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8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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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縉走馬看花似的,宛如進入了大觀園的劉姥姥,看著這琳瑯滿目的商貨,一路飽覽過去。 見時候差不多了,才走出來,此時他眺望,蕪湖郡王府,也就不遠了。 解縉道:“走吧,去干正事?!?/br> 世仆便道:“老爺是去拜謁那郡王?” 解縉直言道:“不然我大老遠的來,是為了什么?難道真有這樣的閑情雅致嗎?” 世仆卻道:“老爺該早一些說,小的連老爺的拜帖都沒準備?!?/br> 解縉則是淡定地道:“不必,這都是外在的虛禮客套?!?/br> 說罷,來到了府前,請人進去通報,不多時,便有人請他進去。 張安世是在王府的書齋里見他,此時張安世手里還提著筆,似乎在寫著什么。 解縉跨進這間書齋,便笑吟吟地道:“殿下好雅興,下官見過殿下?!?/br> 張安世笑了笑,道:“倒不是雅興,也不是在練習書法,而是修書,給河南布政使司,交代一些讓他們迎接客商的準備?!?/br> 解縉顯得驚異,道:“客商?” 張安世道:“河南布政使司,現在是百廢待舉,鐵路很快就要修建起來了,水道也進行了開拓,土地現在也已分的差不多了,現在最缺的,恰恰是銀子,太平府這里,招攬了一批客商,往河南布政使司走一趟,讓這些客商們走一走瞧一瞧,說不準,人家便肯在河南辦一些事了?!?/br> 解縉道:“爪哇那邊,若是也能奉行此策,或許會大不一樣?!?/br> 張安世搖搖頭道:“還是太遠了,若是沒有足夠的艦船,這艦船不能達到一日兩三百里,只怕大家還是不肯去的,怎么,解公來此,有何見教?” “有何見教不敢當?!苯饪N道:“來此拜謁,倒是有兩樁事?!?/br> 他說話很簡潔和干練,或許是在爪哇時,和商賈打多了交道的緣故。 張安世終于將筆擱入筆架,落座,這才看著解縉道:“愿聞其詳?!?/br> 解縉道:“其一,是一件私事,殿下可知現在各藩國的現狀?” 張安世搖搖頭:“只略知一些,卻不多?!?/br> 解縉道:“眼下藩國最需解決的,乃是國體事宜?!?/br> “嗯?”張安世眉一挑,顯然等著他的下文。 解縉道:“當初太祖高皇帝設藩國,在藩國內設長史府和衛所,一文一武,負責處置藩國事務。也設定了藩王的屬官,這在以往,太祖高皇帝的布置,是得宜的?!?/br> “可現在,卻不合適了,其中最大的問題就在于……官位緊缺……藩國現在在海外,不必內陸,以往只需管理的乃是王府內部的事宜??傻搅撕M?,卻是處處都要管,招攬的大量人才,卻因為朝廷所立的藩國官制問題,卻無法得到相應的安排,朝廷為了治理天下,所以設立了百官,可在藩國內……單憑朝廷設置的寥寥無幾的屬官,已無法解決問題了?!?/br> “雖說藩國自行也招攬了不少幕僚,可這些人無名無分,時間久了,因無進身的希望,也難免灰心冷意,所以……下官以為……應該教這諸藩國,效朝鮮等國的藩屬制,設立百官?!?/br> 張安世用心聽著,心里也有數了:“就是擴大藩國屬官的人數?” “正是如此?!苯饪N道:“譬如長史,可分左右長史,其下設六司,依舊還是仿造大明體制,只是……官員的品級,有所區分。譬如大明的縣令,自然可為七品,可藩國一縣一地,則為八品,殿下看如何……” 張安世苦笑道:“這個你倒來問我,理應你奏請陛下才是?!?/br> 解縉搖頭道:“就算要奏請,也需審慎的擬出一個章程之后,再行上奏。否則貿然奏見,反而不美。殿下也有藩地在新洲,想來必也有高見?!?/br> 張安世沉吟著,道:“理確實是這么個理,可就怕一旦官爵下放出去,各藩國隨意濫封官職,反而要出亂子?!?/br> 解縉微笑道:“問題的關鍵,就在于此,那么……何不如……索性……也定下一個鐵律呢?” 張安世驚疑地看著他道:“解公的意思是……” 解縉從容道:“這個容易,要在藩國任官,必須得有秀才的功名,且藩國之內,也需有院試,由朝廷派員,前往各藩國主持院試,擬定秀才員額。除此之外……各大學堂的學員,如官校學堂、算學學堂等等,也可依其秀才功名入仕,殿下以為如何?” 張安世一聽,頓時狐疑地看向解縉。 這小黑子的狐貍尾巴,總算是露出來了。 這哪里是增設百官,這家伙……又是在玩一箭雙雕的把戲呢! 在藩國準許秀才入仕,某種程度,其實就是解縉分化讀書人。 