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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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賓:“……” 當即,方賓再無猶豫,道:“事已至此,已容不得再啰嗦了,我這便入宮覲見,具實稟奏?!?/br> 說白,便讓人取來了馬,也不和張安世那渣滓打招呼了,直接飛馬離開。 張安世還在那吆喝:“快快清點,都給我清點好,一個都不能少,入他娘的,這群天策衛,太歲頭上動土,真是豈有此理?!?/br> 姚廣孝聽不得這些污言穢語,捂了耳朵,疾步進大營躲起來。 …… 漢王朱高煦已火速趕到了紫禁城。 他吩咐了陳乾之后,便快馬加鞭地往這里趕。 此時的他很清楚,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張安世肯定是死了。 既然死了,那就是死無對證。 接下來,如何減輕自己的責罰,就得看誰先去告狀了。 于是他號哭著奔入宮中。 朱棣此時正與眾將們在敲定發兵的事宜。 朱能與副將張輔、李彬人等已率軍動身。 剩下的五軍都督府都督,徐輝祖和丘福還有武安侯鄭亨三人,此時陪著朱棣商議安南的軍事。 云南沐家和貴州的顧成,已經集結了兵馬,隨時等待中軍集結,隨即分兵兩路,進入安南。 討伐安南的詔書已送至安南,安南胡氏震動,只可惜,現在求饒已來不及了,所以胡氏那邊,似乎也開始厲兵秣馬,決心和明軍一決死戰。 大量的軍隊,自各省出發,朝著預定的集結地點出發,浩浩蕩蕩,各處的官道以及水路,都是一車車和一船船的軍糧和武器。 這是朱棣第一次大規模的軍事作戰,朱棣知道這雖然只是開始,可此戰若是勝的不夠漂亮,難免教自己的臉不好看了。 因而,他細心地與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們,商議出每一個可能疏忽掉的環節。 同時,他與已在路上的朱能,幾乎每日通信,希望能夠確保萬無一失。 此時,外頭傳出刺耳的嚎哭聲。 朱棣皺眉,不禁不悅地道:“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br> 片刻之后,有宦官疾跑進來:“陛下,漢王殿下覲見?!?/br> 一聽又是漢王,朱棣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 他看向徐輝祖,徐輝祖沉眉,他素來不喜歡這個外甥。 只有丘福臉色微微有些尷尬,他和漢王,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哪怕此時他已知道,漢王克繼大統無望,可這份情誼還在。 武安侯鄭亨就不一樣了,他聽到漢王二字,就想嘔吐。 “宣進來?!?/br> “父皇,父皇……出事啦,出大事啦?!睗h王朱高煦沖進來,隨即拜倒在地,拼命叩首道:“要出大事了?!?/br> 朱棣見他一驚一乍的樣子,更是怫然不悅,便冷聲道:“說?!?/br> 朱高煦道:“那模范營……不,張安世……居然派人去挑釁天策衛……兒臣得知了情況……正想去討個說法,誰曉得……誰曉得……” 一聽是張安世,朱棣和徐輝祖的臉色頓時凝重了。 朱棣緊緊盯著朱高煦道:“誰曉得什么?” 朱高煦道:“誰曉得那天策衛的驍騎們不忿,他們畢竟是蒙人,性子比較直,當下……竟直接傾巢而出,奔著模范營去了。兒臣……遲了一步,來不及阻攔,兒臣……擔心要出事,想了想,還是來稟告父皇……” 朱棣一聽,臉色驟變。 朱棣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道:“你說什么?” 在朱棣的瞪視下,朱高煦有那么一點點的懼怕,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天策衛……雖歸兒臣節制,可兒臣節制的時日不多,這些韃子……他們不懂規矩,此番……他們傾巢而出……” 朱棣已屢起了袖子,直接沖上去便按著朱高煦的亂捶:“入你娘,你這畜生,你又做了好事?!?/br> 朱高煦沒想到,朱棣居然會直接就打,一丁點沒給他辯解的機會。 他頓時哇哇亂叫。 徐輝祖在一旁已是急了,開始不安起來。 若是在以往,看到皇帝這樣打自己的兒子,丘福無論如何,也要出面阻止,哪怕皇帝打在他的身上,也不希望漢王受辱。 誰教大家是過命的交情呢? 可現在丘?!麄€人卻是懵了。 模范營,他家兒子也在那啊。 