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529節
書迷正在閱讀:大家請我當皇帝、穿成惡毒女配,她把將軍撩紅了臉、頂流雙生子的豪門jiejie、重生七零:不慌,我有千億物資!、蕭景千她又A又靚gl、[綜漫] 混蛋,把我的粉毛男友還給我、唐宮、一只駙馬入贅了、夏日午后、女皇只取一瓢
朱棣道:“好,那么就此敲定了,太平府為京兆,張安世擔任府尹,其余諸官,依舊留任,照京兆的規格晉升品級,至于其他新設衙署,張安世擬定人手,填補空缺?!?/br> 朱棣道:“朕如此厚賜,便是要告訴天下的州縣,若是肯盡心盡力,朕不吝封賞,可若是有人陽奉陰違,尸位素餐,呵……那些京察中被罷黜的……就是榜樣?!?/br> 張安世聽到京察中被罷黜的話,心里五味雜陳,不過……他沒吭聲,反正……這戲是別人先開場的,自己就看他們怎么表演。 他假裝不知情的樣子,道:“陛下圣明?!?/br> 眾人都道:“陛下圣明?!?/br> 朱棣道:“早早下旨,讓太平府諸官好好辦公吧?!?/br> 朱棣拂袖:“都退下吧?!?/br> 張安世等人告退。 朱棣余怒未消,氣咻咻的來回踱步,口里還罵:“入他娘,這天下沒幾個好東西?!?/br> 亦失哈道:“陛下……若非張安世,這蓋子還真揭不開,也只有張安世,是真正的陛下腹心肱骨,才肯這樣盡心竭力?!?/br> 朱棣道:“是啊,有人和朕不是一條心?!?/br> 亦失哈便拜下:“奴婢和陛下是一條心?!?/br> “得了,得了?!敝扉┰甑溃骸斑@個時候,說這些有個鳥用?!?/br> 亦失哈道:“是?!?/br> …… 張安世幾個出了殿,那楊榮三人,需去文淵閣,只有張安世和夏原吉,卻需先從午門出宮。 張安世與夏原吉并肩而行,道:“夏公,你這不厚道啊,我辦的好事,你怎么來報喜?!?/br> 夏原吉道:“哎,別說啦,別說啦?!?/br> 他心亂的很,這事兒……看上去沒這么快結束,錢糧的事是重中之重,陛下不知倒也罷了,可若知道,朝廷少了這么多錢糧,肯定不會罷休。 可夏原吉又何嘗不知,那些地方上的士紳還有父母官是什么德行呢?陛下是一毛不拔,他們又何嘗不是鐵公雞。 現在好啦,王八對綠豆,都是要錢不要命的,這事肯定沒完。 可憐他這個戶部尚書,恰好在這風口浪尖上,現在也不過是過了朱棣這一關而已,接下來……還不知有多少鬼門關等著他,一個應對失當,要嘛是身敗名裂,要么就是掉了腦袋。 張安世道:“你賣了我的好,倒還嫌我多事?!?/br> 夏原吉只好耐心的道:“你那太平府的具體賬目,老夫還要好好研究一下,得比對著前幾年的錢糧來看看。哎……說實話,老夫看了這賬,真是觸目驚心?!?/br> 張安世道:“嚇了一跳吧?夏公顯然也不希望鬧出什么事端來?!?/br> “當然不希望?!毕脑故抢蠈嵉牡溃骸盎实勰耸蔷?,天下的士紳乃我娘親,爹娘反目,我這做兒子的,夾在其中,你想想有多不痛快?!?/br> 張安世道:“他們怎么就成你娘了呢?” “你不懂?!毕脑嘈?,道:“老夫想靜靜,你就少問兩句?!?/br> 張安世道:“夏公,若是你遇到這樣的事,你打算怎么處置?” 夏原吉嘆口氣:“你要聽真話?” 張安世點頭。 夏原吉道:“我希望……天下的士紳,能以國事為重,將隱藏的土地,統統登記在冊,體諒朝廷的苦衷,交就交一點稅賦,他們的盈利已是不少了,不缺這點錢糧?!?/br> “可老夫也希望,陛下能夠依舊厚待士大夫和士紳,能夠對有功名的讀書人,進行一些錢糧的減免。如此,也算是兩全其美?!?/br> 張安世摸了摸腦袋,有點不知道這老家伙到底站哪一頭的。 