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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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張表情復雜的臉越發的復雜,一雙虎目,似乎也變得深不可測。 “對,對……”朱棣喃喃道:“這個小家伙,這個小家伙……” 說著,朱棣站了起來,他一下子,似乎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有一種撥云見日的感覺。 猛地,他道:“他娘的,不愧是朕的孫兒啊,小小年紀,有這樣的見識,他比他爹強?!?/br> 亦失哈又努力地笑了笑道:“奴婢也早說,這皇孫哪,他打小就聰明伶俐,奴婢還聽東宮的人說,皇孫出生的時候,整個東宮都香噴噴的?!?/br> 朱棣罵道:“入你娘,少拿這些話來糊弄朕?!?/br> 亦失哈忙道:“是,奴婢萬死?!?/br> 朱棣激動得來回踱步,口里道:“興我大明者,必是此孫,炸那狗賊,是因為我孫兒有膽識,罵他jian賊,是因為這孫兒有見識,哈哈……哈哈……” 朱棣開心了,似乎自己被愚弄也算不得什么了。 到了他這個年齡,最看重的反而是后繼有人。 他眼中恢復了幾分光彩,激動地道:“朕這皇爺爺,想念他了,趕緊把他抱進宮里來,不……不……朕要親自去看他,外頭風大,別冷著了孩子,他也一定很想念朕了?!?/br> 事實證明,朱棣是個行動派,說罷,他便龍行虎步地往外走,此時是一刻也不愿等了。 …… 朱瞻基此時晃著腦袋,定定地看著張安世吃冰棒。 張安世愉快地舔舐著冰棒,一面道:“哎呀,真難吃?!?/br> 朱瞻基皺眉,卻是嘟著嘴。 張安世摸摸他的腦袋:“咋了,怎么又不高興了?” 朱瞻基道:“上一次……我害怕急了,阿舅跑的真快,于是我便放聲大哭,我是真的哭了,害怕的很?!?/br> 張安世倒是耐心地安慰道:“沒事,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的,阿舅當初,不,是阿舅的幾個兄弟,起初也總是膽戰心驚,可你現在看看他們,他們可開心了?!?/br> 此時,朱瞻基微微張大了眼睛,其實他雖害怕,可是那一夜的場景總是在腦海里浮現,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刺激。 他道:“阿舅也是炸了就將火折子丟給他們,然后阿舅轉身便逃的嗎?” 張安世頓時就覺得有點心情不美麗了,虎著臉道:“胡說八道,我張安世頂天立地,讓你去承擔,是想給你練練膽,瞻基啊,你膽子太小了,阿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為了你,阿舅是cao碎了心?!?/br> 朱瞻基:“……” 張安世繼續道:“阿舅還要教你一個道理,真男人,就要講義氣,你知道關云長嗎?做人要義薄云天,決不能出賣自己的阿舅,就算是砍了腦袋,也決不能皺一下眉頭?!?/br> 朱瞻基想了想,遲疑地道:“可是……我已和母妃說了?!?/br> 這一次輪到張安世破防了:“天哪……” 朱瞻基道:“不過母妃教我不許再和人說?!?/br> 張安世稍稍松了一口氣,便道:“哎,我終究誤信了你,我還當你也是和阿舅一樣講義氣的人?!?/br> 朱瞻基卻笑著道:“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幾個師傅都挨了鞭子,回去養傷了,我這幾日都不必去書房里讀書。阿舅,阿舅,你說……那個人為什么是jian臣?” 