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2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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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炮和紅夷大炮威力大,射程遠,奈何裝填困難,有沒有像義軍那樣科學的炮兵體系,精確度也有些感人,十有八九都射空了。 而與此同時,李十安的第二炮兵團也沒有閑著,再度利用“炮彈”對官兵壁壘發起了輪番打擊。 這擱在后世是一種很常見的“步炮協同”戰法,拿到這個時代進行進攻,果然依舊大方光彩。 雖然實際擊中的官兵沒有多少,奈何只這隆隆的炮聲和不知道飛到哪里的炮彈就足以給官兵防守的士卒和炮手造成了強大的心理壓力。 一時間,官兵從左翼到中軍陣線都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五省總督洪承疇鐵青著臉,顧不得刺眼的陽光,又抬頭看了看太陽,怒道:“未時三刻已到,那鄖陽巡撫盧象升到底在做什么?為何還未趕到!” 這個時代依舊延續著效率低下的農業時代的習慣,常常依據經驗來判斷時間。雖然現在看起來已經是未時三刻了,那再過一會兒來看,說不得依舊是未時三刻,也怪不得“盧象升”失期。 其實這倒怪不得陳長梃、李際遇和李牟幾人來的慢。他們為了躲避暴露義軍假裝官兵的計謀,為了防止洪承疇探知,不得不把營地安扎在伊闕以南。 從伊闕附近的營地趕到洛陽城西北角將近三十里,其間尚需要渡過洛河、澗河兩條河流,所以耗時良久。 那五省總督洪承疇在等援軍,張順亦在等援軍。因為義軍城上能夠登高望遠,所以張順亦頻頻回頭,查看城上動靜。 短短的一段時間,猶如幾個世紀那么長。張順感覺自己脖子都有點發酸了,這才猛然看到城上旗幟一晃。 他差點都以為自己花了眼,不由定睛一看,發現旗語傳達過來的果然是陳長梃、李際遇和李牟等人到了的信息,不由大喜。 欣喜過后,張順稍微冷靜了一些,才發現除了讓自己心情好一些,并沒有什么卵用。 該安排好的劇本都安排好了,一切都等著陳長梃、李際遇和李牟等人過來開始演戲就成。而張順自己手中只有五十親衛,實際上什么都做不了了。 洛陽城周長不過八里三百四十步,等到張順接到援軍趕到的消息不足一刻鐘,一面書寫著“鄖陽巡撫盧”的帥旗便飄揚在澗河對岸。 不意一直和“亂世王”慢吞吞打太極拳的陜西總兵左光先,見狀不由大喝一聲道:“朝廷耗費糧餉,圍困洛陽城已久,始終不能下。如今援軍已至,我等軍人枉受皇恩二百余載,得無以死報國乎?” 隨即他一馬當先對“亂世王”部發起了猛烈的攻擊。那“亂世王”麾下的士卒原本就不如左光先官兵精銳,更何況又猝不及防,那“亂世王”哪里是左光先的對手?頓時被他打的節節敗退。 張順遠遠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連忙令左右高聲呼道:“義軍援軍已到,官兵腹背受敵,死期至矣!”以鼓舞士氣。 “亂世王”聞言不由一喜,連忙亦命人高聲如是高喊。那左光先聞言不由一驚,連忙強壓著驚懼不定的心思反駁道:“官兵援軍已至,賊寇垂死掙扎矣!”只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雙方士卒一時間竟無所適從。 那陜西總兵官左光先驚異不定的回首看了一眼正在渡河的官兵,不由挽起長弓,一箭向正在來回呼喊的“亂世王”一箭射去。 不意這一箭正中“亂世王”的咽喉,他慘叫一聲仰面摔下馬去。 第289章 張順之死 “亂世王”意外身死,徹底打亂了張順的計劃。眼見官兵左翼和官兵中路未破,反倒義軍左翼要被官兵右翼打崩了,張順如何不急?他連忙翻身上馬,便要帶著左右親衛頂上去。 高桂英不由一把扯住他的大紅戰袍道:“爹爹你要作甚?身為三軍統帥,豈能涉險?” 張順焦急望了一眼義軍“亂世王”部,厲聲喝道:“別人涉險得,我又如何涉險不得?現在‘亂世王’部輕則涉及三千人馬安危,重則涉及全局勝敗,豈能因為我個人畏死而置三軍于險地耶?” 原本高桂英意志還沒那么堅決,聞言更是死死攥著張順的衣服,不肯松手了。 原來只是高桂英個人判斷前去比較危險,如今張順亦是同樣判斷,豈能讓他有所閃失? 