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7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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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名冊里,已有七八十個人名,這位劉舉人其實只是其一。 馬超在外探頭探腦,而后溜了進來,道:“哥,這個舉人……你咋這樣客氣?咱們又不是買不到瓷器,何須要他家的。就算在棲霞收購,自然也有商賈想辦法,將這浮梁的瓷器送來……” 馬愉聽罷,哈哈一笑,道:“怎么,爹那邊如何了?” 馬超道:“爹在想著布置新宅呢,下個月,家里的女眷就要進京了,不提早布置,只怕不便?!?/br> 馬愉卻是突的道:“爹看人很準?!?/br> “啥?”馬超摸摸自己的腦袋,顯得茫然。 馬愉微笑,卻是撇開話題,道:“收購瓷器,收購誰家都是收,其實價格大差不差?!?/br> 馬超還是不解,道:“那……” 馬愉耐心地道:“可是這位劉舉人,可是浮梁縣的大族出身,收購瓷器這兒,我們可以少賺一點,可與之合作之后,且可以借他們的手,將咱們在西洋采購回來的貨物,滲透入贛東諸府縣,西洋的特產和貨物……固然是值錢,可若是不能分銷出去,是不成的?!?/br> “太平府對這些特產的需求確實也不小,可若是與其他的商賈在太平府競爭,久而久之,必然利潤微薄。想要真正的做好這長久的買賣,就必須得想辦法,開辟新的銷路?!?/br> 馬愉頓了頓,踱了幾步,接著道:“這天下,除了太平府,其他地方,都未新政,貨物運輸和分銷,多有不便,不但容易遭人刁難,而且若是一旦遇到了官匪,都可能血本無歸。何況各處府縣,對棲霞的商賈,大多警惕?!?/br> “這時候,這位劉舉人就有用了,他家乃是贛東大族,那里各府各縣的士紳,不是他家的姻親,就可能是世交。至于官府那邊……往往也與劉家友善,他們來負責轉運和分銷咱們的西洋特產,就等于是無中生有,開辟出了新的市場?!?/br> 馬愉說著,又笑著點了點名冊中的其他名字,繼續道:“還有這長沙的吳氏,彰德的周氏,這些人……你不要小看,他們若是肯與我們合作,比許多商賈的本領還大,商賈精通的乃是買賣,而他們乃是地頭蛇,別人辦不成的事,對他們而言,卻是輕而易舉?!?/br> 馬超聽罷,這才恍然大悟,驚異地道:“原來大哥你這是拉良家婦人下水?!?/br> 馬愉臉上的笑意頓時收住,忍不住瞪他一眼,罵道:“你胡說什么,這是買賣!” 馬超悻悻然,連忙賠不是,猛地,他想起了什么,便道:“大哥,你說這些讀書人,他們若是也做了買賣,那他們到底是讀書人,還是商賈?” 馬愉笑了笑道:“嘴巴上可能還是讀書人,可若真有一天,牽涉到自身利益的時候,他們就和我們站一起了?!?/br> 馬超嘿嘿一笑道:“明白,明白,咱們馬家成了商賈。哼!以后誰也別做讀書人,都給我從商,免得他們瞧不起咱們?!?/br> 馬愉只莞爾,沒有回應。 …… 到了次年開春,無數的艦船,揚帆出海,又有數不清的艦船,紛紛回航。 此時的太平府,莫說是縣,便是各鎮的碼頭,竟都規模宏大,停泊的各種貨船,充塞了江面。 府尹高祥,每日都要應對這水面堵塞的情況,幾乎腳不沾地。 于是,今年的太平府支出之中,最大的支出,便是清理各處河道的淤泥,拓寬河面,以及修建新的運河。 “殿下,這是今歲的河道情況,還請殿下過目?!?/br> 高祥尋到了張安世。 張安世卻是看也不看,直接將這章程擱到了一邊,不甚在意地道:“這些你們來處置即可,其實本王也看不懂?!?/br> 以前工程量不大的時候,張安世還是能看懂的,可現在,到處都是工程,所需的是數不清的人力、機械還有錢糧,張安世單單只看簡報,怕是日夜不歇,也看不完。 因而,他只讓長史府的那些書佐們負責整理情況。 