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2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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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余人說多不多,說少亦不少,遠遠望去亦是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別小看這千余人馬,要是擱在后世,一個普通的中小學校全校上下,有時候也未必能夠有如此多的人數。 而擱在這個時代,在一場大戰之中,先登、陷陣的精銳也差不多就這個人數罷了。 如今這千余人死命沖來,由于義軍派遣的千余死士有什么區別呢? 死道友不死貧道,雖然官兵也不忍心下手,可是為了自家身家性命著想,也不得不依令行事。 只待這波潰兵行到官兵大陣八十步左右,軍官一聲令下,頓時鳥銃、弗朗機齊鳴,潰兵如同被割的麥子一般,齊刷刷倒下了一片。 這些潰兵萬萬沒想到會遭到自己人襲擊,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大為恐懼起來。 本來有些人轉身要跑,又被魏從義的騎兵從背后砍殺了十余人。他們頓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不由大聲哭訴道:“我亦官兵也,舍生忘死為爾先鋒,何以自相殘殺若此?”。 一股背叛的怒火燃燒了起來,有的人頓時悲憤欲絕道:“賊殺我,官亦殺我,我等合當死乎?大伙隨我沖殺進去,我等要尋那五省總督好好理論理論!” 不管怎么說,被裹挾也好,被驅趕也罷,走投無路的潰兵再度亂糟糟向官兵大陣沖了過去。 剛剛釋放完畢的鳥銃來不及裝填,官兵只好再利用弗朗機、三眼銃進行射擊。而潰兵亦亂糟糟的用手中的鳥銃進行還擊,一時間官兵自相殘殺起來。 不多時,潰兵便奔到官兵大陣跟前,幾欲越過圍在大陣外面的偏廂車,翻入陣內。而陣的官兵連忙用刀槍向外戳去,試圖把潰兵拒之陣外。 魏從義率領麾下騎兵只在外面,猶如督戰隊一般,只是一心砍殺幾欲潰逃之人,其余自相殘殺之輩,他猶不放在心上。 不多時,曹鼎蛟和趙鯉子亦攜帶大隊騎兵來到了潰敗身后。雙方見過了之后,魏從義不由笑著對曹鼎蛟和趙鯉子說道:“人皆道五省總督洪承疇善兵,不曾想他也有今日!若是官兵今日果為義軍所破,我當為首功!” 曹鼎蛟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有幾分不喜。趙鯉子其實心中也頗為不舒服,不過好在他也知道大局為重。 于是,趙鯉子便勸說道:“今日多虧了魏將軍,才有此勝機。只是此事成與不成,還靠兩位同心協力,萬萬不可功虧一簣!如今官兵陣中容陣,皆有偏廂車護衛,不知我等如何攻取為好?” 曹鼎蛟亦跟隨曹文詔多年,頗有些見識,不欲讓魏從義獨享其功,不由笑道:“攻克大陣,本非一朝一夕之功,有時戰個三五日,亦是常事?!?/br> “如今既然有潰兵作餌,官兵銃炮盡數被遮,又筋疲力盡。我等當不惜一切代價,纏住官兵以待舜王到來便是。到時候火炮架起,所擋者破,所擊者碎,又有何懼哉?” 第282章 計中計 千余潰兵,既無戰心,又無戰力,不過半個時辰便被官兵屠殺、驅趕殆盡。 魏從義為了獨占首功,連忙一馬當先沖殺了上去。在義軍和官兵之間,猶有不少潰兵正在和官兵廝殺。