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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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軏一瘸一拐,方才那一句話已是他最后的倔強了,實際上他現在已疼得說不出話來。 朱勇卻是興致勃勃:“好啊,好啊,咱們桃園結義?!?/br> 胡儼的學也不是每日都上的,畢竟他是國子監祭酒,照規矩是五日教授一天的功課。 五日之后,張安世興沖沖的趕來了學堂,張軏和朱勇居然也早已來了,朱勇嗷嗷叫道:“結義,結義!” 連張軏也道:“胡師傅要開課了,需趕緊!” 張安世笑吟吟道:“我帶來了黃紙?!?/br> 說著,從袖里掏出一疊黃紙來。 “你們誰帶雞了?” “雞?”朱勇和張軏面面相覷:“咋還要吃雞?” 張安世嘆口氣道:“不是吃雞,是殺雞,咱們是正兒八經的結為異性兄弟,當然要名正言順,殺雞喝了雞血,才是過命的交情?!?/br> 少年人恰恰是最講究儀式感的,當然,這種儀式感大抵也可稱為中二。 朱勇聽罷,小雞啄米地點頭:“安世什么都懂,只是去哪里尋雞呢?” 張安世咳嗽一聲:“我方才還聽到雞叫?!?/br> 張軏眼睛一亮:“啊呀,這是胡師傅養的雞?!?/br> 胡儼是個清流,畢竟是學官,而托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福,官員的待遇極低,在南京城生活頗為拮據,于是自家在后院里養了七只蘆花雞。 張安世嘆息道:“事情緊急,該怎么辦才好?” “可惜我現在傷還沒好,不然……”張軏此時急迫起來。 二人目光都看向朱勇。 朱勇瞪大眼睛:“不會讓俺偷雞吧!” …… 咯咯咯…… 啪唧一下,一刀斬下。 就在這學堂前院的墻角,一堆雜草之中,蘆花雞的脖子一歪,血便濺了出來。 朱勇提著刀,齜牙咧嘴,而后將刀收了,口里還罵著:“這定是一只母雞,嘰嘰喳喳的?!?/br> 三人燒了黃紙,喝了雞血,接著自然是俗套的表演,無非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這一套。 張安世的年紀最大,成了長兄。 朱勇次之,自是老二。 張軏年紀最小,不免做小。 等聽到梆子響了,三人忙不迭的跑去明倫堂。 胡儼的心情居然格外的好。 他升華了。 畢竟時間總能沖淡不美妙的記憶。 誠如《尚書》所言,有容,德乃大也。 他又如從前一般,授課時不免露出矜持而有禮的微笑,仿佛從前的不愉快從未發生。 一堂課授完,他也不理少年們是否用心聽了,凡事不能深究嘛,要是發現了一點啥呢? 于是下課后,最先提桶跑路的恰恰是胡儼。 又混了一堂課,不免心情愉快起來。 他回到了后宅,正待要回書齋。 卻在此時,聽到聲音:“來,快來?!?/br> 這是夫人周氏的聲音。 胡儼蹙眉,他不喜歡夫人每日大驚小怪。 可是雙腿卻還是不爭氣地朝周氏的方向去。 “老爺,你……你……來數數……” 胡儼的目光便落在雞籠處,他氣定神閑地念著:“一、二……五、六、七……” 七字剛剛出了半截,卻很快又縮了回去。 胡儼的呼吸開始急促,他這一次伸出了手指,生恐自己遺漏了,繼續數著:“一……二……六……雞呢,雞呢?如何少了一只?” 周氏道:“會不會走失了?” “哪里的話,平時便在院落也不見走失……” 胡儼說到這里,身軀禁不住一顫,臉色蠟黃,電光火石之間,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是了,是了,定是那些豎子!” “豎子?老爺說的莫非是那些孩子?可他們是孩子啊……何況還是你的門生……” 胡儼幾乎要跳將起來:“就因為是老夫門生,老夫才感不妙,老夫為人師表,自己教出來的是什么東西,難道還不知道嗎?” 胡儼心疼了。 這不是雞的事……不對,這就是雞的事,一只雞養的這么大,可值不少錢,快抵得上胡儼幾日的俸祿了。 周氏這才恍然想起什么來:“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今晨的時候,有一個個頭不小的人,總是在后院這兒探頭探腦……” “是不是黑面、額上有個痦子的?” “正是!” 