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5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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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官接受百姓的陳情,調解糾紛。 照磨帶著下頭的文吏也開始接受百姓的檢舉,對官吏不合規的行為進行糾正。 學正也很忙,他管理本府的讀書人,不過現在可能鬧的最兇的就是讀書人,正因如此,所以……他現在幾乎被人盯著。幾個錦衣衛的人看著他,只等各縣那邊,接到什么讀書人鬧事的事,便立即請他簽發革除讀書人功名治罪的文牘。 這學正幾乎是府里最不肯配合的官員了,沒辦法,他的職責,天然與張安世相悖,在他的心目之中,自己的責任是幫助讀書人,享受他們對自己的尊重。 可張安世不這樣認為,他認為學正應該是彈壓讀書人的工具人。好家伙,大宗師變成了判官,這誰受得了。 張安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所以時刻讓人盯著,管你樂意不樂意吧,報上來了東西,你就得簽字,不簽字,那就是阻撓打擊白蓮教。 各縣的稅吏已開始下鄉,而各鄉的保長和甲長,在幾輪換血之后,大多數,還是予以配合的。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陽奉陰違,可壓力從知府衙門層層壓下來,你敢瞞報或者敷衍,最后這軍法落到你的頭上,那就休怪對你無情了。 最可怕的是……稅吏下鄉征繳,竟還動用了火銃。 當然,這也很合理,這是為了防范白蓮教余孽,畢竟這里實行的是軍法。 糾紛也不是沒有的。 當然是有人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于是……當即索拿至縣衙里。 縣里倒也不客氣,畢竟……這家伙影響到大家的績效了,且不說縣令自個兒也希望……能夠得到張安世的青睞,將來好博一個前程。 單單他若是對這些人手軟,一旦沒了績效,就等于是將衙里上上下下的差役和文吏統統得罪,這縣令只怕也要大失人心。 于是……縣里每日都是打板子的聲音。 任何一個新的軍令出來,總會有人不適應規矩,這時候,你若是但凡松了口,或者跟他來一句商議的口吻,對方只怕就要得寸進尺。 這叫殺雞儆猴,抓到幾個典型,先打了再說。 一筆筆的賬目,還有許多的糧食,開始押運至棲霞。 棲霞這邊,原先的府庫竟是堆滿了,這讓張安世不得不想辦法,去租賃商賈的倉庫。 一連半個多月,張安世幾乎是馬不停蹄,每日關注著各縣的一舉一動,太平府不大,所轄的不過是三縣,再加一個棲霞而已。 不過因為是天子腳下,所以戶籍有九萬七千戶,人口大抵是在六十萬上下。 這規模不大不小,要管理這么多人,尤其是新的軍法要鋪開,卻是極不容易的。 府里的稅吏,則主要是教水路巡檢和陸路巡檢協助,對商戶進行征稅。 商稅的征收,其實還算順利,商賈們雖有隱瞞情況的,但是鬧事的卻沒有,一方面是他們本身的地位低下,另一方面則是他們自己也清楚,在太平府經營和買賣,確實比其他地方環境要好的多。 其他地方,雖稅收看上去低得可憐,可實際上各種盤剝往往付出的代價要高得多。 何況還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到了十月末,高祥急匆匆地跑來見了張安世。 高祥見面就立即道:“公爺,征收大抵到了尾聲了,應該差不多了,現在只有幾處偏鄉的稅賦還有一些出入,需要核對?!?/br> 張安世總算松了口氣,道:“真是不容易啊,就好像打仗一樣,每日都有層出不窮的事發生?!?/br> 高祥點頭道:“是,太多從前沒有出現過的事,一一料理下來,真是頭痛,不過好在,通過這一次……的事,總算是將規矩立下來了,以后再有類似的事,也就有了成規可循?!?/br> 張安世道:“數目這幾日報上來吧,我估摸著,其他各府的征收,也差不多了?!?/br> 他頓了頓,便道:“還有什么事嗎?” 這是送客的意思。 高祥苦笑著,卻是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道:“公爺聽說了嗎?京察已經開始了?!?/br> “京察?”張安世挑了挑眉道。 高祥以為張安世對此一點也不了解,便耐心地道:“吏部每三年,要對京城的官員進行一次京察,對他們評定好壞,今年恰是第三年,京察只在京城進行,不過太平府也屬京城,在京察之列?!?/br> 張安世笑了笑道:“噢,你三年前的京察,如何?” “中等?!备呦槿鐚嵉溃骸安缓貌粔??!?/br> 張安世倒是有點好奇起來,便道:“不好不壞會咋樣?” “自然是別想升任,當然,也不會罷黜?!?/br> “還會罷黜?”張安世訝異地道,倒是對此有些意外。 “當然會,若是劣等,自是要罷黜的?!?/br> 張安世道:“可我沒聽說過,有大臣因此而罷黜過啊?!?/br> 高祥笑道:“因為雖有京察以來,卻幾乎沒人被評為劣等?!?/br> “我懂了?!睆埌彩赖溃骸笆侵斜?、大杯、超大杯的意思?!?