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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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闖王”、“闖將”一身狼狽的趕回來的時候,見了張順不免多少有些尷尬。 張順也不是那婆婆mama的性子,直接開門見山道:“民以食為天,即使有萬般本事、千般無奈,也不能讓義軍餓著肚子。如若不然,不等官兵來攻,我們不戰自潰矣!” “闖王”無言以對,只得拱了拱手道:“舜王仁義,不計較恩怨,千里來援,高某感激不盡!” “只是如今義軍只占據這濟源一處,糧食早已搜刮殆盡,我等亦無能無力矣。若是舜王有什么辦法,只管說出來,只要我們能做到的,無有不應!” 張順正等著他這句話呢,便一副苦惱的樣子道:“今年老天不開眼,山西發生大旱,民不聊生,糧價飛漲。我頗有些門路,可以從別處運來糧食,只是這一路人吃馬嚼,外加商人獲利,價格確實低不得!” 義軍錢財來的容易,倒不甚在乎。那“闖王”聞言張順有辦法,連忙一口應道:“義軍之中別的物件不多,唯有這身外之物尚有不少。你開個價,有多少糧食,我們義軍要多少!” 張順其實哪有什么門路,他那便宜老丈人李百戶上次送來五千石糧食以后,至今尚未再次運糧過來。 好在上次因為義軍和張順鬧翻了,倒替他省下不少糧草,再加上紅娘子勤勞持家,從舜王坪、圣王坪產出一些,日常又購進一些,才勉強湊個三四千石。 張順便笑道:“如此好說,一石十兩紋銀,我先讓人送來二千再說?!?/br> “好,一言為定!”“闖王”聞言大喜,也不還價。這倒讓張順頓時頗為后悔,卻是忘了再多報幾兩價格。 原來尋常時節,這糧價每石也不過一兩出頭,最多也不過二兩有余,張順這一張口便翻了個七八倍。只是義軍正在生死存亡之際,哪里還顧得了許多? 張順之前在澤州敲詐城中大戶,也不過詐出了三四萬兩。他這一年了養兵練卒,置辦鎧甲武器及建設營地,皆投入不少,早已經接近花費殆盡。 如今又得了這筆橫財,張順也頗為喜歡。甚至一時間都生出了干脆讓自己便宜老丈人李百戶到處購糧,自己充當二道販子賣與義軍發家致富的想法。 好在張順清醒的認識到亂世“有槍便是草頭王”的規則,沒有武力保證,自己手中再多錢財也不過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雙方計議已定,張順連忙命令李際遇帶領人馬返回營地原來糧草穩定軍心,一邊便整頓人馬和官兵交手。 等到李際遇運來糧草以后,義軍士氣稍振,張順命令“闖王”和“闖將”帶領精銳遮蔽戰場,自己親自帶領麾下人馬攻打碗子城,試圖打通天井關。 但是由于延綏副參將李卑有了防備,再加上天井關地形險要。張順命令李十安帶著十幾門火炮轟了三日,也沒能夠攻打下來。 直到張順得到消息,曹文詔帶領大軍來援,才提前撤退,以免為官兵所趁。 這一次張順策劃十分周全,結果還是受挫于碗子城下。其他義軍統領倒是明白當前困境,也沒抱怨什么,但是仍然止不住義軍士氣低落。 正當張順準備重整旗鼓,再想對策之時,舜王坪營地陳長梃又派人傳來消息。 不知為何曹文詔發現了圣王坪營地,并發動了突然襲擊,營地損失慘重。曹文詔又尾隨潰兵追至舜王坪,陳長梃親自帶隊進行防御,已經擊退了官兵三次進攻。 但是鑒于官兵兵強馬壯,人多勢眾,恐怕堅持不久,希望張順早日返回,擊退曹文詔。 