張安世此時想起什么來,于是道:“海關那邊情況怎么樣?” 高祥道:“已經在結算了。不過海關,直屬于郡王府,下官這邊,許多事也不敢過問。要不,殿下請那于先生來問一問?” 張安世搖頭道:“算了,他也忙碌得很,這么多的稅吏,他都得看著,每日這么多的艦船入港,不知多少事?!?/br> 高祥笑了笑道:“下官也聽說了,聽聞這位于先生可謂是鐵面無私,大家都怕他,他這下頭的稅吏,也個個都不容情?,F如今,這太平府上下都在傳,說是……不怕錦衣衛,就怕海關稅吏?!?/br> 張安世道:“這天底下,想要成事,首先是要銀子,其次才需情報,沒有銀子,一切都是空談,所以這稅吏比錦衣衛更緊要,倒也沒說錯?!?/br> 張安世站起來,嘆了口氣,便道:“我現在日夜盼著,就是這海關的稅務的賬目,只是這于謙,現在還沒上繳賬目來,他倒是不急,本王倒是急死了?!?/br> 高祥看著張安世道:“要不,催問一下?” “按著他自己的節奏來吧?!睆埌彩罁u搖頭道:“免得本王去橫生枝節,還是等他自己送來?!?/br> 第438章 天文數字 高祥頷首點頭。 卻笑了笑道:“說起海關,于謙那兒,倒是下了一份公文來?!?/br> 海關和太平府一樣,都隸屬于郡王府之下,理論上并不屬于太平府的下屬衙署,因而他們若是要與太平府交涉,只需下達公文,卻不需奏報。 張安世對于海關的消息,是最上心的。 畢竟這關乎著銀子。 因而張安世饒有興趣地道:“什么公文?” “海關那邊,詢問太平府能否撥出一塊土地,三百畝上下,用以籌建學堂之用?!?/br> 張安世聽罷,不由道:“要籌建學堂,竟不先上奏本王,這個于謙,搞什么名堂?!?/br> 高祥笑了笑道:“應該這只是草案,還未有完整的章程,現在只是先詢問一下太平府這邊的態度?!?/br> 張安世心里了然,如今太平府上上下下,大多都是如此,因為人才緊缺,許多冒出來的行業,大量需要人力。 因而,大家也開始效仿官校學堂的模式,譬如現下的海關,它既需要一批緝私的人員,且要求紀律嚴明。這些人,不只作為武力保障,同時還需這些人能識文斷字,并且有足夠的算學的能力,除此之外,大量的海關文吏,對算學的要求也就更高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市面上去雇請,費時費力,而且未必能招募到自己想用之人。 想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專門開設一個學堂,招募生員,且承諾這些人將來畢業之后可直接進入海關,需要什么樣的人,可有針對性的開設課程。 張安世此時卻忍不住道:“三百畝的地,這學堂的規??墒遣恍?,于謙這個家伙,心大的很??!” 高祥道:“下官這邊,地是可以想辦法撥付的,不過誠如殿下所言,這占地太大了?!?/br> 張安世想了想道:“等他的章程奏報到了郡王府,再計議吧?!?/br> 高祥點頭,卻是抬眸看了張安世一眼,道:“還有一事……” 張安世道:“你盡管說?!?/br> “各府縣,有不少人下文來責問……” 張安世聽了,不由得皺眉起來,冷哼一聲道:“我們素與其他的府縣,沒有什么瓜葛,他們下文來做什么?這些人,不必去理會?!?/br> 高祥道:“是?!?/br> 高祥所奏報的,確實牽涉到了各府各縣的問題,大量的海外特產流入,從花椒到蔗糖、香料等等,且因為大規模的流入,價格已經能夠讓普通人接受了。 再加上大量天竺國的棉花引入,這天竺土地肥沃,日照條件又好,因而廣泛種植了大量的棉田,且價格低廉,棉花的特點便是質地輕,因而一艘海船承載的棉花也多,若是攤去運輸成本,依舊有利可圖。 棲霞這邊,不少作坊,將這棉花紡紗,此后制成布匹,居然價格,遠低于時下的布匹。 大量的生產原料進入太平府,太平府生產加工之后,貨物可謂是堆積如山,除了太平府的軍民百姓使用之外,那么最重要的就是外銷了。 可眼下,直隸倒還好,新政推行之后,各種商貨進入千家萬戶,可其他的府縣,已經開始發現,許多的貨物,開始慢慢滲透了。 