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8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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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奏疏送到了朱棣的面前。 朱棣只輕描淡寫地看了看,面上依舊平靜如水。 隨即卻看向亦失哈道:“奏疏可經了文淵閣?” 亦失哈忙道:“陛下,因是急奏,又是解公的奏疏,所以不經票擬,直接送到陛下的面前,沒有其他的途徑?!?/br> 朱棣頷首:“知道了,此奏……留中,就不必發了?!?/br> “是?!?/br> 朱棣臉色隨即微微一變,道:“這個解縉……想要干什么?” “這……”亦失哈不曾看過奏疏,當然不知道解縉奏報的內容。事實上,他對解縉也沒有什么好感,現在既談不上來,索性……也只好敷衍道:“奴婢以為,不妨再看一看為好?!?/br> 朱棣一揮手:“太子與張卿,所上的章程,是有道理的。只不過……人與人畢竟有別,那楊士奇……固然可以磨礪的脫胎換骨,卻也未必……人人都如楊士奇,所以,現在這章程之良莠,尚且還不可妄下論斷……” 朱棣嘆息道:“掄才大典,牽涉國本,如此大事,真是非同小可啊,這決定的……乃是我大明基業,以及百年之后的社稷成敗,實是不可不察,這解縉的動向,定要盯緊一些,朕倒也想稱量一下此人?!?/br> 亦失哈現在一聽盯緊,或者徹查之類的話,下意識的,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東廠在折騰了一大通之后,亦失哈現在頗有幾分躺平的心態了。 別再求有什么功了,只要不折騰就好,最好陛下當東廠不存在過。 越折騰越沒臉??! 現在陛下提出來,亦失哈也沒辦法,只好道:“奴婢遵旨,不過奴婢以為,如此大事,錦衣衛那邊,必有動向?!?/br> 朱棣只頷首,抬頭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亦失哈一眼。 良久,朱棣道:“朝中百官的動靜如何?” “奴……奴婢……”亦失哈遲疑了一下,斟酌著道:“東廠那邊,倒也有所查看,只是也不好妄下定論,只是……聽聞……有人去了吉水縣……” “吉水縣?”朱棣皺眉,眼眸閃爍著什么,口里道:“解縉的祖籍所在?” “正是?!币嗍Ч溃骸俺酥?,還有人去了國史館……” 亦失哈繼續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詞句道:“有人在查閱《文獻大成》,這《文獻大成》,乃解縉為總修撰,就是在解公手頭上完成的。奴婢在想……在想……是否有人……有人……” 這后面的話,顯然亦失哈不敢說。 朱棣背著手,來回踱步,只道:“朕略略明白了?!?/br> 亦失哈帶著幾分憂心道道:“只怕有人想從中斷章取義,想挑出一點什么……” 朱棣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卻是沉默不語,似乎還在認真地思索著什么。 又過七八日。 而這時候,一封封急奏,卻是火速地送到了京城。 有的送至通政司,火速入宮。 而有的,則落在了蕪湖郡王府。 這一份份山東布政使司來的奏報,似乎帶來的,乃是令人震撼的消息。 而此時,張安世打開了奏報,隨即,面上卻開始陰晴不定起來。 良久,張安世道:“快,去請楊公來?!?/br> 很快,在京暫時下榻在郡王府的楊士奇,便被人請來了。 張安世直接將奏報給楊士奇看,邊道:“你來看看,這解縉是什么個意思!這家伙……本王看著……果然不像好人?!?/br> 楊士奇苦笑一聲,忙是接了奏報。 張安世見他這樣子,忍不住抱怨:“楊公怎么苦笑,是不是對本王有什么意見?” 楊士奇搖頭:“殿下誤會了?!?/br> 第502章 解縉的三板斧 張安世沒有和楊士奇過多的糾纏。 而是繼續道:“這解公……是什么意思?這奏報之中……倒教本王看不懂他?!?/br> 楊士奇微笑道:“解公此番去了曲阜,奏報中說,他先是去祭拜了至圣先師,在這曲阜孔廟之中,與衍圣公一道念了祭文,這祭文真是大手筆,解公的文章,依舊還是如此精妙,令人讀之潸然淚下?!?/br> 楊士奇說著,繼續看了一眼奏報,才又道:“解公回到大明,率先去祭孔,倒也情有可原。先祭孔廟,以表游子心跡,再入京拜天子,說也說的過去,只是這衍圣公,如此盛情款待,一路陪同,親熱至此,倒是令臣沒有想到……” 張安世的臉色沉了下去,挑了挑眉道:“楊公的意思,莫非是……這小子……又想拉攏讀書人?” 楊士奇搖頭:“這卻未必,歷來行大事者,首先要占據大義的名分,至圣先師是何等人,乃光耀歷朝歷代人物。解公此番……倒是頗有幾分……復古的意思?!?/br> “復古?”張安世一臉疑問。 楊士奇笑了笑道:“殿下平日里也讀過不少經史,難道不知,歷朝歷代要改制,最先干的一件事,就是復古嗎?變法和新政是一回事,可要變,又該怎么變呢?若是說革除所有的舊俗,可舊俗已深入人心,想要徹底革除,真比登天還難,非大智大勇之圣人,絕不可為?!?/br> 楊士奇頓了頓,繼續道:“既然我等都非千年難出的圣人,那么……又要改制,就不得不復古了,即借復古之名,推翻當前之俗,從圣人的經典之中,尋找當今之弊病,提出恢復舊制……殿下,可知道王莽改制?