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第5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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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松鼠王一般開始覺醒的小松鼠們很快就適應了這群黏黏糊糊的怪異朋友,騎上他們的身體,宛如乘坐觀光纜車一般四處游逛。 煤球三人注視著這一切,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他們沒有打破這份對于渦蟲和松鼠而言格外和諧友好的氛圍,而是悄悄地離開了。 等到反應過來的渦蟲族長四處尋覓自家神明蹤跡時,已經為時已晚,原本歡天喜地的渦蟲一族陷入了短暫的消沉之中——他們甚至沒能好好感謝神明大人。 一位渦蟲的提議得到了所有渦蟲的同意。 “我們需要描繪下智慧之神與‘主’的模樣?!?/br> 光滑的巖壁上,血rou戰車與煤球的身姿在彎彎扭扭的一道道線條勾勒下逐漸成型。 渦蟲深深銘記著智慧之神的叮囑:主在一切之上。 煤球高懸于壁畫頂端,如同太陽之于大地之上的萬物,而在他的下方,則是擁有著無數腦袋,獨屬于自己的睿智神明。 …… …… 對于本地人而言宛如絕地的連綿大雪山被路禹不費吹灰之力的飛渡而過,歷時一天有余,那刺瞎人眼睛地皚皚白雪盡頭浮現出了一點耀眼的黃斑,而后迅速變成一線。 這是格外神奇的景象,高聳雪山山脈盡頭是一處落差接近兩百余米的斷崖,斷崖下方有著因為雪水融化而澆灌出的綠植區,再向前一段距離便是黃沙漫天之地。 這一冷一熱的交界處沒有智慧生命生存過的痕跡,倒是有著不少魔物慵懶地躺在水源地附近,似乎是過慣了守株待兔的生活。 一點點飄入浩瀚炎砂,煤球迅速意識到為何這片區域被稱之為死亡禁區。 太陽光不是十分毒辣,但是煤球之軀卻顯而易見地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熱浪的擠壓,這里的熱風宛如一大盤熾熱的開水直撲臉龐,沉悶而火辣。 梅拉土地富饒,沒有沙漠存在,因此這還是塞拉和璐璐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極端地形帶來的壓迫感。 不知道飄了多久,一片死寂的黃沙世界中,地面開始顫動,周圍沙山上的沙子簌簌流淌。 在煤球詫異的目光中,一頭巨大的鯨魚從沙海地下一躍而出,它與海中的鯨魚體型體態一致,皮膚卻呈現土黃色,且表層仿佛覆蓋了巖石鎧甲,看上去像是一艘移動的鐵甲戰艦。 “這是,沙鯨?”塞拉喃喃。 “你知道?”路禹忙問。 “在書上看到過,確實有人說過在極為干旱,完全是沙漠覆蓋的大陸區域見到這種獨特形態的魔物,他們還說這種生態體系下會出現其他沙漠類型的魔物?!?/br> 那位著書的學者沒有信口胡謅,因為煤球很快便看到了渾身裹滿沙粒在流沙中結網的沙漠巨蛛。 誤入它餐桌的煤球不經意間將它那透明的絲線攪亂,以為開飯的它激動地從沙地中一躍而出,二話不說就噴吐了大量的絲線將煤球裹得嚴嚴實實,兩米長,堅硬的足直插煤球身體,就要注入毒素,為大快朵頤做準備。 它餓壞了。 但顯然,煤球不是一個可口的食物,帶著半研究生態目的頂著熱浪前行的煤球只是想觀察一下它的狩獵姿態,好回去進行整理記錄,這次美妙的誤會險些讓沙漠巨蛛把腿折了——煤球的硬度超出了它的想象。 以為自己遇到難纏掠食者的沙漠巨蛛竟然使出了撥沙技能,想要糊住煤球的眼睛,然而這是徒勞,煤球的觸手纏住它的腿,以強悍的力量逼迫著它翻過來倒在地上,確認了她是雌性后,又扒拉著她身體的各個部位好好欣賞了一番。 塞拉和璐璐嘴里念念有詞,路禹對這些學術話題興趣不高,因此負責出苦力,彼此分工明確,這也讓路禹有時間留心沙漠巨蛛眼神中的羞憤與恐懼,這一刻,路禹才意識到,她似乎是有智慧的,雖然不多。 學術探討告一段落,被煤球松開束縛的沙漠巨蛛一溜煙鉆入松軟的沙子之中,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看得出,煤球的舉動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傷害。 浩瀚炎砂魔力貧瘠,璐璐體感是不如亞斯王國周邊,這也讓煤球三人愈發好奇穿越這片沙漠之后究竟能見到什么? 雖然說大陸的盡頭往往就是大海,但煤球格外好奇,低魔區域的盡頭,情況是否有所改善,還是會順著魔力流動的脈絡找到真正意義上不被魔力祝福的無魔區域,一個不需要禁魔水晶脈也能出現的真正魔力真空地帶。 