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5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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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清軍入關,許多官吏又立刻改換門庭,投靠新主。 而他卻直接逃歸故里,反而接受南明官職,受封總督河北、山西、河南軍務。 一直等到多鐸平定河南、江南,他才不得已躲入六安州商麻山中,直到被洪承疇派人招降,這才不得已投靠滿清。 此人既不是慷慨赴死的汪喬年、張伯鯨,又不是折節投敵、助紂為虐的洪承疇。 與他們相比,他更像是在一個大廈將傾之下的普通人。 有些堅持,但是又不能堅持到底。 不過他比其他人幸運的是,后來雖然因為“文字獄”被流放寧古塔,他反倒在此地給后人留下了具有很高研究價值的專著《寧古塔山水記》等一系列文獻。 第46章 河渠 有句話叫做“孤枕難眠”,其實共枕亦難眠。 其實在李香到來之前,張順最寵愛的女人非紅娘子莫屬。 只是后來一則有李香、柳如是二人爭寵,二則張順女人漸多,兩人聚少離多,頗有幾分生分。 幸好如今張順羽翼漸成,有張慎言、呂維祺、宋獻策、洪承疇一干人等為其分憂,紅娘子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坐鎮后方,這才有了這一次跟隨張順出行之事。 紅娘子的孩子早在出行之前,已經交給箭兒代為照顧,自是了無牽掛一身輕。 當晚紅娘子憑借著“老資歷”,排擠走了馬英娘和王奇瑛二女,終于如愿以償的“獨寵后宮”。 兩人一個是人中豪杰,一個是女中丈夫,自然是誰也不服誰,好一通鏖戰。 及至汗水津津,筋骨俱軟,方知東方既白矣! 張順瞇了一會兒眼,竟無睡意,干脆穿衣起來呼吸一下這一世毫無污染的新鮮空氣。 不多時眾人先后起來,而那三原知縣張縉彥亦匆匆趕到。 于是,張順草草地吃了口早飯,便在張縉彥帶領下離開了驛站。 為了節省時間,張順這一次并沒有繞道涇陽縣城,反倒直接從三原出發,直驅仲山西邸瓠口。 那所謂的“仲山西邸瓠口”,就是原鄭國渠的引水處,也就是所謂的渠首。 三原距離瓠口五十里,眾人雖然早早出發,等到趕到地方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秦王殿下,這里就是仲山西邸瓠口了?!睆埧N彥為張順指著前方道。 “涇河這一側喚作張家山,另一側醴泉境內喚作九嵕山?!?/br> “這兩山皆是仲山余脈,對峙聳立,形成谷口?!?/br> “涇水由此谷口而出,由窄到寬,狀若葫蘆,故而稱之為瓠口?!?/br> 張順順著張縉彥手指一看,見那山勢果然如此,不由奇怪問道:“這鄭國渠又與這廣惠渠有何干系?” “秦王容稟!”張縉彥聞言拱了拱手道,“昔日秦王政開鄭國渠,勾連涇、洛二水,此諸渠之始也?!?/br> “至西漢太始二年,趙中大夫白公增建新渠,印鄭國渠水向東,至櫟陽注于渭水,喚作白渠?!?/br> “此二渠名為二,實為一,故而被稱之為鄭白渠?!?/br> “時有歌謠云:鄭國在前,白渠起后。舉函為云,決渠為雨。涇水一石,其泥數斗,且溉且糞,長我禾黍,衣食京師,億萬之口!” 你還別說,這張縉彥歌喉不錯,隨意清唱了幾句,還頗有一番功底。 張順哪里知曉,這廝在歷史上乃是連發配寧古塔都要帶上歌姬十人之人,對歌曲頗有一番研究,自己唱起來當然也有一定水準。 只可惜隨行之人,除了會唱幾句陜北民歌的紅娘子以外,偏偏其他幾個沒有一個通達樂理之人。 而那紅娘子卻也因為“一路風塵,身體疲乏”,今日留在了建忠驛站歇息,不曾跟來。 所以那張縉彥清唱了幾句,發現眾人連個表示都欠奉,只好尷尬的停了下來。 “過去看看!”毫無審美水平的張順,不知道自己竟然錯過了“明末張學友”,只是兀自下令道。 不多時,眾人來到涇水岸邊,張順仔細一看,卻發現滾滾涇水河岸分別有兩處渠口,皆高出涇水河面一丈有余。 “這是怎么回事?”張順不由奇怪道,“這渠口如此之高,難道還能筑壩攔水不成?” 張順之所以有如此底氣前來,就是因為他前世曾經參與過大壩的建設,覺得實在不行,在涇水建一座攔河大壩,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不知秦王所言大壩是何物?”張縉彥聞言搖了搖頭道,“以吾度之,此地渠口原本低于河面,只是千年以降,河面日沉,以至于渠口高聳,蓋與今日廣惠渠無疑矣!” 張順聞言皺了皺眉頭,他已經數次聽到張縉彥說起河水下沉之事,這是怎么回事? 他盯著滾滾的涇水看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了:難道是河水下切? 