張順自己白白死了不要緊,只是世上少了一個急色鬼罷了。若是三軍統帥死了,那還如何了得? 張順和她糾纏不得,又見戰況緊急。只得把黃金鎖子甲外面的戰袍一揭,棄擲于地,然后拍馬而去。 高桂英追之不及,只好撿了張順的戰袍,一路小跑跟了過去。 當張順趕到“亂世王”陣中的時候,義軍早已經各自為戰,岌岌可危了。 張順不由高聲呼道:“吾乃舜王也,諸位且聽我號令,只需堅持一刻鐘,援軍便至!對了,‘亂世王’何在?傷勢嚴重否?” 左右都是“亂世王”麾下的老兵,識得張順,不由淚眼婆娑哭喊道:“真是舜王殿下,舜王仁義無雙,言出必踐,想必不會誆騙我等!只是‘亂世王’不幸,如今已經戰死矣!” 張順聞言一愣,他知道“亂世王”被射下馬來,只是受了重傷罷了,萬萬沒想到昔日故人如今已經離去了! 他顧不得悲傷,連忙指揮道:“何隊有暇?且把左側那里為我堵上。右側陣型混亂了,何隊能夠將他們暫且換下來?” 張順對“亂世王”的編制和人員一概不知,只好依靠自己的威望主動詢問。 幸好左右有不少老人識得張順,連忙紛紛主動請纓,堪堪將已經千瘡百孔的陣型維持住。張順這才暗松了一口氣,心道勝利就在眼前了! 只是張順萬萬沒想到,他這身失了戰袍遮擋的黃金鎖子甲在已經開始偏西的太陽的照耀下金光閃閃,差點耀瞎了陜西總兵左光先的眼睛。 左光先心中不安更甚,他又扭頭看了看開始渡河的“援軍”,卻發現駐守在浮橋的官兵似乎都不見了。 他再次抬頭看了看洛陽城,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大聲對左右說道:“身著金甲者,必順賊也!如今洪亨九無能,以致官兵身處險地,唯有擊殺此僚,方有一線勝機!不知可有愿意隨我赴死者?” 左右皆為左光先家丁,哪里不依?紛紛應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等受左總兵恩養已久,今當死矣!” 左光先見士氣可用,不由笑道:“生則我為爾等賞銀請功,死則我為爾等恩養家小,勿慮也!”遂精選家丁三百騎,披鎧甲雙重突陣。 張順雖然以兵起家,其實除去大多數義軍沖擊官兵的陣型以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被官兵沖陣的情形。 那“亂世王”不知如何搞得,早把張順配備給他的偏廂車損失了七七八八。 他麾下的人馬,張順又不十分熟悉。他只好命令弗朗機手列一陣,長槍手列一陣,刀斧手又列一陣進行防御。 等到左光先率領家丁至五十步,弗朗機一時俱發,形成了密集而有連續的火力。 左光先麾下騎兵頓時一陣人仰馬翻,好在后裝的弗朗機閉氣不好,威力有限,難以穿透身披雙鎧的官兵,倒不至于損失那么嚴重。 義軍弗朗機和官兵一樣,亦是備了五個子銃。不多時,弗朗機連發已盡,左光先騎兵已經到了眼前。 弗朗機手連忙棄了手中沉重的弗朗機,轉手躲入身后的長槍陣中。 那左光先面無表情,毫不猶豫的帶領著麾下的家丁直接撞入如同刺猬一般的長槍陣中。 六百斤的戰馬、一百余斤的戰士、三五十斤的鎧甲武器,加在一起雖然沒有千斤,也有七八百斤之多。猶如攻城錐一般撞了過來,血rou之軀那堪抵擋? 頓時長槍手被撞的人仰馬翻,槍斷骨折。當然與此同時,官兵的騎兵也好不到哪里去,有的被底端抵在地上的長矛挑在了空中,掙扎著還未死透;有的人被傷了戰馬,摔在地上,當場就沒了生息。更有不少人連人帶馬都被捅了個通透,連在一起活似個半人馬一般。 長槍陣被撞開了,而左光先的騎兵亦失去了速度,雙方戰作一團。那長槍手失了陣型,施展不開,反倒被身披雙鎧的家丁壓制起來。 好在這時候刀斧手趁機跟上,下砍馬腿上砍騎士,和官兵戰作一團,雙方一時間殺得難分難解。 張順站在陣后猶豫了一下,正要決定到底自己要不要帶領左右親衛廝殺上去。不意刀斧手突然潰散了一部分,左光先率領幾十騎突了出來。 原來“亂世王”手下士卒良莠不齊,有部分刀斧手見官兵身披雙鎧,武藝精湛,抵擋不得,便自行潰散了。 他這一潰散不要緊,反倒把張順賣了出來。張順一看不好,連忙率領左右親衛迎了上前。 只是張順哪里是悍將左光先的對手?再加上他一身金光閃閃的鎧甲,導致官兵的武器全都往他身上招呼。 戰一合,左右護衛張順的親衛落馬了七八人,張順亦中了三刀一槍。幸好他這身金甲看起來不一般,用起來也不一般,皆未能刺破甲片。 眼看陳長梃等人已經殺到官兵背后,義軍勝局一定,張順便待要走。 不料左光先大喝一聲:“狗賊納命來!”再度沖了上來,張順不欲與他一決生死,拍馬便走。 