出沒在沙漠中的鼠兔被璐璐輕松逮捕,在沙漠中行走了兩天的她對這只鼠兔愛不釋手地把玩了好一會,時不時念叨著“小兔子,真可愛”等話語,引得塞拉心跳怦然加速。 這只鼠兔似乎有著一對十分勇敢的父母,明知危險,仍然追著煤球走了很長一段距離,這讓本想帶著鼠兔當寵物玩一陣的璐璐選擇了放棄。 看著鼠兔大團圓,她的視線停留在了它們身上很久很久。 七天時間悠悠而過,數著日升日落的煤球一路上見到了無數埋藏在風沙之下的尸骸,風風化的白骨旁還能找到用容器小心保存起來的遺書,以及散落的遺物,這些冒險者其中大部分均是來自亞斯王國所在的方向,年代從七百年前到一百年前不等。 探索的精神讓他們深入這片不毛之地,但卻最終在此遭遇不測,路禹把遺書一一收集,決定為這些素未謀面的勇敢者傳達出最后的一份訊息。 “能來到這個區域,至少也證明他們是亞斯魔法師中的佼佼者了,可惜……” “這片沙漠區域真的面積太大了,我們走了多久了,似乎還沒有看到盡頭?!?/br> 路禹說:“好消息是,我們看到了來自除亞斯之外的其他區域的冒險者信息,這也就意味著,這片沙漠阻隔著不同的文明?!?/br> 煤球三人一路上互吹解悶,談天說地都覺得枯燥無味,也不知道凡妮莎當時穿越沙漠時究竟是怎么打發這日復一日的單調時光的。 進入沙漠后第十一天,煤球三人已經快要新生煩躁之際,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連串模糊的影子。 路禹謹慎地觀察了一會,確認不是海市蜃樓后欣喜若狂地往前靠。 這是一群以長著角的犀獸為馱獸的商隊,種族不一,形形色色的面孔看到路禹獨自一人行走于炎砂之上均流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商隊中一位老者連忙取出自己的水袋,交由自己的隨從送上前。 他們想不通怎么有人敢獨自進入這片死寂之地,難道家族中的長輩不曾給他說過這片沙漠的故事嗎? 來到近前的煤球拒絕了水袋,正打算開口說話之際,他們尷尬地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似乎,語言不通啊。 第599章 血rou苦弱 “你竟然敢獨自深入炎砂,你的同伴呢?” 煤球愣住了,在商隊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中,他們聽到了科萊大陸區域常見的語系,盡管十分生澀,夾雜著本地口音,但他們確實沒有聽錯。 “你們從什么地方而來?” 試著以科萊語系溝通的煤球得到了反饋,給路禹水袋的老者回答道:“塞爾卡洛,你呢?” 璐璐和塞拉確信這個地名不在她們的知識庫中。 對于路禹回答的“梅拉”,商隊眾人對視了一眼,有年長者感慨道:“炎砂這條死亡商路時至今日仍能見到未知國度的冒險者出沒,不愧是充斥著無數謎題之地?!?/br> 了解到路禹就是單獨穿越炎砂之后,商隊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原本紛雜的議論逐漸停息,他們的目光中充斥著介乎于敬仰與畏懼之間的情感。 “尊敬的路禹閣下,您是說,您整整在這浩瀚的炎砂之上穿行了近十余天,而且是在沒有什么過多準備的情況下?” 路禹本想輕描淡寫地回答一個“是”,但他讀懂了這群商人臉上的震撼,那是一種看怪物的眼神。 覺察出自己的cao作對于尋常人而言有著異乎尋常的“強度美”,他沒有過多解釋,只是cao縱著這具偽造的軀殼點了點頭。 老者的態度愈發恭敬:“路禹閣下,您這一路上,沒有遇到橫行沙地的巨蛛、恐怖的黃沙天、焚天的沙丘、沙地漩渦,或是那些兇殘無比的沙地魔物?” “焚天沙丘……我確實遭遇了一種踩上去會起火的詭異紅沙,那是沙丘之下富集的火元素晶沙導致的,因為純度極高,確實足以讓一般的魔法師在無防備之下失去雙腿?!?/br> “黃沙天和沙地漩渦我沒遭遇,不過巨蛛、沙地魔物我遭遇了不少,他們很乖巧,可惜沙鯨掘沙速度太快,因此我們的馴服并搭乘計劃失敗了?!?/br> 商隊老者瞠目結舌,而后用力咽了口唾沫。 “我也有問題想要問問你們?!?/br> 商隊眾人忙不迭點頭。 “我現在說的這種語言,在你們的賽爾卡洛是一種通用語言或者方言?在我的認知中,這是一個貿易大陸的通用語系,你們難道與科萊有密切的往來?” 商隊中的每個人都用怪異的目光注視著路禹,他們面面相覷,而后開始用路禹完全無法理解的語言窸窸窣窣的交流。 老者輕咳一聲,打斷了眾人的竊竊私語,他凝視路禹,輕聲道:“您似乎知曉治愈者的語言出自何處,難道你來自治愈者的故鄉?” “治愈者……”煤球察覺了什么,“你所說的治愈者,難道是一位精靈?” 老者身子微微顫抖:“您果然來自那位治愈者賢者的故鄉!” 