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68節
書迷正在閱讀:大家請我當皇帝、穿成惡毒女配,她把將軍撩紅了臉、頂流雙生子的豪門jiejie、重生七零:不慌,我有千億物資!、蕭景千她又A又靚gl、[綜漫] 混蛋,把我的粉毛男友還給我、唐宮、一只駙馬入贅了、夏日午后、女皇只取一瓢
“查出什么結果,就什么結果?!焙瘟幕卮?。 “呵……”朱棣道:“直說了吧,你是想說這是張安世教授的吧?!?/br> 何柳文道:“未定論之前,臣不敢斷言?!?/br> 朱棣臉色冷厲,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何柳文,也不簡單,這是以辭官來脅迫他呢! 當然,可能對這何柳文而言,攻訐張安世有莫大的好處,畢竟……單單一個不畏外戚的名聲,就足以他一輩子為萬人敬仰了。 張安世平時可沒少坑讀書人的銀子,多少人恨得牙癢癢呢! 卻就在此時,一個宦官腳步匆匆地碎步進來,慌忙地道:“稟陛下……有人……有人敲登聞鼓!” 登聞鼓? 所謂登聞鼓,是太祖高皇帝設置在宮外專門用來給人鳴冤的鼓,若是有千古奇冤,可敲打此鼓,直達天聽。 千古奇冤! 第123章 碎尸萬段 果然,殿中群臣隱隱聽到了由遠及近的鼓聲。 這登聞鼓設置在午門之外,雖是朝廷明令軍民若有奇冤者可以敲擊。 可實際上,真正敢于來敲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原因無它,一旦敲擊,就是天大的案子!當然,若是涉及到了誣告,也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對于朝廷而言,也不希望有人來此擊鼓,畢竟鼓聲一響,即代表了這天下有冤屈。 所以朱棣一聽這個,頓時露出了怒色。 建文的時候,都沒人來敲登聞鼓,到了他這兒,居然就有人來敲了。 心頭再是煩躁,朱棣卻也只能道:“將人宣進來?!?/br> 于是那小宦官手忙腳亂的,又匆忙而去。 那何柳文聽罷,反而心里松了口氣,他下意識地看向解縉。 解縉佇立著,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只有唇邊勾著幾不可聞的微笑,顯示了他的好心情。 這時候出現了天大的冤情,是有好處的。 按照天人感應的說法,這是國本動搖的征兆! 那么接下來,再結合皇孫的情況,這皇孫的事,只怕也不能善了了。 而皇孫的事一旦徹查,張安世就逃不了關系。 到了那時……陛下就算想要保張安世,可又怎么抵擋得住這滔滔不絕的民意呢? 解縉心里一松,覺得總算心里一塊大石落地,太子身邊沒了張安世,就只剩下他這個最大的太子黨了。 這個何柳文,倒是一個極聰明的人,他很善于借勢,將來的前途怕也不可限量。 楊榮和胡廣二人,卻都微微低著頭。 胡廣為解縉而擔憂,他們是同鄉,彼此的老宅相距不過十數里,又是同年,如今又一同在文淵閣,這一層關系,可謂是相交莫逆。 可是他隱隱感覺到,解縉所圖的東西太大了,能入文淵閣做學士,已算是位極人臣,還有什么不能知足呢? 當今太子真的甘心任他擺布嗎? 還有陛下,陛下是何等人,一旦察覺出點什么,又怎會甘休? 其實前幾日,胡廣就找了機會,隱晦地對解縉有過提醒,可解縉似乎對此并不在意,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匡扶天下,為蒼生立命,難道不是讀書人該做的嗎? 胡廣聽了這句話,就再沒有說過什么了。 倒是楊榮,此時的態度反而更沉穩一些,既然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那么他反而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冷漠地做一個觀察者。 不多時,便見小宦官領著一個人入殿。 這人衣衫襤褸。 朱棣一見,臉又拉了下來。 可是接下來,卻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此人入殿之后,碎步而行。 至殿中,隨即行云流水一般地行三跪九叩大禮。 他用一種比朱棣還要純正的官話道:“下臣陳天平,見過大明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臣震驚。 此等人……明明像一個尋常百姓,可他的表現,可謂是行禮如儀。 這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許多新科進士,一旦入朝為官,在入朝之前,都需要進行一定的禮儀培訓。 