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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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綱沒有回答,他只稟告朱棣發生什么,但是不參與朱棣的判斷。 朱棣閉起了眼睛,沉吟片刻道:“有哪些大臣與他結交?” “多為御史和翰林?!?/br> 朱棣頷首,接著問:“解縉呢,解縉與他如何?” 紀綱抬頭看朱棣一眼,對于解縉,當初在爭儲的時候,紀綱和解縉之間,就沒有什么好感。 頓了頓之后,紀綱便道:“沒有打探到他們有走動?!?/br> 朱棣手支在御案上:“你如何看?” 紀綱一聽,驟然之間,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什么。 既然沒有走動,陛下按理來說,就不會繼續追問下去。 可沒有走動還追問,那么……顯然陛下還想知道一些什么。 想知道一些什么呢? 對于紀綱而言,事實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說出陛下希望他說出的話。 他雙眸不經意之間,掠過一絲別樣的神采,而后用極平靜的聲音道:“陛下……若是走動……還可說是問心無愧,可不走動,其中必有蹊蹺?!?/br> 朱棣沒回應,甚至臉上的喜怒也不曾見,只是盯著紀綱,看的紀綱心里發毛。 紀綱便又道:“所以臣以為……或許其中,必有隱情,臣會讓人……朝這個方向,好好地打探一下?!?/br> 朱棣卻是淡淡道:“你與解縉……素有仇怨吧?” 紀綱忙道:“卑下與任何人都沒有仇怨,陛下喜歡什么,卑下就喜歡什么,陛下不喜歡什么,卑下自然厭惡?!?/br> 朱棣居然沒有再繼續追問解縉的事,而是道:“那陳繼既然風頭正盛,這么多人爭相與他結交,他說了什么?” “說了……”紀綱道:“說了與民爭利的事,還有……商行斂財……” 朱棣抬頭,一下子來了興趣:“什么,商行又斂財了?朕怎么此前沒有聽到什么風聲?” “說是商行四處放貸,今年是災年,不少百姓無知,紛紛去告借,長此以往,百姓債務纏身,遲早……遲早……” 朱棣大怒:“此人不可留了!入他娘!” 紀綱道:“陛下息怒,卑下這便下駕貼……拿人!” 朱棣的臉色森然,雙目掠過了殺機。 他面色愈冷,良久之后,咬牙切齒地道:“不要忙,急什么呢?那陳繼說這些,其余之人……是什么反應?” 紀綱心里知道,陛下已動了殺心,越是心里有蠢蠢欲動的念頭,陛下反而不會猴急。 他沉吟道:“歡聲雷動!” 這四個字,給棺材蓋釘上了最后一顆釘子。 第159章 一網打盡 朱棣聽到歡聲雷動四字,面上帶著隱隱的怒氣。 不過他語氣竟還顯得輕松:“是嗎?對此,你如何看?” 紀綱微微低垂著頭道:“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朱棣瞥了紀綱一眼:“誰是沛公?” 紀綱道:“臣不敢說?!?/br> 朱棣道:“朕赦你無罪?!?/br> “許是安南侯張安世,許是太子殿下,許是……”說到這里,紀綱抬頭看了朱棣一眼。 朱棣道:“許是朕,對吧?” 紀綱道:“臣萬死!” 朱棣道:“若是你,你會怎么做?” “一網打盡?!?/br> 朱棣笑了:“一網打盡?” “是?!奔o綱道:“陛下入主南京城,當初又有多少人對陛下不敬,可殺一殺,不就太平了。太祖高皇帝在的時候,對于這樣的事,也絕不會心慈手軟?!?/br> 朱棣道:“如何做到一網打盡呢?” “臣會去徹查?!?/br> 朱棣站了起來,他背著手,轉過身,抬頭看著墻上的匾額,那匾額上書著《敬天法祖》四字。 朱棣沉吟道:“去吧?!?/br> 紀綱無聲地告退。 等紀綱出去,亦失哈徐步進來,躬身道:“陛下,該用膳了?!?/br> 朱棣背對著亦失哈,道:“他的話,你聽見了吧?” 亦失哈道:“奴婢都聽見了?!?/br> “你又怎么看?” “奴婢以為,紀指揮使說對了一半?!?/br> 朱棣回頭,看亦失哈一眼:“嗯?” 