質地更好且價格更低廉的棉布,以往價格高昂,現如今且慢慢平價的蔗糖、香料以及花椒。 尤其是棉布和蔗糖,前者可以讓人穿暖,而后者,對于此時的百姓而言,糖歷來乃是奢侈品,屬于可以與rou等價的。 且此時的糖類食品,在這個時代人而言,營養豐富,大抵和老母雞差不多的意思。 這蔗糖的價格,卻與從前不同,不再是高不可攀。 許多府縣,尤其是當地的父母官,顯然對于太平府的貨物,都有天然反感的,下頭的官吏,便索性在各處的碼頭設卡。因而不少的商賈,怨聲載道。 只不過,起初確實是這樣,可很快,情況開始慢慢發生了改變。 因為這些吃拿卡要的官吏,很快發現,從前押著這些貨物的商賈,漸漸換了人,不再是穿著布衣,腳踏著布鞋的商人,搖身一變,居然是儒衫綸巾的讀書人。 這些人根本不將尋常的官差放在眼里,船到了岸,便立即有人負責接駁貨物,官差們還未上前,這人只輕描淡寫的抽出一份名帖,而后,便對其置之不理了。 這些尋常小吏,都是本鄉人,只看名帖,立即不敢怠慢,莫說刁難,只怕還需向來人行一個禮,高呼一聲老爺。 而至于縣里的縣令、縣丞、主簿、都尉、巡檢人等,雖不是本鄉人,可得知了奏報之后,也都不吱聲了。 各府縣采用的雖然是流官,可朝廷任免一縣官吏,真正在官之列的,也不過區區數人而已,整個縣里,某種程度而言其實是鄉村自治。 而鄉村自治的本質,是士紳自治。 對于父母官而言,差役是本地人,士紳是本地人,只有自己是外人,所以上任伊始,第一件事就是要與本地的士紳打好關系。 畢竟,大明朝廷可不存在所謂給縣里的大量撥款,幾乎所有的錢糧,或是縣里遇到什么事,都需仰仗士紳們籌措。 可偏偏這些士紳,在本地盤根錯節,經過百年的繁衍,還有各種所謂門當戶對的婚喪嫁娶。其本質,無論他們是縣里東邊的還是西邊的,相距多少里,說穿了,他們都是親戚,不是這家女兒嫁給了那家的兒子,就是那家的兒子曾得那家的提點,乃是那家人的門生。 可以說,得罪了一個,就等于統統得罪了。 一旦父母官違背本地的士紳,那么什么事都不用干了,人家若是要給你下絆子,輕而易舉。 何況,這些人大多都有功名,甚至還有一些族人在外為官,真要翻了臉,人家還未必瞧得起你這區區七品縣令。 正因如此,捏著名帖的縣令,哪怕對于這些貨物再反感,或者對押運之人居然牽涉到書香門第的子弟再如何覺得匪夷所思。 可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起初,這種事還只是遮遮掩掩,或者說,還是少數,可慢慢的……這樣的事居然開始泛濫起來。 縣里的官道和碼頭,大量押送貨物的車馬與船只,比之往年不知增添了多少。 參與的士紳人家,竟也不少。 此時,各府縣的不少“有識之士”,已開始漸漸有了危機感。 他們覺得這樣放任下去,不是辦法,當下便上奏朝廷,懇請朝廷禁絕此事,另一面,下文太平府,讓太平府這邊“規矩”一些。 至于士紳,他們反而是不好苛責的。 畢竟向朝廷奏報,這是自己的職責,和太平府交涉,那太平府能將本官如何? 可當地的士紳不同,大家都在一個屋檐下,直接開了這個口,就等同于撕破了面皮,踩著了別人的尾巴,妨礙了別人發財,難保沒有可能出什么事故了。 張安世對于這些氣急敗壞的父母官,當然是理也不理的,這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至少張安世自己,就從錦衣衛得知,現如今太平府里頭,興起了某種代理概念。即商賈負責生產,而貨物的集散,則交由各府縣的當地人,由他們自行押運貨物回鄉兜售。 至于這些來代理人,到底是什么來路,張安世不在乎,反正貨物這東西,誰賣不是賣。 因而現在棲霞這邊,愈發的熱鬧,而且還多了幾分夫子廟才有的文氣,不少讀書人涌現出來,住店、打尖、聽戲,好不熱鬧,甚至揮金如土。 這倒讓錦衣衛這邊,一下子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