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似笑非笑地搖搖頭：“我早就說過，我和蘇航只是好朋友、好兄弟。聞老師對此有疑問嗎？”

    “哪有好兄弟像你們倆那樣？每天視頻對戲、劇組探班……我和我前男友都沒你倆那么膩歪?！?/br>
    聞歆得意地揚起下巴：“娛樂圈里的地下情侶我見得多了，還從沒有看走眼過?！?/br>
    向遠聳聳肩：“那只能說明我演技進步很大，竟然連你都騙過了?！?/br>
    聞歆頓時愣了愣，狐疑地打量著向遠，只見他神情坦然、眼神無辜，看上去沒有絲毫破綻。

    “想知道為什么我和蘇航看起來關系很好嗎？”

    向遠朝著聞歆招招手，示意她貼耳過來：“聞老師，我實話告訴你吧——”

    “——我和蘇航，是在炒cp?！?/br>
    “我們私下那些所謂的甜蜜互動，只不過是在給cp粉們發糖。畢竟現在這個世道，粉絲和流量才最重要?！?/br>
    “我曾隱隱約約聽說，聞老師也曾想過和蘇航捆綁營銷吧？”

    之前聞歆和蘇航的《往日情緣》播出，聞歆團隊暗戳戳放出不少路透花絮，就是想要借著蘇航的人氣營銷。

    奈何遠航cp的影響力巨大，二人又發糖不斷，就連別家粉絲都曾被之前爆出的“二人共度除夕事件”震撼到。

    所以雖然聞歆和蘇航在戲里虐戀情深，cp感爆棚，但戲外卻沒有太多粉絲去磕他倆的真人cp。

    幸好《往日情緣》的口碑不俗，劇情還莫名對上中老年觀眾的胃口，收視率一路攀升，給聞歆的履歷加分不少。

    聽向遠說她試圖炒cp，聞歆斜著眼睛威脅他：“向老師，有些話可不要亂說哦?！?/br>
    向遠只得聳聳肩，面露遺憾：“我都和你這么推心置腹地講實話了，你要是還不信任我，那我也沒辦法?！?/br>
    “我沒說不信你，只是……”

    聞歆仍不放心地打量向遠幾眼，最后嘆了口氣：“算了，可能真的是我想錯了，竟然被你們這對狗……狗……夠出色的男演員騙過去?！?/br>
    幸好她及時反應過來，差一點把“狗男男”直接說出口。

    “不過我和蘇航早就解綁了。聞歆老師如果有興趣，可以接著和他捆綁，說不行能成功?！?/br>
    聞歆沒好氣地瞪他：“我沒事去招惹他干什么？要是他真和夏輕歌在一起，而夏輕歌又是葉明揚的女兒，我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向遠也附和道：“他現在背靠大樹好乘涼，自然不會再搭理我這個前任營業cp?！?/br>
    “說不定，我和聞歆老師以后還能有合作共贏的機會?！?/br>
    聞歆被向遠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一瞥，竟然有瞬間的失神。

    要是在以前，聞歆絕對不會把向遠的話放在心上。在她看來，向遠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花架子，成不了氣候。

    更別說自從傳出她和向遠合作，經常有向遠粉絲拉踩她，說什么女主長得都沒有男主漂亮，把以美貌著稱的人氣小花聞歆氣得夠嗆。

    不過自從兩人進組后，聞歆對向遠的看法也在一點點改觀。

    尤其是當向遠堅持自己學打鼓，親身上陣拍攝舞臺戲份時，聞歆更是對他刮目相看。

    前一陣拍的演出那場戲，聞歆在監視器后看著向遠的架子鼓solo表演，那精致的面孔配上極具張力的打鼓動作，劇烈的反差感令她移不開眼睛。

    而且兩人都是頂級神顏，劇中角色間的互動也很甜蜜，說不定真能吸引到不少cp粉。

    聞歆略加思考后，朝著向遠伸出一只纖纖玉手：“等這部劇播出時，我們可以合作試試?！?/br>
    她說的，自然就是到時候雙方團隊一起合作營銷炒高熱度，主打一個互利共贏。

    向遠握上聞歆的手，笑得格外真誠：“當然沒問題?！?/br>
    “不過，”聞歆加重手上的力度，“在這部劇播出之前，你可千萬、絕對、一定不能塌房哦！”

    “彼此彼此?！?/br>
    聞歆離開后，向遠垂下頭，看著空空的手掌。

    他猛然回憶起近一年前，在西湖邊某家隱秘的餐廳里，他也曾和某個人雙手交握，約定一起合作營業。

    那時向遠天真地以為，一切盡在他的掌握——直到他被人利用完后一腳踢開。

    蘇航之前說，向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給的。但如果沒有向遠對互聯網敏銳的判斷，沒有那些吸粉營業，蘇航的人氣和流量也不可能上升得如此之快。

    但現如今再評判這些，已經毫無意義。

    向遠頹然地癱坐在房車的沙發上，長長地松了口氣。

    他的演技確實進步不少，連聞歆都被成功糊弄過去，不再堅信蘇航和他是一對真正的情侶。

    即便談論起蘇航、談論起他和夏輕歌的戀情，向遠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不流露出一絲悲傷和痛楚。

    看著窗戶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向遠凄慘地笑了笑。

    蘇航，拜你所賜。

    我現在是一個真正的好演員了。

    *

    一年后，某綜藝節目后臺化妝間。

    向遠正坐在鏡前做妝發，聽到身后有敲門聲傳來：“向老板，好久不見！”

    他回過頭，看到聞歆滿臉笑意地走了進來。

    “歆歆真是越來越年輕漂亮了，”向遠打量著她的衣著，會心一笑，“尤其是這套衣服一穿，感覺像是剛進校門的女大學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