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哭體質給炮灰有什么用 第52節
似乎是不覺得殷鶴會堅持看這個,守閣長老提醒了一句。 殷鶴:…… 連藏書閣長老都覺得他看不懂自己的配套書?殷鶴表情復雜,臉色有些發紅,卻握緊手堅持道:不行,這本書他一定要看到底才行! 本來他對《劍典》的執念也沒那么深,但是被守閣長老這么一暗示,殷鶴覺得如果學不會豈不是用不了多久,很多人就會知道他是文盲了? 一想到這種事情會在將來發生他就眼前一暈,恨不得尷尬的扣出一座地宮來,這時候臉色正經的接過書,瘋狂挽尊: “長老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讀的?!?/br> “這本書其實也不是很難?!?/br> 被殷鶴的話噎到的守閣長老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 不是很難……這小子不會是在放大話吧?他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么說。 他抽了抽嘴角,看著殷鶴借閱完一副“區區劍典,不在話下”的模樣離開,心中第一次覺得他是不是在藏書閣呆太久已經脫離修真界,跟不上現在的年輕人了。 不過這年輕人真的能看懂嗎? 想到剛才借出時被反復摩挲的第一頁,守閣長老有些懷疑。 殷鶴在出去之后才松了口氣。很好,形象保持住了。他搖了搖頭,這才看向手里“平平無奇”的典籍,在聽見不遠處的聲音后不動聲色地將《劍典》裝入了袖子里。 旁邊有好幾個修士也是和他一樣中午進入藏書閣出來的,甚至還有殷鶴眼熟的那個文陸。 對方這時候也抱著東西出來,看見殷鶴后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他會在這兒,不過卻還是詭異地點了點頭。 殷鶴:…… 這人跟他打招呼干嘛呀,他又沒想理對方。不過見文陸目光一直看著自己這邊,殷鶴還是勉強給了個回應。 只是目光卻不自覺看向對方手中,想要看看他手里的是什么。 從外表上看看不出這是什么書,倒是和他之前拿起鐵長老的心得體會時挺像的。 文陸也沒想到殷鶴會對這個感興趣,見殷鶴看過來,輕咳了聲下意識解釋: “這是云長老的秘籍?!?/br> “我看藏書閣中沒多少人選,便拿了這個?!?/br> 云長老劍法偏向醫道一類是溫和屬性,在懸劍峰中并不多見。許多劍修性情莽撞,都喜歡大開大合的劍法,像是這種偏向輔助的劍法一般沒什么人選。 文陸身為執法堂弟子也算是個異類,不過在向殷鶴解釋之后他也有些好奇這家伙選了什么,只是殷鶴手中兩手空空,看起來并沒有拿書。 “你還沒選?” 殷鶴:…… 這人干嘛問這個啊。 一想到賴上自己的《劍典》,他狠狠地瞪了文陸一眼,在文陸茫然的視線中垮下臉轉身就走了。 剛剛還覺得殷鶴禮貌了些,可以試著交流一下的文陸:…… 莫名其妙,他又沒惹殷鶴只是問了一句,這家伙瞪他做什么? 心里被這一眼瞪的古怪,叫文陸不由低下頭確認了自己一遍,才皺起了眉。 殷鶴不高興的轉身走了之后,覺得自己最近還是不要問其他人的書籍了,萬一人家都能看懂就他一個看不懂,那他簡直是氣死。 他腳步微快的往洞府走回去,經過這一下午都差點忘了昨晚的事情,一直到走到山前的時候,忽然和一個人撞了個正著。 堅.硬.的衣袍撞的殷鶴肩膀生疼,頓時后退了幾步,剛要開口罵人就看到了面前的人。 燕驍? 他怎么會在這兒? 也不是。 這里是山峰公共區域,他在這兒也正常,殷鶴揉了一下肩膀,目光狐疑,剛一抬頭就看到燕驍似乎狀態不對。 早上還好好的人此時眼神充血,這時候死死握著旁邊的劍柄,臉色都猙獰了起來。殷鶴嚇了一跳頓時后退了一步。 燕驍這又是犯病了? 之前在船上經歷過一次燕驍入魔的場景,因此殷鶴很快反應過來,只是暗嘆怎么這么倒霉,又讓他遇見了。 他不過是想要安安靜靜的回個洞府而已,怎么這么多事??! 他眉頭皺了一下,正想著怎么辦,掙扎著控制魔氣的燕驍就抬起頭來。 “你……”他認出殷鶴,臉色微變,開口想讓他離開,但是這時候的魔氣已經cao控了心神,又一次叫他不能控制自己。 燕驍心臟完全染黑,眼神幽幽地看著殷鶴,看的他毛骨悚然,像是被什么極為可怕的東西盯上了一樣,下意識地握在了劍上,想著這時候是叫執法堂的弟子過來還是直接動手。 謝棄云這時候看了燕驍一眼,他早在飛舟之上就察覺到了燕驍身上的魔氣,短短一個月時間魔氣便更深了,看來果然是他想的那個東西…… 謝棄云微瞇了下眼,已經猜出纏住燕驍的是魔族上代魔尊的一縷魔息,只有這東西才會發展如此之快,并且無法根除。 魔族根源之氣一旦入體,無論用何種方法都無法摒棄,最終只有化魔這一條路。而燕驍身上更麻煩的是不止是入魔,那縷潛藏在他丹田的魔息還另有乾坤。 鬼山魔君看似是報復燕驍對魔族小輩出手,實際上暗度陳倉,只是為了將魔尊的魔息放在燕驍身上,不引人注目的引導燕驍入魔,借此好叫之前的萬劫魔尊在他身上重生。 剛開始時魔息還未出現端倪,此時愈發深入倒是能叫人看清了。 謝棄云看著燕驍臉上掙扎,心神在魔息之中對抗,這時候忽然隔空出手。 燕驍只覺得在完全被魔氣侵蝕之時一道淡淡的寒意自心底升起,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臉色難看閉目暈了過去,而剛剛從心底生成的那一道活躍的魔息卻被劍光抹去,剛一蘇醒就徹底覆滅。 萬劫魔尊恐怕根本沒有想到只是一劍,他殘留的神識就會徹底潰散。 