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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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震低著頭,默然無語。 張安世沒有再說什么,鐵青著臉,走了出去。 從這小廳里出來,張安世發現自己出了一陣汗,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一向純潔善良,卻不知怎的,就在方才的一剎那,心底深處,竟是生出了些許的戾氣。 “哎……錦衣衛真的不是人干的啊,得教人去寺里送幾百兩香油錢才好,不給佛爺們送點銀子,總覺得心里不踏實?!?/br> …… 夫子廟。 宅邸之中。 琴聲漸起。 這琴音猶如高山流水,那潺潺的流水之音徐徐,宛如和微風夾伴一起,便連這宅邸里,也多了幾分靈氣。 就在此時,有人步入進來:“聽聞……” 琴音戛然而止。 而后……彈琴之人面帶慍怒之色。 來人畏懼地后退一步,三緘其口。 彈琴之人似乎還嘗試著想要繼續撫琴,可惜……試了音色,終是嘆道:“心亂了,不彈也罷,說罷,何事?” “錦衣衛那邊,不安生了?!?/br> “這是早已知道的事?!睆椙僦说溃骸安⒉浑y猜測,紀綱這個人……倒是很有意思,他真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啊,那個新的同知,是叫鄧武嗎?” “對,是此人?!?/br> 彈琴之人淡淡道:“此人是個庸才,朱棣不可能不知道……” “這樣的庸才,升任同知……可見朱棣也不過爾爾?!?/br> 彈琴之人搖頭道:“你錯了,此人也不過是朱棣的棋子罷了,紀綱是棋子,此人亦然。你知道棋子為何物嗎?棋子的作用,除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外,便是隨時可以丟棄。朱棣不在乎誰是同知。他要的……是打破眼下錦衣衛中盤根錯節的關節,好為將來……他真正信任的人掃清障礙?!?/br> “倒是小人糊涂了,看來那紀綱和鄧武也是糊涂,到了如今……竟還不知那朱棣心懷叵測,若他們如您這般……” 彈琴之人笑了笑,道:“你錯了,紀綱也算是豪杰,至于那鄧武,能一步步得到紀綱的信任,成為錦衣衛指揮使僉事,如今又為同知,也絕不會是一個糊涂蟲。只是這世上無論再聰明的人,一旦身在棋局之中,就難免當局者迷。難道那紀綱不知道陛下對他起了變化嗎?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即便到了這樣的地步,他還想賭。他越認為自己可能成為棄子,反而越會掙扎求生,他越感覺到了危險,就越會鋌而走險,孤注一擲?!?/br> “這無關聰明與否,只在乎于人之本性,落水之人,明知漂過來的稻草無用,可又如何,他依舊還會拼命抓住,難道這落水之人也愚蠢嗎?非也,這才是朱棣的厲害之處,你別看他魯莽,動輒就要殺人,可你若真正成了他的對手,他卻不會快刀斬亂麻,而是永遠讓你置身于落水的狀態,教你一次次想要求生,然后做出一件又一件的蠢事,直到一切無法挽回,等你真正到死的時候,回顧這一可怕的過程,才知自己愚蠢到了何等的地步?!?/br> “世上最了解朱棣的,可能就是您了?!?/br>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边@人的手撫在琴弦上,又輕輕撥弄起來,耳朵側著,細細地聽著琴音,一面道:“要成大事,若是連這一點都不具備,如何能成功?事到如今,事情已經無法回頭了,傳令下去,及早動手吧!成敗在此一舉,趁著現在錦衣衛陷于內斗,趁著那朱棣還自以為自己已將所謂的亂黨一網打盡,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br> “是?!?/br> 彈琴之人說罷,一臉倦色:“十日之內,一切就可見分曉了,哎……其實若非呂震敗露,真不愿走到這一步啊?!?/br> 他搖著頭,苦笑。 …… “陛下?!?/br> 亦失哈匆匆入殿。 朱棣此時端坐著,正認真批閱著奏疏。 聽到亦失哈的聲音,才抬頭道“又是何事?” 亦失哈道:“有張安世的奏疏?!?/br> 朱棣微微抬眉:“嗯?棲霞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亦失哈道:“沒有什么動靜?!?/br> 朱棣輕皺眉頭道:“沒有繼續順藤摸瓜,抓著人?” “沒有?!币嗍Ч蠈嵈鸬?。 朱棣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是否……這一樁欽案,只是朕和張安世多心,這一切都只是呂震所為?” 