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她姝色 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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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慶臣萬事以利益為先,冷酷無情,野心勃勃。 先代越國?公身?死后,沈慶臣原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再為什么人流淚,但現在只?要?一想到在深宮中的女兒,眼眶便控制不住地發燙。 他沒有做好父親。 所以沈希要?平白吃很多很多的苦。 九重深宮是一個會?將人給徹底吞噬的地方,可她?卻是被最信重的父親給一手送進去的。 后悔的情緒像是一柄尖刀,深深地刺進了?沈慶臣的胸腔里,利刃順著心臟的形狀,將之給整個剖出。 * 夢里都是崩潰的,絕望的。 沈希沒有睡很久,剛剛陷入夢鄉就被恐懼給逼了?出來,她?將手指撫在胸前,不住地大?喘著氣。 天已經亮了?起來,一線金燦燦的日光透過窗欞,照進了?床帳內。 外間?的天光有多么刺目,她?心底的恐懼就有多么強。 還?不如繼續睡過去,在夢里的時候,至少不必這樣?痛苦難受。 但沈希的眼眸還?未再次闔上,蕭渡玄便折身?走到了?床帳邊,他抬手就將她?抱到了?懷里,輕聲問道:“怎么了?,小希?做噩夢了?嗎?” 她?被他像抱孩子似的抱到了?腿上,額前還?泛著薄汗。 “別怕,別怕?!笔挾尚p聲哄道,“夫君在這里呢,沒有什么魑魅魍魎能傷害小希?!?/br> 可是沈希噩夢里的人正是他。 她?的牙關顫抖,清醒過來后,強烈的抵觸情緒又生出來了?。 沈希重重地打開了?蕭渡玄撫上她?臉龐的手,動作明明那么狠,但一雙水眸卻不斷地搖晃著,仿佛下一瞬就要?哭出來。 他的手背上很快泛起紅痕。 昨夜沈希的那一巴掌打得很重,蕭渡玄唇邊的血痕還?未退,這會?兒手背上也劃出了?顆顆血珠。 但他沒有不快。 小希不高興,想要?發脾氣是很正常的事。 蕭渡玄連血痕都沒有抹,他抬眸看?向沈希,輕聲說道:“我就是那魑魅魍魎嗎?” 她?情緒起伏本來就大?,被他這樣?一問,更是懼得有些無措。 蕭渡玄撫上沈希的后頸,將她?往懷里攬,聲音低柔地說道:“我讓你解解氣,好不好?” 他將那還?在淌血的手背遞到她?的跟前,玄色的眼眸里是病態的溫柔和縱容。 眼前盡是血紅。 沈希陡然清醒過來了?,她?不住地往后退。 但腰身?又被抵著,柔軟的臀rou怎么也不能真正抬起。 “我不要?,我不要?……”沈希帶著哭腔說道,“你要?是真的抱歉,就放我走吧,放我回?家,行不行?” “那可不成?!笔挾尚p聲說道,“你是我的皇后,小希?!?/br> “哪里有皇后離宮的道理?”他看?向沈希的眼眸,輕笑著說道,“不過你若是想他們了?,我也可以讓他們進宮來看?看?你?!?/br> 就是監牢里的人都還?有出獄的可能。 她?卻是再沒有了?。 沈希的眼再次紅了?,她?泣不成聲,可蕭渡玄還?在她?耳邊低低地說著:“對了?,你父親拜相?了??!?/br> “原本我想等到冬日的,”他笑了?一下,“后來想了?想,還?是現在就下敕令吧?!?/br> 但沈希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前不久那個帶著預知意味的夢魘再度無比清晰。 沈希的心神既崩潰又絕望,眼淚也斷線似的往下掉。 她?覺得她?像極了?在暴雨中搖晃的小舟,四處都是驚濤駭浪,可卻連燈塔的影子都尋不到,只?能隨波逐流地等待被徹底吞噬的命運。 見?沈希一直這樣?哭,蕭渡玄的心也泛著鈍痛。 他從來都不是善感的人,但如今看?她?落淚,便覺得無法忍受。 “別哭了?,好不好?”蕭渡玄抱住沈希,呢喃般地說道,“我什么都可以給你,小希,只?要?你能高興起來?!?/br> 她?的眼淚還?是沒有停,甚至哭得有些喘不過氣。 小孩子很久都沒有離過家,或許是因為分離而?焦慮。 在她?真正適應之前,他得慢慢地哄她?寵她?。 蕭渡玄將沈希抱了?起來,再度妥協道:“晚間?我就讓你父親來看?看?你,好嗎?” 沈??薜糜行├哿?,她?像小雀般垂眸靠在他的肩頭,無力又可憐地點了?點頭。 他這樣?強勢專斷的人,如今又是她?的夫君,她?