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4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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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這生死未卜的時候,朱棣倒還擔心,可現在看朱高燧活下來,反而沒什么好臉色了。 朱棣只平靜地看朱高燧:“如何?” 這話是問張安世的。 張安世道:“臣又檢視了刀口,已沒有什么大礙了?!?/br> 朱棣道:“你是從他身子切開,從里頭掏出東西來?” 張安世如實道:“對,那東西已壞死了,留在身體里,只會不斷地糜爛下去,久而久之,就有性命危險?!?/br> 朱棣好奇地道:“這其中是什么醫理?” 張安世道:“其實道理很簡單,就和我們傷了指頭,這指頭不斷潰爛,為了防止繼續惡化,所以通常會采用截去指頭的方法來治療?!?/br> 這一下解釋,朱棣已經能夠明白了,隨即道:“人的心肝脾肺,也可截去嗎?” 張安世道:“要看不同的情況,若是趙王潰爛的部位,截去倒也沒什么,若是肝肺之類的重要器官,就要謹慎了。當然,可以切去一點病變的位置,人的肝肺和咱們的手腳一樣,有一定的自愈功能,就好像我們身體受了外傷,會慢慢地愈合,生出新rou,或者長出疤痕一樣的道理?!?/br> 朱棣道:“真是沒有想到還可以這樣,朕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治療之法。若非張卿,這個逆子,只怕必死無疑了?!?/br> 說罷,朱棣這才看向朱高燧道:“怎么樣?” 朱高燧居然喜滋滋的,道:“疼是疼一些,可現在……好像如釋重負一樣,舒坦?!?/br> 刀口這點疼痛,對于朱高燧而言,真不算什么,即便臭麻子湯的效果早就散去了,可比起那闌尾發作時的疼痛,朱高燧感覺的自己就像得獲新生一樣。這絕不夸張,若說此前是凌遲之苦,那么現在,不過是爛了一根手指頭而已。 朱棣道:“無事便好?!?/br> “父……父皇……”朱高燧道:“兒臣……兒臣有一言,當初……當初那個自稱神仙之人……實則……實則乃兒臣授意……” 朱高燧顯得畏懼,卻還是道:“當初去探視皇兄的時候,是他對兒臣說,他有一種法子,可教皇兄……死于非命……兒臣一時吃了豬油蒙了心,覺得……皇兄……若是沒了,我便可做太子,鬼使神差一般,就答應下來了……兒臣……真是糊涂啊……” 朱棣背著手,冷冷地看著朱高燧。 朱高燧卻滿是慚愧,顯得有些激動,他努力地呼吸了幾下,方才道:“這些時日,兒臣無一日不是惶恐不安,生怕東窗事發,每日都過不好,或許這個緣故,這才生下了這一場重病。只是兒臣萬萬不曾想到,皇兄他……他……” 朱棣突然道:“你可知道,你那些小伎倆,其實何止是你的皇兄,便是朕和張安世,也早已知道。你真以為那個狗屁神仙,他能熬得過刑嗎?” 此言一出,朱高燧的心里更是震撼,人都有僥幸心理,他覺得朱棣沒有動作,一定是因為還沒有發現他的行徑。 可當他知道,除了他自己,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切都是他朱高燧干的。瞬間,只恨不得羞愧得鉆進地縫里去。 想到即便到了這個地步,他那皇兄還來探視他,這張安世還是救了他一命,這樣想來,他覺得自己當真是豬狗不如。 他一臉羞愧難當的樣子道:“兒臣……真是一時糊涂,罪該萬死。兒臣……總以為自己聰明,以為……別人都不如兒臣,妄自尊大……” 朱棣道:“這怪朕,朕不該當初讓你鎮北平?!?/br> 朱棣到南京之后,卻讓自己的小兒子,鎮守在北平。 