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70節
書迷正在閱讀:大家請我當皇帝、穿成惡毒女配,她把將軍撩紅了臉、頂流雙生子的豪門jiejie、重生七零:不慌,我有千億物資!、蕭景千她又A又靚gl、[綜漫] 混蛋,把我的粉毛男友還給我、唐宮、一只駙馬入贅了、夏日午后、女皇只取一瓢
為的就是讓太監也安插到錦衣衛去,為此,亦失哈和紀綱可謂是勢同水火。 不過自從出了張安世之后,亦失哈便覺得這事的可能不大了,一旦張安世手掌錦衣衛,再安插宦官進錦衣衛,就等于是直接和張安世產生沖突。 亦失哈還指望著將來自己能安度晚年呢! 和當今的太子妻弟,以及皇孫的親舅舅爭權奪利,這不是給自己增加風險系數嗎? 本來這心早已冷了,誰料到,張安世竟是自己提了出來。 朱棣此時凝視著張安世道:“你繼續說?!?/br> 張安世便道:“這刑部上頭,不還有一個大理寺嗎?錦衣衛若是刑部,那么必須得在其上,有個大理寺盯著,負責審核欽案!這紀綱之所以能夠跋扈,就是因為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無人可以節制。何況錦衣衛乃天子親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是圣意,在臣民們看來,自有皇權默許?!?/br> 頓了頓,張安世接著道:“所以臣以為,宮中設一內衙,再抽調一些精干的錦衣校尉供其節制。除此之外,再將南鎮撫司……剝離出來?!?/br> 朱棣看著張安世,不解道:“剝離出來?” 張安世道:“錦衣衛有南北鎮撫司,北鎮撫司負責緹騎事務,南鎮撫司負責家法和詔獄,這二者,都由錦衣衛指揮使節制,可指揮使若懷二心,那么家法懲治的對象,就成了那些不肯效忠指揮使的人了。與其如此,不如南鎮撫司立設衙門?!?/br> 朱棣想了想,挑眉道:“如此,豈不是和宮中的內衙重合了?” 張安世搖頭道:“并不重合,內衙負責的是貫徹陛下的旨意,避免紀綱假傳圣旨的事,同時負責傳遞消息。而南鎮撫司,專司監督校尉和緹騎,或是千戶、百戶等人的不法事。若是有指揮使、同知、僉事、鎮撫、經歷等牽涉不法,南鎮撫司也可負責搜羅證據,俱實奏報?!?/br> 朱棣聽罷,他顯然懂了張安世的意思,錦衣衛的大權,一分為三,宮里一份,除此之外,再給一份南鎮撫司,形成制衡的局面。 其實……這樣的做法,在歷史上的紀綱謀反事發之后,朱棣就開始做了。他在錦衣衛之上,設置了東廠,再之后,似乎覺得東廠還不保險,于是又加設了一個西廠。 到了明朝中葉,又在東廠和西廠之上,又加設了一個內行廠。 根本原因,其實還是錦衣衛的權力太大的問題。 張安世不過是將這些提前了而已。 朱棣道:“這是你早就想好的主意吧?” 張安世尷尬地笑了笑,才道:“這些時日,越是查這紀綱,臣就越覺得觸目驚心,此人膽大妄為到這樣的地步,蓋因錦衣衛權柄滔天。所以臣便在想,誰坐上了這紀綱的位置,時日一久,怕都要猖狂。若是不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即便沒了一個紀綱,只怕還有金綱之類的人?!?/br> 金忠:“……” 不過金忠顯然對此樂見其成,他早就看紀綱不順眼了,可現在思來,紀綱當初不過是朱棣的親兵,行事何等的謹慎,處處小心,可短短數年,便已成了這樣人神共憤之人。 細細思來,不正是因為張安世所說的這樣嗎? 朱棣顯然是認可了張安世的觀點,甚至欣慰地道:“張卿所言,甚得朕心?!?/br> 張安世道:“不過臣以為,南鎮撫司雖是剝離出來,可若只負責監督之事,只怕未必能節制住北鎮撫司?!?/br> 朱棣道:“你又有什么主意?” “不如,讓南鎮撫司掌錦衣衛官校學堂?” 朱棣詫異地看著張安世。 張安世道:“許多錦衣衛,招募的大多不是勛臣之后,就是尋常游手好閑之人,親軍如此威風,于是才有人拼命鉆營,進入親軍之中,借此可以耀武揚威?!?