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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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成端坐著,眼睛闔著,若有所思的樣子,隨即一字一句地道:“咱們此番回來,帶了不少貴州的特產,本是要分送親鄰的,你從里頭,挑出最好的來,要備一份大禮,不要不舍得?!?/br> 那顧振行禮道:“喏?!?/br> 倒是顧興祖愣愣地看著顧成:“阿爺,這是……啥意思……” 顧成凝視著顧興祖,慈愛地摸摸他的頭:“孫兒啊,做人得憑良心才是?!?/br> “阿爺……”顧興祖哭了。 可顧成卻是樂了。 他捋著胡須,不理會顧興祖了,又撿起桌上的功課,一個個地看,越看越興奮,越看越是血脈噴張。 家里有個爵位,當然可以保子孫無憂。 可單憑一個爵位還不成,你至少得能干事,如若不然,朝廷如何能用,那不就真的成了混吃等死的嗎? 所謂君子之澤,三世而斬。 那些真正的豪門,哪一個不是代代都有人才出? “張安世……張安世……”顧成口里念著:“真真想不到,這太子妃的兄弟,竟是如此妙人,有趣,有趣?!?/br> 嗚哇…… 顧興祖似乎絕望了,繼續號啕大哭,哭的悲痛欲絕。 次日一早,顧成先去五軍都督府應卯,此后至通政司,等候皇帝的傳見。 朱棣今日心情不錯,清早便召諸臣覲見,因為今日要傳見顧成一起商議貴州軍務,因此幾個國公,還有文淵閣的幾個學士都到了。 眾臣行禮,朱棣四顧左右,不免得意道:“朕聽聞顧成在貴州鎮守,很是得力,當地不服的土司,都被清剿的七七八八,如今要做的,便是如何招撫了,這鎮守一方,既不可一味懷柔,如若不然,人家便要畏威而不懷德了??扇羰且晃队眯U,卻也不妥?!?/br> “貴州軍務民情,朕也聽說過一些,可這天底下,最知貴州底細的,便是顧卿家,顧卿家真是勞苦功高啊,為我大明衛戍邊地,這一趟回來,該讓他好好歇一歇?!?/br> 說罷,朱棣又道:“朕記得,他有五個兒子,都被建文所殺,是嗎?” 解縉博聞強記,忙站出來:“是,其子顧統、顧勇、顧銑、顧銓、顧銳,都于建文時故去?!?/br> 朱棣聽罷,大為感慨:“這是忠良啊,他還有兒子嗎?” “陛下,只有一孫?!?/br> 朱棣不禁動容:“總算還有血脈,此孫年紀幾何,可曾婚配?” “年十一歲,未曾婚配?!?/br> “噢,這是讀書學藝的年齡了?!敝扉︻櫝傻淖铀们闆r頗為關心:“現今應該是在國子監吧?” 解縉抬頭看了朱棣一眼,踟躕道:“是,三品以上官員以及公侯子孫,都在國子學讀書?!?/br> “是在哪個學堂?” “正義堂?!?/br> 一聽正義堂,朱棣就明白,正義堂屬于下三堂,相當于是分班的時候,分去了差班,這顧家的孫兒……只怕沒啥大出息。 朱棣便道:“過幾年,擢升其孫入宮衛戍吧,不要分派去邊地,此事要記下?!?/br> 解縉道:“臣遵旨?!?/br> 朱棣又道:“對了,張安世不也在國子學里教書嗎,他在哪個書堂?” 解縉道:“正義堂?!?/br> 朱棣:“……” 朱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道:“這倒是巧的很,鎮遠侯的孫兒,竟還是張安世的弟子?!?/br> “臣聽儒林之中,有一些閑話?!?/br> 朱棣看向解縉道:“還有閑話?” 解縉自恃才華,而且這個時候,朱棣對他頗為信任,何況他是文淵閣首席大學士,因此在皇帝面前說話,難免有些沒有顧忌。 解縉道:“聽聞張安世在國子學里,見人便打罵,里頭的監生,避之如蛇蝎,許多人都不肯去進學了,還有一個……一個……一個叫顧興祖的……陛下,這個顧興祖,莫非是鎮遠侯之孫?聽說……經常被打個半死……” 朱棣:“……” 這個結果,朱棣是沒想到的。 朱棣咳嗽,然后嗯了很久。 眼睛一瞥,看了一旁的魏國公徐輝祖一眼。 徐輝祖也頗有幾分尷尬,然后眼里露出一副難怪的樣子。 朱棣一眼就看穿了這發小的心思,便不露聲色道:“徐卿家,你心里有話?” “臣無話?!?/br> “就是你,入你……”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 徐輝祖苦笑道:“這兩日,張安世突然來臣府上,要給臣女瞧病……臣覺得有些古怪?!?/br> 淇國公丘福本是聽自己兒子又打人了,不過他現在已經麻木了,可此時一聽徐輝祖的話,卻又打起了精神:“莫不是聽說人家爺爺回來,他跑去魏國公府躲災的吧,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 這是一個笑話。 