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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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臉抽了抽,隱隱有火山爆發的征兆。 不害你家姐夫,所以來禍害他這個皇帝嗎? 張安世看著朱棣越加發沉的臉色,最后還是慫了,最終還是改口道:“那不如叫文淵閣,如何?文淵閣算學學堂,還有文淵閣律令學堂。這文淵閣,乃天下讀書人所敬仰的對象,當世的幾個文淵閣大學士,也為萬人敬仰,冠了這個名……” 朱棣道:“就文淵閣了,此事,朕來下中旨,由不得幾個大學士不答應,你這邊招募人員,牌子掛出去,算是生米煮成熟飯?!?/br> 張安世看著朱棣,君臣二人再一次發揮了超常默契,張安世立即道:“陛下的旨意一下,臣這邊邸報立即發出去,教天下皆知?!?/br> 朱棣頷首:“甚好,就這么辦了。哎……張安世啊張安世,你這家伙……可要把幾個大學士害苦啦?!?/br> 張安世心里想說,這是什么話,到底誰害的? 只是這口鍋,他背了! 于是乖乖道:“若是大學士們責怪,臣為錢莊,為江山社稷,也只好忍辱負重了。實在不成,臣以后出門小心一些就是了?!?/br> 二人愉快地議定后,朱棣很滿意。 大量的銀子…… 這錢莊等于是成了天下金銀的中轉站,這其中的利害關系,自不必待言了。 隨即,他嘆了口氣:“難怪這天下的讀書人都要罵朕,這錢莊出來,再來一個文淵閣學堂,怕又要不太平了?!?/br> 這話說的,好像沒有這個,人家就不罵你朱老四似的,你什么名聲當我不知道? 當然,這只是張安世的心里話,他努力擺出一副真摯的表情道:“陛下太辛苦了,臣……臣看著心疼?!?/br> 說著,拼命地揉起眼睛,試圖想擦出點水花來,然而并沒有。 這一點,還是需要向朱瞻基好好學習啊,他雖然年紀小,這方面倒是熟練得讓張安世這個做舅舅的心疼。 朱棣道:“你少說這些鳥話,朕也不擔心被人罵幾句,只是……朕所慮的,實則是這朝中的一些人?!?/br> “一些人?”張安世一愣:“陛下所說的這些人……” 不會是他吧? 朱棣淡淡道:“錦衣衛密奏……” 朱棣別有深意地看了張安世一眼,才接著道:“朝野之中,有人思懷前朝,呵呵……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可這些人已抱團一起,甚至……已有人……暗中與之聯絡了?!?/br> “與誰聯絡?”張安世大驚。 朱棣道:“你說是誰呢?” 張安世道:“竟有人喪心病狂至此?陛下,這樣說來,有的人真的靠不住啊,還是自家的親戚靠得住?!?/br> 朱棣冷冷道:“這些人……暗中資助了不少大漠軍械和他們急需的鐵器,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鹽巴、茶葉!” 說著,朱棣勾起一絲冷笑,笑的甚是嘲諷,接著道:“朕本還奇怪,這兩三年來,朕為了打擊大漠中的余孽,禁絕了互市,可大漠那些余黨們,竟還能支撐,原來……是有內賊?!?/br> 張安世很明白朱棣此時的心情,千算萬算,難算壞人居然是身邊的人,于是他道:“陛下已查到都是些什么人了嗎?” “所知不詳?!