魏從義毫不憐憫之心,直接鐵蹄踏去,鐵槊打來,一時間不知多少人喪命在馬蹄之下,多少人喪命在鐵槊之下。 等到殺透了潰兵,一堵堵如同城墻一般高聳的偏廂車首尾相連,橫在義軍的面前。那偏廂車的側板上面還沾染著熱騰騰的鮮血,猶未來得及干涸。 偏廂車側板高約六尺,能夠徹底遮擋車營士卒的全身。側板之上密密麻麻開啟著方形孔,可做瞭望和射擊之用。 能夠發射十兩到二十兩重鉛彈的弗朗機亦密密麻麻的擺在射擊口附近。只是幸好因為連續不斷的發射,已經打完了子銃里的彈藥。 偏廂車后面的官兵正在著急忙慌的往子銃里面充填彈藥,結果看到疾馳而來的義軍以后,更加驚慌失措,反倒撒出來不少火藥和鉛彈。 魏從義一看當面情形,不由大喜。他連忙一邊親自帶領五十余騎沖擊被潰兵毀壞了偏廂車的缺口,一邊命令其余騎兵破壞官兵的偏廂車。 義軍的騎兵本就是官兵換皮,裝備、戰法自然和官兵一般無二,除去部分馬駝小型弗朗機以外,并無火炮可以擊破偏廂車。 不過,義軍也不是沒有辦法。這些偏廂車都是雙輪推車橫了過來,借助偏廂也就是一邊的擋板進行防御。 義軍騎兵便把手中的鐵鉤、繩索擲了過去,勾中偏廂車一側擋板,然后驅動馬力一拉,便把這偏廂車橫向拉了過來。 這偏廂車一去,偏廂車后面的官兵頓時如同沒了龜殼的蝸牛一般,只剩下肥嫩多汁的rou體。魏從義麾下的騎兵便借機紛紛殺了過去。 那曹鼎蛟和趙鯉子在旁邊都看呆了,也連忙下令把麾下的騎兵分成數組,一組用繩索拖拉官兵的偏廂車,一組趁機掩殺。 之前借助盾車進攻的精銳尚且不能抵擋義軍騎兵的沖擊,更何況這些躲在偏廂車后面放銃放炮的官兵呢?頓時被義軍殺得人仰馬翻,哭爹喊娘。 “督師!”左右幕僚見了不由驚慌失措,連忙高聲喊道:“賊子兇狠,還請速派援軍支援!” “不急,我洪承疇若是只有這點成色,又何德何能總督河南、山西、陜西、湖廣、四川五省軍務?讓他只管殺,殺透了中軍大陣算我輸!”洪承疇虛著眼,猶如整裝待發的一條眼鏡蛇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左右不由打了個寒顫,好久沒有見過督師發這么大火了。他們心中不由為當面的賊人祈禱起來,希望他們不會死的太慘吧! 魏從義、曹鼎蛟和趙鯉子三人率領四五千騎兵廝殺半天,終于將當面偏廂車盡數扯開,殺得偏廂車后面的官兵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正當渾身浴血的魏從義準備一鼓作氣,殺透官兵大陣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又一道車墻當在了義軍面前。 原來五省總督洪承疇所列這車陣卻是陣中容陣,車中有車。好似后世模塊化設計理念,這大車陣里面又套著小的車陣,陣外橫車為墻,陣內亦橫車為墻。 只是這一次魏從義沒有那么好打運氣了,嚴陣以待的官兵等候多時了,但見義軍出現,頓時不管義軍與官兵交雜在一起,只把弗朗機、火銃端起來,“乒乒乓乓”的射擊起來。 義軍猝不及防,頓時有十余騎斃命當場,與此同時更有許多和義軍正在搏斗的官兵同樣中彈。 這些被拋棄的官兵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和之前的潰軍竟然是同樣的下場,不由慌亂起來。 這些抱頭亂竄的官兵嚴重影響了義軍的列陣和突進,給第二排偏廂車組成的陣墻贏得了寶貴的時間。他們在官兵的督促下,很快穩住了陣腳,給想一鼓作氣想攻進去的騎兵造成了很大殺傷。 魏從義左腿中了一彈,胡亂找了些破布纏了,憤恨的看了面前的陣墻一眼,不由罵道:“這洪老兒屬烏龜的,包了一層又一層,也不怕悶死在里面!” 