左光先哪里肯依,緊追不舍。張順偷偷覷的明白,但等左光先靠近,只拿手中九尺五寸的鋼鞭往回一投,正中其右臂。 左光先被張順鋼鞭穿透了右臂,吃疼棄了手中長槍。適逢戰馬趕到張順右側,他便左手抽刀,但往張順喉嚨一劃。 張順不由捂著脖子,仰面跌下馬去。 第290章 敗洪 當高桂英趕到戰場的時候,剛好看到張順被左光先一刀劈下馬來。她心中不由一悸,連忙揮舞著腰刀沖了過來。 那左光先將張順劈下馬來,掉轉馬頭還待補刀,結果沒想到看到有人攔在了張順跟前。 他稍作猶豫,還要上前不吝再來一刀,只是這時候張順的親衛也飛馬趕了過來。 左光先見失了時機,而自己麾下士卒如今已被“盧象升”拼命的攻擊背部,距離潰敗已經不遠了。他只好連忙退卻,前去收攏士卒去了。 高桂英這才將張順摟起來一看,只見他脖子上一道血痕,竟然被左光先一刀切斷了氣管,眼見不活了。 高桂英一下愣住了:他jian詐、他卑鄙、他好色、他不是個好人,但是唯有一點,他不兇殘。 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里,什么樣的人都有,唯獨缺一個像他這樣既有本事又仁義之輩。 他本不該死的,他不死這個世界上就會少死很多人。然而這個世界上該死的人很多,可是他們都還沒死,為什么會是他死了? 或許當時自己強硬的阻止了他,或者別讓他脫下戰袍,那么也不會發生就快被官兵發現了蹤跡,導致他落得如此下場之事了! 高桂英淚流滿面的死死盯著張順,一時間也分不清自己是愛他多一點,還是恨他多一點。 突然她想起來城上還有好幾房他的婆娘,都在那里盯著呢?想必她們看到他這個樣子,心情一定會很“好”吧? 高桂英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子快意來,不由破涕而笑道:“你們快馬將主公送到城中去,一定要親手交到夫人手里!” 左右親衛見到張順身死,肝膽俱裂,惶惶不可終日。如今又見高桂英又哭又笑,幾欲瘋癲,早就不知所措。 他們聽到高桂英的命令之后,連忙選了七八騎抱起了張順,向洛陽城疾馳而去。 而高桂英卻只把張順的大紅袍往身上一批,轉身對左右說道:“咱們依從舜王的命令,前去代他發號施令去吧!” 剩余二三十親衛六神無主,哪里有什么想法,便莫名其妙的跟著高桂英返回了中軍大旗之下。 而這個時候,官兵正在高呼:“順賊已死,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原來陜西總兵左光先回到官兵之中以后,赫然發現全面潰敗幾乎不可避免。他不由心生一計,連忙命士卒高呼張順已死之事,打擊義軍士氣。 起初義軍根本不信,任憑官兵如何叫喊,也擋不住被打的節節敗退的結局。 只是時間久了,依舊不見舜王動靜,慢慢疑惑開始在心中升騰起來,并像瘟疫一樣開始傳染和蔓延。 原本那五省總督洪承疇死死攥著腰間劍柄,隨時準備一旦實在有負圣恩,便自剄一謝天下。 也難怪洪承疇面露絕望之色。官兵左翼的王承恩部被曹文詔、蕭擒虎和李信三營圍了起來,隨時又被全殲之虞。 而正面的壁壘早已經被悟空和曹文詔兩位猛將沖了上去,左右砍殺無人阻擋,已經進入到義軍最為擅長的rou搏戰中。 唯一占優勢的官兵右翼左光先部,沒想到援軍變敵軍,腹背受敵,已經一片混亂。 而留守營地的賀人龍部、白廣恩部,洪承疇更是不敢擅動,生怕紫微星堡的守將沖了出來,斷了官兵的歸路。 洪承疇自己都有點發懵,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盧象升會突然襲擊官兵? 為了確定一下來著何人,他干脆親自登上望樓看了一下。只見“援軍”之中有一人騎著白馬,身著綠袍,手持偃月刀,來往馳騁,勇不可擋,不是善使大刀的盧象升又是哪個? 盧象升投敵了?洪承疇稍微松了手中的寶劍,心中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氣憤。 正在洪承疇猶豫著是否下令退卻的時候,突然陣中隱隱傳來一陣呼喚:“順賊已死,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洪承疇聞言一愣,連忙手腳并用的再度爬上望樓,看向義軍的中軍。只見那一面碩大的帥字旗跟前的其他指揮旗幟隨風飄揚,并無晃動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