敝扉Φ溃骸斑@便是有人扎在朕心中的一顆釘子,不拔出來,就難免寢食難安!” “而且……他們到底有沒有成氣候,還未可知,若是不及早處置,遲早有一天會發作出來,朕在的時候,或許還可勉強維持局面,可有一日,朕不在了呢?” 朱棣還是很自信的,覺得區區余孽,只要自己和丘福、朱能這些人在,什么狗屁北元余孽,橫掃便是。 可他對自己的子孫們,卻沒有太大的信心。 太祖高皇帝這樣的人,不也有建文那樣的孫子嗎,天下太平無事還好,稍有什么風吹草動,這大明可能就完了。 張安世道:“陛下……臣聽了這些,也寢食難安,臣和幾個兄弟,個個都是絕頂聰明,這天下人都曉得,外間人給臣兄弟幾人,贈了外號,叫京城五聰?!?/br> “他們都說臣等幾個打小便睿智,天生異象,火眼金睛,現在竟有亂黨作祟,臣等幾個愿效犬馬之勞,陛下放心,只要我們幾個出手,一定為陛下分憂解難,教那亂臣賊子無所遁形?!?/br> 朱棣別有深意地看了張安世一眼:“京城五聰?錦衣衛的奏報里,怎么沒有這個?” “可能是因為錦衣衛工作做的不扎實吧?!睆埌彩赖难劬聪騽e處,摸了摸鼻子道。 朱棣道:“此事,有紀綱來辦,你們就幫朕管好銀子吧?!?/br> 張安世道:“可是……臣怕錦衣衛辦不好,臣不知道這些事便罷,如今既知道了……若是不留心一下,臣……實在意難平啊?!?/br> 朱棣背著手,笑了笑道:“你自個兒去取卷宗,紀綱那邊,朕會打招呼,這是欽案,可別胡鬧!還有那個……丘松那家伙也是五聰嗎?讓這個大聰明,別來摻和,朕怕他把南京城炸了?!?/br> 張安世:“……” 說完事情,朱棣便干脆地擺駕回宮了。 雖是因為思懷前朝的事,讓朱棣有些不悅,不過眼下,聽聞錢莊大賺特賺,他倒是樂了。 背著手,愉快地回到了武樓,教亦失哈取了茶水來。 他呷了一口,便道:“噢,對啦,這天色漸冷,朕心疼幾個文淵閣的大學士,教人給他們添一點薪柴去,不要凍著了朕的幾個學士。他們勞苦功高,朕都記在心里呢?!?/br> 說罷,便提起了朱筆,刷刷地草寫了一封中旨,遞給亦失哈道:“拿去司禮監,照這意思,擬一份中旨,不必經過文淵閣,直接發出去?!?/br> 亦失哈恭謹道:“奴婢遵旨?!?/br> …… 文淵閣。 幾個大學士各自梳理奏疏。 這文淵閣,其實就是最早的內閣制,畢竟不是每一個皇帝,都像太祖高皇帝一樣,廢掉了宰相之后,所有的奏疏都自己親自來處理。 朱棣的心思放在軍事上,看著這些奏疏就頭疼。 可恢復宰相制度,顯然是不可能的,有了胡惟庸的先例,再加上朱棣自稱自己是太祖高皇帝最欣賞的兒子,承襲著太祖高皇帝祖宗之法,絕不動搖。 因此,索性便命人入文淵閣,讓他們協理天下事務。 一般情況下,是各地的奏疏,讓幾個大學士來進行整理,整理之后,再在這奏疏下頭,根據自己的想法,批上自己的票擬。 所謂票擬,就是如一本奏疏,報上來說哪里發生了旱災,文淵閣大學士便擬一句“當命戶部撥發錢糧救濟災情,再委都察院御史一員,前往巡視災情?!?。 這奏疏和票擬送到了皇帝那邊之后?;实劬筒恍枰聊ピ撛趺刺幚砹?,直接看一看大學士們的票擬,覺得這票擬可行,直接朱筆點一個圈圈,就送司禮監去蓋上大印,然后頒布旨意照著實行。 因此,雖然文淵閣大學士沒有宰相之權,可其實已經隱隱有了一部分宰相之實,因為理論上,皇帝是沒辦法處理如山一般堆砌起來的奏疏的,天下的事務,完全都由票擬來決定。 皇帝雖然有否定票擬的權力,可否定就意味著你皇帝得另想辦法,想出一個更適合的方法來,作為皇帝而言,那還不如偷懶,畫一個圈圈拉倒。 