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3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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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驚堂如影隨形,從天而降單膝直接砸在張玄業腰腹,繼而抬手握拳: 嘭嘭嘭嘭…… 雙拳揮舞出殘影,荒原上連續響起十二聲悶雷,噼里啪啦猶如炸響了一串炮仗,直接把張玄業砸的上半身陷入泥坑深處! 張玄業目如銅鈴咬牙強撐,但一邊倒挨打,他的金鐘罩練的再老道又能抗多久?再第十三拳落在胸口時,終于面色漲紅,發出一聲悶咳: “咳——” 而渾身灌注的氣勁,也頓時消散無蹤。 夜驚堂瞧見此景,怕失手把人打死,搗藥似的雙拳在半空驟停,眼神冷冽: “我現在能走了?!” “咳咳……” 張玄業臉色漲紅,被膝蓋摁在泥坑里,勉強揮了揮手: “走吧走吧,是小僧眼拙,車廂里的貴人身份不一般,閣下別沖動惹一身麻煩……” 夜驚堂這才才站起身來,甩了甩發麻的拳頭,轉眼看向周邊百余擺幫眾。 黑旗幫的近百刀手,瞧見此景都懵了,發現夜驚堂望過來,不少人直接丟了刀往后退去,唯獨十余名王府護衛,如臨大敵退到了馬車周邊。 而東方尚青本來還想探頭打量,此時則把車窗關死,估計在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夜驚堂用的是聽風掌外加雜門拳腳,這和尚肯定誤會他是洪山幫的人,當下便做出匪氣十足的模樣,拍了拍衣裳轉身就走,還來了句: “真當梁州是你黑旗幫的地盤?找打……” 說著路過一處亂七八糟的營仗時,還順手順了壇子酒。 黑旗幫所有人面面相覷,不敢說半個字。 東方離人站在營地外面,準備接應夜驚堂逃跑來者,瞧見此景都震驚了,待夜驚堂來到跟前后,才接過酒壇跟在后面,直至走遠才小聲道: “你也太橫了些……明知是千佛寺的金鐘罩還硬打,你手不嫌疼呀?” 夜驚堂手倒是不疼,就是傷沒好透,剛才雖然沒用全力,但一通暴打下去,肩膀上的傷口還是有點隱隱作痛,他拉下面巾接過酒壇灌了口,輕聲道: “他不讓我走,我自然得回頭試試他頭有多鐵。梁洲人都這樣,彪的很,拳頭大當賊都當的理直氣壯。我要是一言不發悶頭跑,他們免不了疑神疑鬼瞎想,有可能打草驚蛇?!?/br> “哦……” …… 第七章 嘿? 吱吱吱~~~ 夜深人靜,荒草間的幾聲蟲鳴,成了夜色中唯一的聲響。 幾輛馬車??吭跔I地中,太后娘娘和梵青禾等人已經休息,而隨行的黑衙總捕,則在戈壁灘上打著地鋪,輪班巡防值夜。 營地外圍生著一堆篝火,楊朝、佘龍、姜老九三人,圍著火堆席地而坐,面前弄著個小盆,里面溫著一壺小酒;而傷漸離很守規矩,不敢喝酒,獨自靠在馬車旁小息。 楊朝和裴遠峰一樣,都好酒,此時已經喝了個微醺,暈暈乎乎說著: “朝廷的規矩是嚴,喝兩口又不當誤事,傷老弟一滴都不沾,難不成怕挨板子?” “板子倒是不會挨,但扣月俸,漸離才三十出頭,尚未成家,正在存媳婦本,最怕被王爺罰月俸……話說西海諸部的姑娘,聽說都漂亮,老姜你是那邊人,可有合適的姑娘幫忙介紹下?” 姜老九看起來就是個四十出頭、面色和善的中年商賈,但身份并不簡單。 如果說冬冥部是番邦小國,梵青禾是女王,那姜老九就是禮部兼戶部尚書,主管外交和財政,像是洪山幫、黑旗幫等勢力,要聯系冬冥部全得和他接頭,武藝肯定差不了。 不過放在十來個人半數宗師的隊伍里,姜老九也確實不怎么顯眼,此時拿著個酒葫蘆,小聲嘀咕: “我們冬冥部,好看的姑娘多的是,不過按規矩,只能入贅不外嫁,傷兄弟怕是受不了這委屈。話說我們大王年歲不小了,族里一直愁夫婿的事兒,我這次過來,本想是把夜大人拐回去,不過現在看來……” 佘龍擺了擺手:“這主意你就別想了,咱們靖王出了名的霸道,你要真把夜大人拐走,指不定過幾天朝廷就馬踏西海岸了?!?/br> 楊朝看著夜驚堂長大,如今裴遠峰走了,他就成了僅剩的長輩,自然cao心后輩傳宗接代的事兒,插話道: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驚堂這人才,錯過了打著燈籠都找不到,老姜你有機會還是得爭取爭取,若是真撮合成了,兩家變成一家,冬冥部就成了皇親國戚,老姜你不說封王,混個侯爺當當應該沒問題……” 佘龍抿了口酒,稍加琢磨,蹙眉道: “這嫁給靖王妃,也能算皇親國戚?” “兩挑擔的關系嘛,驚堂一個人挑兩頭,怎么就不算親戚……” 三個人喝大了胡說八道,也得虧梵青禾懶得搭理,不然非得把姜老九攆出去遛駱駝。 