而夏原吉內心的復雜,確實不是張安世能夠理解的,他自己就是士紳出身,同時,也頗有幾分家國之念,正因如此,他內心才格外的矛盾,在他的理念之中,君父社稷,是可以與士紳共榮的,士紳們以國家為重,君父垂愛士紳,這才是大同世界。 張安世道:“那夏公以為,這可能嗎?” 夏原吉嘆口氣,耷拉著腦袋。 張安世道:“不將刀子架在人的腦袋上,怎么可能教人掏出錢糧來?!?/br> 夏原吉沉默不語。 張安世便也不語,二人出宮,分道揚鑣。 張安世回到棲霞,卻發現高祥等人已回到了棲霞來。 大家依舊還是垂頭喪氣,懸著一顆心,也不知結果如何。 就在此時,吏部有人來。 這一次乃是吏部功考清吏司的郎中親自來。 他帶來了皇帝和吏部的最新旨意。 此人一到,氣勢洶洶,不過吏部就是如此,都是兩眼朝天的。 郎中一到知府衙門,隨即便召集當地的官吏來,他拿著一份手札,隨來的,還有一長串的官員。 不過這郎中聽聞張安世也在,倒也不敢放肆,立即先去見張安世。 “下官功考清吏司郎中劉榮,見過威國公?!?/br> 張安世道:“怎么,這么快就有了旨意?” 劉榮忙道:“是,上午的時候,京察的功考簿就呈送陛下,陛下已有裁決,這是君命,所以吏部上下,不敢怠慢?!?/br> 張安世道:“有我的事嗎?” “這倒沒有?!眲s笑嘻嘻的道:“公爺您……官聲卓著,在功考之中,評為極優?!?/br> 張安世道:“這倒不容易,我還以為你們要給我一個小杯或者中杯呢?!?/br> “啊……”劉榮一臉不解。 張安世便道:“蹇部堂可好吧?” “蹇部堂一向都好?!?/br> “既是有君命,你辦你的公務吧?!?/br> “是,是?!眲s朝張安世行了個禮,走出張安世的值房,而后,便搖身一變,立即嚴詞厲色起來,當下,召了高祥等人至堂。 他擺出很不客氣的樣子,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 一雙眼睛,嚴厲的掃視高祥人等。 他道:“國朝選吏,尤為嚴苛,這是因為,官吏牧民,百姓之疾苦,盡都系于官吏身上,倘有官吏殘害百姓,或是碌碌無為、尸位素餐,則一府一縣的百姓便要哀嚎遍野,有冤也無處伸張。此番京察,列劣等者三十一人,較往年多了不少,可見當下官場,已有糜爛的跡象?!?/br> 他頓了頓,掃視眾人,目光停留在高祥身上,露出厭惡和不屑之色,而后,慢悠悠的道:“對此,陛下憂心如焚,特下旨意,要對劣官嚴懲不貸,吏部這邊,尊奉旨意,對同知高祥、推官趙言實、照磨李應、蕪湖縣令周展四人,以革職處置,除此之外,貶此四人為下吏,責其舉家至瓊州,世代為吏,子孫不得科舉?!?/br> 此言一出,這太平府諸官個個嘩然。 高祥更是要昏死過去。 他原以為,最嚴厲的處分,不過是革職而已。 哪里想到,還會禍及家人,自己好歹也是出自詩書之家,自己的兒孫的前程,也跟著完了。 至于去瓊州,世代為吏,這對于一個士大夫出身的官員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李照磨更是兩腿顫顫,他大呼:“我無罪?!?/br> 趙推官瑟瑟發抖,他緩緩閉上眼睛,懲處太嚴厲了,他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顯然,他們四人,成了殺雞儆猴的對象。 趙推官一念至此,忍不住癡笑:“哈哈,身敗名裂,身敗名……” 笑著,笑著,便淚灑出來,放聲哭起來。 郎中劉榮擺出厭惡之色,大喝道:“哭什么,肅靜?!?