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5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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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再多的虜寇,難道還能多得過我們手中的炮子?”王定早騎著馬呵斥著下馬的步卒道。 這些人借助這輜重車,分別手持長槍、弓箭、鳥銃和馬上弗朗機待敵。 不多時,果然有大股套虜騎兵趕來,這些人衣甲俱全,看起來不亞大明邊軍騎兵半分。 “這是套虜精銳,幾乎與我軍不相上下!”王奇瑛解釋道。 “只是數量不多,應道不超過兩千騎?!?/br> 王奇瑛話音剛落,對面騎兵動了起來,沉重的馬蹄踐踏著山河,地動山搖、呼嘯而來。 “放!”王定不慌不忙下令道。 鳥銃和弗朗機炮頓時吐出一道道火舌,打的對面數十騎人仰馬翻。 第71章 弗朗機的用途 由于張順受后世思想影響,素來推崇鳥銃、野戰炮,而輕視三眼銃、快槍、弗朗機炮之流。 結果他沒想到弗朗機在明軍的火器體系中居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當這些疾馳的騎兵靠近七八十步的時候,鳥銃、弗朗機一時俱發,不少騎兵頓時橫尸當場。 然而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一輪結束,一輪又起。在王定鎮定自若的指揮下,鳥銃手熟練的清理了銃膛,然后倒入火藥、鉛彈。 而弗朗機炮手卻迅速的取下了guntang的子銃不過,換上了新子銃繼續發射。 在那些鳥銃重新裝填完畢,再度射擊的時候,那些弗朗機至少已經射擊了三四次了。 這火力密度,張順看的眼睛都直了。 “這些是馬上弗朗機?!蓖跗骁姀堩樕裆?,心下雖然奇怪,仍然忍不住解釋道。 “每門重八到十斤左右,長兩三尺,各配備子銃一百出?!?/br> “每出子銃裝填火藥三兩半,鉛子三兩,分獨子和散子兩種,專門為了針對蒙古騎兵而設?!?/br> “獨子能射八十步,威力不下鳥銃而射速勝之。散子可等敵人靠近而發,無有不倒者?!?/br> 三兩?如果裝填三錢的鉛子能裝填三十顆,這霰彈密度也可以了! 張順心算了一下,心里不要贊嘆道。 說時遲,那時快,不多時套虜騎兵便呼嘯而至。 “弗朗機換彈!”王定不由連忙下令道。 弗朗機炮手身后的士卒早取了散子子銃遞交過去,炮手熟練的裝填在弗朗機后半段,稍作瞄準便點燃了引線。 引線冒著“嗤嗤”的火沒入到弗朗機子銃之中,隨即一陣震耳欲聾的炮聲響了起來。 彼時套虜騎兵已經距離義軍車陣不過二三十步,哪里避得開? 頓時一陣人仰馬翻,不知道有多少人馬被打死在當場,又有多少戰馬受了驚,在戰場上亂竄了起來。 “啊啊??!”正當張順把注意力放在對面的敵人身上的時候,不遠處義軍士卒也早有人中了一箭,正躺在那里慘叫不已。 “護士,護士,快上去救下傷者!”王定的榆林營仍然是按照明軍編制的新營,除了配備兩個軍醫以外,哪里管的這許多傷者? 只有張順親衛里配備了十來個五大三粗的護士,他不由連忙下令道。 “不急,不急,敵人這是要沖陣了,稍等一會兒再上不遲!”女人外向,那王奇瑛怕折損了夫君的人馬,不由勸阻道。 “這些韃子吃多了虧,早已經學精了,不敢在陣外和我軍對射了!” 原來這些騎射手和步弓手不同,其弓箭殺傷距離不過二三十步,無論殺傷力還是射程都不如弗朗機。 故而蒙古騎兵與明軍對陣,只能硬著頭皮沖殺上前。 在進入弓箭射程以后,他們盡量多射上兩箭,然后放平鉤鐮槍,抽出腰刀和明軍rou搏。 如今王定所用戰法正是明軍傳統戰法,這一伙套虜騎兵也只能按照原本戰法沖了上來。 別看這僅僅二三十步短短距離,仍然是蒙古騎兵的死亡之路。 義軍長槍手已經支起手中的長槍,準備抵御騎兵的沖鋒了,而弗朗機炮手猶自不肯干休。 他們早又換上了子銃,在敵人騎兵沖上來的最后關頭,再度點燃了手里的弗朗機炮。 這一下毋須瞄準,這些虜寇當場又不知道被打死打傷了多少人。 而就在炮聲結束的同時,這些騎兵終于狠狠的撞入到義軍的車陣之上。 密密麻麻的長槍和厚重的輜重車限制了略顯凌亂的虜寇騎兵的沖擊,雙方戰作了一團。 彼時弗朗機的硝煙尚未散去,早有刀盾手一手舉盾一手持刀,跳將過去。 那些騎兵正和長槍手戰作一團,哪里有空理他們? 這些刀盾手一邊舉著盾牌抵擋頭頂的攻擊,一邊用手里的腰刀砍斫戰馬下面馬腿。 莫說這些虜寇乃是半具裝騎兵,哪怕是冷兵器時代全具裝騎兵,也無法護住柔弱的馬腿,哪里不知任他們砍斫? 當然,無論什么時代,這種砍馬腿之事都是極具兇險之時。 