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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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嘆了口氣,才繼續道:“陛下的功狗們,在那孝陵,當著本王的面,尚敢毆打臣弟的侍妾,恐嚇臣弟的家眷,更何況是南昌府呢……” “也罷,臣弟無言以對,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雷霆雨露,俱為君恩……臣弟與陛下名為兄弟,可實則,卻乃君臣,事到如今,豈有怨言?” 張安世在旁居然傻樂起來,他也不想樂,就是不知咋的,反正聽了朱權的話感覺很喜慶,可把他高興壞了。 朱棣臉驟然之間,頓時就拉了下來。 張安世見狀,立即收了笑。 朱棣繃著臉道:“毆打十七弟的侍妾?還恐嚇十七弟的家眷?” 朱權道:“陛下,這些……都已過去了。臣不過區區一個藩王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為了太祖高皇帝的基業,為了大明長治久安,臣弟蒙受這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臣弟畢竟萬幸,總算還僥幸活著,這已經足夠讓臣弟心滿意足了?!?/br> 朱棣身軀一顫。 侍妾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說掌摑,就算是碰一碰藩王的侍妾,都已十分嚴重了。 要知道所謂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朱權還是龍子龍孫呢!這是他這個皇帝,正兒八經的兄弟,位高權重的藩王。 朱棣頓時就來氣了,目光一轉,森然地看向紀綱,冷聲道:“紀綱,是這樣嗎?” 第191章 死不足惜 紀綱其實早已知道不對勁了。 此時陛下責問。 他不斷地促使自己冷靜。 他心知肚明,眼下但凡回答錯了一句,都將是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他能說,這是陛下暗示臣一定要拿下寧王的嗎? 這句話便是死也不能說,畢竟不說,可能只掉一個腦袋。 說了,便是掉一地腦袋了。 可又該如何解釋呢? 他心里悲哀。 若是以往,沒有張安世,即便是寧王冤枉又如何? 陛下已懷疑他謀反,這寧王就必死無疑。 可哪里想到,張安世卻直接出來逆轉此事。 一想到如此,紀綱便忍不住咬牙切齒。 如今只能想盡一切辦法,保全自己了。 紀綱道:“臣……萬死之罪?!?/br> 朱棣回頭:“萬死?這些話,你說多少次了?” 朱棣面無表情。 其實朱棣并不責怪紀綱強迫寧王。 畢竟他雖未下旨,可也是有所暗示的。 紀綱敢于這樣做,甚至還有功勞。 可問題就在于,這個家伙竟是如此愚蠢,堂堂錦衣衛指揮使,被人耍得團團轉,真是顏面盡失。 倘若此人稍有幾分張安世這般的嚴謹和聰明,又何至于到這樣的地步? 紀綱欲哭無淚:“臣……臣……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br> 他突然說出這句話。 倒是令朱棣臉色微微一沉,而后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是嗎?” 紀綱稍稍定神:“臣……一定給寧王殿下一個交代!” 朱棣背著手,似笑非笑,而后看向寧王朱權道:“十七弟,意下如何?” 朱權只道:“臣弟拭目以待?!?/br> 朱棣道:“很好?!?/br> 他淡淡道:“滾出去?!?/br> 這三個字,說不出的厭惡。 紀綱叩首,此時卻一點也不覺得輕松,他很清楚,自己需付出沉重的代價,很重很重。 他乃是皇帝的鷹犬,而且立下大功,這一次犯下這樣的事,必須得有一個結果。 可很顯然,作為功狗,他是不能讓陛下陷于不義的,不能讓人說陛下屠戮功臣。 所以……有些事,他得自己來了斷。 于是他死灰著臉道:“陛下……臣……告辭?!?/br> 說著,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而后慢吞吞地走了。 朱棣眼角的余光,只掃視了一眼紀綱的背影。 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好像并沒有將紀綱放在心上一般。 他的目光又落在朱權的身上,勉強笑道:“十七弟好不容易來了京城,該多住一些時日,我們兄弟好久沒有敘舊了,當初皇考命你我鎮守邊鎮的時候,我們一同出擊漠北,那個時候……是何等的親密無間,如今……反而顯得生疏了?!?/br> 說著,他又道:“jian賊作亂,離間你我兄弟,朕為此十分不安,也希望十七弟不要記在心上,若是十七弟還有啥不滿意的,你但說無妨,朕改?!?/br> 他的態度很卑微。 朱棣對待親戚大抵就一個態度,只要你不謀反,就什么都好說,畢竟我朱棣當年靖難,可是打著為受難的宗親們報仇的旗號。 何況,他確實對不起人家。 