好在張順也擔心義軍騎兵損失過重,早帶領步卒趕了上來。第一陣“亂世王”、曹文詔和曹變蛟三營連忙頂上,讓魏從義、曹鼎蛟和趙鯉子且退下歇息。 那“亂世王”、曹文詔和曹變蛟三營沖了幾個來回依舊無法攻破官兵的陣墻。 張順皺了皺眉頭道:“你有偏廂車,我有野戰炮。命令李十安將火炮推上去,準備破陣!” 義軍第二炮兵團火炮皆配有馬匹、炮手,機動能力出色,早跟隨義軍步卒而動,藏在義軍陣中。 李十安得了命令,連忙命人炮長分開前面阻擋的義軍士卒,把黃金炮、野戰炮以及剛剛繳獲的近百門滅虜炮全都推上來。 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炮響,當面的偏廂車頓時木屑橫飛,摧枯拉朽一般被轟擊個粉碎。 飛濺的木頭有不少直接釘入偏廂車后面的士卒身上,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聲。 更有那鵝蛋大的滅虜炮炮彈如同發射穿甲彈的狙擊槍一般穿透了厚重的木板,直接連穿了三四名士卒。 原來這滅虜炮正是為后金盾車戰術所備,更為堅固的后金盾車便能一擊而破,更何況官兵較為輕便的偏廂車呢? “亂世王”、曹文詔和曹變蛟一見官兵車墻再度破了,哪里肯遲疑? 他們連忙率領大軍壓上,和這些剛剛丟了偏廂車掩護的士卒廝殺起來。 且不說義軍與官兵如何廝殺,且說洪承疇左右幕僚望見官兵車墻再度被破,不由大驚失色,連忙稟告道:“車墻又破矣,再無對策,吾恐我等今日要葬身于此矣!” 洪承疇這才笑道:“順賊有勇無謀,吾破之必矣!傳令下去,命令陜西總兵官左光先率領五千人馬擊其左,臨洮總兵官王承恩率領五千人馬擊其右。全軍如同白鶴亮翅,列為雁行陣對敵。全殲順賊,正在今日!” 第283章 步炮協同 當面官兵一動,張順便敏銳的感知到戰場情況有了變化。他連忙登上望樓車,往遠處一看,只見當面厚重官兵大方陣正向兩翼延伸,開始變得偏平起來。 更有官兵左后、右后兩營人馬,如同螃蟹的兩只大鰲一般,緩慢的露出了猙獰的本來面目。 張順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好個洪承疇,竟然在如此不利的形勢之下,居然還備下了這一手。 戰場形勢很明顯,五省總督洪承疇果然老謀深算,居然步步為營吸引義軍前來攻陣。 等到義軍脫離了洛陽城墻上火炮護衛的范圍以后,這才開始變為雁行陣,準備將義軍徹底包圍殲滅在洛陽城下。 如今義軍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撤退,趕在官兵合圍之前撤退到洛陽城下,借助洛陽城上的火力和“治世王”、曹文詔和曹變蛟三營的營壘進行防御。 一個是戰斗,孫臏兵法有云:錐行之陣者,所以決絕也。雁行之陣者,所以接射也。 官兵的雁行陣立于發揮火力優勢,而義軍也可以趁機列下錐形之陣,直接將官兵的雁行陣從中間切為兩段。 但是,洪承疇蓄謀已久,既然敢列雁行陣夾擊義軍,想必當面之陣必然堅固無比,不可能頃刻間而破。 該怎么辦?要么舍棄這一次和官兵決戰的機會,從長計議;要么利用官兵麻痹大意的心態,玩一手絕地反殺! 看了看李十安麾下一排排的火炮,看了看身邊浴血奮戰的義軍士卒,張順又張望了許久,才下定決心道:“趙鯉子、曹鼎蛟何在?速與我將官兵遺棄的偏廂車、盾車用戰馬拉將過來,護住義軍左右!” “全軍列為棱形陣,曹文詔據首,‘亂世王’、曹變蛟各據左右,蕭擒虎據后,以火炮開道,且戰且行!” 