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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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將信將疑地點點頭,道:“可是……我昨日讀書,聽師傅們說,漢文帝殺死了自己的舅舅薄昭?!?/br> 張安世大怒,瞪大著眼睛道:“該死,這些儒生離間我們舅甥之情,以后我們一定要多加防范?!?/br> 朱瞻基見張安世生氣,便不敢說話了。 張安世則是壓低聲音道:“以后我偷偷教你真正的學問,你不要告訴其他人……” 朱瞻基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張安世。 …… 南京貢院。 此地比鄰夫子廟。 在這里,解縉四位考官,早已端坐了。 未來數日,他們需要對數千上萬份的卷子進行審閱。 從中挑選出四百多名金榜題名之人。 這絕對是一個高強度的工作,畢竟無數的考生身家性命都維系在這小小的試卷上。 雖說對后人而言,這有些搞笑,天下精英,視八股文為一切,苦熬一輩子,只為作一篇可以一飛沖天的好文章。 可對于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尤其是對解縉等人而言,這卻是再神圣不過的事。 一連兩日閱卷。 幾乎所有人都疲憊了。 從開始的新鮮,到了現在,卻只有枯燥乏味了。 其實絕大多數人的試卷,甚至連點題都做不到,可謂不入流。 這樣的文章讀的多了,只會讓人疲憊不堪。 良久,突然有人道:“咦……” 這本是極安靜的貢院明倫堂里,一個聲音打破了沉寂。 發出聲音的是國子監祭酒胡儼。 作為四個考官之一,此時的胡儼,臉色凝重。 隨即他起身,走到了主考官解縉的面前。 “解公,此文……有些另類?!?/br> 解縉一聽另類,第一個反應就是反感,下意識的就道:“有些讀書人,嘩眾取寵,這樣的文章……實為不入流,此等狂生,不治罪就不錯了!” 這也是實情,偶爾的時候,閱卷官總會遇到幾個瘋子。 而另類二字,絕非是好詞,這也意味著離經叛道,是解縉這樣的人最為厭惡的。 胡儼卻是苦笑搖頭道:“非也,非也,解公,你且看此文文體?!?/br> 解縉只好忍著厭惡,主要是他對胡儼現在的印象也很糟糕,胡儼這人,表面上恭順,實際上……不老實。 不過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解縉還是拿起了試卷來看,這一看,臉色卻也凝重了。 這文體是八股文沒有錯,一個字沒有多,一個字沒有少,屬于最正兒八經的八股。 無論破題、承題、起股、中股、后股,也絕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破題十分中規中矩,可到了承題的時候,意思越來越深,開始層層疊進,闡述圣人的觀點。 而這種似波濤一般一浪高過一浪的形勢,卻是解縉前所未見。 相比于其他的八股……此篇文章讓人眼前一亮,卻又絕不是離經叛道的那種。 “原來八股,竟還可以這樣寫?”解縉大為驚詫:“真不知是哪一個才子所作?!?/br> 只可惜,試卷是糊名的。 解縉也不知答案。 倒是一下子的,卻將胡廣、楊榮二人也吸引了來,尤其是胡廣,胡廣也曾是狀元,他將這試卷看過之后,便愛不釋手地道:“此文章的考生,必為咱們江西人?!?/br> 眾人一聽,都不由的笑了,解縉則道:“何以見得?” 胡廣道:“這還用說?你看此文,甚是老練,也只有我們江西的才子,才能做到如此的老道!還有如此文體,真是開了先河,老夫閱了無數的文章,也不曾見有人如此推陳出新,以我淺見,必是江西才子無疑了?!?/br> 解縉也不禁笑道:“必是吉水縣的才子,我聽聞,吉水縣這兩年,又出了幾個賢才,莫非是他們中的一個?” 這四人之中,多為吉水縣人,只有胡儼比較慘,他是江西南昌府人,他捋著須道:“可是那個叫曾桀的嗎?” 楊榮咳嗽,道:“諸公,我等是考官,猜測考生名姓,終為不妥?!?/br> 眾人聽罷,似也了然,便又各自落座。 解縉拿著試卷,沉思片刻,提了筆,在此卷上寫下了判詞。 …… 五軍都督府里。 幾個都督正一起閑坐。 