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7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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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之中,不少人的臉額有點僵,甚至有些人不禁臉色微紅。 堂堂大臣,一般情況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臉紅是什么東西?廟堂為官,還會害臊? 可這話的刺激太大,但凡有一丁點廉恥心的人,竟都滋生了害臊的情緒。 “可是陛下……”張安世顯然沒打算就此打住,繼續道:“浙江布政使司布政使姜秀,他如此政績,乃天下公認,廟堂諸公,無不以此為榜樣,臣對姜布政使,也是傾慕有加,欽佩得五體投地,臣以為……諸公公論其為太子少師,天下第一布政使,實在是恰如其分!” “……” 這還要其他人怎么說下去? 張安世把天聊死了。 現在莫說是朱棣,即便是群臣,但凡提及到了姜秀,都不免覺得尷尬。 如今大家只覺得這兩個字刺耳,希望這個世上最好不存在此人。 卻見張安世此時的目光落在一個人身上,道:“胡公,你說是不是?” 胡廣:“……” 胡廣的頭有點痛。 胡廣是沒想到張安世會跑來問他的,這太突然了,這樣的明目張膽,如此的赤裸裸,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給。 眾所周知,胡廣是老實人,所以他一時給問得語塞。 在張安世的目光之下,他躲無可躲,最后只好硬著頭皮,開始結結巴巴地道:“老夫以為……嗯……以政績而論……不過……” 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竟是越來越接不上話。 張安世平靜地道:“胡公,依我看,姜布政使……這樣的卓然政績,乃千古未有,莫說是太子少師,即便是讓他入值文淵閣,或為一部部堂,也是合適的,胡公以為呢?” 胡廣道:“這個……這個……官吏的歷練,在于……在于……” 胡廣第一次覺得說話是這么難的事。 張安世道:“你就說對不對吧?!?/br> 胡廣道:“對也不對?!?/br> 朱棣:“……”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其余之人,只來來回回地看著二人,竟都無言。 張安世見胡廣臉皮厚,索性目光在殿中逡巡,他的目光所及之處,幾乎所有人,立即開始垂下頭,生恐自己被張安世的目光觸及到。 這里頭……顯然有一個極可怕的問題。 那即是,姜秀提高了四五成,便稱之為卓然,甚至認為乃是天下官吏的典范。 可人家張安世拿出來的功績,乃是姜秀的百倍、千倍。 這個該怎么算? 總要給一個說法吧? 可惜……現在似乎沒人愿意給說法。 那張安世只好自己爭取了。 于是張安世的目光最后落在朱棣的身上,從容不迫地道:“陛下,臣以為,以姜布政使之功,理應入祭太廟,如此能吏,曠古未有……若是不入祭太廟,只恐要令天下人寒心?!?/br> 朱棣:“……” 大明迄今,能入祭太廟者,不說太祖高皇帝,單論朱棣這里,也就只許了一個姚廣孝!至于其他人,功勞不可謂不大,現在張安世提出這么一個要求,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朱棣咳嗽一聲,隨即道:“好了,好了,這姜秀,也沒什么大功勞?!?/br> 張安世道:“陛下,臣竊以為,陛下此言不可。姜布政使的功勞,可謂人所共知的啊,不信……” 張安世說到這里,開始往袖里搜索,竟神奇的,取出了幾張折疊的邸報。 他接著道:“陛下你看,這一封邸報,是文淵閣大學士胡廣的撰文,是刊登在八月初九的。噢,還有這一篇,乃都察院右都御史的文章,是八月十一的邸報。還有戶部尚書……” 被點到名的戶部尚書夏原吉,臉上一僵,臉色微微一變。 卻見張安世道:“陛下,這里頭可都是異口同聲,將此人比為管仲,這管仲……是何等人??!既可比為管仲,那么自然……” 這等事,最怕的就是記憶了。 而比起人的記憶,最可怕的就是白紙黑字。 自然,比起白紙黑字來,這等鉛字印刷,早已被天下人所傳閱的文字記錄,則后勁更大。 因為這玩意,誰也別想抵賴,想跑?你跑得掉嗎? 朱棣心里都覺得好笑。 張安世卻極認真地道:“陛下,這……總不能不認賬吧?這么多朝廷大臣,可都是這樣說的!還有太子少師的旨意,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著大功于朝……所以才特敕太子少師,這還能有假?” 朱棣臉色微怒。 