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8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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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隨著新政的鋪開,政務更加繁忙,從商業到工業,再到海貿,越來越多的新事物出現,大明已不可能再指望像從前一樣,靠一群翰林出身的人,就可以懂得天下的運轉了。 說穿了,就是經濟基礎已經改變,可配套的上層建筑,對于這個基礎卻是一無所知。 即便是聰明如像楊榮這樣的人,固然已經拼命的去理解和接受這些新事物,其實也已變得費力了。 陛下是何等精明之人,早已一眼洞穿了這樣的矛盾,這才命太子和張安世制定章程。 一方面,是考驗太子。 另一方面,也是確確實實的想要找出一個方法來。 朱高熾聽罷,目光灼灼地看著張安世道:“這章程,安世當初說,都交給你去辦??扇缃?,本宮左等右等,也不曾等到你的音訊。幾次父皇問及,本宮都不知如何回答。怎么,現在有眉目了?” “有了?!睆埌彩佬Σ[瞇地道:“所以才希望與姐夫一道入宮,不過……還需等一個人來?!?/br> “等一個人……”朱高熾一愣,好奇道:“此人是誰?” 張安世卻是神秘兮兮地道:“一個……姐夫也熟識的人……” 朱高熾:“……” …… 松江口。 一艘懸掛著“張”字旗號的巨艦,此時已入港。 如此巨船,港口上的人可謂聞所未聞。 在這華亭口岸,這巨船的接駁,成了此地文武吏們的難題。 要知道,此時大明最大噸位的艦船乃是福船,因而,港口的許多設施,都是根據這樣的尺寸來建造的。 現如今,突然出現了這么一個大家伙,除了有文吏登船,進行交涉,隨后對方拿出了新洲的關防文書,一看是新洲總督府的文書,這文吏沒有絲毫的猶豫,新洲乃是蕪湖郡王殿下的封地。 而蕪湖郡王殿下,說起來,和這文吏有很大的淵源,這文吏畢業于海關學堂,雖然只是初級班,卻是最清楚,蕪湖郡王殿下乃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幾乎所有新洲的艦船,海關和港口,都會盡力給一些便利。 此后,便有人隨文吏一道下船。 此人膚色有些黑,卻是換上了新的官袍,細細一看,竟是正三品。 文吏心里詫異,新洲的正三品……好家伙,他已經無法想象對方的身份了。 好在此人,頗為隨和,當即詢問這文吏了一些情況。 文吏連忙作答。 此人又詢問文吏的薪俸。 文吏道:“每月六兩?!?/br> “不算少了?!边@人道:“不過若是在新洲港,只怕能有九兩,新洲缺的就是你這般的人?!?/br> 文吏訕訕,下意識地道:“學生在港口工作了這么多年,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巨船,真沒想到,這樣的船,是如何造出來的?” 此人只笑了笑,沒接茬,卻問:“請人預備幾匹馬,我要立即入京?!?/br> 這文吏便明白此人并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他也不好多說什么,便識趣地只道:“好?!?/br> 當即,一隊人馬,火速往京城而去。 而這文吏,目送這一隊人馬離開,回頭,卻看已接駁入港的那一艘巨艦。 與其他艦船相比,此艦顯得格外的魁梧。 他低聲嘀咕了幾句,卻是突然眼眸微微張大,猛地道:“新洲,孔雀補服,三品……這人莫非是……莫非是那傳聞中的新洲長史?叫……叫……楊……楊……” 他努力地回憶,在港口工作,畢竟也接觸過不少新洲的艦船,偶爾也能聽聞一些新洲發生的事,只是一時情急,他卻又想不起來。 …… “陛下……” 亦失哈匆匆入殿。 朱棣頷首。 他老了,鬢角早有了斑白,臉上也爬上了一道道如刀刻的皺紋。 只是那一對虎目,依舊銳利有神。 “何事?”朱棣淡淡地道。 “太子與蕪湖郡王殿下,懇請明日午時覲見?!?/br> 朱棣頷首:“噢?!?/br> 一般情況,這樣的奏見,往往都是有大事要入宮面議。 于是朱棣道:“何事?” “說是章程已擬定好了?!?/br> 朱棣聽罷,訝異地看著亦失哈道:“擬定好了?” 他似乎來了興趣,抖擻了精神,道:“取來朕先看看?!?