畢竟解縉這一番動作,已算是將讀書人徹底得罪死了,可兵法上說,叫圍三闕一。 你要人家的命,人家會狗急跳墻的,這個時候,要給人家一點甜頭。 現在天下有許多的秀才,可秀才的功名,在大明雖有一些特權,可畢竟有限的很。 畢竟進士才可做官,而舉人勉勉強強,運氣好的話,也有做官的機會,只是對于秀才而言,卻是休想。 這數以十數萬計的秀才,自然有不少繼續科舉無望,卻也想有所作為的,這等于是……將這些讀書人,想辦法引流到藩國中去。 藩國既增加了人口,又有了一批人才,雖是秀才,不過作為官吏,也勉強夠了。 而不少不甘心的秀才,突然有了一點出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成為狀元和舉人的機會。 可天下這么多的藩國,只要膽子夠大,肯出海,便可能博一個前程,這也算是一個甜頭。 只怕有人還是會感恩戴德。 第506章 雙喜臨門 何況增設官吏,對藩國而言,本就是好事。 藩王們有了更多屬臣,對于他們也加大了便利。 何況依靠招攬人才,來吸引大量的秀才遷入,其吸引力也絕對不小的。 這世上從來不乏郁郁不得志之人,想要做出一番大事業,可惜沒有門路,只需下了決心,藩國增加了人口,秀才有了去向,可謂皆大歡喜。 張安世沉吟道:“解公……這番話,不無道理。藩國的情況,解公最是熟悉,若是擬定出一個章程,是好事。既如此,那么本王讓郡王府的書佐們,也擬一個章程出來,參詳一二?!?/br> “若如此……”解縉道:“那么殿下就做了一件利在千秋之事了?!?/br> 張安世不禁笑了:“利在千秋?” 解縉微微一笑道:“殿下是否想過,而今制約海貿的,是什么問題?” 張安世聽到他提及到了海貿,倒也認真起來,正襟危坐,道:“你不必賣關子,但言無妨?!?/br> 解縉道:“在于人員的交流,下官初到爪哇時,那幾年因為海貿還未興起,進入爪哇港的艦船寥寥無幾,趙王衛和人馬以及家眷,慢慢在爪哇定居,時間一久,也就漸漸對大明有所生疏了?!?/br> “這等生疏,來源于大明實在遠在天邊,彼此不通,一切都需依靠自己,人員也無法往來,這才不過是寥寥數年而已??墒堑钕掠袥]有想過,若是這樣下去,過了十年,二十年,甚至過了一代、兩代,三代人之后,會發生什么?” 張安世下意識地點頭道:“距離太遠,雖是同文同種,可時日一久,雖還語言文字相通,可定居的久了,無法頻繁交流,確實容易梳離?!?/br> 解縉道:“現在海貿興起,商貿的往來頻繁,倒有不少的商船,頻繁在爪哇港,可在下官看來,這依舊還是有欠缺的,因為人員的往來,實在因為萬里碧波阻隔,而慢慢生疏。所以當務之急,想加深往來?!?/br> 張安世道:“這也沒有錯,若只靠皇帝同宗之間的血親來往,何況即便是血親,過了幾代之后,怕也漸漸不親了?!?/br> 解縉接口道:“唯一的辦法,就是需要有頻繁的客船往來,需要讓人流動起來!此次……其實就是一個契機,要讓大明的士民百姓,不畏懼往藩國,而藩國百姓,也可輕松往大明,只有有了往來,才會有婚娶,才會有聯絡,才可彼此不分?!?/br> 張安世道:“所以你認為,靠這秀才任官,還有藩國官吏與大明官吏彼此借調,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正是?!苯饪N道:“客船往來,最難的就是往來的人太少,正因太少,所以幾乎沒有專門從爪哇至大明的客船,下官若要來大明,就必須得在爪哇港等待回程的商船返航,而這些商船,需要卸貨,需要停泊停留,可能返航的日期是五日,也可能是十天半個月。這不但耽誤了時間,而且還需事先與船主交涉,費時費力?!?/br> “唯一一艘,往來于大明與爪哇的客船,也是三月一班,每三個月,往來于大明一趟,也是費時費力,而且因為往來的人少,它也不得不載貨,而為了載貨,船上不免污濁不堪,更混雜著許多氣味,這一趟下來,實在是苦不堪言。下官詢問過船東,他也沒有辦法,那邊說的是,倘若客人足夠多,他們恨不得三五天就能發一趟船,且絕不載貨,甚至若是人多,船價還可降低許多,這客船……也會盡力以舒適為主,而非是商船那般,只求載貨,對客艙敷衍了事?!?/br> 張安世暗暗點頭。 解縉接著道:“所以……現在正是打開這個局面的時候了,眼下最緊要的是在航線上增加人流,當有一群讀書人,頻繁往來于大明至各藩國的航線,還有不少官吏因為公務的緣故,經常往返,那么……足以帶動客船的往來,若是人漸漸增多,使大明于爪哇等藩國有了真正的客船,船期也可大大的縮短,那么……出海就有了更多的保障和便利,那么原先……那些爪哇想往返于大明的軍民百姓,原本因為往來不便望而卻步之人,自然也就有出航的意愿,久而久之,越來越多人出航往返,甚至可以做到每日發一條客船的地步的話,此中便利,可想而知?