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4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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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道:“就教了,不信我背你聽,再去找皇爺爺做主?!?/br> 張安世立即露出溺愛之色,摸摸朱瞻基的頭道:“哎呀,我至親至愛的瞻基啊,我們是一家人啊,家丑不可外揚,知道嗎?” 朱瞻基道:“那你抱我去?!?/br> 張安世倒是干脆地一把將他抱起,卻驟然發現,朱瞻基又比從前重了不少。 這家伙骨頭重。 當即一行三人,在宦官的引領下,進入了趙王的寢殿。 在這里,熟悉的人就更多了。那趙王妃哭哭啼啼的,徐皇后也是眼淚婆娑,倒是朱棣,顯得冷漠一些。 朱高熾坐著,正詢問御醫。 御醫們嚇壞了,只說得了腸癰之癥,情況十分危機,已經下了藥……不過對于能否救治成功,他們也只好苦笑。 這種事,怎么敢作保啊,今日說一句可能能活下來,若是待會兒死了,這不是欺君嗎? 于是大家愁眉苦臉,盡力斟酌用詞,推敲著每一個字,為的就是撇清關系。 朱高熾一見到張安世進來,立即起身道:“安世,你來啦?快,快來看看?!?/br> 張安世朝朱高熾行了個禮。 朱高熾道:“這是否是腸癰之癥,本宮聽人說,腸癰一旦發生急癥,便九死一生,你不是學過一些醫術嗎。你瞧瞧,本宮放心一些?!?/br> 張安世看著這焦急得快要上吊的姐夫,心里只是苦笑。 雖然張安世覺得這姐夫過于圣母,若是在后世,一定要用鍵盤敲死他。 可這樣真正的圣母就在自己的眼前,還是自己的至親之人,張安世也只好苦笑以對。 換句話來說,要不這樣心善的姐夫,只怕也不可能對他這個小舅哥這樣關照。 張安世便道:“好,我看看?!?/br> 張安世來到病榻前,只見朱高燧氣若游絲的樣子。 張安世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高熱。 再檢查了一下其他情況,御醫們的判斷并沒有錯,確實是腸癰之癥。 不過這病……尤其是這種急性的腸癰,在這個時代,幾乎等同于是絕癥,治不好。 原因很簡單,這是急性闌尾炎。 而闌尾炎一旦發作,所帶來的疼痛,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古人所用的治療方法,根本沒辦法治好。 繼續發展下去,便是闌尾穿孔,再加上感染引起的并發癥,足以取人性命。 朱高熾在旁焦急道:“如何?” “諸位御醫說的沒有錯?!睆埌彩傈c點頭。 朱高熾臉色慘白:“能救嗎?” 徐皇后也踱步上前來,關切地凝視著張安世。 這樣的絕癥,顯然其他人也指望不上了。 張安世倒是如實地道:“也不是不能救,就是……治療過程中,非常危險?!?/br> 朱高熾立即道:“那就施救吧,安世……” 他一把牽住張安世的手腕,抬頭凝視著張安世:“安世,你要想辦法?!?/br> 徐皇后倒沒有催逼,有些事兒,她這做母親的,雖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卻都心如明鏡。 徐皇后不是一般人,清楚趙王干的一些丑事,此時怎么可能指望張安世去救一個曾害過太子的人? 張安世想了想道:“得請許太醫來?!?/br> “那個庸醫?”站在一邊的朱棣,突然吼了一聲。 一聽許太醫,朱棣就來氣,這家伙……治啥啥不好,用啥藥啥不靈。 朱棣一聽這三個字,就恨不得立即將這個許太醫踹飛。 太醫院其他的御醫,都低頭不語,他們松了口氣,還好……又有一個替罪羊了。 張安世道:“我教了他一些醫術,他現在水平見長,要治這病,靠我一人不成?!?