這是驍騎啊,是從前的朵顏三衛。 朵顏三衛乃是大明招募的蒙古騎兵精銳,那模范營是個什么鳥…… 丘福只覺得自己的腦殼空白一片,他雖平日事務繁忙,管不來丘松,也曉得丘松這孩子近來胡鬧,可這并不代表,他的父愛比別人少。 這可是嫡親的血脈啊。 此時,殿中傳出漢王朱高煦的嚎叫:“父皇,父皇,兒臣……遲了一步啊,那些韃子……不聽管教……父皇……” 朱棣幾拳下去。 卻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 他年紀大了,再不復當初之勇,雖然他自覺得自己的心還是鋼鐵一般,血還是熱的,可如今,打兒子方面,卻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他猛地手指著朱高煦,怒不可恕地道:“逆子,你真是逆子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這……與兒臣無關??!兒臣也是關心張安世人等,所以特地來給父皇報信的?!敝旄哽汶m然嗷嗷叫著,可父親的氣力比之以往小了不少,他自覺得自己身體結實,此時依舊一口咬定。 到了這個時候,只要咬死了這和自己無關,那么誰也不能拿他怎么樣,有本事讓張安世來對質??! 朱棣猛地看向徐輝祖,沉著臉道:“去,速速去,去棲霞,其他的賬自然要算,可無論如何也要將張安世救下來?!?/br> “喏?!毙燧x祖沒有猶豫,猛地狂奔而去。 此時,也顧不得什么都督的威儀了,終歸人命要緊。 朱棣指著丘福道:“丘卿家也去……” 卻見丘福哇的一下,眼眶一紅,居然直接嚎哭起來:“臣……臣邁不動步子了?!?/br> 這可是曾經不可一世的丘福,是當初馳騁千里,殺人盈野的靖難名將,可現在……腿軟了。 朱棣深吸一口氣,他臉色慘然,口里不由自主地呢喃:“完了,完了……” 他當然清楚,這不是尋仇這樣簡單。 朱棣不是一個傻子。 驍騎剛出營,冒著這樣大的風險,一定是有人授意的。 而授意的人敢授意,那么一定是奔著殺人滅口去的。 “那區區五百新卒,如何抵擋得住天策衛驍騎,丘卿家,你……” 丘福一聽,生怕朱棣說出節哀二字,癱坐在地上,搖著頭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兒渾身都是火藥……或許……或許……” 當然,其實這個時候,這些話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朱棣猛地朝一旁的亦失哈道:“宣紀綱?!?/br> 亦失哈錯愕地看了朱棣一眼:“陛下……” 朱棣不容置疑地冷喝道:“宣紀綱覲見?!?/br> 亦失哈是了解朱棣性子的。 一般情況之下,除了必要的奏報,朱棣極少宣紀綱來。 因為尋常的人,有錦衣衛的千戶、百戶們處置就夠了。 而一旦直接宣紀綱來見,那么必然是天大的案子。 亦失哈此時會意,忙道:“奴婢遵旨?!?/br> 朱棣抬腳踱了幾步,再沒有去看丘福一眼,他的臉陰沉得可怕,雙目之中,殺機畢露。 此時,他的血液也仿佛冰冷了,渾身上下,宛若被寒氣所籠罩。 “丘卿家……”朱棣突然用一種出奇冷靜的口吻對丘福道:“朕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丘福臉色慘然,似也察覺到了什么。 只有朱高煦覺得有些不對勁,父皇……怎么不追打自己了? 為何不對自己破口大罵了? 他戰戰兢兢的,又不敢站起來,只好繼續跪在地上,心里胡亂地想著,接下來……若是父皇質問他的時候,他該如何回答,才能做到滴水不漏。 只是……朱高煦有一種感覺,可能只是一種感覺……那便是這一切,似乎都和他原先預料的不一樣。 這令他有一種,可能事態失控的滋味。 …… 皇宮大內。 此時,在徐皇后的寢殿里,一個身影嗖的一下沖了進去,以至于門口的宦官連忙大呼:“伊王殿下,伊王殿下……您跑慢一點……” 徐皇后剛剛拿起一個茶盞,茶水還未入口,臉上露出了一絲錯愕,伊王這個小子,雖然經常沒規矩,不過極少像這樣匆忙。 于是她輕輕抬頭,凝視著來人,溫和地道:“怎么了,你這又怎么了?” 伊王朱木彝一臉慌亂的樣子,道:“不好啦,不好啦,嫂嫂,我親耳聽到,聽到……漢王派天策衛騎兵去殺張安世……” 徐皇后手中的茶盅應聲落地。 她豁然而起,驚愕地道:“你從哪里聽來的?” “我……我……”見皇嫂如此反應,朱木彝有些害怕,聲音低弱地道:“我在武樓那里……” “你還去了武樓?” “那里當值的一個宦官……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