見了皇帝應該怎么行走,怎么站著,怎么行禮,即便這樣,百官行禮時都是參差不齊,而且說話時都不可避免的帶有口音。 這也沒辦法的事,這事兒你經歷得不夠多,根本沒辦法做到行云流水。 可眼前此人……他的一言一行,幾乎可以去做禮官了。 而且……他自稱為臣。 朱棣眼眸微微闔起來。 一旁的何柳文,臉色也不易察覺地微微變了變。 朱棣心里驚疑,緊緊地盯著這人道:“爾是何人,竟敢妄稱臣下?” 陳天平道:“臣乃安南國王子陳天平?!?/br> 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覷。 這就更詭異了。 只有何柳文錯愕地抬頭,側目去看陳天平。 朱棣皺眉道:“安南國何時派了使臣進京?” 陳天平壓抑著內心的憤慨,畢竟自幼生在王族,他的言行和情緒管理,絕非尋常人可比。 陳天平努力地用平和的聲調道:“下臣非使節?!?/br> “你可知道,不得宣召,非使節入中原者,是何罪?”朱棣冷冷看著陳天平。 陳天平道:“知道,大明律,藩王不得詔,不得入京,入者死?!?/br> 朱棣驚訝于這個安南人對于大明律也如此熟諳于心。 陳天平道:“只是……下臣已處于絕境,若不求告于父母之邦,則下臣必死無疑,今入京城,是要狀告安南國胡氏篡國,請陛下為下臣做主?!?/br> 這時,陳天平方才淚灑下來。 君臣大驚。 朱棣則是看向解縉。 解縉也一臉懵逼,忙去看禮部尚書,禮部尚書也是一頭霧水。 何柳文突然身軀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朱棣的目光又落回陳天平的身上,道:“你繼續說?!?/br> 陳天平便道:“我的父王,本是洪武太祖高皇帝所冊封的安南王,一直以來,安南國的國政都被太師胡氏裹挾,父王在胡賊眼里,不過是漢之獻帝而已,此后,這胡氏越發的狼子野心,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br> “數年之后,他開始屠戮我安南國宗室,宗親七百三十九口,盡被誅殺干凈,安南王廷之中,凡有不順他心意者,也統統予以殺戮,臣……臣……臣親眼見他將我兄弟姐妹殺戮干凈,忍辱偷生,僥幸逃脫……” 嗡嗡…… 朱棣腦子一片空白。 他確實不擅長干戰場之外的事。 此時竟是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了。 而且……還是最惡劣的那種。 只見陳天平又道:“下臣在民間藏匿,又得知那胡賊,竟妄稱我安南王族絕嗣,上奏上邦,請立這胡賊為帝,此后又有人悄悄告訴下臣,說是上邦派來了使臣,要了解絕嗣的事,下臣以為……以為……天恩浩蕩,天使抵達安南,必能為我陳氏昭雪……” 說到這里,陳天平哭得更厲害,哽咽起來:“于是與余下的幾個宗親商議,去見這天使,誰曉得……這天使得了胡賊的好處,我那去陳冤的幾個宗親,自此再沒有回來,卻被那胡賊和天使一道盡都誅殺殆盡?!?/br> 朱棣身軀一震,心底深處,一種說不清楚的羞辱感猛地升騰而起。 解縉等人,不無瑟瑟發抖。 這何柳文更已是嚇得臉色慘白,他口里道:“不,不是這樣的?!?/br> 他聲音很輕,以至于沒有人聽到。 何柳文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居然還有一個漏網之魚,而且此人,居然還跑來了京城,甚至到了皇帝的跟前。 陳天平凄切地哭訴道:“下臣聽人說,天使至安南之后,胡賊給他進獻了三十名美女,又給了他無數的財帛,與他沆瀣一氣,一起蒙騙陛下。那天使回程的時候,各色女子和財寶,足足裝滿了一艘船……” “可憐下臣……手無縛雞之力,有心殺賊,卻對胡賊無可奈何,只好冒險潛入大明京城,來見陛下,懇請皇帝陛下,為下臣做主?!?/br> 謀朝篡位! 作為朱棣而言,這是絕不能容許的。 而且他居然還傻乎乎地給那謀朝篡位的人頒發了金印,確認了對方的合法性,這就更加是可笑了。 這等于是說,他光明正大地靖難成功,既合法又合理,尊重了太祖高皇帝遺志的大明永樂皇帝,居然支持了一個叛賊。 這要是傳出去,只怕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而且……必然會讓人產生某些不必要的聯想。 比如……某些人不免想到建文,將建文的可憐命運,與安南國的陳氏聯系在一起。 當然,最可惡的還是那胡氏居然愚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