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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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立即就道:“他當然得對朕忠心耿耿,他成日造謠朕,朕也沒有責罰他,這不是該當的嗎?” 說罷,朱棣又大笑起來。 …… 棲霞渡口。 不遠處的河灘灘頭上。 轟隆…… 數百斤火藥引燃,隨即……無數的亂石而硝煙升騰而起。 整個長江的江水,似乎都波紋蕩漾起來。 遠處……不少人露出了駭然之色,雖然他們習慣了火藥爆炸,可是……似今日這樣威力,卻是聞所未聞,整個河灘處,直接炸出一個巨坑。 張安世取出了塞在耳朵上的兩團棉花,依舊還是覺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的響,于是拼命地拉扯自己的耳垂。 “他娘的,威力竟然這么大,早知如此,我該省一點火藥才是?!?/br> 說著,張安世忙回頭,看向早已嚇得趴在地上的朱金:“沒有傷著人吧?!?/br> 朱金道:“耳朵快聾了,算不算傷著?” 張安世道:“給我滾!” 朱金如蒙大赦,一溜煙的跑了。 這突如其來的爆炸發生后的一個時辰。 便有三個人影,瘋了似的朝河灘這邊趕來。 跑的最快的乃是丘松,他亮晶晶的眼睛里,此時似有光芒在綻放! 第128章 又發大財了 丘松衣衫不整。 其實朱勇和張軏也沒好多少。 譬如張軏,他只穿了一只鞋。 張安世不得不佩服他們,十有八九是從自己家里開溜出來的。 丘松很快被河床上炸出來的那個神坑吸引,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火藥炸出來的坑洞,便再挪不開自己的視線了。 張安世拍拍他的腦袋:“別看了,有正經事?!?/br> 張安世隨即道:“是兄弟的就跟我來?!?/br> 丘松只好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朱勇則是絮絮叨叨地開始講述自己的慘狀,什么回家被按在地上打之類的話。 張安世見他像祥林嫂一般,便忍不住道:“你不要說啦,我聽了于心不忍?!?/br> 朱勇心里舒坦了,仿佛自己的絮絮叨叨,得到了他滿意的結果,因而便道:“大哥,咱們這是去哪兒?” 張安世道:“把家伙都帶上,待會兒兇一點?!?/br> 朱勇立即將眼界瞪成銅鈴一般大:“俺曉得了?!?/br> 張安世帶著三人,來到了四海錢莊。 四海錢莊可謂歷史悠久。 從元朝中期開始,便開始經營錢莊的業務。 蒙古人入主中原之后,因為無法進行有效的管理,因而,便大量地引入了色目人為他們進行商貸業務,同時,又籠絡地方的士紳對地方進行包稅。 這樣一來,這色目人的商貸,和士紳們的包稅制,就成了供養元朝上層貴族的主要財源。 很多人無法理解,為何太祖高皇帝對于商賈帶著極端的仇視,甚至直接將商賈打入賤籍,這其實也是結合了當時元朝末期的時代背景。 色目商賈們利用商人的特權,勾結地方士紳,與當時元朝上層貴族,對于下層百姓的盤剝可謂是空前絕后,名目繁多的各種借貸,使無數人成為流民。 莫說是當時的漢人被盤剝到了極致,哪怕是蒙古人,在各種借貸的引誘,同時動輒類似于九出十三歸、驢打滾的借貸盤剝之下,很多人甚至也淪為了奴隸。 以至于到了元朝后期,不只整個長江、黃河流域四處揭竿而起,便是在長城一線的許多底層蒙古人,也揭起了叛旗,打出了反叛們元朝的旗號。 甚至是到了現今,大明在對北元殘黨的主要軍事布置上,依附于大明的蒙古騎兵,也是橫掃北元的主要軍事力量之一。 正因如此,朱元璋對于商賈可謂是深惡痛絕。 畢竟……他這種真正布衣出身的人,是真的吃過商賈們鐵拳的,一家老小幾乎死的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某種程度,這迫害者也有商賈們一份。 這四海錢莊在元朝的時候,風生水起,獲利頗豐!等到朱元璋建立了大明,便沉寂了一些日子。 只是到了如今,卻又開始蒸蒸日上了,一方面是朱元璋的高壓政策有所緩解,另一方面,也來源于大明寶鈔因為貶值,而商戶們本身就有匯銀的需求。 畢竟,若是從南京到松江,是沒有人敢帶著大量的金銀出發的。 一方面過于沉重,另一方面,也是危險系數很高。 在這個水匪和山賊都不能做到完全肅清的時代,一旦被人知道自己身上揣著大筆的銀子,這幾乎等于是發動了嘲諷技能……來搶我啊笨蛋一般。 四海錢莊主要的業務有兩個,一個就是收商戶的銀子,然后發放匯票,帶著匯票的人,到達其他地方之后,再用匯票兌成真金白銀。 