而北平的地位,十分重要,不但是永樂朝的龍興之地,而且還節制了附近的諸多邊鎮軍馬,北平的政治地位,也已開始鶴立雞群,甚至朱棣還將北平一帶,設置了北直隸。 至少現在人看來,這北平已算是北邊的都城了。 因此,趙王手中的權力極大,幾乎半個北方的事務,都由他來處置。 朱高燧為了討朱棣歡心,干的還不錯,這北方的文武大臣,都對他青睞有加。 也正因為如此,在朱高燧看來,自己未必沒有取代太子的可能。 朱棣道:“至于你的處置,等你病好了再說?!?/br> “是,是……”朱高燧道:“兒臣絕無怨言?!?/br> 朱高燧隨即道:“前些時日,兒臣疼痛得死去活來,如今卻一下子清爽了許多,這都是張安世,還有那許太醫的功勞……” 朱棣頷首道:“你有此心即可。許太醫呢?” 許太醫鉆了出來,心里激動不已,他這一次,再不是用恐懼的心態去面對陛下了。 朱棣上下打量他一眼,便道:“沒想到你這庸醫,也有幾分本事?!?/br> 許太醫連忙謙恭地道:“都是安南侯言傳身教,臣實在慚愧?!?/br> 朱棣道:“命你為太醫院院判,即刻上任?!?/br> 他干脆利落。 許太醫卻是一驚。 這太醫院醫正,可不只是醫官這樣簡單。 它壓根就不是瞧病的機構。 某種程度而言,整個大明太醫院,涉及到的不只是對御醫的管理,而且還需管理宮廷醫藥的機構如御藥房、生藥庫、安樂堂、典藥局及王府良醫所、地方醫學教育機構等。這天下與醫藥有關的事宜,一般都經過太醫院的協調處置而后實行。 不只如此,太醫院之下,還常設了惠民藥局和生藥庫,這些機構也分別設大使、副使等官,這些醫官一般由太醫院委派。 也就是說,尋常百姓提及到太醫院,認為只是一群看病的太醫。 可實際上,它相當于是醫藥局、醫學院、衛生部的職責。 它的職責極多,如負責貫徹皇帝的醫藥詔令,醫生的征召、選任、罷黜,還有官的差派,皇室醫療服務,醫生的培養教育,對其他醫藥機構的管理等等等等。 而太醫院設一個正五品的院使,其后就是兩個太醫院的院判,為正六品。 這許太醫,原本只是尋常正八品的御醫,結果直接成了太醫院的佐官,直接成了正六品。 從前他的職責,只是給宮中治病,而現在職責就多了。 許太醫想了想,卻是道:“陛下,臣現在……正在學習治病救人之法,已是分身乏術……這院判……事務繁重,臣恐不能勝任……”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如今他打開了新的大門,自然而然希望自己在醫術造詣上繼續進步,而一旦升為院判,就相當于成了天下醫官的管理層,難免會俗事纏身。 許太醫這一番話,倒是令朱棣再次感到意外。 張安世卻在一旁喜滋滋地道:“陛下,他這話是謙虛,他方才還和臣說,希望能夠成為太醫院的院使或是院判呢!能夠著手,建立一個全新的醫療體系,以此來造福蒼生?!?/br> 許太醫:“……” 朱棣微微一笑道:“這些鳥大夫,好的不學,偏要學那些讀書人,也干這等心里想的不得了,口里卻說不要、不要的事。入你娘的許太醫!” 朱棣臉上雖帶著笑意說的話,許太醫卻是嚇得整個人戰戰兢兢,不敢回話。 張安世卻為許太醫高興。 這家伙做了大醫官,那就再好不過了,這醫療遲早要改革,有徐太醫這么一個內鬼,張安世覺得正好可以借他大刀闊斧的改革。 朱棣很是豪氣道:“就這樣辦吧。許卿家,你不要推辭,若是再敢推辭,和朕玩虛與委蛇的把戲,朕絕不饒你?!?/br> 許太醫無奈,只好拜下道:“臣接旨?!?/br> 朱棣又道:“張卿也是功不可沒,朕看重的不是張卿的醫術,而是張卿的仁心,懸壺濟世,不只是大夫的職責,也是大臣應有的德行。張卿德高望重,賜他一塊厚德載物的牌匾,給張家修一塊牌坊?!?/br> 張安世聽罷,立即道:“陛下,使不得啊,君子雖是厚德載物,可卻不能張揚顯擺,如此反而就有違君子之道了,臣行事,不圖虛名……” 言外之意,你就不能折現,拿點實在的東西嗎? 