當然,他所怒的,卻是當初的時候,胡廣等人在他面前嘰嘰喳喳,成日吹捧這個姜秀,結果旨意頒了出去,現在反而顯得貽笑大方了。 那姜秀……他有個屁的功勞,即便是賦稅再增一倍兩倍,他也屁都不是,好吧! 而胡廣和夏原吉的心,卻在淌血。 他們不只是覺得尷尬,甚至是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進去。 更讓他們痛心的是,那些本是想要改良的士紳和讀書人們,為了大計,不得不割rou斷腕,一個個拿出自己家的錢糧出來,就指望著,這一次能夠名正言順,證明即便沒有新政,天下也不至這樣糟糕。 結果錢糧是拿出來了,最后卻發現就是個屁,這錢糧等于都丟到了水里,而今真是一丁點浪花都瞧不見了。 朱棣此時,已是心如明鏡,此時龍顏大悅。 于是,他也揶揄地看向胡廣,道:“胡卿,以為如何呢?” 胡廣心里嘆息一口氣,終究還是躲不掉了。張安世的追問,他可以搪塞,可陛下的詢問,他哪里還敢敷衍? 于是只好老老實實地拜下,鄭重其事地道:“天下若有管仲,非蕪湖郡王張安世不可。區區姜秀,與殿下相比,不過是螢火與日月爭輝,不值一提,言之可笑?!?/br> 張安世眸光一亮,立即開始記下,這句話……嗯,很有水平,回頭就刊載邸報。 朱棣微笑道:“是嗎?這樣說來,張卿如此功勞……嗯……” 他目光凝視著胡廣:“這樣的功勞,該如何賞賜呢?” “這……” 這一下子,可把胡廣難住了。 實際上,這百官們都難住了。 姜秀這樣的人,都可以加一個太子少師。那么張安世呢,還有太平府上下的官吏呢? 若是將他們的賞賜給少了,這就難免厚此薄彼了。 畢竟,姜秀那樣的貨色,竟都是太子少師呢! 可若是給多了,這要是傳出去,等于是讓天下人更清楚未來新政已是大勢所趨。 胡廣此時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小媳婦,橫豎干什么都是錯的,他期期艾艾了老半天,腦子里卻突然鬼使神差地靈光一閃,最后咬咬牙道:“如此功勞,可封親王?!?/br> 說出這話后,胡廣心里輕松了。 就這樣吧,我擺爛了,封不封,那就看陛下你自己的了,我這個大學士,反正是把話說到位了。 可冊封親王,乃是極敏感的事。 要知道,張安世這個郡王,本就已是破例了。 朱棣意味深長地看了胡廣一眼,似乎看穿了胡廣的心思,卻微微一笑道:“嗯……胡卿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頓了頓,卻又道:“那么……諸卿意下如何呢?都來說說看,集思廣益嘛,朕一向是廣開言路的?!?/br> 相比于朱棣這個皇帝顯得很好說話的樣子,眾臣卻是無言,心里不無犯難。 如胡廣所想的那樣,這話題太敏感。 朱棣見眾人不回應,便開始一個個點名:“楊卿,你看如何?” 楊榮倒是理智,反正自己沒有吹噓過姜秀,因而深思熟慮之后,便道:“蕪湖郡王殿下太過年輕,這樣冊封親王,是否有所不妥,臣還以為,還當斟酌一二?!?/br> 朱棣既沒有說好,也沒有否決,而是思量了片刻,便又看向金幼孜:“金卿家以為呢?” 金幼孜猶豫了一下,才道:“臣之言,可能陛下認為臣首鼠兩端,不過臣發自肺腑的認為,此事也可,也不可!” 朱棣:“……” 這說了,跟沒說有啥區別? 于是朱棣的目光又落在另一個人身上,道:“夏卿,你乃朝廷的君子,此事……你來建言最是合適?!?/br> 夏原吉此時的腦子有點亂。 若是以往,他肯定是堅決反對的。 可今日…… 他瞥了一眼張安世,而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張安世手里捏著的那一份報紙。 心里嘆息之后,夏原吉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最后咬牙道:“胡公所言,并非沒有道理,如此赫赫大功,豈有不賞之理?此事雖是破格,可歷朝歷代,古往今來,似有這樣功績之人,可謂前無古人,既是如此,那么……破格也是應該的,所以……胡公所言,臣附議?!?/br> 他說的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好像一下子,他就成了張安世的鐵桿一般了。 朱棣哈哈大笑,隨即道:“朕沒想到,胡卿與夏卿能夠放下門戶私見,好的很?!?/br> 這不知該說是鼓勵,還是諷刺。 反正這個時候,胡廣和夏原吉的臉,這一次沒有紅。 朱棣站了起來,開始在殿上踱步,頭微微低垂著,目光輕瞇,他的心里似乎在反復地咀嚼著什么。 良久之后,他終于站定,虎目掃過眾大臣的身影,而后道:“還有人呢?大家都來說說看嘛,怎么一個個,非要朕催促?都得說,不說朕不放你們走?!?/br> 第446章 全天下的希望 殿中依舊還是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