而第二個業務,則靠商戶們儲蓄的資金,進行放貸,獲取暴利。 張安世幾個一到錢莊,這四海錢莊的伙計便立即迎了上來,笑吟吟地道:“客官……” 張安世沒說啥,只是施施然地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朱勇已經一把扯住了伙計的衣襟,兇悍地道:“叫你們掌柜的來?!?/br> 這一下子,便有幾個錢莊的打手們悄無聲息地圍過來,敢經營錢莊的,都不是簡單的人。 倒是很快,那掌柜匆匆地來了,朝著張安世干笑道:“不知貴客……” 張安世道:“認得我嗎?” 掌柜搖頭。 張安世又道:“認得朱金嗎?” 掌柜這才想起什么,連忙堆笑道:“認識,認識的,朱掌柜前些日子,還來咱們這兒……” 啪……張安世一下子將一張大額匯票拍在了茶幾上:“我來兌銀,現在就要?!?/br> 掌柜臉抽了抽,卻還是堆笑著,撿起了匯票,一看之下,臉色有些難看:“五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需要咱們錢莊花幾日功夫……請客官過幾日再來提領?!?/br> 張安世道:“到底是三日還是五日?” 掌柜抬頭,看張安世身邊兇神惡煞的三人,此時他臉色越發的難看。 其實四海錢莊的資金,是沒有多大問題的,畢竟家大業大,可現在……可不好說了。 因為這些日子,炒高桐油,放出了大量的貸款,而貸款的這些人,都是老客戶,實力雄厚,連四海錢莊內部,也評估出此次一定能夠大賺大筆,而且對方愿意償付的利息也高,是以這邊幾乎將銀庫的銀子源源不斷的貸了出去。 按理來說,也就在這幾日內,差不多那些桐油商們便可償還貸款,可哪里想到,一日之間,桐油暴跌,所有人都血本無歸。這吊死的都有四五個呢,其他的……能催討回來的銀子也有限,可以說……直接讓四海錢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一大筆的爛賬。 五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四海錢莊沒有…… 掌柜猶豫著。 張安世啪的拍案而起,冷聲道:“怎么,我真金白銀存入了你們錢莊,現在需要銀子了,你們竟沒有?是消遣我嗎?” 掌柜尷尬道:“且等一等,小的去問一問東家?!?/br> 這么大的事,已不在他的權限范圍內了,他擦了擦汗,匆忙作揖,便忙去尋在后院子的東家楊撫。 楊撫早已是焦頭爛額,現在是欲哭無淚,早知如此,他但凡少一丁點的貪念,也不至到這個地步。 “東家,東家……不妙了?!?/br> 聽到呼叫聲,原本坐在桌案跟前的楊撫,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 “有一張朱金的匯票,五萬兩,現在就要來兌付,東家,現在該怎么辦?” 楊撫聽罷,臉色大變。 現在四海錢莊的情況,若是尋常的小額匯單,倒不是不可以應付,可五萬兩…… 楊撫深吸一口氣,才道:“不必慌,老夫去應付?!?/br> 能開錢莊的,都是見多識廣之人,而且絕不是省油的燈,現在雖然千難萬難,楊撫還是打起了精神。 他盡量擺出一副從容的姿態,徐來到了前堂,而在這里,果然看到了四個少年。 楊撫心里更生出幾分輕蔑之心,于是有了主意,堆笑上前道:“幾位客官是來兌付的?” 張安世只淡淡地看著他,道:“當然,快點拿銀子來,少和我啰嗦這些?!?/br> “既是對付,本錢莊打開門做買賣,自然會和客官結清。這樣吧,你們下個月再來,我這五萬兩銀子,自然如數給你?!睏顡嵝σ饕鞯氐?。 張安世皺眉:“下個月?” “是,下個月今日這個日子,一定如數……” 張安世頓時大怒:“你是消遣我嗎?我真金白銀給你,你卻叫我等下個月?” 楊撫依舊鎮定自若:“這是本錢莊的規矩?!?/br> 張安世冷笑一聲,道:“當初可不是這個規矩?!?/br> 楊撫道:“你若是要兌銀,只能如此,若是想來鬧事……” 他眼睛瞥一眼幾個護衛,笑了笑:“那也悉聽尊便?!?/br> 張安世勃然大怒,目光幽冷地看著楊撫,而后起身上前,干脆利落地直接給了楊撫一個耳光。 啪…… 楊撫怎么也沒想到這么一個少年,居然敢在自己的地頭行兇,此時猝不及防…… 火辣辣的疼痛落在他的臉上,他忙捂臉。 做錢莊的,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不然也絕不敢將銀子貸出去。 這一下子,打了個趔趄,疼得齜牙咧嘴的楊撫氣怒不已地喝道:“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你打的是誰,你可知道這錢莊背后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