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4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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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廷棟聽了閉上眼睛,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 “軍門勿憂,但有我柳紹宗在,這一次定然能夠帶領大伙突破重圍,逃出生天!” 梁廷棟聞言不由扭過頭去,好似沒聽到一般。 “這……軍門,俺張應昌保證給你尋回酋陽石柱都指揮使冉天麟,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沒……沒必要那么麻煩!”三邊總督梁廷棟簡直要被他們氣樂了,不由指著身邊的士卒道,“請速殺此人……” “??!”梁廷棟話音未落,諸將連忙沖上前去,一刀結果了這廝。 這時候副總兵葛麟這才問道:“莫非這廝便是‘順賊’的jian細,暗中泄露了我軍的行蹤?” “非也,非也!”梁廷棟搖了搖頭,憤恨道,“這廝實則烏鴉嘴也,每每說什么‘不好了’,我軍必然遭其殃?!?/br> “若我不殺此人,我等又何以逃出生天?又何以東山再起?又何以討平‘順賊’?” 現在你照樣也不成! 諸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無話可說。 其實這倒不怪三邊總督梁廷棟如此迷信,實在是這水勢太過蹊蹺,由不得他多想一番。 當然不獨梁廷棟,其他很多人也根本沒明白怎么回事兒? 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誰無法違背的自然規律,張順當然也不能。 但是前世張順作為一個建筑工作人員,他卻深刻的明白若是單憑rou眼分辯地勢高低,那是要吃虧上當的。 若想真真正正搞明白地勢高低,那是需要用專業的儀器進行測量才行。 比如工地最常用的水準儀,只需要一人觀測,一人持桿,便能輕松測出來各處的高差。 當時,官兵自以為準備“水攻”之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很快就被張順從河水退回的水漬上發現端倪。 昨天早上的河水還在這兒,今天早上就退回了尺許,這明顯不是潮水漲落可以解釋的問題,那么唯一解釋就很明確了。 感覺到官兵要進行水攻,張順第一反應是什么?作為一個建筑行業人員,第一反應自然是測量高差! 沒有水準儀怎么辦? 那就按照水準儀原理,做一個簡單的儀器。 張順讓士卒給自己挑選了一個筆直的銃管,又做了一個簡易的三腳架和鉛錘,于是一套簡易的水準儀就出來了。 他就用這套簡易的儀器連續觀測了半天,這才發現一個搞笑的事情。 原來和很多人的直觀感受相反,雖然這條河流由南往北,地勢漸低,但是其中也多有起伏。 依據張順觀測,這附近唯有官兵營地和義軍營地兩處地勢較高,而兩營地之間的地方地勢最低。 張順仔細一想,這才發現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一般軍隊安營扎寨,都盡量避免低洼潮濕之處,以免引發各種疾病。 但是這時代有沒有相關測量工具,那該怎么辦? 自然是根據以往的經驗,選擇干燥平坦之處。 那潮濕的河邊,又有哪里可能是干燥之處呢?明顯就是地勢較高之處了! 為了以防萬一,張順還命令丁壯再度加高加厚了擋土墻,以防萬一。 于是水攻當日,眾人皆惶恐不安,張順卻悠然自得。 他一邊穿了身比較拉風的衣服進行裝神弄鬼,一邊眼睜睜看著列陣在地勢低洼之處的官兵被大水淹沒了! 這是什么? 這不是蒼天眷顧,這是自然科學的力量! 第258章 結束與開始 “快,快使勁兒拉我!”梁廷棟連聲下達了兩邊命令,然后一腳踢開了腳底下的凳子。 而這時候,外面正傳來了嘈雜的廝殺聲和慘叫聲。 完了,全完了! 官兵依托營地死命抵抗了兩日,結果張順終于等到了張都督攜帶著八門“擎天大將軍炮”趕來。 在如此軍國重器的轟擊下,原本官兵堅固的營地變得像紙糊的一般。 官兵抵擋了半日,竟然被轟塌了營寨,義軍士卒涌了進來,見人便殺,官兵頓如猢猻一般四散而去。 那三邊總督梁廷棟走脫不得,又生怕被義軍生擒,便急急忙忙上吊自殺。 結果左右一看這三邊總督都要沒了,自己還給他賣命做什么? 他們竟然不管不顧,轉身就跑。 直娘賊,你們究竟想干什么? 老子還沒有斷氣呢,你們倒是快過來拉一下??! 三邊總督梁廷棟憋得滿臉通紅,死命的蹬動著雙腳,卻一點辦法辦法。 