/br> 這話在高祥看來就是云里霧里,他一臉懵逼,不懂。 張安世沒有多解釋,只是道:“好啦,其他的閑事別去管,干好你自己的事便是?!?/br> “是?!备呦辄c點頭道:“下官待會兒就要啟程,去一趟當涂縣,當涂縣有一處山林的情況出現了糾紛?!?/br> 張安世揮揮手道:“去吧?!?/br> 又過了幾日,連那偏鄉的數目,也算了出來了。 張安世讓自己的書吏進行最后一次的折算。 就在此時,那李照磨卻是氣喘吁吁地跑了來。 在堂廳里,張安世還沒落座,他便急躁躁就叫著:“公爺……公爺……” “怎么了?”張安世嫌棄地看著他。 李照磨分管的乃是風紀,是監督官員的,所以理論上,他要隨時與吏部進行一些溝通。 像是很急,他是一口氣跑進來的,此時,他喘著氣兒道:“出事啦,出事啦?!?/br> 張安世落座,卻是氣定神閑地道:“能有什么事?” “咱們太平府今歲京察,這上上下下,有十八人……京察都為劣等,其中八法之中,幾乎全占了,就說高同知的評判是:貪、酷、不謹、浮躁、才弱……” 李照磨臉色很難看:“下官……下官也沒得什么好,下官的評判是:無為、浮躁、才弱?!?/br> “評價最好的,也不過是陳學正,陳學正的除了年老之外,其他都算是平平。至于下頭各縣的縣令……就更糟糕了?!?/br> 張安世顯然再也維持不住淡定了,怒道:“入他娘,這是誰評的?” “吏部啊?!?/br> 張安世氣咻咻地道:“他們這是要做什么?欺負我張安世嗎?” “這倒沒有……”李照磨一臉復雜地看著張安世:“他們對公爺您的評價,還是不錯的,說您能夠恪盡職守,而且年輕有為,勤勞且能干……” 張安世:“……” 張安世大抵明白了,這些家伙們,當然不敢得罪他張安世,但是不妨礙他們借此敲打靠近張安世的這些官員。 而且吏部的京察,本身就是朝廷的意思,也就是代表了朝廷對于太平府官吏的看法。 張安世認真地看向李照磨道:“若是評了劣等,會如何?” “要罷官的?!崩钫漳タ嘈Φ溃骸白钶p的也要拍提問、或降職調用,可能再過一些日子,吏部就有文書下來了,下官……下官可能……要去瓊州做縣令或者縣丞了。不過高同知的處境可能會是最糟糕的,他極可能要被革職?!?/br> 張安世冷笑道:“是嗎?這吏部豈不是欺負人?我去找他們算賬去?!?/br> 李照磨卻忙道:“切切不可啊,若是如此,那就真的要出事了。公爺若是反對京察,豈不是授人口實?吏部天官……他們只是干自己的本職,若因這個便去大鬧,豈不是反而被人吃準了我們劣等嗎?” 頓了頓,李照磨接著道:“何況這也不是吏部自己能拿主意的,京察還需都察院的御史核準,除此之外,大理寺也負責協助……真要算賬,這算得過來嗎?” 張安世皺著眉頭,一時沒吭聲,倒是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明白李照磨說的沒錯。 想了想,張安世道:“把大家都召集起來,我開一個會,咱們一起拿個主意?!?/br> 李照磨點頭。 他如喪考妣,哪里想到,報應來得這樣的快。 于是匆忙去請人,沒多久,在本府的諸官便一個個黑著臉來了。 那同知高祥,更是臉色鐵青。 他對于京察沒有什么幻想,覺得能維持中等即可,可哪里想到,居然有人下手這樣黑,這是擺明著要整死他啊。 從洪武年間開始,京察劣等,被罷黜的官員寥寥無幾,哪里想到,他竟在其列。 他心里禁不住無比蒼涼,只暗暗搖頭,也罷,也罷,看來橫豎他是躲不過了。 這豈不也好嗎?當初他就想過辭官的,現在也算遂了心愿。 可雖這樣想,心里卻還是有著不甘,自己主動辭官,這叫高風亮節,現在被罷黜,卻是落水狗。 活了大半輩子,宦海浮沉,還算兢兢業業,哪里想到,最終落到這么一個下場。 此時,張安世看著眾人道:“事情都知道了吧?” 高祥起身,行了個禮:“公爺……這幾日,下官會想辦法將交辦的事清理一下,等新的同知……” 張安世擺擺手:“這么急做什么!他們說你劣等,你便自認劣等?說要辭你的官,你便不做官了?” “這……” 張安世見眾人一個個臉色鐵青,心頭倒也不好過。 張安世道:“他娘的,官字兩張口,平日里都是我張安世拿捏別人,今日竟還有人想要拿捏我張安世,這群狗膽包天的東西?!?/br> “公爺?!备呦榭嘈Φ溃骸熬┎斓慕Y果已出,說這些牢sao話,也是無用。與其滋生事端,不如……” 眾人都點頭。 雖然大家都曉得,事情的結果很難讓人愿意接受。 可他們更怕的,卻是張安世因此去鬧。 這要是鬧起來,就真的天下人側目了,不但官沒得做,還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他們很清楚……沒人能拿張安世怎么樣,那吏部,不一樣給張安世評了個優等嗎? 可一旦成為眾矢之的,他們這些人,就可能要遭受二次傷害,那就真的是斯文掃地,最后一點體面也不剩下了。 張安世抿了抿唇,卻道:“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你們是想要忍氣吞聲,甚至索性……直接一了百了。這可不成,你們跟了我這么多日子,現在府里行的又是軍法,好不容易你們肯用命,而且大家也都有了經驗,怎么可以讓那些狗官說什么便是什么?你們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