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基為帝后我重生了 第97節
裴海棠不再搭腔,頭也不回, 走得堅決! 剛出客棧, 就見護衛長手捧一頂黑色薄紗帷帽奔來,顯然, 護衛長去?集市買東西時聽?說北漠人搞事, 急匆匆趕回來, 大冬天的額頭竟跑出汗來,可?見他內心多焦急。 焦急是對的,若裴海棠出事,護衛長便是多長十顆腦袋也不夠宣德帝和四皇子砍的。 按理說,買東西這類小事不該護衛長親自出馬的,安排下?面?的人去?就夠了。奈何, 五個?護衛里唯有他是跟隨裴海棠最久的, 摸得清裴海棠的心思, 但凡換一個?護衛都買不來稱心的東西。 看?, 黑色帷帽上還斜斜繡著一枝青竹。 朱少虞平日愛穿的,正是衣領、袖口繡青竹的呢。 果然, 裴海棠一見就滿意。 果斷戴上帷帽, 翻身上馬, 裴海棠帶著五個?護衛頭也不回地疾馳而去?。 四王子坐在窗邊, 一邊凝視她漸漸遠去?的黑色背影,一邊回味似的嘴角嗪笑, 直到裴海棠徹底消失不見,四王子才喚來掌柜的打賞一錠金子。 掌柜的手捧金子, 人都懵了。 金子,金子啊—— 要?知道,平日那些北漠人不是來白?吃白?喝,就是來燒殺打劫,這個?北漠四王子真?真?是迥然不同啊,不僅不難為他們大召人,還一出手就是一錠金子? 把逃跑那些客官沒來得及付的錢,全給補足,還有余? “多謝四王子,多謝四王子——” 掌柜的感激得聲音都發顫。 四王子把手一擺:“不必謝我,是方才那位姑……公?子帶來的福報?!?/br> 掌柜的很聽?勸,忙又對著裴海棠離去?的方向拜了兩拜。 四王子滿意地離去?。 ~ 又一次大捷后,朱少虞率領裴家軍在遼闊的草原修整,為了犒賞將士,特意燃起篝火狂歡了三日。 篝火宴上,朱少虞和數位將領一邊把酒言歡,一邊剖析戰況。 忽然,一個?信差呈上一封家書:“四皇子,郡主府寄來的?!?/br> “喲,嫂子想您了?!?/br> “還是成了家的好啊,有媳婦惦記?!?/br> “不像咱們是光棍一條……” 軍營里的兄弟最愛起哄,場面?一下?子鬧騰起來。 朱少虞接過家書,耳朵不由自主微微泛紅,在一片起哄聲中放下?盛酒的海碗,不過他沒好意思當著眾兄弟的面?看?,而是起身離席,直到跨入主帥營帳,視線才死死黏在家書上。 熟悉的字跡撲面?而來,夫妻倆分開近五個?月,年?關都沒能一起過,朱少虞早就想死小嬌妻了,尤其夜里想得要?命,哪怕見不到她的人,見到她的字也是好的。 “棠棠?!?/br> 朱少虞一邊喃喃喚她小名,一邊抽...出信紙,數了數,少說也有六七張,真?夠厚的。 棠棠有很多心里話要?跟他傾訴啊。 思及此?,朱少虞眼角眉梢就抑制不住地流淌出幸福。 主帥有家書可?看?,副將趙田七也不差,收到了心上人朱清芷的情書。 朱清芷是個?大大咧咧的姑娘,筆下?流淌出的情緒也跟著熱情奔放,好些個?用詞都臊紅了趙田七麥色的面?龐,硬生生透出一層薄紅。 忽地,書信上的某條消息,讓趙田七原本羞澀的面?孔變了色。 趙田七匆匆看?完信,立馬火速找去?主帥帳篷,甚至來不及等站崗小兵通報,就硬闖了進去?。 “朱清芷移情別戀了?瞧把你慌的,沒出息樣,要?不要?給你放假幾日,回去?哄哄人家小姑娘?” 朱少虞剛看?完二遍家書,準備再來第三遍時,一偏頭就見趙田七手執情書闖了進來,瞧他那步履匆匆、火急火燎的樣,朱少虞忍不住打趣他。 趙田七一臉不可?思議:“四皇子你咋一點不急呢?” 朱少虞:“急啥?北漠來了新消息?” 趙田七:“北漠二王子軍團駐扎去?了東邊的土范小鎮,他是個?什么爛玩意您還不知道嗎,多年?來沉迷女?...色,執著于有夫之婦……尤其,尤其鐘愛……”敵國將領的妻子。 傳言,北漠二王子有一絕:軍事才能排不上號,“擄走敵國將領妻子”方面?卻是個?行?家。 號稱從不失手。 且,從二王子床上下?來的女?人,無不被折磨得精神失常。 朱少虞絲毫沒放在心上:“好好的提他作甚?”他的棠棠遠居京城,郡主府可?謂是守衛森嚴,固若金湯,完全不必有此?擔憂。 趙田七一臉懵:“難道嫂子的家書里,沒提她離開京城來尋您的事兒?” 朱少虞:??? 棠棠離開京城,來尋他? 朱少虞確信棠棠只字未提,難不成朱清芷的來信里提了? 思及此?,朱少虞搶過趙田七手里的情書,一目十行?掃下?去?,果真?