胡儼捶胸跌足,嗷嗷叫道:“朱勇……不當人子!” 第004章 上達天聽 大內,文華殿。 一個宦官碎步入殿,捧著一封奏疏,呈送至御案。 御案之后,永樂皇帝朱棣此時端坐著,正捧著一份奏疏默然看著,久久不語。 朱棣身材魁梧,臉色略帶黑沉,眸子轉動之間,卻頗有幾分錐入囊中一般的銳利。 陪侍在朱棣一旁的,卻是一個穿戴著一襲黑衣的老和尚,老和尚氣定神閑,很有幾分氣度。 文華殿乃是偏殿,所以格局并不大,卻恰恰是朱棣平日里私下會見心腹大臣,召見翰林諸官的所在。 至于這老者,則是名震天下,先是做了和尚,法號道衍,此后在北平城里煽動朱棣謀反,最終一舉定鼎天下的姚廣孝。 朱棣稱帝之后,敕命姚廣孝為太子少師,又任用他主管僧錄司,不過官職雖然不高,卻因為是永樂皇帝朱棣的心腹肱骨,天下的許多決策,都有姚廣孝參與的影子,因而在民間,人們稱呼這和尚為“黑衣宰相”。 朱棣拿起了奏疏后,只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之后,臉色驟然陰沉下來,那銳利的目光隱隱帶著怒氣。 這怒氣隨即轉眼即逝,而后他將奏疏丟在了御案上:“太子婦人之仁,子不類父也?!?/br> 氣定神閑的姚廣孝一聽,驟然聽出了弦外之音,朱棣馬上得天下,和太祖高皇帝一樣,性情剛猛。 而他對太子朱高熾的評價卻是婦人之仁,這顯然對太子極不滿意了。 至于那子不類父四字,其實更為嚴重,因為這話的原意是這孩子不像我…… 姚廣孝微微一笑,面對朱棣的牢sao,卻是漠然無視。 他們父子的事,不是自己這和尚可以隨意評價的。 朱棣卻抬首,目光注視著姚廣孝道:“一個婦人之仁,連自己的親族都無法管教的人,怎么可以駕馭天下呢?” 若說前頭子不類父,還只是個人情感的牢sao,那么如何駕馭天下,就關乎到了國家社稷的問題了。 姚廣孝道:“敢問陛下,奏疏之中所言何事?” 朱棣見他終于吱聲了,似乎尋到了共鳴,便冷哼道:“錦衣衛奏報,太子縱容妻弟,而此人不但無心進學,冥頑不靈,且還飛揚跋扈,因仗了東宮之勢,人人對他避如蛇蝎?!?/br> 一個少年胡鬧……其實姚廣孝并不在乎,畢竟只是皇親國戚而已,這天底下有幾個皇親國戚會被說好人的? 姚廣孝更關注的卻是錦衣衛奏報的訊息上,很明顯,錦衣衛的武臣當初大多是朱棣的親兵出身,深受朱棣信任,當初這些親兵,也曾追隨漢王朱高煦征戰,可以說他們有著過命的交情。 而現在錦衣衛密報太子的親族不法,這背后一定不簡單。 只是姚廣孝是極聰明的人,他并不希望摻和進其中,姚廣孝道:“皇親不法,確實不可驕縱?!?/br> 朱棣點頭,面上灰冷,只淡淡道:“下旨申飭太子吧,讓他一定要嚴加管教,若是連這樣的小事都辦不好,那朕便親自來管?!?/br> 姚廣孝頷首。 朱棣卻又忍不住道:“朕從未見過這般的惡少年!” 正說著,外頭卻有宦官匆匆進來,低聲道:“陛下,國子監祭酒胡儼求見?!?/br> 朱棣將奏疏合上,不露聲色,卻是何姚廣孝對視一眼,似乎都在想,他來求見做什么? 朱棣道:“傳進來吧?!?/br> 胡儼此前乃是名動天下的大儒,而且為人清廉,為人處世很有氣度,因而朱棣也頗為器重。 只是片刻之后,卻見胡儼快步入殿,哪里還有從前氣定神閑的模樣,他一見朱棣,立即拜下,氣喘吁吁道:“臣胡儼,見過陛下?!?/br> “卿家免禮?!敝扉γ銖娦α诵?,發現胡儼和從前有些不同尋常。 “陛下,臣此來,是懇請陛下開恩,準臣辭去教授勛臣子弟之責?!?/br> 朱棣臉色微微一變,立即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胡儼繃不住了:“陛下……臣沒法教了,這些子弟,個個頑劣,前幾日……成國公朱能之子朱勇,居然至臣的后宅……偷臣的雞……” 朱棣臉色微微有些難看起來,不過定了定神:“孩子胡鬧嘛,卿乃大賢,不必將此記掛在心上?!?/br> 胡儼一聽,心都涼了,這偷的不是你家的雞對吧? 于是又道:“更可氣的是……那個張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