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她姝色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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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間是冰冷的鎖鏈, 踝骨上亦有刺痛的磨痕。 沈希的意識游離模糊,她?一半的思緒還沉浸在夢里, 一半的思緒卻懸浮在了空中。 她?抬起眼眸, 竭力?地望向四周。 宮殿華美空曠,屏風紋繡金鳳,像極了皇后所居的宣光殿。 但沈希還沒有抬起頭,深重的壓迫感便全傾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膝幾乎是控制不住地就軟了下?來,嗓音亦是啞的:“陛下?,求您放過我父親吧……” 蕭渡玄神色晦暗, 像對待玩物般掐住沈希的下?頜。 他?低聲?說道:“你看,到了這種關頭, 你的腦海里還只有你的父親?!?/br> “我沒有, 陛下??!鄙蛳n澛?說道, “我只是,只是……” 蕭渡玄聲?音很輕, 蘊著的卻是令人?駭然的冷意。 他?打斷了她?, 低聲?說道:“你只是自私,小希?!?/br> 沈希的情緒忽然就上來了。 她?啞聲?說道:“我不是!” 沈希不斷地想要掙開蕭渡玄的鉗制, 但下?一瞬就被他?摁在桌案上,像禁臠般被掐住了腰身。 烏黑的長發散開后,如玉般的渾圓rou/臀和筆直長腿全都露了出來。 他?的耐心到頭了。 蕭渡玄輕聲?說道:“跪好,小希?!?/br> 鎖鏈響動的金屬聲?響是那般清晰。 深重的絕望和壓抑感尖銳地襲了過來,夢魘里的情緒真實?得像是真的在發生?一樣。 沈希被迫跪匐,她?竭力?保持沉靜,啞聲?說道:“求您放了我父親吧……” 可眼淚卻是無法止住的。 蕭渡玄撫了撫沈希的腰身,聲?音殘酷:“你就這么?薄情嗎,小希?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對你來說還不如父親的權勢重要?” 她?應該冷靜些的。 但崩潰的情緒就是在那一瞬間爆發的。 “十月懷胎?你確定不是你將我綁在床上的十個月嗎?”沈希啞聲?說道,“而且我連太?子的面都沒有見過幾回?,你憑什么?要求我去愛他??” “飛鳥盡,良弓藏,”她?的眼眶通紅,“你給我父親權勢,為的不就是今天嗎?” 沈希仰起頭,她?死死地盯著蕭渡玄,聲?音里全是絕望:“你真是把我騙得好慘啊……” 腦海中的刺痛尖銳得近乎麻木。 沈希瞬時?就從夢魘里掙了出來,她?大喘著氣坐起身,顫抖著手執起桌案上的杯盞,然后往喉間灌去。 外間的天色有些昏沉,茶水也早就冷了。 冰冷的茶水滑過喉間,將肺腑都給激得發寒。 好久都沒有做過這種夢了,沈希扶著額頭,她?披著外衣走到梳妝臺前,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但許久以后,她?的思緒還是沒能平靜下?來。 腦海中盡是亂七八糟的念頭,那種深重的懼意亦是深深地殘存在心口。 沈希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她?第一次感覺喘氣是這么?難的事。 為什么?又莫名其妙做這種夢? 她?看向宮室中的銅鏡,和自己?迷茫的眼眸撞到了一起。 盡管事情已經過去經久,沈希還是下?意識地解開衣襟,近乎神經質地掃過每一寸裸露的雪膚。 從燕地回?來以后,沈希就常常做夢魘。 但沒有一次的噩夢這么?真實?,真實?得讓她?在蘇醒以后仍然會覺得恐懼。 沈希陡地生?出一種很可怕的想法。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這連日的噩夢與?其說是對現實?恐懼的映射,倒更?像是對未來會發生?事的一種暗示。 如果她?不做反抗,不做任何的掙扎,她?或許真的會朝著那個絕望的境地走過去。 