在最后半頁里提及了——裴海棠思念四皇子,秘密離京奔赴你們那…… 朱少虞腦子嗡的一下?炸裂,棠棠來了,萬一消息傳入北漠二王子耳里,在路上被擄走,后果……不堪設想! “好兄弟,接下?來幾日軍務全權交給你,我去?接棠棠,五日內必回!” 前?一刻還打趣調笑的朱少虞,此?時此?刻再也笑不出了,拿出十萬火急的態勢,組織一隊精英,跳上馬背就飛馳而去?。 他的棠棠,決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 一片朦朧混沌中,兩個?魁梧男人廝殺格斗,一劍比一劍狠厲,專攻對方要?害。 忽地,劍光一閃,長劍一挺,命中某人心臟…… “不——” “不——” “不要?——” 裴海棠發出絕望的聲音,張開雙臂不管不顧地飛撲過去?,“噗”的一聲,劍尖刺破她rou身…… “啊——” 裴海棠驚叫著擁被而起,捂住胸口急促地喘息,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眼下?住在客棧,方才又做噩夢了。 同樣的情景,已是第二回入夢。 觸感那般真?實,真?實到仿佛上一世親身經歷過,這一世儲存在她記憶深處一般。 大抵是對未知命運的畏懼,亦或是太在意朱少虞了,那股子心痛從夢境帶進了現實,一刻鐘后,裴海棠的胸口還是隱隱作痛,整個?人悶得難受。 睡是睡不著了,裴海棠索性?穿衣起身,推開西邊一扇窗。 一座小小的后院浮現眼前?,不遠處的白?雪紅梅在夜風中搖曳,更?遠的天際,閃爍著繁星。 都說人死后,會變成天上的星星,繼續守護人間的親人。 “爹,娘……” “你們若在天有靈,會助我保護好少虞哥哥,是不是?” 話音剛落,忽地窗外吹來一張白?紙,裴海棠本能地伸手一撈,居然是一幅畫。 畫作很是溫馨,是一家四口的全家圖。 ——一株桃樹下?擺放著一張石桌,爹娘坐在石凳上親昵地互喂水果,小女?娃調皮地騎上哥哥脖子,仰起小腦袋要?摘桃。 看?著看?著,裴海棠眼眶濕潤起來。 想當年?,她的爹娘也如畫中這般恩愛呢,腦海里清晰地浮現爹娘當年?互喂水果的神態,至于哥哥……哥哥六歲早夭,那會子的裴海棠年?歲太小,小到實在記不住哥哥的神情樣貌。 但裴海棠記得,她的哥哥很疼愛她,也經常如畫中的哥哥這般,當牛做馬供她騎脖子。 正眼眶濕潤時,輕輕傳來叩門聲。 “護衛長?”裴海棠隔著門反問,對方沒有回應,只有輕輕的敲門聲。 猶疑一小會,裴海棠壯膽拉開一絲門縫,浮現眼前?的,卻是北漠四王子那張討人厭的臉。 “那日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別再無畏地糾纏,否則我就不客氣了?!?/br> 裴海棠語氣微冷。 “你為何討厭我?”四王子反問。 裴海棠無語了,他一個?北漠人,她討厭他還需要?理由嗎? 她爹娘可?是死在北漠人和成國公?的勾結里的,她簡直恨死北漠人了好嗎? 恨到什么地步呢,單單是遠遠瞅一眼他們的絡腮胡須,就心里犯堵。 說來也奇特,大抵是人種不同,毛發稀疏就不同。大召男人面?皮都很潔凈,幾乎沒有能長出絡腮胡須的;可?北漠男人毛發卻極其旺盛,旺到每個?男人都頂著一掛濃密的絡腮胡須。 可?以說,濃郁的絡腮胡須,就是北漠男子的象征。 瞥見四王子側臉的胡須就添堵,懶得搭理他,裴海棠“砰”的一下?,就將門縫給關死,再“呼啦”一下?插上門栓。 不料,還未插上,門猛地被擠開…… “你做什么?”驚呼之聲還未出口,裴海棠就被四王子捂嘴、反壓在了門板上。 “噓?!彼耐踝由裆衩孛卮蛄藗€?噤聲的手勢。 男女?授受不親,裴海棠才不要?配合他,上半身被男人扣住動彈不得,就用腳踹他小腿???惜,裴海棠不是習武之人,她那點兒力道如同撓癢癢。而四王子絲毫不躲避,任由她的小腳亂踹。 很快,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一片刀劍廝殺聲,裴海棠耳力好,從雜亂中聽?出了護衛長的聲音。 一陣欣慰。 她知道,護衛隊來救她了。 “跟我走,你的護衛隊護不住你?!?/br> 四王子一邊說,一邊拉她欲從窗口離開。 裴海棠拼命反抗,誓死不從。掙扎間,窗外忽然有什么東西往里爬,裴海棠定?睛一看?,立馬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