朱棣道:“好啦,讓趙王好好休憩,外頭去說?!?/br> 眾人出了廂房,隨即便來到了趙王府的一處小殿里,朱棣落座。 張安世站在一旁,興致勃勃地道:“陛下,臣以為,許太醫做這院判,最是合適?,F在這大明的大夫們,水平參差不齊,臣以為,是該改一改了。以臣愚見,可以建一處醫學院,研究天下的藥理,編纂一部醫書,除此之外,對于藥物的管理,還有藥效也要盡力去研究?!?/br> “研究出結果之后,方才編纂醫典和藥典,制定出一個統一的治病救人方法來,所有行醫的大夫,也要通過這醫典和藥典的理解以及熟讀情況,頒發行醫的資格?!?/br> 朱棣聽罷,卻是道:“朕怎么聽著,你又想搞科舉那一套?” 張安世笑了:“不敢,不敢,臣的意思是……” 朱棣倒是微笑道:“你不必解釋了,你醫術好,當然聽你說了算,太醫院那些庸醫,朕早受夠了。嗯……此事你與許卿家商議之后,給朕擬一個章程來。不過凡事要一步步來,若是人人都要考試才可獲得行醫的資格,那我大明……現在豈不是一個大夫都沒有?這天下的百姓,給誰去看病?!?/br> 張安世道:“陛下高瞻遠矚,深謀遠慮,反而是臣的思慮,有所欠缺?!?/br> 朱棣隨即唏噓:“趙王的事,你看如何處置?” 他說話之間,左右顧盼。 許太醫很識趣,忙是拱手,告辭出去。 其余宦官和宮娥,也都退了干凈。 除了朱棣和張安世,最后就剩徐皇后、亦失哈,還有太子在此。 眾人看著張安世,張安世道:“臣想,陛下一定有了主意,何須來問臣呢?” 朱棣笑道:“你也算是苦主,朕當然還想問一問?!?/br> 張安世想了想,便道:“不如效漢王殿下?” 朱棣若有所思地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個小子能行嗎?” 張安世道:“趙王能鎮北平,鎮守其他地方,應該不成問題?!?/br> 朱棣點頭:“這個逆子,心思多……不是省油的燈?!?/br> 張安世笑呵呵地道:“陛下,既然陛下對趙王殿下不放心,不如……就讓趙王自己挑選一些自己熟悉的文臣,也隨他去,如此一來,有這么多賢臣在身邊輔佐他,一定不會出什么大的紕漏?!?/br> 亦失哈在一旁聽著,人都要窒息了。 據他所知,趙王殿下……身邊確實有一群交好的文臣。 這些文臣,更多是希望將賭注下在趙王的身上,一旦趙王能夠克繼大統,他們便可咸魚翻身。 這樣的事,其實也是常見,畢竟趙王確實也算是較為熱門的皇位獲選人,他當初鎮守北平,管理半個北方的軍政,不少人認為,這是陛下對趙王的考驗。 可是……張安世也太狠毒了。 這趙王若是移藩出去,可他畢竟還是親王,只是從親王,成了國王而已,打下的基業,那也是自個兒的,雖說海外辛苦,卻也算是創業。 可那些朝中的大臣圖個啥呢? 在朝中做官,生活優渥,而且還是體面的京官??筛w王去了海外,不一樣也是領俸祿,只是從前領俸祿的對象,成了親王而已。 最可怕的是,寒窗苦讀,好不容易幸運地入朝為官,熬了這么多年的資歷,不說如魚得水吧,好歹也是衣食無憂。 可去了海外,還得帶著一家老小背井離鄉,可能一輩子也回不來了,這簡直就是流放,而且比流放還慘,流放還只是去瓊州或者遼東做個官,去了海外,那真是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這趙王既要移藩,肯定要選擇平日里和自己交好,信得過的人去。 誰是趙王黨,誰家祖宗冒煙,不是那種福瑞意義的冒煙,是祖宗的棺材板按不住,祖宗十八代都氣得要七竅生煙。 可偏偏……張安世說的冠冕堂皇,好像是這么一回事。 陛下是心疼趙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