/br> 朱棣便不作聲了。 朱高熾看著朱高燧虛弱的臉色,自己拿了主意:“去召許太醫?!?/br> 榻上的朱高燧雖是病得難受,卻也不是一點意識沒有,聽到張安世治病幾個字,不由惶恐起來。 他因為高熱,所以迷迷糊糊的,可現在打了個激靈,嘴唇嚅動,好像是在說,我不要張安世治病……他會害死我。 這其實也可理解,朱高燧本身就不是善茬,一個心術不正的人,會將身邊的所有人都想得心術不正。 哪怕是他這個老好人皇兄對他的愛護,他也只認為這只是皇兄表現出來的偽善而已。 過了一會兒功夫,許太醫便被請了來。 他一看這場景,臉就綠了。 這樣的場面,他見過太多次了,每一次……都以自己被打的吐血而告終。 許太醫只好忐忑地來到朱棣跟前:“臣……臣……” 朱棣大手一揮:“去和太子說?!?/br> 許太醫便向朱高熾行禮。 朱高熾道:“安世說,許卿可協助他治這腸癰之癥?!?/br> “啊……腸癰……” 許太醫現如今,是知道腸癰是爛在人體的哪個部位的。 不過他臉色還是慘然,他現在改行做獸醫了,成日拿豬來練手,確實有了不少心得,唯一的缺點,就是費豬。 許太醫沒底氣,于是看向張安世。 張安世道:“你瞧我做什么?” “噢,噢……”許太醫戰戰兢兢地道:“臣蒙安南侯教誨,如今……確有一些心得,腸癰之癥……若是尋常的方法,必死無疑。不過……有一方法,可能會有挽回的余地,當然……這過程十分兇險?!?/br> 朱高熾忙道:“什么方法?” “開膛破肚……” 此言一出,朱棣一腳飛踹而來。 許太醫啊呀一聲。 人飛了出去。 四體落地,便躺在地上不動了,熟練地嚎叫:“萬死,萬死啊……” “入你娘,破你娘的肚!” 張安世心里慶幸,你看……我就說古人不理解吧,還好是讓許太醫說了。 朱棣氣呼呼地道:“你這狗東西,豈不是教他連死了也留不住全尸?” 死無全尸,對古人而言,是天大的忌諱。 活該這許太醫倒霉。 人家朱棣都接受了自己的小兒子要死了,你非要整這么一出。 趙王再怎么缺德,可畢竟也是人家兒子,總還有感情的。 許太醫驚恐,本還想嚎叫幾聲,可求生欲讓他忍著劇痛,腦袋一歪,決定裝死。 朱棣目光一轉,看向張安世道:“張安世,這個鳥人看來沒有得到你半分的真傳?!?/br> 張安世迎著朱棣的怒色,最后還是道:“陛下,其實……這方法,確實有可能起死回生?!?/br> 朱棣一愣。 深深地看了張安世一眼,卻道:“是嗎?” 張安世如實道:“過程確實很兇險,不過……有救活的可能?!?/br> 朱棣道:“你若是不想救,也可以不勉強?!?/br> 張安世道:“姐夫教我治,我就試一試,不過有言在先,不敢保證能活?!?/br> 朱棣倒是道:“生死不論,你可以試一試?!?/br> 他沒有再說什么,卻是看了一眼朱高熾,嘆了口氣。 這造的是什么孽啊。 接著便背著手,踱步到一邊去。 朱高熾聽聞有救活的可能,卻是大喜過望,拉扯著張安世,目光真摯地道:“要全力以赴?!?/br> 張安世也只好苦笑。 他走到了許太醫的跟前,用腳輕輕撥了撥歪著腦袋‘停止’了呼吸的許太醫,道:“起來,干活了?!?/br> 許太醫這時也沒有含糊,立即張眼,死而復生,然后一轱轆地翻身而起:“噢,噢……” “去準備一下,我看……這幾日天寒,正是好時候,天寒的時候……對病人有好處?!?/br> 許太醫道:“下官這便去?!?/br> 他警惕地看一眼朱棣,然后一溜煙的跑了。 張安世則指揮著大家道:“找一個密閉的廂房,越小越好,所有人都不得出入,一切都聽我指揮?!?/br> 開膛破肚啊。 想一想便讓人覺得可怕。 可此時所有人都手足無措,自然而然,無人敢反駁張安世。 只有趙王妃,哭哭啼啼得更大聲了。 趙王的許多事,她都是知道的,夫婦二人沒少想著許多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