/br> 說著,他又道:“除此之外,還有太平府經歷李辰,太平府知事陳文海,太平府檢校鄧忠,當涂縣令劉義,以上諸人,都以罷職處置?!?/br> 這李辰、陳文海人等,此時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官職沒了,還是罷黜,自是苦不堪言,可顯然,對他們而言,至少……他們運氣還算好,至少……不必去瓊州。 郎中劉榮便道:“爾等平日慵懶,身為朝廷命官,卻不務正業,今日才有此報?,F今朝廷處置已至,爾等必不得心懷怨憤,而是應該好好思量,為何焉有今日,還望爾等能幡然悔悟,將來能夠洗心革面,倘遇朝廷大赦,或可重見天日?!?/br> 說罷,他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來人,教他們收拾東西,讓出公房,待會兒,新官就要上任,教他們早早交割事務?!?/br> “是?!睌凳畟€差役,便一個個肅然盯著高祥人等。 高祥苦笑一聲,此時竟連哭也哭不出來,只是一嘆:“我死不足惜,只是……將自己的兒孫害苦了啊?!?/br> 這話說出,不禁哽咽,可當著眾人的面,卻還是勉強教自己噙著的眼淚沒有落下來,他想要去同知廳去,可想了想,對郎中劉榮道:“可否準下官去見一見威國公,再做交割?!?/br> 劉榮冷笑,不屑一顧的道:“我看……就大可不必了吧,且不說這個時候,威國公未必想見你們,現在新官即將上任,只等爾等交割,這耽誤了一時半刻,太平府的百姓,便少了人給他們做主,這涉及到的乃是民生,豈可兒戲呢?!?/br>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高祥知道,若是繼續堅持,只會自取其辱。 便點頭,往通判廳。 那李照磨自也去他的照磨所,在得知照磨所竟不是在知府衙,而是在隔壁的一處大開間的衙署。 劉榮皺眉起來:“都說官不修衙,區區一個小小照磨所,卻還有自己獨立的衙署,這像什么話?!?/br> 李照磨卻什么也沒說,只覺得無地自容,他和高祥一樣,都屬于從重嚴懲的對象,此時心亂如麻,徹底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乖乖往照磨所去。 這知府衙門里,一時哀鴻一片。 劉榮則端坐,要親眼等新官來進行交割,才能回去復命。 …… 張安世在公房里,提著筆,在想著新官的人選。 尋常的府到京兆,職能擴大了不少,比如一般的府,財稅都是由同知兼任的,這同知不但要管財稅,還可能分掌地方鹽、捕盜、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軍籍、撫綏民夷等等業務。 可到了京兆這個層級,其實就和布政使司是同級別了,這個時候,無論是鹽運、捕盜還是財稅、水利以及軍籍、撫綏,都有專門的官員專門進行管理。 這還只是原先同知的業務,這判官的業務,還有推官諸如此類,都進行了細分,下置不同的衙署。 也就是說……現在張安世手里頭,單單需要的官員,至少就有二三十個以上,這可是正式的官職,有名有姓,有衙署的。 他心里想著這些日子,府里還有下頭三縣自己接觸的一些官吏,眼下,能提拔的,當然從這些人提拔,還有一些八品和九品的官員,張安世甚至想從書吏中提拔。 書吏是吏,他們和官的區別極大,雖然他們都讀過書,可他們之間最大的界限就是功名。 若沒有中舉人以上的功名,便是再能干,也永遠都是小吏。 此時,一個書吏躡手躡腳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