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3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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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張三百、李信,利用沙潁河水運之利,盡量派人前往南直隸購糧!” “對了,李百戶現在到哪里了?”張順又問道。 “一個月前,據聞他準備前往南直隸購糧,順便再請幾個大夫前來義軍坐鎮,以減輕香夫人的壓力?!眳尉S祺聞言應道。 “好吧,姑且這樣吧!”張順嘆了口氣,囑咐道,“不要怕花銀兩,務必把米麥購入庫中!” 張順思路很清晰,奈何這糧草之事亦非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他只好等這些辦法有了反饋再說。 隨后幾人又商議了一些日常事物,三人見張順有的心不在焉,便紛紛告退了。 眼見張慎言、呂維祺和宋獻策等人離去了,張順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 好巧不巧,自己剛剛得罪了紅娘子和李香等人,這里就要用到人家,實在是一言難盡。 正當張順離開辦公之地,準備前往李香的住處。不意一人當面走了,正引著一人匆匆趕來。 張順抬頭一看,這不是李百戶,又是哪個? 那李百戶顯然也發現了張順,連忙加快兩步,趕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舜王,原來你在這里,卻是讓我好找!” “怎么了?”張順苦笑一聲,還道李百戶要找自己“算賬”,不由問道,“我也本打算問問你何時歸來,不意您卻提前返回,不知何事著急?” “舜王,稍待,我卻是要為你引薦一人!”李百戶也不廢話,連忙把身邊的一人拉扯了過來。 只見那人約莫四十來歲,一身錦衣,頗有富貴之氣。 李百戶便對張順介紹道:“此乃新安槐唐程氏諱賈是也,乃揚州富商巨賈?!?/br> “那程氏本多名醫,我前往拜訪,不意剛好結識這位老弟。他亦聞舜王大名,故而親自前來拜訪?!?/br> 隨即,他又對程賈介紹道:“此乃舜王也,你莫看他年輕,如今連破官兵,威震天下!” 那程賈聞言,連忙上去施了一禮道:“見過舜王殿下,不意如此年輕有為,讓我等虛度年華之輩,頗為汗顏吶!” “請進屋做!”張順連忙還了禮,將他引入屋中,讓王錦衣奉上了茶水。 雙方客套一番,張順這才問道:“不知先生遠道而來,何以教我?” “不敢,不敢!”那程賈連忙謙虛道,“程某在揚州聽聞舜王大名,如雷貫耳。更是聽聞舜王仁義無雙,去歲以高價購糧,實在是志不在??!” “程某此來,便是想和李兄交個朋友,日后我倆也好有個照應!” 第144章 揚州鹽商 明末商品經濟極度發達,大致形成了山陜、東南和海商三大最富有影響力的商人群體。 海商的對象是對外貿易,姑且不提。而山陜和東南籍中最有影響里的商人,便是赫赫有名的晉商和徽商。 此二者之所以能夠一躍成為不下于海商群體的存在,主要是依托于大明的鹽政。 明洪武三年,由于山西等邊地缺乏軍糧,明廷邊招募商人輸糧換卻鹽引,然后憑借鹽引換取食鹽去指定地區銷售,謂之“開中法”。 史載:中鹽之法,軍守邊,民供餉,以鹽居其中,為之樞紐,故曰開中。 其實除了納糧中鹽法以外,陸陸續續還實行了納鈔中鹽法,納鐵中鹽法,納馬中鹽法等制度。 