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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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罵她:“現在出息了?!婚說離就離??!你有沒有把父母放在眼里!” 蘇情仰著頭,一句話沒說。 我垂著腦袋,用頭發擋住我爸罵人時噴出的口氣。 我們在波濤洶涌的責備中,對視一眼,各自不滿,然后回歸到各自的生活中。 我們有諸多隔閡,可在那一刻,我們又是相同的人。 第37章 文宿不愿嫁給我 判決書是在一周后送達的,我分了六十七萬,還有那輛車??鄢ㄔ谖乃奚砩系囊话?,我收到六十萬左右。 三百六十七萬,分六十萬,這簡直是打發叫花子。我坐在出租房里,盯著眼前的判決書,決心再次上訴。 父親在我給趙鴻信打電話之前,打來電話,“判決書到了?” 聽見父親的聲音,那天的耳光猶在眼前。這種壓迫感,連帶著臉都開始發燙。 “是?!蔽疑焓置艘幌履?,努力壓著心底的情緒。 父親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說結果?” 他每個字都說得很慢,聽上去不急不躁,實際上滿是壓迫。 我在心里呼了口氣,佯裝平靜的把結果告訴他,父親又問我:“怎么打算?” 我沉默著,沒有回答。 但父親不是吃素的,他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打算重新上訴?” 我依舊沉默。 沉默是我應對父親常用的方法,因為我不想跟他吵架。準確的說,我不想承受他居高臨下的謾罵。 說到這,我又想起,我以前也是這么應對蘇情。她回復我同樣的沉默。也許,蘇情就是在這沉默中找到了算計我的辦法。 父親在我的沉默中猜到了我的答案,他命令我:“把律師費付了,這件事到此結束?!?/br> 我不服,聲音猛的提高:“爸!我被算計了!” 我語氣里充滿叛逆。 我是不服氣的,我是要還回去的?。?!我不還回去,就意味我承認我的失敗,并甘之如飴。 如此了事,旁人會怎么看我?我將來又要怎么在單位活下去?! 父親震怒:“你才委屈多久?人家蘇情半輩子都委屈了??!” 他站在道德層面譴責我,且不留情面:“你婚內出軌十七個女人,還好意思談委屈。這是你,要我都不好意思活著??!” 可我終究活著,我也不會去尋死,我的生活才剛剛開始。雖然,我分到的錢不多,但我還有工作。肖子那邊,我也可以重新簽合同。 “爸,你一生潔身自好。但你愛過我媽嗎?”我從情感切入,戳他心窩,“你這樣活著,就幸福嗎?” 我爸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回答我,“人活著,可不止有愛情?!?/br> 我負氣逼問,“還有什么?!” “責任!”他把這兩個字咬的很重,隨后他又萬分自責的說:“是我沒把你教好?!?/br> “人這一輩子,連愛情都沒有體驗過,活著有什么意思?!蔽肄陕渌?。 父親氣得重重咳了兩聲,無奈的放棄爭辯,他把話重新擰回去,“是你對不起蘇情,別再折騰。給雙方留點情面,畢竟孩子是她在帶?!?/br> 他的意思是,兩人鬧太僵,不利于以后接孩子,看孩子。他說的很有道理,但一個人的憋屈要是能被一個道理化解,那這個世界上,還要什么法院。 為了迅速結束這種道德教育,我假意答應。 我和蘇情婚姻在收到判決書那天,正式結束。當天,我就光明正大的敲響了文宿的家門,鉆進了她的被窩。 一炮結束,我坐在床頭點了根事后煙。她躺在我旁邊,從我手里將那個玫瑰打火機摘了來,“你還留著這個打火機???” “留著睹物思人…”我輕輕捏著她的肩膀。 “就你會說好話?!蔽乃夼⒅^發躺在我腿上,手里把玩著打火機,“這朵玫瑰可是我花錢請人畫的呢…” “上次還說一個可憐的顧客畫的?!蔽倚λ?。 文宿:“我請一個可憐的顧客畫的,但我沒見過她?!?/br> “怎么說?”我很享受這種時刻,我們之間格外的親密。 這種親密不來自于身體的接觸,而來自于沒有秘密的溝通,心靈的親近。 文宿扯了一下被子,“那個顧客有抑郁癥,要什么都是我送到城東的一家心里咨詢中心的前臺。去了幾次,我也就跟前臺的人熟了。前臺說,她是那里的病人,喜歡畫畫。那個前臺的女孩子叫她畫了一朵向日葵,特別好看。我看著喜歡,就留了個打火機在那里,讓她幫我畫個黑玫瑰。前臺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拿的時候,我留了五百塊錢在那里??赡苁且驗槲沂亲雒兰椎?,所以這朵黑玫瑰是用指甲油勾的?!?/br> 我仔細看著那朵玫瑰,凸起的指甲油線條纖細,看著有點眼熟。 我在床上坐了起來,“那人叫什么名字?!” “寧微??!” 我一把掐住她的手臂,語氣變得尖銳,“什么名字?!” “寧微啊”文宿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 “寧微就是蘇情??!”我用力吸了口煙,皺著眉從床上下來。 我站在文宿房間的窗前,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里重新拼湊。我試圖從過去的細枝末節中拼湊出一個真實的蘇情。 一個心思歹毒的蘇情。 她知道一切,又像不知道一般,跟我一起生活半輩子。那樣的生活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我無從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