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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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隨著生產力的增加,南方開始進入了大開發之后,再加上幾次北方南渡,大量的北方漢人進入南方,新的農業技術得到了應用,這江南就成了魚米之鄉,糧產量直接反超北方。 安南也是如此,在當初中央王朝統治交趾四郡的時候,這里是以荒蕪而聞名。 在宋朝的時候,安南、占城、真臘也盛產稻米,可由于耕作粗放,無灌溉設施,稻米任其自然生長,所以糧產量較低。 可隨著安南等地逐漸安定,吸收了一部分北方的灌溉和開墾技術之后,憑借著優良的地理環境以及肥沃的土地,安南糧產量高的驚人。 “這……這些糧哪里來的?”朱高熾先是大驚。他在戶部,大抵知道,朝廷每年能收上來的糧,大致也在一千萬石上下,一個安南,竟有兩百三十萬石,這已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了。 張安世看一眼朱棣。 朱棣道:“張安世說罷?!?/br> 張安世這才道:“安南盛產稻米,有四成的土地,可產兩季稻,而有六成的土地,可產三季稻?!?/br> 此言一出,眾臣嘩然。 三季稻是什么概念?就是一年可收割三次! 同樣一畝地,你春天播種秋天收割,人家卻可一個季節就收割一次,這產量……等于直接翻了三倍。 在大明,比較肥沃的土地,也至多只能收割兩季,而這幾乎已經是極限了。 只見張安世又道:“何況……從這奏報上來看,安南雖然山地眾多,可國中南北……都有一處平原,其稻田的規模,絕不下于南直隸?!?/br> 朱高熾驚異地道:“南直隸耕地乃天下之最,這安南竟比南直隸還多?” “還多三成?!睆埌彩赖溃骸斑@還只是保守的估計,畢竟這是安南陳朝陳睿宗時期,攻占了占城國,一統安南南北之后的耕地記錄,這些年……怕也有一些土地被開發了出來?!?/br> 張安世怕自家姐夫不信,又道:“此次,我們進兵速度極快,拿下升龍的時候,這安南的糧倉統統都是滿的,若是照他們自己的計算,其實每年能上繳的田賦,在一百九十萬石上下?!?/br> 每年……一百九十萬石。 “比南直隸還多?” 這南直隸……在明朝的時候,規模比許多行省要大的多,相當于后世江蘇加上上海,再加上安徽的人口和面積。 每年朝廷能在此征收到的糧,比號稱魚米之鄉的江西和浙江加起來還要多的多,可謂是天下之冠。 可現在,南直隸的糧賦卻還不如安南呢! 在古代,糧食就代表了人口,也代表了稅賦,是國力的象征。 雖然真實的國力,未必只靠糧食來計算??芍辽龠@安南,可是憑借著超高的糧產量,號稱小中華,別名西洋小霸王,各種欺負西洋諸國。(明朝西洋指代東南亞。) 朱棣看著群臣驚嘆,一個個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尤其是太子朱高熾,頗為震驚的模樣。 他當然知道,太子這一年來,管著戶部,為了錢糧的事,每天焦頭爛額。 朱棣心下暗喜,卻故作沉穩地道:“繼續念?!?/br> 張安世便道:“除此之外,還得銀一百三十二萬兩,其余珍寶,不計其數,尤其是以香料等名貴之物,更有九百四十七石,這些香料若是賣出去,哪怕價格低廉一些,只怕純利百萬兩也不在話下。至于其他土地、人丁,暫且就不計了?!?/br> 單單真金白銀和香料,就可價值兩百萬。 朱棣樂了,道:“這安南竟是富庶如此,真令朕沒有想到……” 朱棣看向那陳繼:“陳卿家口口聲聲說勞民傷財,是嗎?” 陳繼其實也是硬著頭皮在硬頂著罷了,可細細思量,解縉說的對,這個時候,自己若是不能“從一而終”,反而就顯得自己首鼠兩端了。 于是他道:“陛下,歷來征伐,本就是勞民傷財,臣只是關心百姓疾苦而已?!?/br> 朱棣居然點頭:“陳卿家說的對?!?/br> “啊……” 許多人便都不可思議地看著朱棣。 其實這一次繳獲雖多,可翰林們未必心喜。 只有太子朱高煦和楊榮幾個,方才覺得大大緩解了身上的壓力和重擔。 可對絕大多數人而言,這些銀子又不是給自己的,終究屬于國庫。 而戰爭造成的后果,卻是天下的臣民來承擔! 因此,如陳繼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高興得起來。 朱棣道:“既然勞師動眾,難免會勞民傷財,那么……就撤回征安南的大軍吧,朕思來想去,陳卿說的對?!?/br> 陳繼:“……” 朱棣又接著道:“這些銀子和錢糧……是商行打下來的,自然而然也屬于商行,以后這西洋,朕也絕不會勞師動眾了,一切讓商行來辦就是了?!?/br> “……” 這一下子……真是捅了馬蜂窩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說實話,這很缺德。 既然這么多的糧食、白銀還有香料,都他娘的和國庫無關,陛下你跑來這里炫耀做什么? 再者,朝廷不征發大軍,讓商行來干,還不是左手倒了右手?