其基本思路就是朝廷不花錢,利用食鹽的暴利換取邊地軍用物資。 由于陜西、山西兩地地近九邊,運費遠低于其他地區。所以很多陜西、山西人士便就地屯田,謂之商屯。 待糧食收獲以后,便納入邊地,再前往兩淮等地鹽場拿鹽引換取食鹽,一時間成為富商巨賈者不計其數。 由于當時熬煮食鹽的灶戶掌控在朝廷手中,商人只能憑借鹽引進行兌換,食鹽產地并無半分話語權。這就導致山陜籍商人“開中法”制度下,牢牢占據了兩淮鹽業的主導權。 然而,好景不長。隨著北方邊患加劇、糧餉等物資需求大增,導致財政吃緊。 一方面明廷開始壓低收購灶戶食鹽的價格,另一方面商人不停的納糧、納鐵等軍用物資,反倒導致朝廷無法如數支付食鹽。 這就導致明廷一方面不得不部分放開對食鹽的掌控,允許鹽商憑借鹽引向灶戶購買上繳以后富裕出來的食鹽,另一方面則實行“綱法”,將巨商納入綱冊,獲得鹽商獲得世襲收買運銷之權。 如此以來鹽產地的話語權不由大增,許多鹽產地便產生了大量的“囤戶”。 所謂囤戶,就是邊商納糧以后,到轉運司、鹽產地無法兌付,便只好低價將鹽引轉手給囤戶。 以至于“總此一紙引耳,買者常逾于一兩,賣者苦不得二錢,利歸于囤戶”。 也就是鹽產地的內商勾結官府和灶戶,不按時兌付鹽引,導致山陜邊商不得不低價出售到手的鹽引,反倒讓“囤戶”獲取了暴利。 于是,兩淮之地便隨著興起了一大批以徽州府為代表的富商巨賈。 至此,鹽業的主導權易手,東南鹽商在兩淮鹽業中壓倒了山陜鹽商的主導地位。 而槐唐程氏便是在這種背景下興起,逐漸在明末兩淮鹽商中占據一席之地。 而作為程氏宗族的一員,程賈祖上有行醫者,亦有詩文傳世者,卻從無商賈之事。 到了程賈這一代,借助同宗鹽商之助,才得以富甲一方,跨入鹽商之列。 此人口口聲聲說要和“李兄交朋友”,卻拜到張順門前,其用意可想而知。 兩人說兩句客套話,那程賈便賣弄道:“程某家居歙縣,乃新安槐唐江村派人氏,幸得同宗提拔,略有薄資?,F任徵仕郎,改補文華殿中書加工部侍郎之職!” 張順一聽就有點懵了,你這個大明的官來到我這個“亂臣賊子”的地盤作甚,是準備來“剿匪”,還是被“匪剿”? 幸好李百戶也知道其中彎彎繞繞太大,張順未必聽的明白。 他連忙接口道:“徽州府古稱新安,程氏為新安大族之首,皆以槐唐為宗,共分為‘九門一十三派’,乃是鹽商大族?!?/br> “其族人足跡遍布徽州、杭州、揚州和淮安四地,身兼政商兩屆,乃是新安一等一的名門望族?!?/br> “程老弟又白手起家,家貲萬貫,現任從七品升授散官,加工部侍郎銜?!?/br>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 張順這才明白這“槐唐”乃是程氏宗族堂號,其下又分“九門十三派”。 這程賈正屬于這“九門十三派”中的江村派之人。 他先是借助宗族之力,一躍成為了富商巨賈,有了財產。然后又花錢買了一身虛銜作為官身,以提升自己的身份地位。 所謂“徵仕郎”乃是從七品升授散官。 明代散官分為初授和升授,第一次授予謂之初授。從七品初授散官是從仕郎,再度加封的時候,謂之升授。這徵士郎便是從仕郎的升授版本。 程賈這一身官職全是虛銜,并不具備實際的職務,只是和官府打交道的時候,不至于被人以身份欺壓罷了。 張順明白了這其中關節,便拱手應道:“失敬失敬,沒想到程侍郎還有這身本事!” “哪里,哪里!”程賈亦知曉自己的官身到底怎么回事,當然不會不會依此倨傲。 眼見火候差不多了,程賈這才笑道:“不瞞舜王殿下,程某此次前來,想談一談義軍治下的鹽業,不知舜王意下如何?” 