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她姝色 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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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七月流火, 天漸轉涼。 沈希的身上還披著蕭渡玄的外衣,但?她的眼眸卻是一片冰冷。 沒有一絲柔情,甚至沒有什么情緒。 在大部分時候, 蕭渡玄能夠看出來沈希何時在偽裝, 何時在直白?地坦露思緒。 他猜不透她的心, 就是靠著這個來判斷她在想什么。 那么沈?,F在是在拿喬,還是在說真?話? 剎那之間, 蕭渡玄的心緒便已千回?百轉。 這個答案是昭然的。蕭渡玄平生第?一次這樣恨他看的那么明晰。 沈希是真?的沒有愛過他。 她從未對他生出過男女之情, 她甚至在抗拒他的愛。 陷在胸腔里?的那根利/箭刺得越來越深,將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都給刺得流出了血。 蕭渡玄也是這時才知道, 原來情緒濃烈時身軀是真?的會出現反應。 但?心里?的想法卻是像催眠一樣, 在不斷地反復回?響著——不要相信小希的話,她只是在口是心非。 沈希怎么可能真?的不愛你? 如?果不愛你的話,在你遇刺的時候她何必要替你擋? 連最近處侍候的人,都沒有她反應及時。 想到這里?, 蕭渡玄的情緒漸漸地平靜下來。 小孩子這個年歲最愛藏著心思,他沒必要非逼著沈希承認的,情愛也不是這樣談說的。 蕭渡玄擁住她, 輕聲說道:“不愛我也沒關系,小希?!?/br> “就當?是為了你的身子著想, 好不好?”他撫了撫沈希的后背, “你的傷還沒好徹底, 那箭上又有毒,如?果再次復發, 會很難受的?!?/br> 蕭渡玄是在故意將話往很嚴重的地方去?說。 但?沈希一個字都不信他的。 清早的時候江院正就跟她說過了, 他專門叫她不必擔心太多,無?論是傷處還是余毒皆已處理好了, 記得按時服藥就行。 再說如?果真?的還沒好起來,蕭渡玄哪里?會允她從行宮離開? “陛下,我不知道您誤會了什么,”沈希從他的懷抱里?掙出,容色極冷,“但?我對您從來就只有孺慕,您是皇帝,我哪里?敢對您有非分之想?!?/br> 她的聲音很輕,但?言辭間盡是諷意。 “而?且我的身子早就好了,”沈希輕聲說道,“這幾?日沒您摧折,比先前還要康健得多?!?/br> 她處在下位,那雙眼里?寫著的卻全是高高在上的傲慢。 蕭渡玄的神情微怔。 該說沈希不愧是他一手養出來的人,連說話方式都同他相像到了極點?。 但?她的傲慢是從哪里?來的? 蕭渡玄的眸光搖晃了一下,驀地想起蕭言和顧長風在沈希跟前乞憐的情形,她很少會向他們?投以更?多的目光。 沈希是居高臨下的,她傲慢地面對向她乞愛的人,漠然地看著他們?為她低下頭?顱,臣服在她的裙下。 那時他很滿意沈希的冷情與克制。 如?今想來,哪里?是冷情與克制?那分明是純粹的傲慢,是無?情人對有情人的目光。 只是蕭渡玄從來沒有想過,沈希有朝一日也會這樣看向他。 心底的情緒像是燎原的野火般在瘋狂地灼燒著。 情愛之苦,噬火焚心。 放在數年前,蕭渡玄無?論如?何也不能想到,他也會嘗到這種求而?不得的滋味。 這天下都是他的,就沒有他不能夠得到的東西。 蕭渡玄不屑于去?領略情愛, 妃嬪妻妾,不過是綿延后嗣的工具罷了,她們?的存在與器皿是一樣的,她們?不能擁有權力,她們?的家族也不能擁有聲勢。 可一回?頭?,蕭渡玄才發覺他到底為沈希退讓了多少。 沈慶臣的權勢就先不提了。 獨后的位置他也給出去?了,但?諷刺的是,他巴巴地捧給沈希,她卻看都不愿看一眼,還瘋狂地想要離開他。 蕭渡玄的涵養極好。 哪怕這種時候,他亦能保持面上的冷靜。 但?望向沈希冰冷無?情的眼眸時,病態的情緒還是無?