其實若不是張順前世從事建筑工作,剛巧參與過一座小型河壩的建設工作,他定然想不到其中的奧秘。 事實也是如此,正是由于涇水從山谷中奔流而出,流水較快,所以會不斷的侵蝕河床,以至于出現河水河面逐漸下降的情況。 等到后世,鄭國渠引水口已經高出涇水河面五到七米,以至于一度有人認為早在戰國時期,中國就出現了世界上最早的攔河大壩。 “走,去上游看一看廣惠渠渠首!”張順心里琢磨了半晌,覺得自己也無法可施,不由下令道。 于是,眾人便沿著涇水河岸一路向張家山走去。 不多遠,果然又見一引水渠口,張順不由問道:“這便是廣惠渠渠首了吧?” 不意張縉彥居然搖了搖頭道:“此乃唐代三白渠引水口!” 于是眾人又復行數百步不等,又見一渠口。 張順這一次吸取了教訓,不由問道:“此為何渠?” “此為宋代利豐渠!”張縉彥嘆了口氣道,“鄭白渠口廢,復掘三白渠,三白渠口廢,復掘利豐渠,如今廣惠渠口又廢矣,為之奈何!” 張順聞言也不由心有戚戚,千年以降,涇水不斷的下切。 而關中五省的百姓為了灌溉農田,一代又一代的人竟然沿著涇水往上游一路開鑿過去。 這種人定勝天的精神,實在是讓人感慨不已。 眾人行進了數里,果然又看到一處引水渠口。 “此乃廣惠渠渠首也!”這一次張縉彥終于肯定了張順的猜測。 只見那渠道不過兩米寬窄,在張順看來幾乎毫不起眼。 甚至它和千年以前的鄭國渠引水口相比,都狹窄了不少。 張順默默地走近一看,卻見此渠樸實無華,只是河渠兩岸皆是被河水沖刷光亮無比的石壁。 若是不仔細分辯,這渠水竟然好似嵌在石山上一般。 “由此往下,又有大龍山、小龍山兩處石洞?!睆埧N彥不由解釋道。 “因其山中石頑如鐵,工作甚艱。五縣民夫,日用炭灸醋淬,乃舉鑿焉,故名鐵洞!” 張順伸手摸了摸渠岸黑白相間的巖石,不由大皺眉頭,難怪這里被稱為“石頑如鐵”。 按照他前世的工作經驗來看,這是一種非常堅硬的沉積巖,擱前世非得上炸藥不可。 然而這個時代只有黑火藥,拿這種堅硬的巖石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像張縉彥所說的“炭灸醋淬”這種熱脹冷縮的辦法,已經是最好開鑿的辦法了。 搖了搖頭,張順又走到涇水岸邊,看著更加洶涌澎湃的河水和幾乎快要和河面平齊的渠口,不由扭頭問道:“張知縣,你說若是在這渠口下面的河道里建一座大壩,蓄為水庫,以鐵閘開關,則何如?” 這是張順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雖然這時代沒有水泥,但是如果用石塊堆砌成重力壩,抬高水位,蓄成水庫,這樣就能把涇水引入廣惠渠了。 張縉彥聞言搖了搖頭,說出了兩個字:“淤沙!” 或許張縉彥并不懂什么叫“大壩”,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根據自己多年的經驗,推測出這種攔河蓄水的結果。 張順低頭看了看渾濁的涇水,隨即反應了過來。 且不說涇水流速如此之快,哪怕就是攔河大壩建成了,僅這巨大的含沙量,沉淀下來就足以淤塞水庫。 第47章 沖淤平衡 既然來了,豈有半途而廢之理? 張順在看完了廣惠渠渠口以后,又讓張縉彥帶領眾人往那“吊兒嘴”走一遭。 等到張順走近山中一看,這才明白這“吊兒嘴”究竟是如何形勢。 原來所謂的吊兒嘴,竟是涇河出山口上游峽谷里的一座山包。 其處河水淼淼,水量頗豐。 “故老相傳,打開吊兒嘴,灶房旮旯都是水?!?/br> 張縉彥不由指著那山包對張順道:“由此向北,開鑿石洞,不及里許,估計數年而成。由此引涇水灌溉,以利萬世!” 你特么逗我? 張順聞言差點笑出聲來,那廣惠渠歷經一十七載,不過開石渠二百七十九步,石洞二百八十八步,兩者相加尚不及一里半的工程量。 你現在告訴我挖穿這個直徑一里多的山包,數年而成? 好歹張順前世是建筑行業出身,對工程量有一個直觀的感受。 如果擱前世,直接上機械和炸藥,莫說這一個小山包,你就是讓他把整個張家山給平了,只要資金到位,一切都不是問題。 可是現在這個時代,別說盾構機,就是連挖掘機、殘土車都沒有,你拿什么開鑿這一里多的山洞? 就是依托人力,耗費近二十年光陰把這山包挖穿了,焉知涇水不會繼續下切,再度廢棄? “不成,不成!”張順搖了搖頭道,“白白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不過數十年又是一廣惠渠矣!” “若是構筑大壩,則能徹底解決水位問題,但是又怕淤沙?!?/br> “那如果建立圍堰,用束縛水道的辦法來抬高水位呢?” “也不成,河水愈急,下切水道愈快!” “等等,一抬一切?” 張順不由靈光乍閃,竟然徑直蹲在地上撿了塊石子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