漸漸的他覺得外面的聲音似乎遠去了,眼前的視線也開始模糊了起來,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白衣人走了過來,對著自己兜頭一刀。 終于可以死了,真好! 梁廷棟迷迷糊糊的想道,身體漸漸冷了下來。 “怎么回事兒?這是怎么回事兒?”外面的廝殺聲雖然尚未停止,然而當張順匆匆忙忙趕到三邊總督梁廷棟中軍大帳的時候,卻發現發現他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呃……我看到他要自殺,就……就幫他一把!”“白袍將軍”薛仁貴第一次見張順如此暴怒,不由囁嚅道。 “你……你要氣死我了!”張順指著他,手指頭都氣的發抖。 這三邊總督梁廷棟既是現任總督,同時又是河南鄢陵人,若能將此人勸降,對地跨秦豫兩地的張順來說,具有非常明顯的政治意義。 “啊,既使沒有我,他也自個吊死了呀!”薛仁貴一臉無辜。 “算了,別擱著給我廢話了,趕快給我去追擊官兵去!若是這一次你沒有拿得出手的功勞,看我怎么收拾你!”這家伙整日嬉皮笑臉的,不給他點臉色,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好吧,好吧!”穿著sao包“白袍”的薛仁貴連忙辭別了張順,向帳外追殺過去。 張順看了看地上沒有半點生息的梁廷棟,不由搖了搖頭讓王錦衣帶兩個人將他拖出去。 他自己反倒坐在原本梁廷棟的位置開始一邊查看原本官兵的文書,一邊處理起義軍的事務起來。 “報~陜西總兵官左光先又逃西安城內了!” “嗯,著陳長梃督‘蝎子塊’拓養坤、‘混天星’惠登相兩人前去,務必趁起立足未穩,打他個措手不及?!睆堩樅唵嗡妓髁艘幌?,又補充道。 “讓張都督攜帶‘擎天大將軍炮’十門,給那左光先點厲害瞧瞧!” 直娘賊,這廝如同牛皮糖一般難纏。 張順雖然率領人馬多次擊敗此人,卻始終無法徹底消滅其麾下人馬以竟全功,這一次不能再在他這塊延耗時日了。 “報~甘肅總兵官柳紹宗走不得脫,被我軍士卒亂銃打死!” “誰的部下?按功請賞!”張順聞言不由點了點頭道。 “‘闖塌天’劉國能的部下!” “知道了,照例如實記錄就成!” “報~兩位夫人及魏將軍前來求見!” “讓他們進來!等等,誰?我親自過去!”張順聞言一愣,頓時不由連忙站起來道。 “別別別,舜王,外面太亂了,刀劍無眼,您還是在這等一下吧!”傳令兵聞言嚇了一跳,連忙勸說道。 剛好王統領不在,只有悟空那個憨貨站在外面,若是出了什么亂子,他可擔待不起。 好吧,如今義軍安危全系于自己一身,確實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性了。 光想象一下當初自己被左光先這廝割喉后造成的恐慌,張順就能嚇出一身冷汗來。 于是,他便從善如流,只好站在營帳內翹首以待。 “順哥兒,順哥兒,你猜猜我是誰?”不見其人,忽聞其聲,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帳外傳了過來。 “英娘!”張順哪有聽不出來的道里,不由驚道一聲。 “嘿嘿!”一張亦嗔亦喜的俏臉,立刻從外面伸了進來。 “還有他們喲,夫君!”馬英娘見張順聞聲識人,心里美滋滋。 她一邊連忙將旁邊的李三娘也拉了過來,一邊暗自決定原諒了這個不肯留宿自己,還把自己嚇了個半死的男人。 “三娘?你們都沒事兒吧?”張順又驚又喜。 雖然他早已經知曉李三娘和馬英娘都趕了過來,但是他也知曉李三娘哪有馬英娘在亂軍之中殺進殺出的本事? “還有我們,沒想到吧!”不待李三娘答話,又有兩顆腦袋擠了進來,赫然正是盧象晉、盧象觀二人。 “哦?你們兩個感覺怎么樣,還適應吧?”張生見狀微微一笑道。 “果然如舜王所言,大丈夫生當如是,馬革裹尸!”兩人不由興奮地笑道。 其中盧象觀更是炫耀道:“今天我還親手砍了兩個人頭呢?舜王你看,都在著呢!” 說著這廝就從腰間拽下來兩顆人頭來,還滴答著血水,頓時把張順等人嚇了一跳。 “好了,好了,你倆別鬧了,趕快和我一起出去吧!”魏知友連忙一手拉住一個,向張順遞了一個抱歉的眼神。 兄弟,有點眼力勁好嗎? 人家夫妻好容易團聚一回,你倆擱這搗什么亂? “別啊,魏將軍你別拉我,我還要向舜王匯報心得體會呢!”兩人年輕氣盛,正要得意洋洋炫耀自個的本事,被魏知友一打岔,頓時就有幾分不快起來。 李三娘和馬英娘頓時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張口。 反倒張順知道如何“順毛捋”,不由笑道:“魏將軍愛護你們,你倆如何不知好歹?” “現在正是官兵潰敗之時,如何不趕快多撈點功勞,日后我也好提拔你們兩個?!?/br> “如若不然,即便我有心照顧你倆,怕有嚼舌之人背地里說你倆搭了哥哥盧象升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