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6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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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 除非水賊們成功了。 雖然徐奇早已料定,水賊的把握很大,畢竟是有備攻無備,是里應外合,再加上夜襲,是以多擊眾。 這樣都輸,天理難容。 可畢竟在真正沒有得到確切消息前,他是不敢有所作為的。 畢竟,他要殺死的乃是大明第一外戚,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是赫赫有名的張安世??! 而現在,此賊……終于死了。 徐奇的目光,與眾人的目光碰撞,彼此都心領神會。 徐奇隨即平靜的樣子,道:“去查一下,發生了什么事?!?/br> 來人道:“是?!?/br> 說罷,便又匆匆退下。 徐奇站起身,背著手,露出疲憊之色。 等了一宿,現在得知了消息,人松弛下來,便有睡意襲來,不過此時,他卻不得不振作一些,依舊吩咐道:“大家各司其職,好生用命?!?/br> 眾人紛紛站起來,聲音也變得輕松一些:“是?!?/br> 徐奇則是看向南昌知府劉陸道:“劉賢弟留下?!?/br> 平日里,二人乃上下關系,徐奇一般不會以賢弟相稱,可今日叫得卻是格外的親昵。 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此時……自是親近一些才妥當。 劉陸頷首,等眾人退下。 徐奇卻是冷冷地道:“張安世……若是死了,本官只怕也責無旁貸,陛下遷怒老夫,到時……只怕要受牽累?!?/br> 劉陸安慰道:“劉公……此獠身死,自是天意,此人天理難容,死不足惜。陛下那邊……至多也只懲辦一個失察之罪,又能如何呢?大不了徐公回鄉將養一些日子,將來必有起復之日?!?/br> 徐奇自然知道這只是安慰之詞,卻只背著手,他可不相信,自己只是區區一個罷官。 最后,他幽幽嘆了口氣,顯得無奈地道:“時至今日,也只能如此了。只是這里糜爛的局面,最終還需你們來收拾?!?/br> 劉陸忙道:“下官人等,自是責無旁貸?!?/br> 徐奇眼睛微微瞇起,眼中透出一絲憂色,道:“老夫擔心的是……接下來又委欽差來查辦……” 劉陸微笑道:“張安世這一死,就沒有人再來查了,就算來了,放欽差來查就是了,真查到了什么,他敢亂說嗎?” 徐奇抿了抿嘴,沒有再說什么,最后揮揮手道:“也罷,就如此吧?!?/br> …… 而徐奇不知道的是,此時,正有一隊人馬,在連夜疾行。 他們先是乘船,一路南下,進入鄱陽湖水域,而后順著贛江而下。 到了正午時分,便可看見遠處的城郭,尤其是一座高樓,隱約可見。 張安世站在船頭上,站在與朱棣稍后一些的位置,這只是尋常的烏篷船,在水中并不穩當。 朱棣則是氣定神閑地站在船首,舒展著濃眉,眺望著那高大的樓宇。 張安世也看著那樓宇,道:“陛下,這是滕王閣,相傳乃是李世民的兄弟滕王李元嬰所建?!?/br> 朱棣道:“這些典故,你不必告朕,朕比你懂?!?/br> 張安世訕訕。 朱棣接著道:“建此樓時,乃是貞觀二年,那時候,大唐百廢待舉,此后百年,是何等的氣象,可現今看來,這漢唐的氣象,又去了何處呢?究其緣故,唐時的興盛盡為瓦礫和灰燼,問題在何處?” 朱棣似乎不是在詢問張安世。 實際上,張安世也不會回答,因為這是送命題。 朱棣隨即道:“登岸,入城!” 一艘艘艦船,直抵江岸一處渡口。 隨即,岸邊自有水路巡檢的人馬見狀,紛紛聚攏而來。 一人大呼:“何人……” 可艦船已紛紛靠岸,跳將下來的校尉,直接拔刀,奔殺上前。 