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6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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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報里頭,都是從各處送來的布置。 各處的人馬,顯然已經到位。 而現在,時間已過去了七天。 七天的時間,足夠了。 張安世此時反而輕松,在錦衣衛多年,他最怕的就是布置的過程出現差錯。 至于動手的時候,他反而覺得輕松許多,因為官兵捉賊,歷來是以十對一,一般不會有什么差池。 朱勇此時已一臉疲憊的趕來:“大哥,都妥當了?!?/br> 張安世點頭:“妥當了即好,那就……動手吧?!?/br> “是?!敝煊侣犃T,倒也沒啰嗦什么,轉身便走。 坐在一旁的陳進業,戰戰兢兢。 等朱勇一走,他忍不住道:“都督的布置是……” 張安世抬頭看了他一眼:“你真想知道,知道了不要后悔?!?/br> 這七八日,陳進業每日在張安世身邊,也算是熟絡了,他沉吟了片刻,像下定了決心:“我既脅從,還望都督不吝告知?!?/br> 張安世:“很簡單,就是檢驗人性?!?/br> 陳進業道:“這……都督能否明示?!?/br> 張安世道:“你們讀書人不是常常說,不教而誅是為虐嗎?陛下乃是君父,是天下人的父親,兒子們犯了錯,那么就給他們一次機會,看他們是否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br> 陳進業大抵聽出了一點什么,不過他沒有過問細節,只是覺得此時心里噗通噗通的跳。 張安世笑了笑:“同樣的道理,陛下乃是天子,天子行事,自然要照規矩來辦,沒有規矩就沒有方圓,現在就看,是誰想壞規矩了?!?/br> 陳進業道:“下官只想問,都督所說的犯錯之人,是否會迷途知返嗎?” “這得看他們自己,不過……我對他們不甚有信心,否則,也不必動用模范營了,只需錦衣衛就足矣?!?/br> 陳進業抬頭,凝視著張安世,最終,他憋紅了臉,長嘆道:“事情怎么會到這個地步,若是……他們但凡少一些貪欲,應該也不至這樣的結果吧?!?/br> 張安世搖搖頭:“這怎么可能?” 陳進業道:“如何不可能?” 張安世道:“陳縣令當真讀書讀傻了嗎?” 陳進業:“……” 張安世道:“為了牟取好處,多少父子兄弟都要反目,又有多少,為了爭奪幾尺的地,便可鬧出官司,甚至數十年都可讓人不相往來,難道你以為那些人,讀了幾句四書五經,自稱自己是君子,便當真能夠超然?” 陳進業尷尬的道:“未必所有人都是如此?!?/br> 張安世嘆道:“陳縣令有沒有想過,為何有的人能夠富甲一方,良田千畝?” 陳進業道:“自是祖上……” 張安世打斷他道:“我就直說了吧,就好像商賈一樣,商賈是為利而生,他們唯一心心念念的事,就是讓自己手中的銀子不斷的增值,你看那些商賈,難道他們的家業還不夠大嗎?可是他們依舊每日奔波,依舊還嫌自己掙的不足,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企圖心,才成就了今日的這些富戶啊?!?/br> “同樣的道理,就說你縣中那些士紳,難道不是如此,這鐵路一修,如此大的好處,別人開價這樣高,人家一畝地掙數百兩,上千兩紋銀,你掙十兩八兩,最終的結果會如何?” “這……” 張安世氣定神閑,給他分析道:“最終的結果就是,其他的親朋故舊會嘲笑他,他的族人會捶胸跌足,痛斥他是敗家子,可怕的是,其他的士紳借此機會,又可得到大筆的財富,完成更多的土地兼并,而這個人,依舊還不得不靠佃租為生,那么到了他的下一代,從前和他一樣稱兄道弟的士紳,土地的規模已是他的三倍、五倍、十倍,甚至已經直接可以和知府每日飲酒,他與那些人,地位已經不相等了?!?/br> “你知道不相等的后果嗎?”張安世凝視著陳進業,笑了笑。 陳進業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樣的人,看上去堅守住了所謂的謙謙君子之風,可實際上,卻被人恥笑,被人看輕,甚是他將來的子弟可能還因為他不夠貪婪,不夠大膽,而最終遭受家道中落之苦。更多的財富和土地,不只是更大的富貴,還意味著……更大的抗風險能力,我來問你,遇到了災年,有百畝土地的人可能會一夜之間一貧如洗,可有千畝、萬畝良田之人呢?你眼里所謂的士紳人家,表面上是每日讀圣賢書,可實際上,卻都在進行一場賽跑,每一戶人家,都不敢停下,更不敢回頭,只有不斷向前沖刺,甩開身邊的人,才能讓家族永遠昌盛下去?!?/br> “你是讀過歷史的,既是讀過,那么就應該知道,歷來都是土地兼并,而后兼并的越來越多,那些兼并不夠快的人,最終就會被淘汰??扇绾文芗娌⒏嗟耐恋?,攥取更多的財富呢?” “依著我看啊,不是所有人都不懂,自己這地價,實在黑心,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這么干,會造成什么后果。