張順不由大吃一驚,他這營地頗為隱秘,除了少數義軍知道之外,并無其他人知曉,如何就走漏了風聲? 張順一時間都懷疑是其他義軍統領故意泄露給曹文詔,以報復當初自己不與曹文詔接戰,導致義軍遭到了前后夾擊。 雖然當初一個是自己實力不濟,不愿意招惹曹文詔,一個是曹文詔和自己交過手,不愿招惹自己的霉頭罷了。但是架不住人心陰暗,有人因此怨恨自己。 張順知道如今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暫且記在心里。他急忙召集張慎言、宋獻策一番權衡利弊以后,召來蔣禾命他帶領五百刀盾手返回營地。讓他幫助營地遏制曹文詔的進攻,并伺機協助把全營上下通過垣曲撤退到濟源附近。 又過了十來天,張順仍然沒有能夠在軍事上取得太大進展。這時候,舜王坪營地上下一并撤到了濟源。 雖然,之前損失了不少,依舊還有七八千人馬,再加上義軍七八千人馬,張順麾下三千余戰兵。這小小濟源城便匯集了近兩萬人員,一時間糧草壓力大增。 那紅娘子、李三娘、李香都一并趕了過來,臉色都不太好看。李香是剛剛入了新家,“家”卻沒了;李三娘是觍著肚子趕了過來;紅娘子更不要說了,舜王坪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她親自安排建設而成,如今卻全沒了。她們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張順急忙連番安撫,才勉強穩住她們的情形,只是這義軍士氣不免第二次受挫。 張順這時候也終于明白了,《孫子兵法》中所言:“主孰有道?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眾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吾以此知勝負矣”是什么意思。 如今天寒地凍,與戰不利;義軍勉強合營,不能如臂使指;官兵眾,義軍寡;官兵皆是精銳,義軍參差不齊;至于賞罰之事,又非自己可以過問,如此觀之,義軍此戰必敗矣,非人力所能為也! 怎么辦?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走!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正是此意。 張順遂心生退意。只是如今義軍三面臨敵,唯有黃河以南,才是官兵防守薄弱此處。 只是官兵早已料得此處,將黃河兩岸船只一并清理干凈,如今河上竟然半只舟船也沒有。 第339章 祭祀河神 身處絕境,張順只好把麾下幕僚、將領一并招來問計。眾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對。 張順只好把問題拆解了,詳細問道:“如今身處險地,三面被圍,一面臨水,理當如何?” “若潰圍而出,當從何處潰圍而去,亦當趕往何處?若渡河而去,又當如何渡河,今后當如何行事?” 這時候張慎言才勉強站起來說道:“如今三面被圍,依我之見,其實未必?!?/br> “官兵雖然已經占據天井關、舜王坪營地、懷慶府等地,其實尚有一處尚未合圍。此地便是那垣曲縣,總兵張應昌雖然屯兵平陽,如今不知何故,竟沒能夠及時東來,占據垣曲,我軍便有了回旋的余地?!?/br> “將軍若是準備潰圍而出,理當當機立斷,率大軍西出垣曲,擊退張應昌,便能逃出生天!” 蕭擒虎聞言皺了皺眉頭,提醒道:“圍三闕一,兵法之常。