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第7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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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菲比敲打著手中的記錄板。 “不然呢,我該做什么?”改道書房的諾埃爾在宣布召集幾位王都執政官后,對著菲比兩手一攤。 “至少把她單獨區分,由寂靜者嚴格看管起來,不讓她接觸任何外人,讓她無法產生影響?!?/br> 沖洗干凈的小寂靜的臉上重新恢復了平靜,她在了解了事情經過之后也與菲比一樣持有相同的看法,諾埃爾不予置評。 等到王都的幾位執政官相繼到達,且表達了差不多的看法之后,他才指了指腦袋,提醒:“你覺得她是到了斯萊戈才開始這么做嗎?在我們看不到的角落,她恐怕早就把抑魔的概念向大量的人進行了解釋?!?/br> “如果這時候,我下令把她單獨看管,讓她與外界隔絕,我猜正合她意?!?/br> 一位老執政官若有所思:“不允許流通的知識,往往是最好的知識?!?/br> 諾埃爾笑著親手為老執政官托比送上了路禹送給他的汽水,熟悉他秉性的老執政官沒有推辭,并繼續說了下去。 “事實即是如此,能輕易獲得的知識都是掌握了知識的人所嫌棄的,而那些被掌握知識與資源的人竭力隱瞞的,必然是最寶貴,甚至可能動搖秩序的利刃,不只是野法師,就連普通人也會如此去想,這是學派高塔聳立數百年留下的陰影,至今無法磨滅?!?/br> “才開始活躍的溫蒂軍團長在與陛下接觸后突然消失于大眾視野,只會讓越來越多與她接觸過的人浮想聯翩,反過來證實了,她的知識更優秀……所以,陛下這么做,是對的?!?/br> 房間里響起了一片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可……”小寂靜疑惑,“我們就這么放之不管嗎?就讓她隨意地擴張影響力,不做任何約束?” 老執政官托比嘆氣,搖頭:“這個人,很了解梅拉,她所做的一切都擺在太陽底下……冷處理她會落入圈套,不處理,她也可以順勢而為……不好處理,真的不好處理啊?!?/br> 能看穿,卻沒法輕易破招。 緘默突然開口:“被打敗的兩位寂靜者我剛剛和他們交流了,成為寂靜者以來第一次輸得這么迅速,毫無還手之力,因此他們確實萌生了抑魔可能是魔法克星的念頭……” “意志這么不堅定嗎?”有執政官質疑。 “與個人意志無關,這是不可避免的動搖?!本}默解釋,“早期的武者面對著愈發強大的魔法師有著同樣的恍惚與無力感,在留存于世的第二次魔力潮時的書籍中,也記載了迷茫武者選擇轉投魔力的心路歷程?!?/br> “引以為傲的帝國意志都如此,那些目睹了她展現抑魔力量,被震撼得無以復加的普通人,恐怕……” 為了集思廣益召集而來的眾人,不多時已是愁云密布。 “要不然……趁她獨自一人在此,構陷她襲殺陛下,這樣就能破局了?!?/br> “不可以!” “為什么不可以,俄偌恩已經在入侵梅拉了,斯萊戈早晚會與之為敵,為什么不能是現在呢?” “民眾如今仍對事情的嚴重性沒有心理預期,他們所認為的不過是異大陸傳送門打開,試圖搶占一片偏僻、荒蕪之地作為落腳點,晨曦領距離斯萊戈太過遙遠,暴食者雖然因為著書、傳播知識的緣故有了些許好評,但還不至于讓民眾為其義憤填膺,更何況……長久以來,他的形象本就不太好?!?/br> 雖然這位執政官把好友說得比較難堪,但……他說的也都是事實,諾埃爾找不到什么角度維護路禹,只得嘆氣。 事實也正如這位執政官所說,梅拉近些年的災厄太多了,斯萊戈的民眾已經不太在乎國家之外的人了,只希望獨善其身,不被卷入泥潭之中。 晨曦領? 梅拉? 與他們何干,戰爭不是沒打到斯萊戈嗎? 你說遲早?可戰爭分明還離斯萊戈很遠啊。 如果這時候對溫蒂出手,萬一俄偌恩兵臨城下,一句“都是執政官與皇帝陛下殺害使者才引來兵災”,就足以動搖整個斯萊戈的統治根基,引起嘩變。 