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6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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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鐵路能大大的降低時間上的誤差,這所帶來的無形收益,甚至不是運輸價格降低可以比擬的。 因此……當興建的鐵路司開始布告諸縣商賈和軍馬百姓,新鐵路的措施之后,尋常的百姓或許還后知后覺,可春暖鴨先知,諸多商賈聞言,已是聞風而動。 試運營的鐵軌,這幾日都是人滿為患,不少商賈提前來觀摩,一時之間,盛況空前。 不少人已開始于鐵路司簽署提前的貨運單,畢竟不少的商賈,他們往往有固定的客戶,需要隔三岔五地將一車車的貨送出去。 這鐵路不但大大縮減了運輸的時間,而且還能確保準點,甚至運輸的價錢比之從前還低不少。怎么看待,都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各處車站,人潮洶涌,都是穿著松江布或是棲霞新布的商賈,甚至還有人親自乘坐體驗一番,隨即便將此等稀罕之物,四處傳播。 這樣的熱度,遠遠超出了張安世的想象之外。 他原以為,人們未必愿意一下子接受這樣的新鮮事物。 可顯然他是低估了明朝人對于新事物的熱情。 此時想想,明清往往被人一并提出,可實際上,明人與清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就好像同樣是外來事物,哪怕是士大夫階層,那種接受程度都完全迥異。更何況是以商賈為主導的太平府呢? “都督,現在那棲霞站,每日都有數百商賈在那,驅都驅不走呢?!?/br> 說話的乃是高祥,高祥笑了笑,接著道:“下官也去試了試,確實駭人,世上竟有此物,真是萬萬不曾想到?!?/br> 張安世今日的心情顯然很好,笑著道:“好了,典禮的事,再想想哪里有沒有遺漏,可不能出錯,不然吃不了兜著走?!?/br> 高祥道:“是?!?/br> 另一邊,楊溥道:“如今這鐵路司,眼下可運營的蒸汽機車,有三十,主要是調度方面,尚需改進,等將來若是熟稔了,若是能增加到五十,便再好不過!” “現在的訂單,已經差不多要滿了,如今……下官在想……是否增加一些運力,一車只掛八個掛車,是不是太少了一些?” “不急,慢慢地來?!睆埌彩缽娜莸氐溃骸斑@事交給徐景昌他們去想辦法,鐵路司的運營,還有人員的培訓,切切不能出差錯,出了差錯,就唯你是問了?!?/br> 三十車每日同時跑,是個什么概念?是三十輛車在這一條數百里長的線路上,幾乎可以做到日夜不歇,運輸出三千噸,也即是六百萬斤,接近五萬石的運量,這還只是一日。 一月下來,便是一百五十萬石。 若是一年,即可幾乎將整個大明的糧賦統統運輸完畢。 可是明朝要運輸這些糧賦,需要動用多少人力物力呢?幾乎上官府為了運輸錢糧,征募的民夫就有數百萬之眾,且這些民夫,往往往返就需數月。 當然,眼下這鐵路線,只在太平府運行而已。 張安世接著道:“鐵路司這邊……運營之后,賬目一定要清晰,所有的人員,也需定員定額,除此之外……這鐵路司下轄的鐵路巡檢司,從現在起,也要時刻巡視鐵路沿線,以備盜搶之事,這鐵路司的擔子不小,楊學士,你的責任也是不輕啊?!?/br> 楊溥微笑道:“都督放心便是,下官盡力而為?!?/br> “不能是盡力,是決不能出差錯,出了差錯,便是唯你是問?!?/br> “是?!?/br> 一切準備妥當,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良辰吉日已至。 這一日,張安世一大清早便穿著欽賜蟒袍,率右都督府以及太平府上下官吏,提前至棲霞邊境侯駕。 圣駕直到正午才抵達。 張安世上前行禮。 朱棣下了馬,笑了笑道:“怎的瞧你愁眉苦臉的,怎么,等了不少時候吧?!?/br> 張安世道:“臣只是擔心錯過了良辰?!?/br> 朱棣微笑道:“放心,誤不了你的事,真要耽誤了,不還有金卿家嗎?” 