王莽改制,就是以復古之名,打的也是孔圣人的旗號,可是殿下……這王莽的改制,又與孔圣人有什么關系呢?” “因而,越是要革弊,就越要復古,到底是不是復古都沒有關系,只要你足夠博學,能夠從經史中找到支持自己的論據,便可cao持大義在手?!?/br> 張安世道:“掛孔圣人的羊頭,賣狗rou?這個……我也會呀?!?/br> 楊士奇微笑道:“不能這樣說,因為……羊頭……不,是至圣先師他老人家到底奉行的是什么,其實后世之人,誰也說不清。雖說后世的弟子,產生了諸多的學說,都牽強附會,去理解孔圣人的學問,來行自己的主張,可孔圣人早已亡故,他是不能說話的,正因為孔圣人不能說話,所以人人都可代表至圣先師,人人也都可是至圣先師,人人都可代至圣先師立言,人人也都可借至圣先師鏟除異己,或是復古改制?!?/br> 張安世嘆口氣,道:“圣人若是從棺材板里爬出來,看著這一個個掛他羊頭的家伙……一定……” 楊士奇頓時色變,滿頭黑線地立即道:“殿下,別說了,別說了,這個不興說?!?/br> 張安世卻是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道:“怕什么,本王行得正,坐得直?!?/br> 楊士奇道:“解公此舉,倒是破局之法,尤其是這衍圣公,沿途陪同,極盡周到,又與之一道念誦祭文,這倒算是……一下子將許多對解公的流言蜚語,都要打破了,想來有不少給他搜羅罪證之人,現在也啞口無言了吧?!?/br> “只是這衍圣公……如此殷切,這般的奉承,倒是教人沒有想到,解公先從衍圣公府落下的這一招先手,確實讓人沒有想到,唯獨……這解公如何知道衍圣公會如此就范呢?” 衍圣公乃是孔圣人的后代,某種程度,他們代表的就是孔圣人,畢竟古人是最講究血緣的。 雖說現在的衍圣公的血脈頗有幾分存疑。 可至少這衍圣公乃是朝廷所冊封,至少官面上,是絕對血脈可靠的。 楊士奇想不明白,衍圣公為啥會如此周到熱情。 要知道,至少在讀書人心目中,現在的解縉名聲可不好,若他楊士奇是衍圣公的話,一定盡力會避開解縉,免得招惹是非。 楊士奇感慨道:“解公的手段,倒是教臣也看不懂了,他竟有駕馭衍圣公之能,確實非同凡響?!?/br> 張安世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衍圣公……本來就是屬草的,風吹兩邊倒,誰來了,他們就幫誰?” 楊士奇:“……” 這話,楊士奇顯然又沒法接下去了。 對楊士奇而言,衍圣公還是頗有幾分神圣性的,無論怎么說,也是至圣先師的血脈,張安世所說的這些東西,他可不敢胡亂聯想。 張安世倒沒有繼續為難楊士奇,隨即笑道:“這解縉,倒還真能折騰,本王現在越來越期待,解縉這家伙入朝之后,會鬧出什么來了。想當初,我咋不知道這家伙是個人才呢?” 楊士奇便微笑道:“所謂彼之蜜餞、我之砒霜,當初解公與殿下不對付的時候,在殿下眼里他即砒霜,如今此公……可能與殿下一個鼻孔出氣。自然,也就如蜜餞一般的香甜了?!?/br> 張安世哈哈大笑道:“此公也類我,一般的足智多謀?!?/br> …… 次日的邸報,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 一時之間,人們議論紛紛。 那些翰林院的翰林們,驟然沮喪。 本是在《文獻大成》里斷章取義,想要借此攻訐的翰林們,陡然發現,好像靠那么點兒斷章取義,似乎拿解縉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你已經不能將這家伙開除出讀書人的行列,罵他是斯文敗類了。 到時候誰是斯文敗類,還真不好說。 眾人內心里埋怨衍圣公,可偏偏又不能從嘴里說出來。 總不能作為讀書人,去諷刺圣人的后裔吧? 與此同時。 吉水縣中。 卻已有人開始忙碌開了。 他們出沒于吉水縣,似乎在考證和搜羅著什么。 甚至有人……直接從吉水縣,請入京城。 在平靜的之中,似有一種力量在暗潮涌動。 可此時,誰也沒有吱聲,仿佛這一切,都好像不曾發生一樣。 在這凝重的氣氛之中,持續到了年關過去。 永樂二十二年的初春,來得格外的早。 在細雨綿綿中,丘松卻是來了。 浩大的下西洋船隊,已即將重新起航。 除了下西洋的巨大船隊之外,那兩萬的水手和無數的護衛、大夫、匠人之外,還有是即將出行的模范營人馬。 這些時日,被精挑細選出來的三千精銳,每日練習水戰和登陸作戰,不眠不歇。 而如今,他們也即將要隨下西洋的船隊出發。 丘松沒什么表情。 他似乎永遠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經過這么些年的歷練,他雖已不再是初生牛犢,卻依舊還是那一副好像對任何事都莫不掛心的模樣。 張安世顯然還是不放心的,諄諄囑咐他:“在外頭不要胡鬧,不要丟了大哥的臉。還有……身上多帶銀子,出門在外,不要不舍得。在外頭,要有防人之心,切切不可什么人糊弄你,你都相信他……” 面對張世安的喋喋不休,丘松沒有不耐煩,只一個勁地點著頭道:“知道了,知道了?!?/br> 張安世依舊不放心,便又道:“打不贏的話,就跑,咱們不怕丟人!等回來,咱們幾年之后再殺回去,到時候又是一條好漢。海上不是陸地,一切都要聽鄭公公行事。還有……還有……若是真遇到了大風浪,我說的是……那種滔天巨浪,要切記上救生筏。若是上了救生筏,遇到了鯊群,切記切記,直接給自己來一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