原本洛陽的食鹽cao之于福王之手,其鹽引亦來自于路程較遠的兩淮。 而張順接手洛陽乃至河南府以后,便利用李百戶的關系,從山西河東進鹽來賣,極大的壓縮了淮鹽在河南地界的市場。 隨著張順連戰連捷,連破河南巡撫傅宗龍、湖廣巡撫唐暉和漕運總督兼鳳陽巡撫朱大典等人,程賈便敏銳的意識到這是一個迅速擴張的“新興市場”。 若是能夠和“順賊”搭上線,那么“順賊”的地盤有多大,自己淮鹽的銷售市場就有多大。 所以這一次他搭上了李百戶的關系以后,親自前來拜見張順,就是為了他治下的食鹽市場。 張順聞言不由笑道:“此乃蠅頭小利耳,回頭和李百戶、司戶張慎言商議便是,何須本王為?” “若是程先生是做大買賣之人,我倒有許多買賣和你相商!” 程賈聽聞張順之言,先是頗為失望,還道張順晃點自己。直到聽到后面的言詞,心里又喜又驚,不由反問道:“不知舜王還有何等買賣要做?只要程氏吃的下,斷然不會假手于人!” “糧食,不拘米麥豆粟,你能來多少,我就吃下多少!”張順圖窮匕見,大手一揮道。 第145章 合作 “那舜王準備要多少糧食?”程賈有點不服氣,還有多少要多少,你怕是不知道我們新安程氏的厲害。 “這個數!”張順伸出左手岔開五指,以示程賈。 “五十萬石?此事易耳……”程賈不由笑道。 “不,是五百萬石!”張順左手用力地往下一砍,斬釘截鐵的糾正道。 “啪!”程賈左手一抖,手中卻只剩個一個橢圓形的茶舟,卻是失手打了茶舟上的茶盞。 程賈不由大驚失色,連忙致歉道:“不意驚擾舜王,一震之威,乃至于此?!?/br> “丈夫亦畏雷乎?”張順知其典故,不由調笑道。 “雷豈有可畏也,畏見真龍耳!”程賈亦笑道,“舜王雖然出身草莽,不意竟有席卷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br> “程某雖然蠅營狗茍,追逐名利,心中亦不免被激起一股豪氣來?!?/br> “只是此數實在是匪夷所思,我不得不再次確定一次,難道舜王真的準備購買五百萬石之數?” “閣下可知,大運河起于杭州,終于京師,南北三千里,一年亦不過輸送糧米四百萬石而已!” “江南至洛陽水陸兩千里,難行更甚于大運河,豈可驟然而得也?” 你開什么玩笑,從杭州至京師有大運河溝通,一路上有多少人管理,有多少人參與運輸,一年才運四百萬石而已。 您老大嘴一張,就讓我送五百萬石,我有什么本事? 莫說我一個小小的鹽商,哪怕如今朝廷動員全國之力,恐怕亦難完成如此宏偉巨任! 張順不由笑道:“雖有些許艱巨,至少今年應該差不多能完成三百萬石!” “我欲走長江、漢水、唐白河、白河,購買湖廣糧食百萬石,儲存于南陽?!?/br> “走長江、淮河、沙潁河,購買南直隸糧米百萬石,屯于禹州?!?/br> “亦可走長江、淮河、沙潁河、賈魯河至朱仙鎮,然后走陸路入洛陽;或可從山東、北直隸走黃河;或可從山西渡河而南;或可從陜西出潼關而東,洛陽亦屯米粟百萬石!” “真不是開玩笑?”程賈再三確認,心中細細思量,張順這法子雖然粗糙,卻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若是真如張順所言,一年購糧三百萬石,其需求僅次于京師重鎮,那豈不是日進斗金,財源滾滾? 這可遠比往這里販鹽掙錢多了,不,鹽的錢我要掙,糧的錢我也要掙! “此其一也,其二豫西群山之中盛產金銀銅鐵錫等五金,盛產皮毛、藥材、木材、玉石等特產,吾欲放開山林,招徠商戶開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