此時,丘福道:“聽說,近來京城里的舉人們都不安分,馬上就要揭榜了,也不知要鬧出什么事?!?/br> 說到了這個,朱能就來勁了,笑嘻嘻地道:“你們不曉得吧,我聽聞……顧成的孫子真去考了?!?/br> “哦?”魏國公徐輝祖道:“咱們這些人,倒沒有子孫去考的,說來慚愧?!?/br> 朱能興致勃勃地道:“沒去考的才好呢,你們是不曉得,顧成都哭了,他和俺喝酒,哭的傷心極了,說自己的孫兒非要去考,考試的前一天,那天的夜里,他孫兒還哭了?!?/br> “哭了?為啥哭?!?/br> “說是不會做題?!敝炷苊硷w色舞地道:“你想想看,這題都不會做,他考個什么?哎……完啦,完啦,丟人現眼了,可憐顧成一世英名,被這孫兒敗光了,倘若交了白卷,便要貽笑大方了?!?/br> 丘福笑罵道:“虧你還笑得出來,放榜那一日啊,咱們提了老酒,去瞧瞧他,他也不容易,就這么一個孫兒,再者說了,咱們的兒子,還是助教呢?!?/br> 朱能便憋著臉:“哎,我竟忘了這個,哈哈……哈哈……俺兒子被人坑了這么久,總算現在也揚眉吐氣,能坑害別人了,光宗耀祖??!” 朱能發出殺豬一般的大笑。 一連數日,京城里飄起了雨。 張安世帶著四人,在棲霞渡口炸魚為樂,在這兒,是他的天下,誰也管不著,因而痛快無比,不亦樂乎。 這渡口也開始秩序井然起來,此處變成了無數渡船和商船的中轉站。 張安世甚至打算將兄弟船業的總部設置于此。 不過這個時候,放榜之期終于到了。 雖說放松了幾天,可張安世還是頗有些緊張的。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法子有用沒用。 不過張安世清早卻起來,先是叫來了張三。 張三堆笑道:“公子,今日起的這樣早?” 張安世道:“上一次教你印刷的書,你印刷好了沒有?” “早幾個月就開始印刷?!睆埲溃骸斑@幾個月下來,尋了好幾個印刷的作坊,只是公子要印十萬冊……這全城的作坊,小的都尋遍了,到現今,也只印刷出了八萬本?!?/br> 張安世罵道:“不夠的話,你可以去尋鎮江和蘇州的書商去印嘛,你這家伙……” 張三只苦著臉,不說話了。 張安世道:“去將樣書取來?!?/br> 張三如蒙大赦地一溜煙去了,片刻之后,又氣喘吁吁地回來,將一本樣書交給張安世。 卻見這樣書的書皮上,寫著:“張安世八股筆談”七個字。 張安世道:“分發去各處書商,告訴他們,一部書賣三兩銀子,一文錢都不能少?!?/br> 張三似乎被震驚到了,大驚道:“賣這么貴,其他的書,都只賣一兩百文,公子,你還懂八股?咳咳……小的意思是,書商們可能不肯上這書?!?/br> 張安世道:“那就擺出我兄弟楊士奇的名號來嘛,實在不成,你打我恩師胡儼推薦也可,總而言之,趕緊上書,不要啰嗦,這書商賣一本,咱們給他們五十文錢返利便是了?!?/br> “噢?!边@次,張三不再多話了,點頭便去忙了,不過他心里還是有些失落,畢竟……此去難免要被人嘲笑的。 張安世頓時心情好了不少。 這印刷,也費了他一萬多兩銀子。 是虧是掙,就看顧興祖的了。 但愿不要血本無歸。 接著,張安世便與京城三兇會合,而后尋了顧興祖,一路往貢院飛奔。 到了貢院外頭,這里已是人山人海,不只有上萬多來看榜的讀書人,還有許多的好事者。 也有一些秀才,雖沒有資格參加考試,也希望來增長見識的。 再加上一些指望著給人報喜去得喜錢的。 不少的貨郎,見此機會,挑著各種的吃食,在人群之中穿梭,好不熱鬧。 此時,人聲鼎沸。 朱勇仗著自己的身材高大,在前開路,擠開了許多身體孱弱的讀書人,很快,張安世幾個,便已出現在了榜下。 當然,現在榜還未開始發,所以大家只對著空白的墻壁空等。 這后頭許多人正議論紛紛,說著各種閑話,猜測著這一次的成績。 當然……南方人和北方人口音的人彼此多有仇視。 已經有不少的北方士子,開始抱怨了:“這考官都是南人,且都是江西人,必定瞧不起我們北方士子?!?/br> “當初洪武皇帝在的時候,他們寧愿與洪武皇帝針鋒相對,也不肯錄取我們?!?/br> 自然也有南方的讀書人挑釁:“這科舉,比的自然是誰的文章做得好,愿賭服輸,都是讀書人,豈有技不如人不肯認賬的?” “你說什么?你說什么?” 人群頓時sao動。 好在這里頭,早已安插了不少穿著便裝的五城兵馬司校尉,忙將人分隔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