂收了力,薛白錦的《南山神陽勁》,是罕見的內功法門,其作用就是讓武人完美掌控一身氣勁。 當前這一槍,便是將通神之力凝煉到極致,一身功力全用在槍鋒之上沒有絲毫外泄,才能展現出的氣象。 夜驚堂底子和前些日子沒有任何變化,但‘先聲奪人’和‘舉重若輕’,已經是武道上的兩個境界,再往上便是大巧不工返璞歸真! 常言‘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動靜并不大的一槍,并沒有讓圍觀萬人產生訝異,只是覺得速度快的驚人。 而作為對手的司馬鉞,瞳孔卻猛然一凝,察覺到了槍鋒中潛藏的可怖破壞力。 嘭—— 一聲悶響后,原本持刀而立的司馬鉞,幾乎眨眼間消失在原地,身形閃至左前方,旋身一刀橫劈,斬向夜驚堂腰腹。 轟隆—— 也在這一瞬間,夜驚堂的槍鋒劈在了原本的落腳處。 本來舉重若輕的長槍,蘊含氣勁在此刻瞬間爆發,槍鋒之前的黃土地面,瞬間被蠻橫氣勁沖出一條長溝。 場地中沙土飛揚,遠看去猶如天人一劍,橫斬在大地之上,留下了一條凌厲劍痕! 圍觀近萬人,完全沒料到夜驚堂看似隨手的一槍,威力這般夸張,在動靜傳出時,數人被驚的退后一步撞到椅子,從而坐回了椅子上。 而這不過是剛剛開始! 司馬鉞雖然為人不行,但能成為西海諸部最強者、曾經西北王庭的武官之首、北梁王朝的十大宗師之一,靠的絕不是人情世故。 司馬鉞一身武藝由老天瑯王傳授,時至今日已經在北梁十大宗師里位列第六,四圣之下比他強的就一人。 哪怕夜驚堂已經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沒了明顯短板,司馬鉞依舊跟得上,且在夜驚堂出槍瞬間,已經繞過鋒芒,將偃月刀送到了夜驚堂腰腹。 夜驚堂手上鳴龍槍的槍桿,由銀蠶絲膠合而成,韌性強度遠超鐵桿,重卻不過七八斤,也就比螭龍刀重一點點,比偃月刀輕便太多。 在偃月刀劈來瞬間,夜驚堂已經將鳴龍槍抽回,以崩槍托鼎式架在了左側。 鐺—— 一聲爆響。 司馬鉞本來目的,并非是想一招斬殺對手,而是閃避同時還手,逼對方回防,干擾出招路數,以便后續反客為主化為主攻方。 司馬鉞旋身一刀劈在槍桿上,力道不可謂不渾厚,按照常理,這一刀側向重劈,必然能擊偏夜驚堂下盤,迫使其踉蹌幾步沒法站穩。 但讓人司馬鉞沒想到的是,他雙手持刀劈在夜驚堂架起的長槍上,猶如劈中了千年巨木。 偃月刀裹挾的萬鈞之力砸下,墨黑槍桿明顯彎曲了下,雙手握槍的夜驚堂,卻如同磐石,腳扎大地晃都沒晃。 轟隆—— 雖然身體沒動,但夜驚堂腳下的干硬黃泥地,還是被蠻橫氣勁砸穿,雙腳陷入地面半尺,往側面滑了半個身位,而后就戛然而止。 司馬鉞自側面搶攻,一刀橫劈身體是傾斜狀態,未能把對手擊退,強橫力量自然從偃月刀反饋到了自己身上,身形當即晃了一下。 而夜驚堂順勢推槍上崩,槍桿直接橫向拍在了司馬鉞腰側。 嘭—— 悶響聲中,一招失算的司馬鉞,直接被山崩般的橫向巨力抽飛了出去,眼底顯出錯愕。 司馬鉞曾經見過天瑯王,知道天瑯珠淬煉過的身體,就是人間兵器,把氣脈骨相調整到了先天不可能達到的地步,只要天賦夠高,對手就得永遠承受矮人一頭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比肩的絕望,這也是夜遲部起家的資本。 此時雖然只是短短一招,司馬鉞還是看出了夜驚堂身體的特殊——不光已經用過天瑯珠,而且遠不止于此,力量比同體型武人明顯強出一大截,骨架能承受住雙方爆發巨力而紋絲不動,也絕對不是正常人的骨架! 如果這些都是后天淬煉而成,那這就不是人間兵器那么簡單了,完全是人造神仙,同級別武人打不動也招架不住,那所學的招式套路還有什么意義? 好在司馬鉞眼力毒辣,一刀劈下,雖然夜驚堂身體紋絲不動,但雙手強接重劈,雙手虎口還是出現了細微血痕。 這說明夜驚堂只是骨架結實,皮rou和正常武人沒區別,被砍中脖子腰腹照樣得暴斃。 如果再和蔣札虎一樣刀槍不入,那武圣之下基本上只能干瞪眼了。 司馬鉞從排位來看,比璇璣真人要差點,但也走在了百家皆通的路上。 而這個段位的武人,沒有明顯短板,對手弱勢之處就是其強勢之處,最擅長的就是尋找弱點以長擊短! 颯—— 夜驚堂拍飛司馬鉞,當即抬槍前刺,槍鋒晃動如游蛇,帶起尖銳破風聲響,根本沒法捕捉落點,這也是平槍直刺的恐怖之處,基本防不住。 而司馬鉞橫飛出去,一招摸清夜驚堂底細后,便直接轉變了打法,落地瞬間以左手撐住地面,右手大回旋,一刀掃向夜驚堂腳踝肌腱。 這個招式相當怪異,手持幾十斤的重刀,整個人卻輕盈的好似靈活猿猴,力道不重就如同隨手亂揮,速度快的驚人。 夜驚堂根本不怕全力重劈,因為提氣蓄力需要時間,他完全來的及格擋,也架得住。 而這種輕飄飄根本不提氣的攻擊,可能都劃不破尋常皮甲,但對他威脅反而很大,因為他攻擊力驚人但皮脆,菜刀在身上拉一下就是一條口子。 雖然傷不到內里,但被劃中腳筋手腕,戰斗力當場就得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