亦失哈親自帶著幾個宦官抱著薪柴來,自然讓解縉、胡廣和楊榮忙是從各自的公房里出來寒暄。 亦失哈笑吟吟地道:“陛下心里惦記著幾位大學士,所以特別教奴婢來給大人們添一些薪柴?!?/br> 解縉紅光滿面,他覺得皇帝就應該禮遇他這樣的人,連忙道:“陛下寬仁,臣等肝腦涂地,也難報萬一?!?/br> 胡廣開玩笑道:“如此,老夫這老寒腿便有救了?!?/br> 眾人知道這只是玩笑話,都笑起來。 只有楊榮面上雖微笑著,可眼底深處,卻有一些難測。 這不經意的表情,別人可能無法察覺,可素來最懂得察言觀色的亦失哈卻是盡收眼底,他什么也沒說,又寒暄幾句,這才告辭。 出了文淵閣,后頭的宦官巴結似的要攙扶亦失哈:“大公公,您……仔細腳下……” 亦失哈笑了笑:“好啦,好啦,咱還健朗著呢,倒像是咱七老八十,要去孝陵給太祖高皇帝守陵了似的?!?/br> 宦官賠笑:“奴婢這嘴……” 亦失哈道:“對啦,我見楊公疲憊,陛下恰好賜了咱一些朝鮮國松來的人參,你過幾日,幫著咱給楊公送一些?!?/br> “楊榮學士?” 亦失哈頷首。 “大公公,何必給那楊榮送東西呢?該是他孝敬大公公才是?!?/br> 亦失哈氣定神閑地道:“這個人……不簡單……是百年難一見的人物?!?/br> 那小宦官道:“那解公和胡公……” 亦失哈道:“只送楊榮,咱就是要讓楊榮曉得,咱只瞧得上他,禮這東西,輕重不重要,重要的是心,若是人人都送,哪怕禮再貴重,在人眼里,也是不值錢的?!?/br> 第163章 張安世智擒亂黨 次日。 張安世往詔獄去,查了一下卷宗。 那錦衣衛的人,倒是不敢為難這位安南侯,甚至給提供了一切的便利。 抄錄了一份卷宗,張安世隨即便回了棲霞。 錦衣衛歷以兇名著稱。 而且他們對于東宮也向來不友好。 一方面是錦衣衛乃是皇家直屬,或許有避嫌的原因。 另一方面,只怕就是紀綱有支持漢王的嫌疑。 只是他這種支持,只點到即止,并沒有牽涉進太深。 不過也足見紀綱這個人的狡猾之處。 張安世不相信紀綱支持朱高煦,只是單純因為和朱高煦關系好。 朱高煦這樣的大聰明,其實和他家姐夫一樣,某種程度而言,都是解縉、紀綱這樣的野心家們的祭品罷了。 他們所謂的支持,不過是想押寶,等到登上了大位,他們便搖身一變,成為了從龍功臣。 紀綱的思考方向和解縉不同,解縉認為太子在禮法上名正言順,克繼大統的機會最大,押在他身上,成功率極高。 而紀綱這樣的錦衣衛,卻知道一方面太子不會喜歡他這種人;另一方面,也認為朱高煦在軍中的威望高,而他掌握著錦衣衛,錦衣衛有三部分,一部分是掌握宮廷禁衛的大漢將軍,一部分是負責刺探的北鎮撫司,還有一部分,則是負責詔獄的南鎮撫司。 只怕紀綱的主意是,一旦朱棣身體出了問題,那么就可和朱高煦里應外合,憑借朱高煦的威望,控制禁軍,而大漢將軍控制住宮中,北鎮撫司負責刺探,最后來一場奪門之變。 可以說,在張安世的心目中,朱高煦并不算什么,可紀綱才是真正可能對他那姐夫造成威脅的人。 而且此人心機極深,一向隱秘在幕后,若不是因為歷史上的朱棣活了二十多年,并且在他家姐夫登基之前,就為他姐夫掃清了障礙,只怕……紀綱這個人還真有可能壞事。 面對這樣的人……張安世唯一想做的,就是動搖他在朱棣面前的信任。 他得趕在紀綱之前,找到所謂的亂黨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