亦失哈道:“對待心懷叵測之徒,一網打盡是對的?!?/br> “可哪里錯了?” 亦失哈道:“一旦一網打盡,難免錦衣衛會大行其道,從此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所以方才紀指揮使說,太祖皇帝在的時候,無法容忍這樣的事,可后頭……太祖高皇帝做的一件事,他沒有說?!?/br> 朱棣笑了笑:“是嗎,什么事?” 亦失哈道:“此后太祖高皇帝也清楚,錦衣衛已經權勢過大,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又于一網打盡之后,裁撤了錦衣衛?!?/br> 朱棣深深地看著亦失哈:“你希望朕此后裁撤錦衣衛?” 亦失哈搖頭:“奴婢以為……未必要裁撤,錦衣衛不可或缺,只是……” 不等亦失哈把話說下去,朱棣便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朱棣緩緩坐下,道:“朕自認……朕登基以來,國家也算是四海承平,比那建文的時候不知好了多少倍,可為何總有人對朕不服氣呢?” 亦失哈這時沒有作答,這超出了他能探討的范疇了,而他很懂分寸。 朱棣卻在此時突然轉了話鋒,笑了笑道:“張安世居然又鼓搗了買賣?這個家伙……現在鬼鬼祟祟的,倒和某個人一樣?!?/br> 亦失哈下意識的道:“某個人?” 朱棣頓時神色變了變,冷冷道:“你以為朕不知道嗎?” “這……” “你也應該知道了吧?” “這……奴婢……”亦失哈苦笑道:“有些事,奴婢也不敢說,請陛下見諒?!?/br> “娘的,這只鼬鼠,有本事別讓朕親手逮著,不然扒了他的皮?!敝扉ε瓪鉀_沖地道。 亦失哈當沒聽到這句話。 …… 張安世時刻關注著錢莊的動向,信用要建立起來,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可是要摧毀,卻不過是一朝夕的事。 偶爾,他還是會抽空去瞧一瞧自己的jiejie。 這一次見太子妃張氏的時候,卻見朱瞻基一臉委屈地跪坐在地上,低著腦袋,大氣不敢出。 張氏氣勢洶洶的樣子。 張安世立即道:“阿姐,這是咋了,他還是一個孩子??!有什么事,不可以好好地說?阿姐,你別訓斥他,我看著心疼?!?/br> “還有你!”張氏瞪著張安世:“平日里你教他什么,成日污言穢語,要么就成了精一樣,見了人便巧言令色,哪里有半分皇親國戚和皇孫的樣子?!?/br> 張安世此時啥也不說了。 乖乖地跪坐在朱瞻基的身邊,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 張氏沉著臉道:“真是一丘之貉,將來別人見了,不知怎樣笑話,以后不許做鬼臉,不許巧言令色,更不許口出污穢之詞?!?/br> “知道了?!睆埌彩篮椭煺盎惪谕暤?。 張氏便又默默地低頭繼續做刺繡。 張安世和朱瞻基則像木雕一樣,紋絲不動。 等過了小半時辰,張氏才輕聲道:“出去玩吧?!?/br> 二人如蒙大赦,連忙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等到了殿外頭,張安世摸著朱瞻基的腦袋道:“你看看你,又闖禍了,害我還挨了一頓訓。你干了啥?” 朱瞻基道:“我罵了教授我的師傅?!?/br> 張安世道:“你如何罵的?” “我說入他娘?!?/br> 張安世嘆息道:“你呀你,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要講禮貌,知道嗎?” 朱瞻基委屈地道:“我……我……” “你為何罵他?” “他說阿舅不好?!?/br> 張安世打了個激靈:“咦?罵的好啊,痛快!瞻基啊,你有良心了,阿舅很欣慰。我們張家……真是祖墳冒了青煙,才出你這樣的外孫?!?/br> 朱瞻基道:“我可以說阿舅不好,可他不能說,他說了,我便很生氣?!?/br> 張安世感動得要流下淚來了:“有盼頭了,有盼頭了,有外甥如此,好日子還在后頭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