佘龍胡扯片刻后,因為喝了一肚子酒,有點憋,起身拍了拍袍子,往遠處走去: “哥兩個先喝著,我去放個水?!?/br> 車隊里有太后娘娘在內的女眷,而戈壁灘上又一覽無余,隨行的護衛肯定不敢在營地跟前解褲腰帶,想方便通常得跑出去半里地。 楊朝發現佘龍晃晃悠悠去了半里開外的一個小土丘,吐槽了一句:“酒量不咋地,尿還多……”而后繼續當起了媒公,游說姜老九。 但兩人還沒聊多久,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 “嘿?!” ?! 營地所有人當即禁聲,轉頭莫名其妙的看向土丘…… …… 半里開外,土丘背后。 黑旗幫幫主胡延敬,與三個得力手下,匍匐在荒草之間,如同窺探獵物的毒蛇,觀察著遠處的小營地。 身邊的手下,在打量片刻后,皺眉道: “扎營的是行家,營地周圍視野太開闊,連草都看不到,還時刻有人值夜,想不聲不響摸過去恐怕不容易?!?/br> 胡延敬身側放著斬馬刀,想了想回應: “營地扎的確實扎實,不過里面的鏢師一看就很少走鏢,東一個西一個到處都是盲區,值夜的三個還在喝大酒,照這情況,要不了多久就得喝上頭。安靜等著即可,待會動手切記把人殺完,不要放走活口……” “那只鷹好像沒在?!?/br> “應該在車廂里,今天遇上的那個女子,就在左邊第二輛馬車里,剛才漏過頭……當心,有人來了?!?/br> 胡延敬正低語間,忽然發現營地里一個漢子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向了這邊。 略微打量,漢子身材頗為壯實,但喝多了走路稍微有點飄,孤身出來也沒帶兵器,看模樣像是商隊里隨行的力夫。 胡延敬見此,低聲道:“應該是來撒尿的,別輕舉妄動,等人過來在暗中下手,別弄出聲響。營地不見人回去,那兩個守夜的,肯定以為醉倒在了這里,會過來尋找……” 旁邊的手下覺得這圍點打援、逐個擊破的法子相當不錯,便沒有多說,悄聲無息隱匿在山丘上的草叢里。 踏踏踏~ “嗯哼哼~~哼哼……” 厚重腳步和哼小曲的聲音由遠及近。 很快,身材壯碩的漢子,便從土丘下方繞過,來到了后面,解褲帶掏出鳥來,對著荒原開始噓噓。 嘩啦啦~~~ 距離最近的一個馬幫刀手,見狀不用吩咐,便握緊了手中單刀,趁著漢子尿完一哆嗦的空檔,身形暴起直接滾下山坡,左手捂住漢子口鼻,右手握刀,對著脖子便是那么一抹! 嚓—— 這套動作干凈利落,從起身到抹脖子,幾乎就是一眨眼,看得幾個同伴暗暗點頭。 但唯一的缺點就是聲音不太對。 偷襲的刀手眼神陰狠,左手捂著佘龍口鼻,單刀一拉,就發現手感好似鈍刀劃拉硬牛皮,不入rou還打滑,完全沒割進去! ? 刀手還以為此人穿戴了護頸,反應奇快,用力掰腦袋,又拉了一刀! 嚓—— 這次確認割的是皮rou,但還是沒割進去,眼底不由顯出震驚和茫然: “嘿?!” 嘩啦、嘩啦…… 斷斷續續的水花聲。 鐵臂無常佘龍,在刀手跳下來時,其實已經有所感知,沒有第一時間抬手格擋,是因為放水的時候硬憋回去,那酸爽男人都懂。 佘龍是外家橫練宗師的標桿,一雙胳膊硬到夜驚堂第一次用八步狂刀,也才砍破皮rou,對于宗師之下的武人來說,就是刀槍不入。 雖然身體其他部位的防護力,遠沒有胳膊那么變態,但脖子這種大命門,佘龍怎么可能不練,不說被抹脖子,尋常人拿大刀從正面硬劈,都不一定能劈出事兒來,在對方明顯不是宗師的情況下,佘龍自然是選擇先尿完再說。 眼見背后的馬賊愣了下后,還鍥而不舍又拉了一刀,佘龍抖了抖腰胯,回頭看向背后蒙面的馬賊,眼神有點復雜,意思估計是——半夜登門割黑白無常的喉,這是有多想不開…… 刀手瞧見對方眼神,心神劇震,暗道不妙。 而土丘上隱匿的三人,也被這離奇場景搞蒙了片刻。 胡延敬終究是頂流高手,馬上反應過來,這個壯實漢子絕非鏢局伙計,而是是外家橫練宗師! 他本想暴起一刀劈了這漢子,哪想下一刻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見半里開外的營地里,在異響傳出后就人影亂竄,各顯神通如同八仙過海,數道身影以駭人速度沖了過來。 “嘶——” 胡延敬眼力不差,僅是掃了眼,就看到四五個身法有宗師水準的高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知道不小心踢到了鐵礦,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往荒原狂奔。 “站??!” 颯颯颯—— 咚咚咚…… 原本死寂的荒原,霎時間嘈雜聲四起。 而已經就寢的太后娘娘,睡眼惺忪爬起來,挑開車簾往外打量,發現月色下幾個人你追我趕往外狂奔,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