戰爭一樣需要民夫,只不過從以前的征用,變成了另一種形式的雇傭罷了。 照樣對于地方上的生產會造成破壞。 陳繼自是跟大多數人的想法是一樣的,便皺眉道:“陛下……這……” 只是還不等陳繼說出反駁的話,朱棣便突然大怒:“這什么?朕發大軍征安南,你說勞民傷財??呻薷嬖V你,安南土地肥沃,能帶來大量的錢糧收益,你卻又覺得這對國家無益?!?/br> “現如今,朕索性讓商行去辦理此事,你還有什么話說?這樣說來……朕什么都不干,像菩薩一樣由著你們供著,才可以嗎?” 陳繼道:“臣萬死,臣只是……認為……若如此,豈不滋長了商行的氣焰嗎?” “我大明歷來輕商,且君子宜修德,而非圖利。如今……陛下如此縱容商行,這對天下百姓而言,也是一種傷害啊?!?/br> 朱棣嘲弄地看著他大笑道:“來,你來說說看,造成了什么傷害?” 陳繼:“……” 朱棣道:“朕強迫百姓服徭役了嗎?張安世,你來告訴他,這去安南的諸衛……可有人是不肯的?” 張安世道:“陛下,去之前,就已經詢問過,愿意留的可以留下?!?/br> 朱棣便道:“你看,他們都是自愿的,他們不只自愿,而且從朱高煦人等的奏報來看,這四衛一營上下,個個歡欣鼓舞,人人爭先。這又如何傷害了百姓?” 陳繼:“……” 殿中已經鴉雀無聲。 朱棣則繼續盯著陳繼,只是眸光越發的冷,口里道:“你是兵部尚書,兵部尚書卻是尸位素餐,對于軍事一竅不通,你既然這么喜歡計算錢糧,那么不如就做一個賬房好了?!?/br> 陳繼大驚,要知道,大臣是最討厭和錢糧打交道的。 在文臣的序列里,越是只負責都察和修書、講經的大臣身份最是尊貴,被人稱為清流,未來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至于那些和錢糧打交道的,難免被人瞧不起。 朱棣的目光,令陳繼的身軀不由自主的顫了顫,只好道:“臣萬死之罪?!?/br> 朱棣冷哼,眼里已不只是冷然,還有明顯的嫌棄,道:“萬死?朕看你不服氣得很,何來的萬死呢?你這樣的人,朕留在身邊有什么益處?你自己若是識趣,便上書請辭吧。如若不然,朕下旨開革?!?/br> 陳繼:“……” 他心中駭然,這時真是有些慌了。 畢竟寒窗苦讀,才熬到了今日,結果陛下輕飄飄的一句話,便直接革職,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陳繼哀聲道:“陛下,臣萬死……臣……” 朱棣冷著臉道:“說起來,朕還要多虧了你,原本這些戰利品,朕還想著,無論怎么說,商行也要分出一些給國庫,可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朕也只好從善如流,這商行和國庫,還是分清楚為好。此次入安南所得之利,寸土寸金,也不予國庫?!?/br> 朱高熾:“……” 然后,朱高熾用一種無語的眼神看著陳繼。 其他翰林們亦一個個目瞪口呆,竟是啞口無言。 陳繼此時真覺得無地自容了,心里同時恐懼極了,忙想向解縉求救,希望解縉能為他說一句好話。 解縉卻是低垂著頭,恭順無比的樣子。 “陛下……” 朱棣滿臉怒容,直接拂袖道:“今日不必筳講了,卿等所講的所謂文章,于國家又有何益?若個個都如陳繼這般,天子只需減輕賦稅,只需所謂的寬仁,這天下還需什么天子?這不是教授所謂的帝王之術,卿等這是要教朕如何做聾子、瞎子,做草包罷了?!?/br> 說罷,氣咻咻地抬腿便走。 直到朱棣出了文華殿,依舊滿面氣咻咻的樣子。 亦失哈忙追了上來,亦步亦趨地跟著朱棣。 朱棣瞥了亦失哈一眼,卻是樂了:“如何,朕方才演得如何?” 亦失哈一臉贊嘆的表情道:“陛下神鬼莫測,奴婢欽佩?!?/br> 朱棣背著手,大喇喇地道:“入他娘的,名不正則言不順,這群龜孫兒若是不苦諫朕不要妄動刀兵,朕還真要分利給國庫呢!” “哼!現在好了,他不仁,朕不義!他們讀書人不是常常說,不教而誅是為虐嗎?朕就等著陳繼那狗東西苦口婆心呢?,F在好了……這安南再和他們沒有什么相干了?!?/br> 頓了頓,朱棣又補上一句:“朕早瞧他們不順眼了?!?/br> 說著,大搖大擺的,哼著小曲,愉快地往大內走。 亦失哈則繼續亦步亦趨,低聲道:“那陳繼……” 聽到這個名字,朱棣的高興勁兒似乎被逼得減輕了幾分,他撇了撇嘴道:“此人……實在討厭,朕給他留最后一份顏面,他若請辭,倒還罷了,倘若不識相,就別怪朕了?!?/br> 朱棣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此人請辭之后,讓人盯一盯?!?/br> 亦失哈會意:“奴婢遵旨?!?/br> …… 這一次,無疑張安世是最大的贏家。 當然,他現在還沒有全贏,需等他草擬的一份章程,等陛下最后敲定才行。 占了地不是本事,從這塊地里榨出油來,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朱棣一走,張安世便忙上前去攙扶朱高熾。 朱高熾臉上露出幾分憂色,道:“安南這么多糧……可惜不能用于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