只要有足夠的人往返,那么大明與爪哇,與諸藩國,都將同心同德,殿下以為如何呢?” 張安世聽罷,感慨道:“這倒也是至理,看來……這藩國增設官吏之策,本王要親自向陛下奏報才好?!?/br> 解縉等的就是這個,當即道:“只怕要辛勞殿下?!?/br> 張安世道:“這幾日,我會擬一個章程,此事,還是我去請奏吧,到時你附議即可?!?/br> 解縉不吝好話道:“殿下為了朝廷,如此盡心竭力,難怪陛下信任有加?!?/br> 可張安世對于解縉的馬屁,是十分警惕的,于是道:“你這第二樁事是什么?” 解縉似乎也看出了張安世的警惕,臉上神色依舊自然,道:“這第二樁,乃是學堂?!?/br> “學堂?”張安世有些意外。 解縉道:“大明之所以有別于天下其他的蠻夷,只在崇文重教四字。殿下看過春秋嗎?” 張安世道:“啊……這個,本王熟的很?!?/br> “那么……春秋之中,曾有一言,叫做華夏入夷狄則夷狄之,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此話殿下可有印象?” 張安世:“……” 解縉道:“殿下應該很懂吧?!?/br> 張安世臉一紅,倒是大喇喇地道:“本王光顧著看故事去了?!?/br> 解縉微微一笑,道:“這句話進一步的闡述,就是諸侯用夷禮則夷之,夷而進于中國則中國之。意思是:對于采用夷狄禮俗的諸侯,就把他們列入夷狄;對于采用中原禮俗的諸侯,就承認他們乃是中國之人。這即是禮,現在諸藩國已遠離中國,久而久之,若是漸漸的接受蠻俗,則遲早會變成夷人。唯有堅持崇文重教,才可永葆本色?!?/br> 張安世似乎想起了什么,隨即道:“本王記得,當初朝廷倒是流放了一些讀書人,在各藩國的同文館,這難道還不夠?” “遠遠不夠?!苯饪N道:“同文館是教化蠻夷和土人的,我大明的海外子弟,當然要學中國的學識?!?/br> 張安世道:“既如此,那么讓諸王自行委派人去教授才是?!?/br> 解縉搖了搖頭,才道:“這也不成,一方面,是人才難得,其二,是師資薄弱,所以……需請殿下這邊……幫襯一二?!?/br> 張安世倒也沒有拒絕,而是道:“如何幫,你說罷?!?/br> 解縉道:“棲霞主要的幾個大學堂,如官校學堂,算學學堂,工學學堂,醫學院等等,可至各藩,設立分學堂,所有的博士、助教,都由殿下委任,當地藩國子弟,在分校修學兩年之后,再入棲霞學習三年,也依各大學堂一樣,準予畢業,殿下以為如何?” 張安世不由道:“且慢,我們方才好像說的是崇文重教,對吧?既是崇文重教,難道學的不是孔孟之道,怎么成了辦學堂?” 解縉微笑:“因為天下無不變之法,天下也無因循守舊之學?!稘h書,董仲舒傳》曰:竊譬之琴瑟不調,甚者必解而更張之,乃可鼓也;為政而不行,甚者必變而更化之,乃可理也。故漢得天下以來,常欲治而至今不可善治者,失之于當更化而不更化也?!?/br> 張安世:“……” 解縉道:“這話的意思是,當我們彈奏琴瑟時如果音律不和諧,特別嚴重的話就必須解下舊弦,更換新弦,才可以重新彈奏。治理國家也是這樣,如果遇到了阻礙,嚴重的時候也一定要加以變改,才能治理好國家?!?/br> “所以,自從漢朝奪取天下以來,統治者一直想治理好國家,可是至今一直沒有治理好,其主要原因就是應當變革的時候而沒有變改?!?/br> 張安世恍然大悟。 解縉接著道:“所以中國之法與圣人之學,歷來都是順時而變。譬如孔圣人在的時候,要求君子學習六藝,可此后,人們覺得六藝已無用,因而自然改為了研究經學。自有儒以來,春秋之儒與秦漢之儒不同,秦漢之儒,與唐宋之儒,又有別。而今……我明儒,自然也要有所改變?!?/br> “從前學禮儀,現在學經世致用之學,其實都是符合孔圣人主張的,孔圣人所追求的……乃是王道仁愛而已,只要王道仁愛不失,在此基礎上,建立一套百姓們可以得到實惠的禮法,那么……無論讀書人學習什么,都是孔圣人所推崇的,這也是一種崇文重教,乃是我大明有別于蠻夷的所在?!?/br> 張安世微微張大了眼眸,不禁感慨道:“嘖嘖嘖……還是你們厲害啊,怎么都有理?!?/br> 解縉依舊臉色平和,不急不慌地道:“殿下不必出言譏諷,孔圣人還推崇大一統,即諸侯臣服于王室,建立亙古不變的禮法,現在中國的學問已經有所改變,那么諸侯也要順應時局。只是眼下,各藩國實在沒有余力,這才請殿下能夠提供幫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