我身為獵戶,捕獵虎豹,亦常如此,主公不可不慎也!” 張順聞言皺了皺眉頭,知道他們的意思。如果義軍準備潰圍而成,這垣曲便是最后一個突破口,當然也很可能是一個陷阱,究竟如何,情報不足,只看你敢不敢賭上則成千上萬條人命! 張順不好決斷,只好繼續追問道:“若是渡河,又當為何策?” 諸將聞言撓了撓頭,絞盡腦汁思索起來。沒想到這時候趙魚頭見大家多沒有說話,便站起來道:“主公,我本就是這黃河舟子,略知一二。我便說一說愚見,說的不好,也請大家不要笑話!” 他是宋獻策、陳金斗和悟空之后第四個“從龍”之人,別人哪里敢笑話他? 只是他跟了張順以后,隨著越來越多有本事之人加入,便很少參與這個軍政之事了。 張順對他頗為尊敬,連忙請他坐下說話。那趙魚頭才斜簽著坐了,說道:“主公最近事情繁忙,糟心事太多,想必沒有想起那‘河神’黃守才?!?/br> “之前我聽說主公請他送‘黃河石’,付了五千兩銀子。一塊破石頭,他何德何能敢收這許多銀兩?原本主公想讓他幫忙購進糧草,他也沒有購來,只是幫助李百戶運輸了一趟罷了?!?/br> “我深知此人,不是貪財的性子,又是最講究義氣之人。如今他得了主公的好處,定然會拿自家性命來還?!?/br> “我那孫子自幼便在這黃河長大,泡在這河水里,如同魚兒一般。主公可遣他夜里泅渡此河,去尋那黃守才。此人在舟子中威望無兩,定然能召集來許多船只,協助主公渡河!” 張順聽了不由拍案叫好,連忙問道:“只是這樣,那黃守才豈不是犯了該死的罪,牽連了一家老???” “主公仁義,身處險境,仍然不忘他人安危!”趙魚頭趁機拍了個馬屁,繼續說道,“只是這黃守才上無老下無小,光棍漢一個,怕什么牽連?” “更何況他既然用了主公五千兩銀子,豈能白用?我聽說秦淮河上的名妓,贖身錢也不過一兩千兩罷了,他‘黃守才’還能比名妓身價還高?” “我見主公前番便想招募此人,此番正好絕了他的歸路,豈不更好?” 張順聞言見大家均沒有其他意見,便拍板道:“如此,我們便使這渡河之策,大家以為如何?” 宋獻策見大家言辭已盡,便笑道:“方才我聽聞趙先生說什么‘黃河石’,倒是心生一計?!?/br> “如今義軍連敗,人心惶惶。渡河之事,宜秘而不宜宣,不然我怕‘河神’黃守才為官府所困,事不濟矣??墒瞧溆嘤廾癫恢?,若是窮則生變,則枉費了主公一番苦心。不若明日,主公便使人將‘黃河石’還與河神,而祭祀一番,以安眾心?!?/br> 張順聞之深以為然,第二天查明官兵仍然沒有大舉進攻的跡象。他便大張旗鼓,命令士卒用牛馬拉了“黃河神石”,送與河神。 其余諸義軍統領雖然面面相覷,不知其然,亦不知其所以然,也只好勉強跟隨而去。 彼時寒風凜冽、黃河水滔滔。這黃河不愧是中華境內第二大河,此時河水遠遠不是后世被大量抽水灌溉,常常斷流所能比擬。 而這黃河河神的祭祀,更是自周代以來,被列入“四瀆”祭祀至今。哪怕是后世進入唯物主義時代,沒了官方祭祀,黃河仍然是中華民族精神的重要象征。 張順文采不好,勉強寫了幾句,皆不堪入目。他只好讓李香和柳如是幫忙潤色了許久,才勉強湊齊了一片祭文。 文曰:昆侖竦峙,河水如練; 靈鐘坎德,功配坤元。 萬物蒙灌溉之利,又遭泛濫之害。 余受命于天,得此神石,以昭天命! 如今困頓,為河所攔。 復還此石,惟爾知曉。 備茲牲禮,渡此劫難! 大概意思就是:昆侖山脈高聳入云霄,黃河水如同一條白練一般蜿蜒在大地之上。祂天生具備水德,功績卻又配得上土德。萬物得到了祂灌溉的好處,也遭受到祂泛濫的惡果。 如今我受命于天,上天特意賜予我這塊神石,以表明我的天命。