若不是榆林營中有大量榆林將門的家丁精銳,恐怕還沒有幾個敢“上去送死”。 但張順自個親眼所見,就有好幾個刀盾手一不小心被吃疼的戰馬踢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半晌起不來了。 還有幾個武藝不精,被馬上虜寇用鉤鐮槍勾開了盾牌,被一槍刺在了頸部,橫死當場。 還有一些套虜趁機抵近射擊,哪怕身著精良鎧甲的士卒仍然有人被對方長弓重箭射透了鎧甲,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不過,混戰之中,終究是武器裝備更好,武藝更為精湛的榆林營占了上風。 不過當面虜寇也不是吃素的,連忙一邊開始脫離接觸,一邊開始了下一波沖鋒。 迭次沖鋒,乃是騎兵常規戰術。 原來這伙騎兵早已分成數隊,分批次對義軍車陣進行沖鋒。 不過王定等人亦巍然不懼,不就是沖鋒嘛,只要我弗朗機彈藥猶在,就是輪換到天荒地老,又有何懼哉? 這是意志與火器的較量,也不知雙方激戰了多久,素來不喜歡硬碰硬的套虜果然頂不住了。 他們再這樣耗下去,根本得不償失。 他們是來入寇搶劫的,而不是給對面敵人送首級、軍功的,焉有死戰到底之理? 正當他們不得不連忙策馬離開芝士條,那王定早看得明白,不由連忙下令道:“傳令姜耀祖、張虎率領麾下人馬出擊!” 我這里又不是菜市場,豈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那姜耀祖、張虎二人人馬披甲了半晌,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兩人聞言不由大喜,連忙翻身上馬,從義軍車陣左右兩側出陣,尾隨撤退的套虜而去。 騎兵固然是來往如風、侵掠如火,奈何也懼怕被其他騎兵從背后殺將過來。 那姜耀祖、張虎二人所率騎兵不多,也有千余人,足以對這些虜寇造成嚴重的傷害了。 特別是剛才那些沖陣的半具裝騎兵,因為剛才那番沖陣,早已耗費了不少馬力,更是難以與義軍生力軍相爭鋒了。 那些虜寇見狀不由大驚,連忙調動壓陣騎兵前來相救。 只是這些騎兵裝備要比先前沖陣的騎兵差了一籌,甚至連馬甲都沒有裝備,又如何是當前生龍活虎狀態下義軍的對手? 第72章 驅馬踏陣 事實證明,套虜拜桑忽爾諾延所謂的“萬余騎”正如王定所言,就是湊人頭之數。 果然當他麾下核心兩千騎敗退以后,其他擁上來阻攔姜耀祖、張虎兩司騎兵的套虜鎧甲武器都頗為簡陋。 被義軍騎兵一沖,頓時人仰馬翻,亂做一團。 裝備精良的義軍騎兵衣甲射不能入,刺不能透,砍不能破,宛若天神下凡。 反觀那些游騎身著布衣,手持獵弓、木槍,脆弱的如同紙糊的一般,被義軍騎兵一沖就散。 那姜耀祖、張虎二人倒不愧為世家子弟,一旦看到又便宜可賺,手持丈四驍騎長槍,真個如狼似虎,來回殺了個對穿三五回。 眼看那拜桑忽爾諾延又整頓好麾下兩千甲騎,那蕭偲、張虎二人這才意猶未盡、悻悻而退。 見蕭偲、姜耀祖、張虎等人如此勇猛,張順不由對榆林將門的印象不由大為改觀。 他不由笑道:“若是榆林諸將皆如此出色,何愁家門不興?” 王奇瑛在旁邊聽了,不由撇了撇嘴,心道:“若是我叔父王樸在此,恐怕你對他那‘長腿將軍’的看法也會大為改觀?!?/br> 原來這將門子弟若是真個舍得拼命,倒也真個能打。 關鍵是個個本就生活優渥,哪個又肯出死力賣命? 這一次若不是正好充當張順的護衛,對手又是套虜這些“弱雞”,恐怕這些人也未必如此敢戰。 這邊姜耀祖、張虎二人率領麾下人馬,耀武揚威的趕回到營中,那邊套虜卻也有了動靜。 在一個不知名頭目的命令下,不少套虜紛紛翻身下馬,將坐騎交付給他人。 “他們這是在做什么?”張順見狀不由笑道,“難道要和我們步戰不成?” “恐怕未必!”紅娘子皺了皺眉頭,不由斷言道,“恐怕是要驅馬踏陣!” “什么?”張順不由一愣,忍不住道,“不是說虜寇視戰馬為生命嗎,竟舍得下如此本錢?” “戰場之上性命都能舍得,又如何舍不得幾頭牲畜?”紅娘子不由笑道,“且看讓出來的戰馬多為老馬、劣馬,想必虜寇志在必得!” “志在必得?”張順這才反應過來紅娘子的意思。 這些游牧民族的生存之道和野外的獵食者沒有什么區別,合于利而戰,不合于利則走,斷然沒有和敵人硬碰硬的道理。 因為游牧部落寇關劫掠是為了奪取生活物資,以便過冬,而不是把性命留在這里。 而農耕民族則不然。他們除了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生命以外,還能利于早早建立的功勛制度,還能拿這些虜寇的首級換去功勛、賞銀。 因為作戰有利可圖,反而更喜歡和對方死磕,甚至還會主動挑起邊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