能有什么辦法? “都哭成小花貓了?,”蕭渡玄疼溺地說道,“下回?別這樣?哭了?,有話?就跟夫君好好地說,我又不是專/制獨/裁的人?!?/br> 他仔細地幫沈希擦干凈了?臉龐。 沈希一直都被蕭渡玄抱著,連足尖都沒有點過地,甚至連手都沒有抬起來過。 他熟稔地喂她?用膳,為她?更換衣裙。 皇后要?穿正紅色的衣裙,裙裾紋繡無數金鳳,彰顯的是百鳥朝鳳的風華。 沈希在幼時就對宮闈里的儀禮十分熟悉,蕭渡玄并不擔心會?出敬茶時會?出岔子,但他還?是讓常鶴親自陪著沈希過去。 這位曾經在暗處為皇帝做尖刀的陰狠內侍,在沈?;?來后不知道做了?多少瑣碎事。 如今便是敬茶這樣?的事,也要?由他來陪同了?。 但常鶴沒有任何不滿,反倒是十分的感激。 當初追擊時失利,讓沈希墜落寒江時,常鶴曾以為他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卻沒想到這整日被皇帝言說“沒有心”的小姑娘竟是如此有情,回?到宮中后還?為當初涉事的人都紛紛求了?情。 連顧家在宮中的那個紫衣內應,也得以獲救,如今還?能夠好好地當值。 可即便讓常鶴親自陪同,蕭渡玄還?不是完全放心。 他擰了?擰眉心,再度俯身?撫上沈希含淚的眼眸,低聲說道:“別怕,小希,沒人敢為難你的?!?/br> 蕭渡玄輕聲說道:“待會?兒我也過去,好嗎?” 他用指腹輕輕拭去沈希眼尾的淚水,那薄紅看?得讓他心都快碎了?。 真是不可思議,像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有一天如此柔情四溢。 當蕭渡玄甚至在想,要?不要?先陪沈希過去然后再去議事的時候,她?才遲遲地點了?下頭。 那個瞬間?,他覺得他像極了?第一次送孩子去學堂的家長。 蕭渡玄輕咳了?一聲,卻還?是沒有忍住將沈希抱上轎輦,看?著她?的身?影漸漸走遠方才離開。 去清徽殿的路上,他的心神還?有些恍惚。 這一切真是跟做夢一樣?。 沈希如今真的是他的皇后了?,再也沒有什么能將他們分開。 * 蕭渡玄沒有妃嬪姬妾,所以他的后宮很空,但先帝的后宮卻很豐盈,除卻幾?個有子的太妃隨著兒郎去封地外,余下的人還?是不少。 沈希從來不怕和長輩打交道。 就沒有幾?個會?不喜歡她?的長輩,尤其是她?的位份比她?們還?要?高得多的情況下。 沈希只?是感到無措,這一切對她?來說實在太快了?。 她?還?完全沒有做好準備,就成為了?蕭渡玄的妻子,成為了?母儀天下的皇后。 沈希的眼眸還?泛著紅,她?神情恍惚,目光失神,直到進入陸太后的宮室時,仍不能說是完全地清醒了?過來。 但宮殿里的眾人卻早已認真候著。 就是陸太后也一直地在換茶,好保準沈希拿到那杯盞的時候不冷不熱。 都是沈希應當敬重的長輩,可她?們卻比她?要?恭敬百倍。 幾?個位份高的太妃親自到轎輦邊將她?迎了?過來,一個人的笑顏比一個人更加和藹,聲聲都在噓寒問暖:“娘娘過來得太早了?,真是折煞妾身?了??!?/br> 都是在皇帝身?畔侍候過的人。 說出來的話?是一句疏漏都不會?有的。 旁人或許還?看?不出來這婚事暗藏的端倪,她?們這群久居宮闈的人精還?能看?不分明嗎? 要?說這陰狠偏執,還?真是沒有能比得過皇帝的。 小姑娘分明都已經嫁予皇家了?,卻還?是被生生地強掠了?過來。 也不知該說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沈希沒有說很多話?,她?的嗓音被折騰得沙啞,雖然清早服過藥了?,但開口的時候還?是會?微微帶著顫音。 如果可以的話?,她?連一個字都不想說。 身?上也是,青紫的痕印從踝骨一路蔓延到腿心深處,若是沒有侍女陪著,她?可能會?多走幾?步就會?顫抖著跌倒。 沈希只?慶幸一件事,就是蕭渡玄沒有再病態地束縛她?。 但一想到可能會?被人發覺床笫間?的秘事,她?還?是覺得極是羞赧崩潰。 太妃們卻像解語花似的,一句句地說著好聽的話?,恨不得將沈希捧到天上去,一直到進入到宮室中后,眾人依然在聲聲哄著她?。 連陸太后見?她?進來后,亦是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沈希剛剛端起杯盞,指尖還?沒有熱起來,陸太后便立刻將之接了?過來。 陸太后像是生怕她?會?累著,旋即扶著她?坐下。 與其說是沈希過來敬茶,這簡直像是旁人來侍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