只不過……他們非這樣干不可,就好像有暴利就在眼前,商賈也不會講仁義一樣的道理?!?/br> “他們和商賈唯一的區別就在于,商賈的利言在嘴上,而他們更無恥,嘴里是謙謙君子,不慕名利那一套,可下手卻更狠更惡?!?/br> 陳進業搖搖頭,張口想說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又詞窮。 張安世淡淡道:“等著瞧吧?!?/br> 九江倉。 一隊校尉突然出現。 十數人徑直出現在府庫大門,門前的差役剛要打話。 便有為首一個總旗取出腰牌,大喝一聲:“退下?!?/br> 這差役一見這腰牌,再見這些人一身魚服,一個個眼高于頂的模樣,便已大吃一驚。 于是,連忙退后幾步,拜下。 這總旗卻沒有多言,大手一揮,后頭的校尉一擁而上,直接設立崗哨。 總旗對那差役道:“倉使在何處?” “就在里頭值房?!?/br> 總旗二話不說,按刀入倉。 片刻之后,便傳出驚呼。 卻是負責此地的倉大使道:“這……這是要做什么?” “奉旨?!笨偲斓溃骸敖袢掌?,府倉由南鎮撫司接管,現在開始移交,將所有的賬目交出,交割之后你就可以走了?!?/br> 這倉大使聽罷,臉色大變,一時說話結結巴巴:“不,不可如此……如此啊……這……這怎么之前沒有告知……我……我……下官……” 總旗厲聲道:“抗旨者,殺無赦?!?/br> 此言一出,這倉大使便戰戰兢兢,乖乖交割。 而后,一溜煙,往九江知府衙門狂奔而去。 下頭各縣,大抵也是如此,突然之間,便有錦衣衛出現,開始直接把守倉庫,禁絕任何人出入,重新上鎖,所有的差役統統驅走,校尉們設立崗哨。 這一切實在太快,快到根本沒有人反應。 以至于九江府這邊,得到了府庫突然被封鎖的消息,連忙知會各縣,可各縣的奏報,卻也是絡繹不絕的送來,竟是所有的倉庫統統都已被錦衣衛突然接管,禁絕所有人出入,任何人不得過問。 這一下子……真將所有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九江府衙里,所有人如熱鍋螞蟻一般,開始團團轉起來。 要出大事了。 …… 朱能早已抵達了南昌府。 在這里,他倒是受到了頗為熱情的招待。 他乃欽差,禮部尚書劉觀與布政使徐奇幾乎日夜作陪。 除此之外,還有江西本地的一些軍將,也紛紛來了。 聽聞朱能喜歡喝酒,當下,許多陳釀搬了來,朱能大喜,每日與眾人飲宴,樂不可支。 當然,鐵路的事他也是詢問了一二的,徐奇親自奏報,說明了情況。 又領朱能去看了南昌府設的車站,朱能見了,倒沒有多過問,只是不斷點頭:“好,好,爾等盡心用命,陛下若知,定要欣慰?!?/br> 劉觀笑了,便道:“與公爺相比,下官人等,哪里有什么功勞,前日周同知說起公爺在靖難時的事跡,真教人欽佩,若無公爺勇冠三軍,這靖難未必能夠成功?!?/br> “哪里的話?!敝炷軘[擺手,笑嘻嘻的道:“這都是陛下圣明的緣故?!?/br> “是,是?!?/br> 眾人紛紛點頭。 “陛下還等著我趕緊回去復命,此等大事,可不能耽擱,只是……這江西倒是好地方,尤其是見了這么多的故舊,嘿……這兒的酒也很好?!?/br> 劉觀心領神會:“公爺何時動身?!?/br> “這可不好說……”朱能遲疑了片刻:“按理來說,該查訪的都查訪了,是該回去復旨,不過多留幾日,也沒關系?!?/br> 他一臉踟躕。 劉觀道:“要不就多留幾日吧?!?/br> 朱能想了想,最終還是搖搖頭:“罷了,還是及早回去復命吧,否則陛下得知我這般簡慢,卻要治罪的?!?/br> 次日,朱能啟程回京。 劉觀領著本省的文武送行。 至碼頭,這里除了朱能的坐船,后頭竟還有幾艘船上頭打著官府的旗幟,那幾艘船滿當當的,吃水不輕。 朱能只掃了一眼,沒有聲張,與劉觀等人拜別,當下登船,在劉觀等人的目光之下,坐船去了。 船出了幾里,便有扈從道:“公爺,后頭幾艘船里,都是禮物?!?/br> 朱能卻端坐在烏篷里,冷汗淋漓:“入他娘的,好險?!?/br> “公爺……這是……” 朱能鐵青著臉:“咱們差一點在陰曹地府走了一遭,幸好老夫機靈。你這家伙,就是沒眼色,我等到了,這江西上上下下,文武盡都作陪,你以為他們真的歡迎老子去?” “公爺您威震四海,他們豈敢不……” “放屁?!敝炷艿溃骸坝质抢瓗讉€老部下成日陪我喝酒,和我敘舊,又是每日作陪,圍著老子轉,其他人也就罷了,那個劉觀,這廝乃禮部尚書,論起來也是欽差,他憑什么見我似見了他爹一樣?” “公爺的意思是……” “這里頭有天大的貓膩?!敝炷艿溃骸袄镱^的水太深了?!?/br> “可既如此,公爺為何不一查到底呢?” “你瞎了眼,沒見這么多人如此殷勤,里頭涉及到的文武不知凡幾,你瞧他們一個個喜笑顏開,實則卻是怕的要死,他們比老子還慌呢,我若是稍稍顯出狐疑之色,只怕他們也要擔心事情敗露了。你養過兔兒嗎?” “啊……不知公爺說的是哪種兔兒,是……那種能吃的,還是那種……” 朱能暴怒:“你還真養過?” “不,不,不?!边@扈從忙擺手,支支吾吾道:“卑下只聽說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