逐漸黯淡的天色讓交流無法繼續,夜晚降臨后,炎砂的溫度會極具下降,與白天的酷熱成反比,若是不及時做好保暖措施,極有可能因為突然的降溫而失溫。 商隊的眾人忙碌著通過魔力水晶和魔核搭建起一個能夠保持溫度區域,等一切忙碌好,一座座篝火生起之后,老者這才為路禹解釋了起來。 大約六百年前,賽爾卡洛的街頭出現了一名奇怪的精靈賢者,她隨手救下了一名因為野獸襲擊失血過多的獵人,并為他更換了一根全新的手臂。 這項驚為天人的魔法技藝震驚了魔法師普遍位階不到六的賽爾卡洛,這里的每個魔法師都不敢相信有人能為活人替換肢體,且義體完美契合rou體。 不由得他們不信,因為獵人在更換手臂之后很快便康復,重新出門打獵,且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這位女性精靈賢者沒有透露自己的姓名,并欣然接受了賽爾卡洛人送上的“治愈者”稱呼。 治愈者大約在賽爾卡洛停留了半年的時間,在這里,她在救治病人,教授知識的同時還學習了本地的語言,也教會了本地人她在別的地區常用的數種語言,這其中就包裹在賽爾卡洛人看來簡單好學的科萊語系。 也是在這停留的半年時間里,治愈者啟蒙了本地的人偶工藝,令他們意識到了人偶制作還能以替換軀體部件的方式發展,而四肢正是最基礎的入門技藝。 在治愈者離開之后,賽爾卡洛逐漸成為了遠近聞名的人偶師之國,他們不斷的追逐著曾經在治愈者手中看到的“奇跡”,鍥而不舍,甚至可以稱得上瘋狂地探索著這條道路的極限。 路禹發現,說到這里時,商隊里的每個人表情都不太自然,有人仰望著滿天繁星低聲嘆息著。 “看上去,你們不是很喜歡治愈者?” 老者搖了搖頭:“時至今日,普通人中仍然流傳著治愈者幾乎有求必應,不求回報的救人之舉,強大、高貴、美麗的她是如此平易近人,無論求救者貧賤富貴皆一視同仁,且她是通過向富有者收費的方式保證了貧窮者的用藥……我們怎么能不喜歡這樣一位偉大的賢者呢?!?/br> 頓了頓,老者隨手拿起一根沙地中不知名魔物死去留下的骨棒戳了戳篝火。 “實不相瞞,我們這次是穿過炎砂前往另一個已知的國度定居,你也可以理解為,我們在逃亡?!?/br> “發生了什么?” 老者神情復雜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衰老的軀體,而后抬起頭問:“路禹閣下,如果您垂垂老矣,是否愿意為這老邁腐朽的軀殼進行一次‘替換’,以獲得年富力強的軀體,迎接一次新生?!?/br> 路禹遲疑道:“那要看你對衰老的定義是什么,在我看來,rou體的衰老不及精神的衰朽。但如果是尋常人,能通過簡單的手段在生命末期仍舊享有年輕時的軀體,這似乎也可以接受?!?/br> “曾經我也是這么認為的……”老者一陣唏噓。 隨著老者的描述,路禹逐漸意識到了這個商隊因何甘愿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穿越炎砂前往遠方的國度,投奔熟人。 當年的凡妮莎懷揣著善意,向這里的人偶師推開了一扇新的大門——義體制造。 那個時代普遍將人偶師當做追求永生的關鍵,因此人偶的制作對標的正是“生者”,這也讓一部分人偶師意識到,在無法實現靈體換軀的情況下,他們有著一個低配版的延壽方式,也就是軀體替換。 將身體能夠更換的零部件分別替換,最終拼湊出一個全新的自己,某種意義上也達成了新生。 設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軀體替換存在著一個至今都沒有太好解決方法的重大缺陷——排斥現象。 在為軀體更換零件達到一定程度時,原有的身軀與人偶部件會發生嚴重的互斥。 發生在普通人身上的反應不算太過劇烈,但在魔法師身上,這就是致命的,作為冒險嘗試替換的先驅者,第一位替換身體零件的人偶師在更換四肢后不到一天時間便親眼看著引以為傲的義體斷裂,創口出血,最終在劇烈的痛苦中死去。 之后為了延壽與永生豁出命去挑戰的人最多也就替換到了內臟,并且這份勇敢也沒能讓他茍延殘喘太久,而是在某次魔力運用之后身體裂解而死,極為凄慘。 迄今為止,尚未有一個人偶師成功做到將除了大腦之外的每個零件都替換為純粹的人偶部件,以半人偶之軀存在。 賽爾卡洛人自凡妮莎啟發后便在這條道路上狂奔不止,盡管屢屢碰壁,但他們仍舊愿意相信技藝的升級最終能將他們帶向延壽與永生的彼岸,為了等待這一刻的到來,魔法師們會不斷地將身體逐漸替換為人偶,以強化適應性。 在這種狂熱之下,已然成為人偶之國的賽爾卡洛幾乎每個魔法師都改造了自己的身體,有人改造了手臂,有人改造了雙腿,還有人干脆在脊椎之上延伸出多功能的義體,以獲取更大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