法克制,如?參天的藤蔓般瘋長起來。 非分之想。非分之想。 沈希這并不是在言說她不敢愛他,而?是在昭然地諷刺他偏執病態的欲/望。 忤逆人倫,強掠侄媳,對著親手養大的孩子生出非分之想。 但?她說的沒有錯。 他的確就是這樣一個病態偏執,沒有道德底線的人。 蕭渡玄心里?是一片深黑的淵水,涌動著的欲念就只有掠奪和占有。 沈希當?然可以不愛他,她甚至也可以抗拒這種近乎悖倫的情感,可那又怎樣呢? 她無?法拒絕他,也無?法離開他。 皇權是一座巨大的囚籠,可以將她永遠地困在他的身邊。 蕭渡玄直接將沈希抱起,他的眼底盡是晦澀。 他的聲音低?。骸昂冒?,那讓朕看看,你到底有多康健吧?!?/br> 沈希全然沒有反應過來,她的身軀驟然凌空,直到被蕭渡玄抱到那間沒有窗的宮室中時,她的思緒還沒能清楚起來。 這是明光殿里?最晦暗的一處宮室。 也是整座太極宮最不可言說的一間宮殿。 等到蕭渡玄百年之后,是勢必要被銷毀的。 沈希上一次被帶到這里?來的時候,是她和蕭言的洞房花燭夜,她的丈夫在婚宴上被人構陷重傷,她這個新嫁娘亦被當?做玩物般地強掠。 她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是個瘋子,”沈希的神情里?全是痛苦,她忍不住地說道,“你早就應該去?死了?!?/br>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竟然能說出這么惡毒的話語。 但?沈希感覺她整個人都要被蕭渡玄給逼瘋了。 他的手段太多也太狠,每當?沈希覺得她的承受已經到達極限的時候,他總是還能夠進一步地突破她的底線。 她所經歷的,是一個過于漫長的噩夢。 循環往復,沒有終點?,也沒有出路。 蕭渡玄輕輕地吻去?沈希的淚水,他的唇邊噙著殘忍的笑意,說道:“你是真?的康健起來了,小希?!?/br> “既然這樣,”他低聲說道,“那孕育儲君的事,也要繼續了?!?/br> 沈希渾身都在顫抖,盡管沒有束縛,但?她卻無?法反抗,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痛苦到了極致的時候,連哭腔都不敢外泄。 她的嗓音沙?。骸安灰?,不要……” 當?蕭渡玄的指骨再度收緊時,沈希發瘋般地戰栗了起來。 “你可以的,小希?!彼吐曊f道,“之前我教過你的,放輕松些?!?/br> 她的脖頸向后仰著,就像是瀕死般的天鵝,那雙漂亮的眼眸也沒有了任何的光亮與色彩,失神又無?望地看向承塵。 掉下來的卻只有眼淚。 沈希心底涌起的全是瘋狂的后悔。 后悔七歲那年迷途意外撞到太子,后悔十?五歲時用卑劣的手段引誘蕭渡玄,后悔前不久為他擋的那一箭。 她甚至有點?后悔,無?數次瀕死時涌出的生志。 * 蕭渡玄是個涼薄無?情到令親生母親都感到恐懼的人。 然而?每每遇上沈希,他的情緒都會瘋狂地翻騰。 事后蕭渡玄披起外衣,急匆匆地抱著昏迷的沈希出去?服藥時,那強烈的割裂感讓他自己都覺得極為恐怖。 他不敢想象做了那等病態事的人是他。 被情緒支配,被妒火灼燒,無?數次地走進那個傷害與侵略的怪圈里?。 他真?的不能再這樣了。 蕭渡玄坐在床帳內,他執著湯匙,一勺一勺地喂沈希喝藥,她剛剛才睡醒,眼睛被蒙上的太久,剛蘇醒后有一段時間不能見光。 她不知道喂藥的人是他,所以才會飲下去?。 沈希的長睫顫抖著,眼尾泛著紅,唇瓣也腫了起來。 蕭渡玄看著她,只覺得內心里?全是歉疚和憐惜,她不愛他又怎樣呢?她若是愛上一個這樣傷害她的人,那才是匪夷所思。 但?藥還沒有喝完,侍從便言說沈慶臣過來了。 可這一回?,蕭渡玄只輕聲說道:“讓他再等兩日,小希好了以后,朕就令人送她回?去??!?/br> 這樣的話他說了無?數回?,這一次卻是真?的。 喝完藥后,沈希又睡了許久,她有點?昏沉,睡著的時候也感覺頭?疼,身軀忽冷忽熱,像是陷入了冰火兩重天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