當然,朱棣顯然不是在詢問亦失哈,而是在嘀咕。 因為這事實在蹊蹺,呂震一看就是熬不過刑的人,不可能還撬不開嘴。 朱棣低頭沉思片刻,才又猛地抬頭看向亦失哈道:“取奏疏來?!?/br> 隨即,亦失哈便呈了奏疏上前。 朱棣打開一看,喃喃道:“這個小子……” “陛下……這是……” 朱棣笑了笑,將奏疏遞向亦失哈,邊道:“你自己看吧?!?/br> 亦失哈點頭,躡手躡腳地取了奏疏,打開一看,便見這奏疏里頭,寫著……已找到了關鍵的線索,只是……希望入宮來審,希望陛下讓出一個偏殿來,由內千戶所來布置,到時便可水落石出。 朱棣看著亦失哈道:“這家伙又他娘的在故弄玄虛……怎么和姚師傅,還那金忠一個德行!” 亦失哈不敢搭話,要知道,這里頭哪一個人都是他不想招惹的。 朱棣此時卻道:“傳朕口諭,朕準了,告訴張安世那小子,明日卯時一刻,宮門一開,準他在這武樓旁的配樓里布置?!?/br> 亦失哈連忙恭謹地道:“奴婢遵旨?!?/br> 朱棣則又道:“既然要水落石出了,那就讓錦衣衛的紀綱和鄧武也都來看看,讓他們好好學一學,將他們也召來?!?/br> 亦失哈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笑容,眼里不經意的掠過了一絲別有深意的神色,隨即一閃即逝,便老實地道:“奴婢遵旨?!?/br> …… 昨夜,張安世睡了一個好覺。 起來時,便覺得精力充沛。 而此時,天還未亮,朱勇和朱金幾個人,早就在外頭等著了。 張安世匆匆洗漱一番,穿戴整齊后,便從住處出來,笑道:“哈哈……沒想到你們比我起得還早,朱金,可都準備妥當了吧?” 朱金忙道:“按著公子您的吩咐,準備妥當了?!?/br> 張安世又看向千戶陳禮:“那呂震是否養足了精神?” 陳禮道:“已經養足精神了?!?/br> 張安世滿意地頷首:“好的很??吹酱蠹疫@樣的努力,我張安世實是心花怒放,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果然是自家人才牢靠啊,今日天色也很好,我禁不住詩興大發,入他娘的呂震,今日非要將他碎尸萬段不可?!?/br> 朱金和陳禮,還有朱勇幾個,一個個肅然地看著張安世,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 卻見張安世久久沒有動靜,朱金小心翼翼地道:“侯爺,您的詩呢?” 張安世瞪大眼睛,道:“不是已經念了嗎?” “啊……” “入?!?/br> “他娘的?!?/br> “呂震?!?/br> “今日……” “非要將他?!?/br> “碎尸萬段?!?/br> “不可!” “這是意識流,你們才疏學淺,不曉得此詩的厲害?!?/br> 朱金樂了,翹起大拇指:“小人愚鈍,現在聽了侯爺您的提醒,這才后知后覺,此詩真是震驚四座,可謂是更古未有,侯爺您不講格律,竟有當年詩仙李白那一般的豪放不羈和倜儻不群,尤其是那最后一句‘不可’二字,當真是蕩氣回腸,教人難忘。當今天下的那些庸詩,與侯爺您這詩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br> 陳禮憋了老半天,才道:“好詩,好詩!” 只有朱勇和張軏,像是才剛睡醒一般,眼睛張著銅鈴大,可惜有眼無珠,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丘松面無表情地道:“大哥,不要啰嗦啦,干正經事?!?/br> 張安世道:“我這四弟就是猴急,哈哈……” 朱金和陳禮都干笑:“哈哈……” 丘松瞪他們一眼,他們便再也笑不出了。 張安世道:“好啦,都不要啰嗦了,朱金,你速去提那人來。陳禮,你先行入宮一步,做好布置。二弟跟著我,三弟和四弟在模范營中待命,若是京城有什么動靜,比如天上有煙花或者狼煙,這就說明,我已請旨調你們入城了,你們火速進南京城?!?/br> 頓了一下,張安世臉色異常認真,又補充一句:“記住是煙花或者狼煙,不是他娘的火藥爆炸?!?/br> 張軏忙道:“噢,噢,噢,俺們知道了?!?/br> 張安世道:“分頭行動吧?!?/br> …… 呂震被人綁了眼睛,而后丟進了馬車里。 自從上一次張安世審問之后,陳禮就再沒有折磨過他了。 他在地牢之中,倒是安生了幾日,此時精神漸漸恢復了正常。 可也只是稍稍恢復了一些精神而已,這幾日的折磨,不但擊垮了他的rou體,連帶著他的精神,也一次次接近崩潰。 馬車在一路顛簸中,足足接近一個時辰,終于,馬車停了。 有人將呂震押下來,接著押著他往前走。 入宮了…… 呂震清楚,自己踩著的地面是只有宮中有的磚石。 這紫禁城,他曾出入過許多次,這磚石的不同,他早就心知肚明。 可此時,他心頭聚滿了疑惑。 為何……這個時候會入宮? 難道陛下要親自御審? 他們還想問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