這巡檢司的人馬不過寥寥數十人,見狀,二話不說,立即拜下,口呼饒命。 頃刻之間,局勢已定。 朱棣沒理會,眼神都懶得給一下,只看向不遠處的城郭,臉色沉沉。 張安世卻在后頭拎著一人,道:“城中如何?” 這人戰戰兢兢地道:“城中……沒有什么動靜?!?/br> 張安世又問:“你們怎的駐守在此……” “小人們奉命,打探錦衣衛緹騎的行蹤?!?/br> 張安世勾唇一笑,笑中帶著幾分囂張,隨即道:“那就不必打探啦,我們就在這里?!?/br> 這人已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啊呀一聲。 張安世便懶得再理會他,站直了身子,隨即道:“立即入城!” 一聲號令。 數百模范營校尉和夾雜一起的一百多個錦衣校尉隨即奔向城門。 片刻之后,又有一隊人馬來,他們牽著馬,便衣打扮,為首之人來見禮:“卑下百戶張定,見過陛下,見過都督,卑下奉旨在此專侯殿下與都督大駕?!?/br> 朱棣只點頭示意,隨即翻身上馬,張安世也只好牽著一匹馬,翻身上去。 轉眼之間,數十騎與數百人蜂擁至城門。 城門處的守衛見了動靜,猝不及防,有人急切地高呼:“關城門,關了城門……” 可顯然已是遲了。 有人率先飛馬上前,提刀揮下去,將那高呼關城門的人直接斬于馬下。 而后,眾騎擁簇著朱棣呼嘯進入城門門洞。 朱棣策馬揚鞭,迎著烈陽,放眼四看。 城門的門丁們,早已散了。 他們口里大呼:“有賊入城,有賊入城!” 這一下子,城中似炸了鍋。 朱棣人等,都沒有穿戴甲胄,有的是便衣,卻攜帶武器,有的則穿著象征身份的魚服,裝束各異。 可這一個個魁梧之人,氣勢自然與常人不同。 他們突然殺奔而來,還斬了一個門丁,自然讓人認為進了賊人。 城中的街道,隨著喧嘩,街道上頓時空無一人。 朱棣勒馬頓足,臉色鐵青,他只覺得此時體內的熱血,似在翻涌著。 …… “徐公,徐公……” 有人跌跌撞撞地進入了布政使司,聲音里帶著滿滿的驚慌失措。 布政使司內的寂靜被打破。 徐奇聽到了動靜,便心知出了大事,連忙帶著幾個屬吏快步出來,沉著臉道:“何事?” “有賊人入城,足足有數百人……甚是兇惡,他們奪了門,不得了……” 徐奇聽罷,大驚失色。 身旁的佐官和趕來的幕友一個個色變。 “朗朗乾坤,哪里來的賊子?”有人詢問。 “不……不知……” 眾人便紛紛看向徐奇。 徐奇心中怦然一動,他猛地想到了什么,于是忙道:“那些人,什么模樣?” 這人便道:“有的只尋常百姓打扮,可都提著刀,還有……還有似乎有火銃……不只如此,小人還見……有一些人……穿著魚服……” “當真是魚服?”徐奇微微睜大了眼睛。 “是,準沒有錯,和當初封了府庫的錦衣衛緹騎所穿的一模一樣?!?/br>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驟變。 “徐公……徐公……不會……不會……錦衣衛去而復返吧?!?/br> 有人惶恐不安地看著徐奇。 片刻之后,又有人帶著一隊人來,卻是南昌知府劉陸也聞知了消息,心中驚慌,便忙帶人來詢問徐奇拿主意。 “徐公……這是怎么回事?” 徐奇的臉色甚是難看,皺著眉道:“這些人……該死!” 劉陸忙道:“徐公,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錦衣衛突然殺了回來,一定是……一定是……” 徐奇此時倒是冷靜下來,目光冷沉地看著他道:“誰說這些人是錦衣衛?” “可……可……” 徐奇道:“有許多人,穿著常服,可也混雜了不少人穿著魚服,且都還身揣利刃……這樣看來,只有一種可能?!?/br> 劉陸一臉狐疑,便道:“還請徐公賜教?!?/br> 徐奇吐出兩個字:“水賊?!?/br> 劉陸頓時一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