靈光在燕驍丹田之中一閃而逝,只能不甘心的湮滅,而留下的魔息則漸漸安分了下來。 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連殷鶴都不知道師尊剛才出過手??吹窖囹敹溉辉谒媲暗瓜?,他腦子一懵第一反應就是:這家伙在碰瓷? 上一次是叫自己罵他,這一次直接干脆倒在他面前了? 他還什么都沒做呢。 殷鶴抽了抽嘴角,走過去用劍柄撥了一下燕驍,地上的人卻絲毫沒有反應。他只能深吸了口氣將人拖了起來,準備扔回洞府里。 人來人往的,這里又有執法堂弟子經過,要是把燕驍放在這兒到時候撞見他說不清了怎么辦。 他撇了下嘴,在拉燕驍的時候心中不情愿動作也不耐煩了些。 燕驍只感覺到那股不受控制的痛苦感陡然消失了,雖然魔氣依舊存在但是卻漸漸的可以被他掌控了,掙扎分裂的扭曲感被壓下,他無法睜開眼睛來,腦海中最后的記憶就是在魔氣再次失控時遇上了殷鶴,然后倒在了對方面前。 只是等到再次有意識但無法清醒時卻發現殷鶴用靈力正拉著他往前走。 身體被拖在地上,燕驍感覺到頭暈目眩之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什么姿勢,忍不住心中磨牙。 然而身體在極度疲憊之下卻又無法徹底醒過來,他只能任由殷鶴拉著一路走到了他洞府前。 殷鶴到了之后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注意才一把把燕驍拖了進去,隨即迅速地關上門出來。 嘖,真沉,不過不會出事吧?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殷鶴又想起了自己當初在飛舟上時把燕驍扔門外的事情,那時候不也沒事。 微微搖了搖頭把這件事扔出去,他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小路。 剛出去正巧就遇到了執法堂巡邏的弟子,看到他出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即有些疑惑:“殷師兄怎么在這兒?” 因為殷鶴最近的改變,峰內上下風評不知不覺也變了些,至少一些低階弟子因為實力問題愿意叫他師兄了。 聽見對面人疑惑,殷鶴輕咳了聲。 “剛才從藏書閣回來準備回洞府,剛好路過這里?!?/br> 這條路確實是通往山對面的,巡邏弟子沒有多想讓開了位置。 殷鶴一路走過,回到自己小院中之后才松了口氣。 嚇死了,幸好沒人多問,要不然他也不知道怎么說了??磥硪院笸砩系帽荛_這條路了,他可不想再被莫名其妙的事情纏上。 自言自語了兩句,殷鶴一轉頭就關上了洞府的門。從出了藏書閣開始系統先生就沒說過話,殷鶴之前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松了下來,差點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只是從乾坤袋里把《劍典》拿出來后腦海中才再次有些不自在。 殷鶴卸下劍來走到浴桶旁邊時輕咳了聲,試探道: “系統先生?” 微微有些不確定的聲音響起,殷鶴本來以為不會得到系統先生的回應,誰知道在他叫出口后卻聽見腦海中應了一聲。 謝棄云閉著眼睛坐在山上打坐。 殷鶴自己在浴桶之中放了一桶熱水,這時候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居然道:“系統先生,我打算沐浴了?!?/br> 話一說出來他就恨不得咬自己一下。 等等,他說這個干嘛呢。 他沐浴和系統先生有什么關系?系統先生早就說過自己不會隨時隨地的注視他,這話說的總感覺像是他要暗示什么一樣。 殷鶴心里一緊,眼睛被熱氣騰騰的水霧熏的薄紅,回憶到昨晚似乎有些過界的舉動時心頭一跳,只覺得自己肯定是被燕驍傳染的腦子壞了才會這么開口。 而謝棄云也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心中陡然漏了一拍,喉頭滾動了一下卻沒有睜開眼來,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殷鶴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松口氣還是提起氣。只是裝滿了熱水的浴桶還在眼前,他這時也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等一等。 如果不進去,干等在這兒感覺太奇怪了。 但是進去……又要當著系統先生的面脫衣服。 他還特意叫了系統先生…… 殷鶴尷尬地耳朵通紅,站在屏風中手足無措。謝棄云沒有睜眼,卻聽到了空氣中逐漸急促的心跳。 仿佛在他的注視下紅衣青年十分緊張,甚至比當初在劍冢之時還要緊張。 謝棄云念著道經的動作微頓了一下,竟不知殷鶴是有意還是無意,分明是因他而害羞,卻又將他撩.撥的心中晦澀。 那耳邊一聲聲的心跳仿佛與他沉寂已久的劍心相同,叫他血液微凝。 殷鶴在沉默已久的窒息中幾乎都要放棄了,想下一次再洗吧。 這時候卻突然聽到了系統先生低沉壓抑的聲音。 “——我閉著眼睛?!?/br> 耳邊“嗡”的一聲轟然炸開,殷鶴猛地握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