朱權嘆息道:“哎,家眷受了驚嚇,如今甚是不安,臣弟入宮,他們心里只怕也是焦灼,還是先讓臣弟去鴻臚寺,安頓家眷,其他的事,再從長計議吧?!?/br> 朱棣微笑道:“如此甚好?!?/br> 接著便看向亦失哈:“傳旨鴻臚寺,若是招待不周,朕決不輕饒?!?/br> 亦失哈忙道:“奴婢遵旨?!?/br> 朱權隨即告辭,臨別時,他看一眼張安世,臉色緩和,微笑著道:“這一次,若非安南侯搭救,只怕本王已是身首異處了,大恩不言謝?!?/br> 張安世朝他點頭:“殿下客氣,下官不過是忠于自己分內之事而已?!?/br> 朱權點頭,隨即告辭而出。 見朱權一走,朱棣便背著手,像是壓抑了很久,突然爆發似的,一臉的怒氣沖沖,口里罵罵咧咧:“入他娘,差一點點,朕就成了昏君。這些人……實在可恨,朕定要將他們碎尸萬段……那陳瑛,看來再問不出什么來了,滿門抄斬吧,與這陳瑛勾結的商賈,也一并誅殺了?!?/br> 張安世道:“是?!?/br> 朱棣又道:“至于十七弟……他娘的,朕這回真是臉都丟盡了,錦衣衛……無能到了這樣的地步,要他們有何用?” 張安世只微笑,沒吭聲。 朱棣卻是看著他道:“你有什么看法?” “陛下,臣沒有什么看法?!睆埌彩赖溃骸板\衣衛不是沒有用,只是辦事的方法有些粗糙了。說到底……幾乎所有的錦衣衛,與其說是在捉拿亂黨,不如說是在揣摩圣意……” 朱棣下意識地點頭,他對此頗有幾分認同。 有沒有罪,其實錦衣衛并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陛下希望有沒有…… 又或者……不如多栽一些贓,把案子鬧大,鬧得越大,就越顯出自己的能耐和功勞。 朱棣道:“內千戶所,錢糧要增加,人員也可增加,你需多少人,報給朕,副千戶、百戶、總旗、小旗武官,不需報朕,你直接來擬認,事后,奏報給朕即可?!?/br> 說罷,朱棣想了想,便又道:“那幕后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這些人,實在是心機難測!朕起初原以為是蟊賊,后來方知是大盜,再后來卻發現,越來越不簡單。這些人一日不剪除,真是一日都寢食難安?!?/br> 張安世道:“臣還在查,還有一些關鍵的地方需要梳理。請陛下放心,再給臣一些時間,臣與內千戶所,一定想盡辦法查出來?!?/br> 朱棣道:“若是能徹查出來,便是大功一件?!?/br> 說著,朱棣落座,又道:“朕確實有對不住寧王的地方,這一次,只怕他的心里對朕就更有怨言了?!?/br> “陛下的意思是?”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朱棣瞪著張安世怒道。 張安世道:“陛下的意思,就是臣的意思?!?/br> 朱棣冷笑:“你不知朕的意思,如何知道朕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 張安世:“……” 朱棣道:“你不會認為,朕會將錯就錯,索性借此機會,鏟除寧王吧?” 張安世:“……” 朱棣搖頭道:“不能這樣干,朕是天子,雖然有時候,少不得干一些違背自己良心的事??蛇@樣的事,卻是萬萬不能干的,如若不然,朕與建文的削藩有什么分別?” 說著,朱棣冷冷一笑:“寧王沒有反心,已是令朕十分欣慰了,終究還是當初在一起橫掃過大漠的兄弟啊。當然朕確實也忌憚他,換一句話來說,他能被朕忌憚,也是他的福氣?!?/br> 張安世看朱棣絮絮叨叨的說這說那,便曉得朱棣的心情十分糾結。 于是張安世笑著道:“敢問陛下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朱棣嘆了口氣,道:“自然是讓他回南昌府去?!?/br> 張安世道:“陛下不怕放虎歸山嗎?就算寧王不反,可遲早……將來他的兒孫們,未必肯咽下這口氣……” 朱棣眼眸閃爍,抬眸道:“你有主意?” 張安世便道:“天下這么多的藩王,陛下,太祖高皇帝仁厚,對自己的親族太好了,他舍不得讓自己的兒孫們吃苦,所以給予宗室的條件過于優厚。臣……算過一筆賬?!?/br> 朱棣默不作聲。 張安世接著道:“你看太祖高皇帝,生了二十六個兒子,活下來的,也有近二十人,而他們又開枝散葉,嫡長子繼承親王爵位,次子則承襲郡王,到了第二代,第三代,緊接著,又是敕各種奉國將軍和輔國將軍,臣以為,照這樣下去,不出十代,這大明的宗室子弟,就會有近十萬之眾!” “漢朝的時候,有一個叫中山靖王的,只活了五十多歲,可是生下來的兒子,就有一百二十多人。這樣下去,天下的民戶不過數千萬,要養活的宗親,各種親王、郡王、縣主、將軍十萬之巨。按照太祖高皇帝所定下來的俸祿,還有田莊的賜予,便是將整個國庫都給他們,也遠遠不夠?!?/br> 頓了頓,張安世繼續道:“這樣多的人,若是有人心懷異志,朝廷還需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對他們進行監視??扇羰菦]有大志的人呢,卻成日醉生夢死,每日錦衣玉食,娶妻納妾,猶如行尸走rou一般。難道……這些是陛下所期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