/br> 張安世頓了頓,接著道:“可招募校尉,歷來沒有什么標準,這就給了許多千戶、百戶,甚至是指揮使和同知、僉事們運作的空間,他們將大量的家眷和親族充塞進衛里,以至這些人,非但能力有所欠缺,且還蠅營狗茍,彼此勾結?!?/br> “今日錦衣衛的情狀,都因這人事混淆不清的緣故,所以……設官校學堂的原因,便是杜絕這樣的弊端。錦衣衛要招募人,便由南鎮撫司的這邊負責招考,測其基礎的識文斷字,以及體力,等合格之后,方可入學,學習一年之后,再由南鎮撫司分配至各千戶所任用?!?/br> 朱棣聽罷,頓時來了精神,這樣做確實費時費力一些,可朱棣何嘗不知,一旦如此,就意味著,這些靠自己本事考入錦衣衛的人,就很難真正成為某個武官的家奴了。 他沉吟著道:“原先的校尉又如何處置呢?” “很簡單?!睆埌彩赖溃骸岸ㄏ乱粭l鐵律,所有的校尉,想要升遷,除非立下極大功績,若是不經官校學堂的,幾乎不予擢升,原先的那些人,愿意領俸,待在親軍,自然也由著他們。當然,他們也可報考官校學堂,而且因為是衛里的人,可以在標準上給他們適當地放寬一些,也算是陛下對他們的恩榮?!?/br> 朱棣點了點頭,又道:“官校學堂所學何物?” 張安世道:“識文斷字,算術,搏斗,騎術,火器,偵緝等等?!?/br> 朱棣看向金忠:“金卿家以為如何?” “若如此,那么進入親軍的,就都是真正的良家子了,臣以為此策甚是妥當?!?/br> 張安世道:“再有,所有官校之后,入親軍的向校尉,該另列親軍籍,所有列親軍籍之人,北鎮撫司不得隨意裁撤,但凡要裁撤,都需經內衙以及南鎮撫司共同核驗,再奏報陛下,由陛下勾決,方可核準?!?/br> “這便可大大地保障了他們的地位,即便他們在衛中,為上官所不容,也照舊可以在衛中任事。衛中指揮使、同知等官,失去了裁撤大權,即便他們想要行不法之事,只怕列入親軍籍的校尉,也未必愿意跟他們承擔風險,寧愿為上司所不容,否則,好處得不到,可能還給自己帶來隱患?!?/br> 朱棣定定神,便道:“既如此,就照這么辦吧。只是這官校學堂,花費只怕不少吧?!?/br> “這個花費是其一,其二是臣以為,錦衣衛親軍,也該漲一些薪俸了,至少讓他們的生活體面一些?!?/br> 朱棣笑了笑,居然很是大方地道:“這個,內帑來出便是,朕不缺這點銀子,這南鎮撫司……” 朱棣頓了頓,接著道:“便交你來處置吧,敕你為錦衣衛指揮使同知,節制南鎮撫司,還有那個內千戶所的陳禮……令他為指揮使僉事,輔佐南鎮撫司的事宜。南鎮撫司下設詔獄、官校學堂、內千戶所,設三個千戶,分別管理。至于錦衣衛指揮使的人選,朕原本是想讓張卿來接替,可現在思來,卻另外需要斟酌了。內衙這邊……” 說到這上頭,朱棣便看向亦失哈道:“你擬一個人選,此衙就叫……” 張安世大膽地接口道:“不如叫東緝事廠?” 朱棣笑了笑,看向亦失哈:“聽見了嗎?” 亦失哈的心頭,早已樂開了花。 這簡直就是所有人都滿意的結果。 金忠如愿,遏制了北鎮撫司。 別看張安世只得了一個南鎮撫司,可實際上……錦衣衛這等專門干臟活的事,張安世才懶得跳進去呢??赡湘倱崴?,顯然就不一樣了,依靠官校,可分走錦衣衛一部分的人事權,內千戶所又得到了監督權,詔獄則又得到了刑獄復核之權。 等于是錦衣衛的權柄,一分為二,干臟活的事,張安世不沾,可好處卻是一丁點也沒落下。 至于同知,也算是錦衣衛的二號人物了。當然,錦衣衛有兩個同知,都是指揮使的佐官,可張安世這個同知的份量,卻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擬的,再加上又多了一個陳禮作為僉事輔佐,下頭再設三個千戶。 一般人碰到這樣的好事,不請人吃席,簡直說不過去。 至于亦失哈,大內的宦官們,也跟著分了一杯羹。 當然,張安世之所以愿意拿出來分,是因為反正這錦衣衛不是他家的,大伙一塊來吃,我張安世不心疼。 何況宦官們參與親軍,其實只是遲早的事,即便今日張安世不提出,十年二十年之后,也一定會出現東廠。 張安世此時也只是加快了這個歷史進程,同時給亦失哈賣了一個人情,除此之外……其實還借南鎮撫司,分走了東廠不少權力。 