/br> 一般情況,若是已經擬定,往往會先呈送,給陛下過目,而后再覲見,根據陛下的意思,斟酌著進行更改。 可亦失哈道:“陛下,太子殿下與蕪湖郡王殿下那邊……沒有送章程,只說明日才有分曉?!?/br> 朱棣聽罷,不由失望,納悶地道:“太子變壞了,也開始學張卿一樣賣關子?!?/br> 這時一旁一個聲音道:“陛下,不對,姑父……太子殿下,好的很。他不會跟著我爹學壞的?!?/br> 朱棣目光一轉,角落里,卻有一個小幾子,張長生正跪坐在殿中的角落,提筆,正在抄寫詩詞,此時他忍不住發出議論。 朱棣年紀大了,可兒孫們卻都不在身邊,不免寂寞。張長生的入宮,某種程度而言,填補了這個空缺。 身邊偶爾有一個孫輩的人,在他面前述說一些自己當年之勇,往日的榮光,不得不說,這是一件愉悅身心的事。 何況此人既是自己發妻徐氏外甥女的兒子,也是自己兒媳兄弟的兒子。 朱棣微笑道:“你又不用心了?!?/br> 張長生道:“這幾首詩,臣已抄寫了三十遍了?!?/br> 他耷拉著腦袋,顯得不滿。 朱棣的唇角勾起一抹笑,道:“再抄三十遍,朕領去學騎射?!?/br> 張長生先是眼前一亮,可沒一會,那方才幾乎要溢出來的期許,卻突的消散了下去。 “哦?!睆堥L生點頭道:“可是陛下,上一次你騎馬,差一點摔著了,我擔心……” “放你娘個屁?!敝扉饧睌牡氐溃骸半掾T了一輩子馬,那不過是給你做一個錯誤的示范?!?/br> 張長生年歲還小,即使面對當今陛下,也似乎無知無罪,于是道:“胡說,皇后娘娘分明說陛下已經老了,騎不動馬了,陛下不該逞強!” 張長生氣鼓鼓地看著朱棣。 朱棣怒不可遏,感覺自己的自尊心遭受了挑釁,怒道:“放肆?!?/br> “臣萬死?!睆堥L生立即道。 身為張安世的兒子,這求生欲是很強的。 說罷,啥也不說,眼眶開始通紅,然后提著筆,默默地噙著眼淚繼續抄錄詩文。 良久。 朱棣見他低聲抽泣,手中的筆桿子還在揮動。 當即道:“抄錄完了嗎?” 張長生道:“抄了,也沒抄?!?/br> 他聲音很輕,好像是嚅囁著說的。 朱棣則是奇怪地皺眉道:“這又怎么說?” 張長生誠實地道:“抄了別的,沒抄陛下要教我抄的詩詞?!?/br> 朱棣站起來,語氣溫和,道:“抄了什么?” 張長生道:“我默寫的是韓愈的《師說》?!?/br> 朱棣聽罷,不由得一愣。 這師說乃是千古名篇,當然,其中最精彩之處,就在于闡說了從師求學的道理。 此文重點抨擊了不尊師重道,且恥于從師問道的不良風氣。 朱棣的臉色大為緩和,便連耐心也好了許多,道:“方才朕說話重了一些?!?/br> 張長生道:“是臣斗膽?!?/br> 朱棣道:“朕是太要強了,哎……人老了,卻不肯服老,總還以為自己有當年之勇,反而令人恥笑。你要以朕為戒,要知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知道了嗎?” “是?!?/br> 朱棣道:“那朕不帶你去騎馬了,教你練劍吧?!?/br> 張長生猶豫了一下,才道:“可是……陛下,現在的火銃,百步可以擊敵,現在練劍,還有用嗎?” 朱棣哈哈大笑起來,隨即道:“練劍若用來殺人,當然是無用,此乃小勇,真正的萬人敵,豈是區區劍術呢?不過練劍可以磨礪人的心志,可以增強人的體魄,一個人,若是肯于下苦功去做一件事,又有強壯的體魄,那么在這世上,就沒有干不成的事?!?/br> “天下的學識,多如牛毛,數都數不清,可人怎么會知道,自己將來要學什么才能對自己的有用呢?所謂儒家有一些學問還是有道理的,叫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修身,在腐儒們眼里,只詮釋為陶冶身心,涵養德行??稍陔蘅磥?,修身其實就是打熬自己,使其真正成男子漢的時候,有足夠的體魄和精力,去學習更多的事務?!?/br> “你現在還小,除了要學一些學問,這騎射和劍術,卻不可不學,這時候不學,將來就要晚了?!?/br> 張長生道:“臣明白嘞?!?/br> 朱棣微微笑道:“往后,你就當你是朕身邊的副將,朕以軍法來治你?!?/br> 張長生:“……” 說罷,朱棣便回頭看向亦失哈道:“明日取一短劍來,賜長生,再尋一甲胄,給他挑一副好弓?!?/br> 亦失哈笑了笑道:“奴婢遵旨?!?/br> ……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