你以為你還有一支奇兵在手,我亦認為我也有一只奇兵在手,今天就讓我以一敵二,以性命為注,試一試你五省總督洪承疇的本事如何! 雙方鏖戰半晌,太陽早已經越過洛陽城頭,把一片金光撒滿了大地。 五省總督洪承疇一抬頭,便被那輪烈日晃得兩眼發黑。他稍微低了低頭顱,不由向左右詢問道:“順賊如何反應?可是要逃了?” “剛才命士卒登上望樓強行看了,賊人列為錐形陣,欲強行進攻!”左右聞言不由笑道。 洪承疇聞言亦笑了,不由說道:“如今看來,順賊技窮矣!終究是年輕氣盛,受不得激,爾等亦要引以為戒才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左右暗罵了一聲嘛麥皮,只好點頭應了,連聲夸贊道:“督師真是神機妙算,料得清楚明白!順賊合當今日授首,我等跟隨督師方能建此大功!” “哎,哪里!哪里!”五省總督洪承疇連忙謙虛道,“這飯菜雖然已經落入口中,尚未下咽,豈可互相吹捧?等到諸君努力,破此悍匪,我與諸君在洛陽城恭賀新年不遲!” “對對對!”左右連忙溜須拍馬道,“新年快樂,新春吉祥,破此悍匪,聊為慶祝!” 眾人相視一笑,好似張順等人已在官兵轂中矣。 且不說官兵如何得意,且說曹鼎蛟、趙鯉子率領四千騎兵將官兵遺棄偏廂車、盾車盡數拉來。 張順便把這些偏廂車分給“亂世王”和曹文詔使用,盾車分給曹文詔使用。 義軍并非車營編制,并沒有配給足夠的弗朗機和滅虜炮。張順便讓全軍上下湊了湊,又撿回了一些官兵遺棄的弗朗機,湊足了三四百門,分付“亂世王”、曹變蛟使用。 其余騎兵盡數藏于棱形陣中護住,而李十安的百余門黃金炮、野戰炮和部分鑄鐵炮、百余門滅虜炮盡數配給曹文詔部。 曹文詔得了張順全力的支持以后,他心中明白,這一次自己要拼命了!要對著昔日的戰友大開殺戒了! 他絲毫心里負擔也沒有,他曹文詔本就是個“殺神”!在官兵殺義軍,在義軍殺官兵,以殺止殺,無所不用其極,從不心慈手軟!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欠了多少血債,沾了多少鮮血,連義軍第一任盟主王自用都死在他的手中。 若非受降者是和延綏義軍關系并不緊密的舜王,恐怕他曹文詔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了! 義軍恨他入骨,他是知曉的;官兵亦恨他入骨,他亦是知曉的。如今天下地下,唯有舜王有實力、有意愿護得他周全,他曹文詔不得不繼續賣命! 想到此處,曹文詔不由對左右親衛笑道:“好久沒有身披雙鎧,也不知道身子骨還遭得住不?” 曹文詔左右親衛都是他厚養的家丁,陪他出入陷陣多年了,聞弦而知雅意,早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眾親衛不由笑道:“人生下來就是要死的,今日死,明日死,又有什么區別呢?能夠隨將軍戰死,我等了無遺憾!今日有進無退,不破當面之真誓不罷休!” “好!”曹文詔大喝一聲道,“愿與諸位同日而死,同日而生!” 隨即曹文詔與眾家丁頂盔摜甲,身披雙鎧,翻身騎上了戰馬。曹文詔一聲令下:“進攻!” 棱形的大陣,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地向官兵大陣中央扎了過去。 李十安早命人把火炮拖拽起來,夾在曹文詔陣中一同進攻。曹文詔步卒行至十余步乃止,李十安借機下令炮手點燃火炮,六十余枚大小炮彈如同雨點一般飛向了官兵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