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曲有意猶豫許久還是收下手鐲,欸乃道: “可這是最后一眼?;伻羰悄芙璐藱C會親自將其給蕭千金,再讓蕭景千親自給誥命夫人豈不是更好?” “可我不想因此遷就她?!?/br> 花顏緩緩踏下橋的最后一階,緩緩闔上眼眸,盡管浮現腦海的還是蕭景千的模樣,盡管還是萬千不舍,還是狠了狠心: “一眼,足夠了?!?/br> 待到群芳盡老時,誰愿再見花展顏,都是赴往繁華千景罷了。 天色破曉。 “夫人,天冥‘萬香’前來求見?!?/br> 將軍府,軒榭樓閣內,一女子半臥在貴妃塌上,一派的盛氣凌人。周身女眷個個身形窈窕,女子身旁珠圍翠繞,音色略顯清冷。 “天冥?那不是二王爺的人嗎,她現在來作什么?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把她給我請出去,就說今天我身體不適,見不得外人?!?/br> “說了,都說了的?!毙⊙诀哳~頭冷汗直流,接著手鐲的帕子幾乎已經被手上的汗浸濕,她當然也知曉天字號殺手的厲害,若是等急了,她這顆腦袋恐怕是在哪里都留不住了。 她緊接著又磕了兩個響頭,對女子頂禮相陳,喏喏道: “回夫人,奴婢瞧了一眼那位萬香小姐,萬香小姐拿著這個鐲子,非說是什么……故人所贈,而且一定要葉夫人親自過目?!?/br> 故人?這可真有意思了。女子支頤沉思。 她葉香在世上活了三十余年,哪有什么故人可言? …… 第14章 錯付情 葉夫人皺緊眉頭,仔細斟酌那小丫鬟的字眼,臉上的神情由晴轉陰: “呵,故人?就如鴻門宴中送玉斗給亞父又轉與項將軍,你聽一出是一出,你認為他們真有這么好心嗎?你就去接???” 小丫鬟應當是從沒見過葉香如此氣憤的模樣,便將肩膀一聳,渾身瑟瑟發抖,手上的玉鐲好像燙手山芋一般。 她深深埋下頭去:“奴婢……奴婢萬死?!?/br> 葉夫人乜斜一眼對方,滿面慍色:“給我?!?/br> 小丫鬟小心翼翼的將玉鐲呈了上去。 葉香將帕子展開,將那鐲子打量了許久,繼而猛地欠起身來,眼神始終定格在那個鐲子上,喃喃道: “這是……長公主送的,她不是病入膏肓了為何還要管這些醪糟事。怎么,莫非長公主最近又發什么瘋了?” 葉香皺眉,看向小丫鬟,似乎想尋找到一個答案。 小丫鬟如實回答道:“不知?!?/br> “嘖,那就奇怪了。既然是不發瘋,那她怎么把家姐的鐲子送過來了,莫不是想開了看破紅塵了?”葉香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重新將玉鐲連帶帕巾一起收到掌心中。 當初長公主為了這個鐲子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辭,現在居然能把家姐最后的信物送來。葉香無法去想這長公主現在是冷靜了,還是真的瘋了。 “想不到啊,我本以為當初家姐的風流韻事這么多年早就湮滅在其他事件了,這下小輩們又要重新揭開那段不堪往事的面紗了?!?/br> 葉香想到此事長嘆一聲:“不過,她要是為了那個蕭家小千金,倒是真的能干得出來。都是小輩的事她還如此掛懷,真是……哎?!?/br> 一語未了,一個懷抱紅纓槍的少年只手掀開珠簾,端坐在葉夫人身旁,拱了拱手: “孩兒冒昧,孩兒想問娘一個問題?!?/br> 奇怪,這孩子平日這時間不是在苦練紅纓槍嗎,怎么有時間來聽這些家長里短了。 心中的不解只是浮光掠影地飄過,葉香目光依舊沒有從鐲子上移開,只是點了點頭:“盞兒但問無妨?!?/br> 徐盞眼神也飄到那鐲子之上,他思忖許久還是疑惑道:“那長公主和葉姨……與這鐲子到底有什么關聯?” 葉香沉吟許久,最終擺擺手:“罷了,當年那些風流事說說也罷,免得你和她那不三不四的千金來往,其實現在除了那位佑安郡主還蒙在鼓里,全京城都對此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br> 徐盞頷首:“兒臣洗耳恭聽?!?/br> 葉香給下人遞了幾個眼神,小廝們陸陸續續離開主廳,所有人肅然退避,靜靜掩上門扉。 “你的姨娘也就是葉霜,是那個飛揚跋扈、驕橫的蕭千金的生母,也是蕭棠的生母?!逼镣肆讼氯?,葉香這才輕聲回答道。 徐盞調動這日的思緒,終于在前幾日圣上的秋圍宴中嗅到了一絲線索,當即接話道: “蕭千金?是那位秋圍時蒙眼騎射的蕭景千嗎?” “是。而蕭千金又與她愛出風頭的娘親太像,太像了。尤其是她戴上那條抹額的時候,差點就認成了你姨娘。我真沒想到家姐被逐出葉家后,她的孩子卻依舊會回來。這才過上幾天清靜日子??!” 葉香一想到當年發生的事情便心有余悸,后怕地攥緊自己的衣角: “盞兒你不知道,那長公主從你姨娘死時就一直瘋瘋癲癲的,還有那位佑安郡主生下來時,公主殿里一個聲沒有。好嘛,兩三歲了才有這個孩子的動靜。你說邪不邪門?” 徐盞眼眉彎彎,他溫柔猜測道:“也許是不想被外人知道呢?!?/br> “呵,那長公主哪有這么多心思?你們還沒出世時,我們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早年長公主很是鐘意家姐??杉医闫珱]那個心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