不過朱棣大笑過后,嘴巴咂了幾下,不由得道:“他娘的,還真有可能!” “……” 這一下子,殿中突然尷尬了。 大家已經可以想象,那位勞苦功高的顧成罵娘的樣子了。 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早知如此,讓那四個家伙去禍害羽林衛,哪怕是錦衣衛也好。 朱棣還是裝作一副這不是朕的錯,錯的是全世界的模樣,厚顏無恥地道:“這張安世他們幾個,咋不欺負別人,就欺負那……那顧成之孫?朕看哪,其中必有蹊蹺?!?/br> 這一次,除了淇國公丘福和成國公朱勇點頭:“啊……對……對對對……” 其他人都沒有附和,說實話,臉皮沒有厚到這個程度。 片刻之后,便見一個小宦官進來道:“陛下,鎮遠侯顧成覲見?!?/br> 朱棣便道:“宣進來?!?/br> 說罷,又囑咐道:“來人,給鎮遠侯賜座?!?/br> 顧成進來的時候,宦官已搬了錦墩來。 顧成還未行禮,朱棣便堆滿笑容道:“卿家清瘦了,真是不易啊,快,不必行禮啦,快快坐下說話?!?/br> 朱棣雖是這樣說,顧成還是規矩地行了大禮,方才欠身坐下。 朱棣笑吟吟地道:“此番回京,顧卿家還好吧?” 顧成道:“尚好?!?/br> 朱棣心里頗有狐疑,還是試探道:“這……就令朕放心了?!?/br> 說罷,直接開議,顧成便將貴州的情況進行了介紹,君臣們有時低頭沉思,有時笑起來,也有時露出怒容。 朱棣感嘆道:“貴州的軍情倒好,鎮遠侯連戰連捷,大漲了朕的威風。只是民情……終有瑕疵,治理當地山民,靠剿是不成的?!?/br> “除此之外,還有諸衛攜家眷入貴,開墾屯田,生活上只怕也艱辛,他們未來要世代為大明守邊,朝廷絕不能虧待了,朕思來想去,糧食是給不了了,那里山長水遠,糧食輸送不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還是該多輸送一些耕具、牛馬去。藥物也是重中之重,征伐的三百醫戶也要來年開春之前齊備?!?/br> “顧卿最知那兒的情況,你鎮守在那里,需便宜行事,許多事,若是緊急,你可先行去辦,上奏知會朕即可。不必等朝廷旨意下來,如若不然,這事就辦不成了?!?/br> 顧成聽罷,感慨道:“陛下深知邊地的軍情民情,今日所言,盡都為當下邊鎮最急需的?!?/br> 朱棣又命眾臣各抒己見,大家議了一陣。 正事說的差不多了,朱棣終究還是憋不住了,瞥了一眼顧成,就道:“顧卿家,有一句話,叫冤家宜解不宜結,人活在世上,有時候若是遇到了煩心事,還是要多忍讓,年輕人嘛,有時候總不免犯糊涂?!?/br> 這一句話,本是朱棣想幫著化解一點仇恨,別到時候雙方引了火氣,真鬧出什么事端。 可顧成卻聽得一頭霧水:“陛下似乎意有所指,老臣愚鈍,不知陛下所言為何?” 見鎮遠侯顧成不開竅。 兩側的百官先是熬不住了,咳嗽聲此起彼伏,有人故意將眼睛別到梁柱上,有的低著頭,也有人拼命咳嗽。 朱棣便繼續循循善誘道:“顧卿家家中還好嗎?” 顧成就道:“陛下,臣家中還好?!?/br> “你孫兒呢?朕聽說你有一個孫兒……他現在怎么樣?”朱棣心里直罵娘,非要朕說的這么透。 顧成一聽,居然樂樂地笑了。 “哈哈……” “……” 君臣們看得莫名其妙,都好奇地盯著他。 這一下,顧成似乎連眼里也溢滿了笑意,喜滋滋地道:“這……家事本不該放在殿堂上說出來,這說出來,不是教陛下看笑話嗎?不過既然陛下問起,臣……臣……可要說啦?” 朱棣尷尬地道:“說,你說罷?!?/br> 顧成便站了起來,看了眾人一眼,一一伸,居然從懷里掏出一大沓的功課來,將這些白紙黑字的玩意攥在了手里。 只見顧成得意洋洋地帶笑道:“俺孫兒資質愚鈍,沒啥大出息,跟俺一個樣子。陛下,臣是個粗人,自小貧賤,其實沒讀幾年書,說來真是慚愧得很,等到年紀大了,雖也想效人家讀書,可終究軍務繁忙。今日陛下與諸公們都在,那臣就放肆了,這是臣孫平日里做的功課,臣也不曉得是好是壞,陛下和諸公若是不嫌,要不,幫忙看一看?” 此言一出,君臣們瞠目結舌。 這顧成說的很謙虛,可這眉飛色舞的樣子,且還隨身都帶著一大摞孫兒的功課…… “來,來,來,陛下,臣失禮啦,大家都看看,這里有許多呢?!?/br> 面對顧成的興致高昂,亦失哈尷尬地看向朱棣。 朱棣點頭。 于是亦失哈便上前,接住了那一摞功課,一臉無語地開始分發。 人手一張,這廟堂之上,竟好像成了菜市口一般。 朱棣也取了一張,低頭看了看,他不曉得這顧成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