這話里有話,畢竟……金忠是專業的,即便耽誤了,他也可以掐指一算,表示這個時辰耽誤得好,下一個時辰更好之類。 金忠在后,笑了笑,沒啥表示。 夏原吉的眼睛,則瞥向不遠處,皇孫的車駕。 張安世在前引領,浩浩蕩蕩的人馬隨即便至棲霞車站。 此處早已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便連模范營也已調撥了來,戒備森嚴。 好在車站的位置,較為偏僻,在棲霞靠近南京的西郊。 因而,現在只有偌大的車站,孤零零地坐落在這里。 “造孽,造孽啊……” 夏原吉在后頭陪駕,身邊的刑部尚書金純口里喃喃念著。 他聲音很輕,夏原吉卻聽著了。 夏原吉錯愕地看向金純。 金純低聲道:“你可知腳下踩著的是什么嗎?” 夏原吉錯愕地道:“是……是什么?” “是我們的地……” 夏原吉頓時覺得這地燙腳似的,忍不住打了個趔趄。 金純痛心疾首地道:“你瞧這地方,不毛之地,就算種莊稼,那莊稼都要嫌此地沒有養料呢!” 夏原吉不確信地道:“不會吧?真是這里?” “騙你做什么!我家的地,乃車站以東一百二十丈,你家的在何處?” 夏原吉一聽,心都涼透了。 放眼眺望,此處除了車站,說是不毛之地都是輕了,平日里只怕連鬼都沒有。 夏原吉搖搖頭,苦笑,而后眼睛又瞥向遠處皇孫和皇孫們的隨駕武臣。 金純與夏原吉對視一眼,彼此似乎交換了一個眼色。 他雖與金純平日沒有過多的交往,可好像此時一下子有了默契似的,便立即將目光錯開。 朱棣到了車站,便沿著石階而上,哭笑不得地看著張安世:“這就是花了數百萬兩銀子……” 張安世笑著道:“陛下……等進站便知?!?/br> 朱棣想起什么:“叫朕孫兒來?!?/br> 于是隨侍的宦官連忙小跑去將朱瞻基召了來。 朱瞻基則是領著眾武臣,被人左右擁簇,一路上下好像打量著,騎著小馬駒至。 隨即下馬,朝著朱棣來。 朱棣笑著道:“個頭又長高了,此孫類我,將來必是健碩的漢子,張卿家……你們張家人……都太纖細了?!?/br> 張安世:“……” 陛下,你這么理直氣壯的貶低我全家,不好吧! 見張安世沒吭聲,朱瞻基則喜滋滋地準備向朱棣行禮。 可還不等朱瞻基行禮,朱棣便已一把拉扯過他:“朕教你陪駕,便是要你也見識見識……這車站……你的苦心也不少啊?!?/br> 朱瞻基笑著道:“皇爺……我可沒出力?!?/br> 朱棣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此時,卻有人突然傳出啜泣的聲音。 朱棣自是聽到了,微微皺眉。 這啜泣聲,竟是朱瞻基的扈從們那邊傳來的。 朱棣板著臉道:“何人如此無禮?” 于是一個幼軍武臣走了出來,拜倒在地道:“卑下萬死之罪?!?/br> 朱棣瞪了他一眼,又瞥一眼朱瞻基。 朱瞻基也有些詫異。 朱棣道:“爾哭甚?” “陛下,卑下……卑下……日子過不下去了,是以悲傷?!?/br> “嗯?” “鐵路司的楊溥學士,要修鐵路,因為銀子不夠,便教卑下人等,購置這車站的不毛之地,卑下祖上數代積攢下來,家中財富,總計不過折價三千兩的身家,如今卻教卑下買此地六畝,就這六畝地,便要了三千兩,卑下拿不出這樣多的現銀,竟還教卑下告貸……卑下……卑下……” 這人哭得稀里嘩啦的,好像一下子要背過氣去。 他的眼淚滂沱,身子瑟瑟發抖,聲音嘶啞疲憊,可渾身上下都好像寫著兩個字……搶錢! 朱棣的臉色頓時又青又紅,既有惱怒,卻又不好發作。 “爾父是誰?” 這人道:“四川提刑使劉彥……” 朱棣冷著臉道:“你可知君前失儀,是何罪?” 這人道:“卑下萬死……” 說罷,再三叩首。 這時……其他的武臣好像一下子炸開了,那夏瑄便也拜倒在地,提高了聲音道:“卑下……卑下……也活不下去了?!?/br> “卑下……” 朱棣:“……” 朱棣此時是尷尬到了極點,一臉羞憤。 朱瞻基張大著眼睛,本是有些膽怯,可歪著腦袋一想,不對呀,這不是在責備楊溥學士嗎?和我朱瞻基有什么關系? 只有張安世在這個時候,卻是眼睛一亮。 他猛地……樂開了花。 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 張安世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