戰爭動員是十分有必要的,諾埃爾相信,即便是以王道聞名的澤尼爾,此時也開始著手渲染戰爭將近的信息了。 菲比靈光一閃:“干脆,就讓她繼續挑戰,我們安排一個人打敗她即可?” 此言一出,窸窸窣窣的書房安靜了下來。 “這個,似乎是個好主意……” “可對方是個軍團長,想要穩壓對方……不容易吧?” 諾埃爾其實早就想過這個方法,但實施起來難度不小。 擊敗溫蒂的人不能身居高位,不能來自于斯萊戈執政體系之內,最好是一個無名小卒,唯有這樣才能消解對方渲染的“抑魔比傳統魔力更強大”的氛圍。 一個概念,一個認知的形成,是很難短時間將其影響消弭下去的,更何況,溫蒂可能已經把抑魔方面的知識當做種子播撒在了沿途,比試的勝負也許在那些逐漸狂熱,堅定支持抑魔的人眼中根本不重要…… 爭論抑魔與魔力誰更好,這個話題可以經久不衰…… “噼里啪啦!” 討論中的眾人視線齊齊投向了把一托盤茶水弄翻的小寂靜。 對于一位有魔力的寂靜者而言,能在這種小事上出錯,十分稀罕。 諾埃爾也有些詫異,但看到小寂靜紅著臉,怒視著他,他立刻了解發生了什么,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這也能怪自己嗎? 忽然,諾埃爾腦海中有電光閃過。 他看著碎裂的茶杯,跌落的托盤,再看看羞憤的小寂靜…… 那個朦朦朧朧的念頭逐漸凝實、成型,變成更為詳細的計劃,在他的腦海中展開。 緘默注視著諾埃爾不斷蕩漾開的笑意,以及那志得意滿的神色,頓時安心地隱入暗中——每每諾埃爾有這種反應,都意味著,他找到了破解之法。 “諸位……我想,我有一個十分不錯的方法,可以破解溫蒂軍團長堂堂正正的陽謀?!?/br> 執政官們訝然。 “我們犯了一個小錯誤,那就是,在她制定的‘規則’下與她對決?!?/br> “換一個思路……用我喜歡的思路試試,比方說……”諾埃爾用力掀翻書桌,往前一摔,“我們可以,掀桌子,再開一局?!?/br> 第815章 晨曦領已成孤島 脫下盔甲是覲見諾埃爾的必要條件,溫蒂相信這是寂靜者想要傳達的話。 她拿起女仆長準備好的低胸v領的黑色禮服,比著身體來回審視,再想起不久前女仆長曾經詢問過她的身材信息,不屑地撇了撇嘴。 寂靜者可不會限定她應該穿什么去見諾埃爾。 “至少在輕浮、好色上,他的表現與外界的描述完全一致?!睖氐傧?。 來到斯萊戈已經兩天,諾埃爾直至今日才正式召見她,在此期間他沒有限制自己的活動,任由她與寂靜者、內衛,以及聞訊從魔法塔而來的一眾學者們交手,也任由她隨意地發表觀點。 事情的發展與溫蒂的想象有些小小的不一樣,但無所謂,她已經把進退兩難的抉擇擺在了寂靜者面前,看梅拉人口中的帝國意志解題,也是一種享受。 脫下盔甲,置入早已準備好的箱子中,溫蒂換上了諾埃爾為她準備好的衣服,也用上了她那位貼心的女仆長送來的香水——拋開對這位輕浮皇帝的成見,單單評價他的創造力,溫蒂甚至會想,他也許能為俄偌恩找到苦尋不得的方向? 寂靜者檢查了她隨身攜帶的箱子后予以放行,溫蒂坦然自若地走過寂靜者守護的通道,甚至饒有興致地回頭欣賞了分列兩側的寂靜者的儀容。 厚重的大門推開,撲面而來的魔力阻斷之力讓溫蒂渾身一顫,體內涌動的抑魔之力掙扎不到片刻便如燭火般被吹熄。 十余位寂靜者沉默地侍立于諾埃爾身后,而諾埃爾慵懶的目光則是在掃到她身上的剎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炯炯有神起來。 他臉上泛起的笑容讓溫蒂回想起了俄偌恩那些酒后失儀的放浪貴族,他們總是會以這樣的神情,醉氣熏天地靠近心儀的女人,然后發表一些不知所謂的言論。 正常人演不來……太惟妙惟肖了,以至于能瞬間勾起溫蒂腦海中的回憶。 沒有表情管控能力的人才能如此失態。 在一位寂靜者的提醒下,諾埃爾這才開口:“溫蒂軍團長,斯萊戈與晨曦領的聯系已經徹底中斷了,作為俄偌恩的使者,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不似諾埃爾,溫蒂對于諾埃爾眼神里赤裸裸的“欲望”二字視若不見,禮貌地回應。 “我們對于統治一片大陸沒有興趣,事實上,俄偌恩此前征戰的七個地區,我們都未對原住民進行壓迫,更沒有向他們索取任何資源,比起那些大陸上敲骨吸髓的統治者,我們更像是一場及時雨,滌清了大地上的污垢與塵埃?!?/br> “你們可能不會相信,五個大陸,兩個群島,原住民大多望風而降,視俄偌恩人為懲戒惡徒的‘光’,當傳送光柱映入他們視野,軍團長泛著光暈走出的那一瞬間,他們將我們稱之為‘神罰’?!?/br> 緘默玩味地說:“聽上去,確實是無藥可救,值得被俄偌恩的軍團們碾碎的殘渣,可梅拉呢?我們該把你這位入侵者繼續稱之為‘神罰’嗎?” 溫蒂笑道:“那就要看梅拉的普通人與魔法師們,怎么看了?!?/br> “所以俄偌恩征戰是為了解救災厄之中的普通人……這句話,在這種場合說,應該有些侮辱人了?!?/br> “當然不是,俄偌恩需要一場場戰斗來確信,我們所走的道路是正確的,抑魔,正是比正常魔力更優秀的道路,我們以先驅者自居,已經啟發了七個地區?!?/br> “道路可以不止有一條?!?/br> “確實可以有很多條,但現在抑魔的影響力很小,傳統魔力勢力強大,俄偌恩不認為緩慢推進能讓這份知識得到承認?!睖氐僮I嘲道,“梅拉大陸的工匠數百年不曾完成過技藝革新,是他們不想,還是有人不讓呢?我相信這不只是梅拉的頑疾?!?/br> “牽扯到戰爭,你們的行徑可談不上正義?!?/br> “緘默女士,您剛才說過,這種話出現在這個場合,對你我都是一種侮辱,斯萊戈作為這片大陸數百年來的贏家,應該很清楚游戲規則是什么?!睖氐僮旖巧蠐P,“誰贏,誰定義正義?!?/br> “誰能證明抑魔比魔力更高效、優秀,也用單純的勝負定義嗎?” “這是最簡單的方式,強大的運用手法自然能帶來勝利,這幾日與我對戰的寂靜者不少,他們對這份力量的感觸能說明很多事情?!睖氐偬嵝?,“到目前為止,我也只使用了抑魔的‘抑制’,這并非我所掌握的全部力量?!?/br> “作為帝國的意志,以帝國綿延持續,國家承平為己任。作為魔法師,自然而然向往更強大,更精妙的魔法,我能給予的,符合你們的利益?!?/br> “就這么篤定抑魔無往不利?”緘默手指虛捻,“那就如你所說,證明給我看吧,我給你一個舞臺……面向整個斯萊戈的舞臺?!?/br> 溫蒂故作遲疑,而后自信地點了點頭:“可以?!?/br> “挑戰者我會從報名者中挑選……” 緘默的發言被根本沒法介入話題中的諾埃爾直接打斷。 “緘默,不妨給這位漂亮的溫蒂軍團長挑選對手的權利,以免外人說斯萊戈這個地主霸道?” 溫蒂清楚地看到了緘默臉上的訝異,那是一種猝不及防的錯愕,像是被打亂了陣腳,這位與自己言語交鋒不落下風的寂靜者之首沉默了下去。 諾埃爾大笑著站起身,來到了溫蒂身邊,徑直地……牽起了她的手。 “作為皇帝,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就這么決定了?!?/br> 溫蒂很想掙脫,但她受過的教育以及當下場合都在告訴她不能這么做,在聽到緘默似是有些無奈的應聲后,她壓制下了內心的不適,繼續讓自己的臉上掛著假笑應對這位逐漸把手放到自己腰間的皇帝。 她可以確信,民間傳聞是真的,如果沒有寂靜者在場,此時話題應該已經和床相關。 好在寂靜者以擔心安全的蹩腳借口按住了諾埃爾,把他送回了位置上,溫蒂這才算是脫離魔爪。 回到房間,溫蒂理清了所有擺在面前的線索,許多疑惑經過今日的交談已經解開。 諾埃爾,他確實是斯萊戈的吉祥物,是一個便于寂靜者控制的傀儡,真正的決策者正是從隱匿在幕后的寂靜者。 從寂靜者目前的態度來看,他們對抑魔有著一定興趣,是否能將這種興趣發展為對抑魔的支持,就看自己進一步的戰果了。 在盔甲中恢復了一會,溫蒂連忙進入浴室,使勁沖洗,被諾埃爾碰過的地方都要消毒! 沐浴在清水下的溫蒂所不知道的是,她離開之后,藏品室內,諾埃爾正在盛贊緘默的演技。 “只是遵循陛下給出的劇本而已?!本}默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