張安世一本正經地道:“那些口里說哎呀我有道德,我這個人很清高,卻又圍著姐夫轉的人,十有八九,就是jian臣了。比如那個解縉……” 朱瞻基若有所思:“可是阿舅也說自己講義氣……” 張安世頓時瞪著他,罵道:“我和他們是一樣的嗎?我是你舅舅!你這糊涂蟲,我講義氣,是有口皆碑的!好了,現在開始,阿舅已經不想和你說話了?!?/br> 朱瞻基便耷拉著腦袋,又可憐巴巴地道:“阿舅,下一次再干這樣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跑?我見阿舅跑得比兔子還快,心里是難受極了?!?/br> 張安世聽罷,一時深有感觸,摸摸他的頭:“那我下次跑慢一點,不管怎么說,我們舅甥之間,不分彼此的?!?/br> 朱瞻基想了想,道:“阿舅,你說……我以后也能像皇爺一樣做皇帝嗎?” 張安世皺眉:“這可不好說?!?/br> 朱瞻基道:“為什么?!?/br> “說不定姐夫好色,又給你生了幾個兄弟,然后……” 朱瞻基皺眉道:“可是皇爺會保護我的?!?/br> 張安世點頭:“可是其他的孩子,也是皇孫啊?!?/br> 朱瞻基垂頭,似乎又開始難受了。 張安世道:“不過不要緊,我只認你一個外甥,除了你我誰也不認?!?/br> 二人并肩的坐在臺階上,朱瞻基似有些疲憊,腦袋枕在張安世的腿上:“如果我做了皇帝,一定會是個好皇帝,可是怎么樣做一個好好皇帝呢?” 張安世道:“這個容易,抓住兩樣東西?!?/br> 朱瞻基道:“什么東西?” “第一個是吏部,第二個是戶部?!?/br> “為啥?” 張安世想了想:“吏部管著烏紗帽,戶部管著天下的錢糧,這兩樣東西管住了,其他的事,就委給其他人干也不打緊?!?/br> 朱瞻基道:“那么怎么辨別一個人好壞呢?” 張安世想了想:“想要辨別一個人好壞,不要看他怎么說,而是看他管轄下的人,是什么樣子,一個地方的父母官,無論他怎么上奏,你都可以置之不理,但是看他治下之民,是否安居樂業,就知道此人是什么人了?!?/br> 朱瞻基道:“噢,我懂了,不看一個人,而是看這個人的下頭人是什么樣子??稍趺纯此骂^人是什么樣子呢?” 張安世道:“眼見為實?!?/br> 朱瞻基想了想,似懂非懂。 第124章 此孫必為圣主 朱瞻基依枕著張安世,有些糊涂。 他想了想道:“所以做皇帝,便一定要去四處走動嗎?這樣才可眼見為實?!?/br> 張安世看著這個小家伙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唇邊勾起一抹真心的笑意。 朱瞻基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比同齡人強得多。 張安世耐心地道:“眼見為實并不是說任何事都要什么事都親眼去見,而是一定要對天下的事熟諳于心,你得知道士農工商,知道他們是怎樣生活,依靠什么為生。你也要知道三教九流的人是什么樣子,他們的生存狀況。除此之外,還有各地的情況有何差異,又為什么會出現這些差異,你親眼去見識了這些,了解了不同人的生活狀況,知道他們所愁的是什么,這個時候,便算是眼見為實了!” “如此一來,你就有了分辨真假的能力,更能知道那上過來的奏疏,有多少水份,哪些值得相信,哪些人不值得相信?!?/br> 朱瞻基恍然大悟的樣子,奶聲奶氣地道:“原來做皇帝這樣簡單,只要了解實情就好了?!?/br> 張安世不由笑道:“這天底下最容易的是了解實情,可最難的,同樣是了解實情?!?/br> 朱瞻基訝異地道:“這是為什么?” “因為人心隔肚皮,每個人可能都為了各種原因欺騙你,除了舅舅除外,舅舅只心疼你?!?/br> 朱瞻基瞪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道:“可是他們為什么要騙我?” 