如今我陷于困難之中,被你這條河所阻攔了。我特意把這塊神石還給你,讓你知曉我的天命所在。我又特意備下了三牲祭品,希望你能夠幫我渡此劫難。 言畢,張順便命士卒將“黃河神石”及三牲投入河中。這幾樣物品皆被滾滾黃河吞噬,如此祭禮乃畢。 張順麾下不少士卒本就是孟津舟子出身,對河神本就深信不疑。他們又多次聽聞張順的天命,見此倒內心稍安。 其余義軍也多處于延綏之地,地處黃河南岸,對“河瀆”的信仰也頗有耳聞,大多數也信了幾分。 只是其余義軍首領又不是愚民蠢婦,多少有點不信。他們只是疑惑地看著張順,張順便笑道:“諸位少安毋躁,我計議已定,只需等待數日。不出三日,我定然有辦法幫助諸位渡過此河!” 第340章 鯉魚躍龍門 張順祭祀完河神當晚,便親自到黃河岸邊為趙鯉子送行。那趙鯉子本就是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子,他便三下五除二,便脫去了身上的棉衣、鞋子等物。直到只余下一條牛犢短褲,露出一身精壯的肌rou出來,才算干休。 這小子常年在黃河里暢游,早練就一身勻稱的肌rou。他和悟空那種棱角分明、形狀夸張的肌rou截然不同,渾身上下反倒顯得更為圓潤、自然。 張順走近兩步,拍了拍他健壯的肩膀笑道:“好小子,行不行?如今天寒地凍,三九寒冬,不比往日。你千萬不要逞能,若是不行,我再想辦法便是。萬萬不能只憑一腔熱血,好心辦了壞事!” 趙鯉子正是爭強好勝的年輕,聞言連忙反駁道:“男子漢大丈夫,如何說不行?且不說我自小在黃河長大,這水里的石頭、水草,甚至魚啦蝦啦,皆一清二楚?!?/br> “莫看這滾滾河水像是龍潭虎xue,其實如同我家的后院一般。就憑我這般出入江河的本事,大海大洋,我也去的!” “金鱗不是池中物,一遇風雨便化龍!好小子,只要跟著我好好干,會有那么一天!天地之大,豈止中原?海洋之闊,豈止江河?” 張順言畢,便親自舀了三碗烈酒遞與趙鯉子。趙鯉子一口氣盡了一碗,連盡三碗,拱了拱手道:“主公少安毋躁,且等我帶領‘河神’黃守才趕來!” 言畢,他竟是連那碗都沒來得及一摔,直接用油布把棉衣裹了,負在身上。然后“撲通”一聲扎入滾滾河水之中,只濺起了些許浪花。 張順借著月光看了半天,不見趙鯉子身影,心中正在擔憂。那趙魚頭看到了,笑道:“主公勿憂,我孫子這口氣憋了許久,定會泅渡長遠?!?/br> 果然過了片刻,張順才望見遠處波光移動,之見一條身影出現在大河之中。他如同一條蛟龍一般,時隱時現,漸漸游向了遠方。 且不說張順等人如何等待。且說那趙鯉子入了水中,如魚得水,雙腳踏浪而行,如履平地。 他用的既不是蛙泳、蝶泳,更不是仰泳、自由泳,而是后世所說的“踩水”。這是一種立泳姿勢,最為省力。 趙鯉子平日游戲河中,偶爾也有抽筋、乏力之事發生,特別是如今三九寒冬,河水冰涼,更是容易出現意外。這趙鯉子最為善游,所以他便一路踩水而去。 河水很涼,幸好趙鯉子早已喝下烈酒暖了身體。那酒如同一團火焰,熱騰騰地驅趕著體外的嚴寒。 黃河雖寬,終有竟時。不需一炷香時間,趙鯉子便便能踏過了滔滔黃河到達對岸。 但是,他別有想法。張順答應義軍三日之內見分曉,而他出發又耽誤了半日,若是依照正常法子渡過黃河,還需要再步行六七十里趕到偃師王莊村才能見到“河神”黃守才。 為了節約時間,趙鯉子便順流而下,借助水流之力直驅孟津。到了孟津,水流漸緩,趙鯉子為了避免浪費更多的體力,才離河登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