一箭三雕,完美! 朱棣當然更滿意了,張安世想的很周到,而且按照這個設想,即便是新任命一個錦衣衛指揮使,在讓其貫徹宮中旨意之下,也可以放心地用了。 于是朱棣帶著好心情道:“那三個千戶的人選,你報到朕這兒來,朕這邊給你下旨,官校不要怕破費,招考的事,也擬一個章程送朕這里來?!?/br> 他囑咐一聲。 張安世連忙應了,見天色不早了,他擔心著他的太子姐夫呢,便匆匆道:“陛下,臣……得告辭了,得去看看太子殿下和阿姐?!?/br> 朱棣揮揮手道:“去吧,去吧,你們都告退吧?!?/br> 張安世和金忠二人便一道出了殿門。 只是走出來后,金忠不斷地長吁短嘆。 金忠的嘆氣聲這么明顯,張安世想裝不知道都不好意思了,便道:“金公何故嘆息?” 金忠猛地瞪他一眼,怒道:“你也好意思來問老夫?” 張安世干笑:“這個……這個……” 金忠冷哼道:“你為何要拖老夫下水?” 張安世很認真地道:“這是因為……” 說在這里,張安世撓了撓頭,才接著道:“還不是因為金公為人正直,歷來對事不對人,即便有人冒犯您,金公也不會挾私報復,我心中敬仰金公……而且當時事急嘛,只好……只好……” 金忠:“……” 你比較老實…… 這是張安世的回答。 這讓金忠有點懷疑人生,張安世這家伙到底是在夸他還是在罵他呢? “呵……”金忠冷笑道:“你與那禿驢關系不錯,卻來害我?!?/br> 張安世道:“金公,我冤枉啊,我和姚師傅關系清清白白,在我心目之中,金公才是最值得結交的人。而且那姚師傅睚眥必報,我哪里敢去惹他?招惹了他,我只怕晚上睡覺都不踏實呢!” 金忠只剩下吹胡子瞪眼。 不過他氣悶了一會,便沉吟道:“你這小子還不錯,居功而不自傲,有清醒的認識,錦衣衛這件事……你干的很對?!?/br> 他頓了頓,又道:“人人都畏懼紀綱,可是……人人都想做紀綱。而一旦成了紀綱一樣的指揮使,最后人人都可能成為紀綱。唯獨你,總還算心存著理智,當然,存著理智還不夠,還得有章法,拒絕紀綱的誘惑不難,難就難在,趁此機會,提出一整套的章程出來。你這小子……孺子可教?!?/br> 雖然心里憤恨,不過張安世還真說對了,金忠這個人,對事不對人,雖然懷恨,卻不得不說,在錦衣衛的事上,對張安世是贊不絕口的。 張安世道:“我和紀綱不同,紀綱所求的,是權位,可我乃國戚,所求的卻是長治久安,和國祚綿長,所以但凡對這天下有好處的事,我都愿盡心去做?!?/br> “有此見識,就已很難得了?!苯鹬也粩嗟攸c著頭,甚是欣慰地道:“世上有許多人,其實和你一樣,不也是皇親國戚?可他們目光短淺,照樣與紀綱沒有分別。你這小子,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好啦,你我就此別過吧……” 正說著,卻見一個宦官慌慌張張地往朱棣所在的大殿狂奔。 片刻之后,張安世才走到了金水橋,便見朱棣腳步匆匆地領著人行來,后頭的車輦呼嘯著尾隨在朱棣的身后。 張安世回頭,忙道:“陛下……” 朱棣卻是一把抓住了張安世的手腕,沉著臉道:“太子不成了?!?/br> 此言一出,張安世頓時想如同魂飛魄散一般。 朱棣此時顧不上張安世的反應,怒氣沖沖地回頭對身后的宦官道:“不要帶此車輦來,取馬,立馬給朕取馬來?!?/br> 說罷,再不管身后的人,心急火燎地帶著張安世至午門。 總算有宦官匆匆地預備了幾匹馬來。 朱棣什么也沒說,陰沉著臉翻身上去。 而后,領著張安世朝東宮疾馳而去。 一進東宮,卻見這左右春坊十分清冷,顯然,東宮的佐官們,已紛紛往內宮去了。 果然,等進入了內宮,朱棣便在寢殿外見趙王朱高燧低聲和人說著什么。 朱高燧一見到朱棣來了,便立即快步上前道:“父皇……” 朱棣怒道:“太子呢?” 朱高燧隨即便哭:“皇兄……皇兄吐血一斗,怕是不成了,幸好兒臣……請了周神仙……這才勉強吊著一口氣?!?/br> 張安世聽到吐血一斗,腦子頓時嗡嗡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