張安世道:“這是因為他們能從你的身上得到好處?!?/br> 朱瞻基若有所思:“我懂啦,我要提防著有人騙我?!?/br> 他細細一想,又道:“這樣說來的話,父親不就很糊涂?他容易相信別人呢!” 張安世沉默了一下,隨即就道:“相信別人也是一種美德,只是……有時輕信了別人,也不是什么過錯?!?/br> 朱瞻基便嘟了嘟嘴道:“好話賴話你都說了?!?/br> 張安世摸了摸朱瞻基的頭道:“這就叫為臣之道,為臣之道就是橫豎都是君主圣明,這也是你需要警惕的事,因為有的人會如同對付姐夫一樣,不斷地哄著你,給你戴各種寬仁和仁義的高帽子,讓你做出有利于他們的決斷!宋仁宗,你知道嗎?但凡謚號里有帶了仁字的,往往都被人夸贊,可實際上……我看他們和昏君沒什么分別?!?/br> 朱瞻基想了想道:“可師傅們說宋仁宗很好!” 張安世冷笑道:“他在位的時候,西夏建立,朝廷每年的國庫,都要向西夏和遼國送去大量的歲幣,土地兼并嚴重,這樣也叫仁嗎?就好像,有人搶了你家的地,你還要乖乖地每年給這人送銀子,而且這送的銀子,是從你的親族那兒盤剝來的?!?/br> 接著,張安世的臉上現出嘲諷之色,道:“若是向遼國送歲幣也就罷了。區區西夏,竟也如此。所謂的議和,竟還可以稱為所謂的文治,你說這可笑不可笑!” 朱瞻基聽罷,禁不住道:“可為什么大家說他好?” 張安世道:“所以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因為任何一個人干一件事,尤其是皇帝,哪怕是最昏聵的事,也一定會有人從中牟利,也有人受損害。譬如送歲幣,這歲幣的錢,乃是賦稅所得,反正是國庫的錢,與尋常人有什么關系呢?可因為送了歲幣,也就沒有了戰事,那么大量的人丁就可留在土地上耕作,這自然會擁有大量土地的人有巨大的好處?!?/br> “還有土地兼并。這土地兼并,固然不少人不得不淪為佃戶和奴婢,可兼并者的土地卻增多了,他如何會不念人家的好呢?” 張安世繼續道:“所以你以后,若是有人吹捧你,你先不要沾沾自喜,而是先要想一想,這些人為何要吹捧你。而若是有人悄悄罵你,你也先別急著心里慚愧,而是該想一想,這些人為何要罵你。凡事不可感情用事,多聽,多想,多看?!?/br> 張安世對朱瞻基可謂是用心了耐心,一點點的給他把事情揉碎了,讓他慢慢領會。 朱瞻基也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此時,有宦官匆匆而來,慌忙地道:“快,快,陛下駕到,皇孫殿下,快去迎駕?!?/br> 朱瞻基打了個激靈,想起了什么,整個人慌了慌,不由道:“皇爺爺來了,完啦,皇爺爺一定是來問罪的?!?/br> 張安世卻是笑著道:“別急,這事上沒有什么事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解決不了的?!?/br> 說罷,二人不敢怠慢,便匆忙隨那宦官去迎駕。 詹事府這兒,太子和太子妃早已聞訊,連忙來接駕。 詹事府上下的太子佐官們也都來了。 包括了幾個挨了打的博士。 朱高熾心里也不免有些慌,心里想著,上一次發生這樣的事,父皇一定對朱瞻基大失所望。 他不安地拜下,口里道:“兒臣未能遠迎,請父皇恕罪?!?/br> 朱棣沒理他。 太子妃張氏道:“臣媳見過陛下?!?/br> 朱棣倒是朝她頷首:“嗯?!?/br> 詹事府上下,紛紛拜倒。 朱棣見幾個幾乎被抬來的博士,這幾個人也艱難地行禮。 朱棣心思一動,走到其中一個博士面前:“朕賞了你鞭子,你不會記恨吧?!?/br> 這博士叫鄭倫,忙道:“臣不敢?;蕦O恣意胡為,這是臣等未能好好管教的結果,臣慚愧之至,迄今尚在反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