強制受孕,不允見孩子,用父親來威脅她?…… 哪一件事都是蕭渡玄能做得出來的。 沈希眸光顫抖,想起前不久她?還被蕭渡玄綁在床榻上強迫受孕。 如果那時?候她?沒有突然生?病,蕭渡玄大概真的會一直那樣困著她?。 再?看父親現今的鮮花著錦,沈希只覺得心底都是深寒。 蕭渡玄近來在做財賦上的改革,沈慶臣初入仕的時?候,做的就是財臣,很擅長厘清這些東西,也很擅長提出有新意的想法。 在專職的財臣里,也很少有能勝得過他?的。 蕭渡玄讓沈慶臣再?擔重任,哪里是為了她??只怕是尋不到更?合適的人?選罷了。 而且沈慶臣位子坐得越高,以后清算的時?候也就更?簡單。 他?畢竟是叛出過一回?的人?,最重要的根基已經沒有了,日后若是有人?發難,很容易就會出事。 將沈慶臣捧得越高,他?日后只會死得越慘。 連蕭言貴為平王世子,都會因為放走前朝廢太?子被逼到那種程度。 更?何況沈慶臣是個明明白白的叛臣。 蕭渡玄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但沈希也能意識到,他?不喜歡沈慶臣。 她?扶著額頭,心里煩亂得不成樣子。 蕭渡玄哪里會為她?低頭呢?那不過是一種另類的引誘和逼迫罷了,套了層溫柔的外衣,但底色是沒有半分改變的。 侍女來叩門的時?候,沈希才發覺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候。 她?想了片刻,想起今天晚上要和沈家的宗親一起用膳,雖然是家宴,但也不能耽擱太?久。 一忙起來,那些紛雜思緒又暫時?退了回?去。 * 沈希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到得七七八八了。 沈宣認真地盯著瓷瓶里的花枝在看,神情極是專注。 沈慶臣在和馮氏聊著些什么?,姑母們說著閑話,族姐們則在嘰嘰喳喳地講新出的話本。 眾人?原本各做各的,但見她?過來,都紛紛瞧了過來。 沈希歉然地笑了一下?:“沈希來遲了?!?/br> 她?的身姿娉婷裊娜,一身淺色的衣裙將腰身勾勒分明,更?顯窈窕,如若暗夜里的濃麗花朵。 “阿姐,你好點了沒?”沈宣抬起頭問道,“我都過去好幾回?了,侍女說你一直在睡著?!?/br> 沈希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應道:“好多了?!?/br> 沒多久家宴便開始了。 宴席上難免又要提起今日馬球賽的事,沈希不太?想理會,一直輕聲?和身畔的族姐沈瑤在閑聊。 沈慶臣亦是皮笑rou不笑地應道:“是啊,陛下?恩寵,是吾等的榮幸?!?/br> 有他?在,話題總是能被帶過去的。 沈希輕笑著說道:“阿姐是要打算去江左嗎?” “嗯,祖母生?病了,想我回?去看看她??!鄙颥幷f道,“等從行宮回?去后,便要準備出發了?!?/br> 沈希小時?候也很向往江左的風光。 她?的祖籍是吳郡,卻還從來沒有到過老家。 之前蕭渡玄剛將她?放回?來的時?候,沈希一直很想再?離京一段,她?輕聲?說道:“那我提前祝阿姐一路順風了?!?/br> 沈瑤笑了一下?,說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嗎?我到時?候給你帶回?來些?!?/br> 沈希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太?湖的明珠可以嗎,阿姐?” “當然可以,”沈瑤笑著說道,“我有個伯伯就是做這個的,到時?候給你帶回?來小半箱都不成問題?!?/br> 沈希眉眼微揚,說道:“那可真是多謝阿姐了?!?/br> 宴席過半后,長輩們還在談話,年輕的小輩們卻都已經玩開了。 行宮實?在是太?大了,沈希跟著沈宣并幾個族親去溪邊玩,繞著繞著就迷了方向。 她?疑惑地看向沈宣,問道:“你不是說你知道方向嗎?” “沒有走錯呀,咱們就是從這個方向過來的?!鄙蛐麍远ǖ卣f道,“阿姐,你別不相?信,咱們再?往前走一段,定然能找到路?!?/br> 他?說得信誓旦旦。 沈希揚了揚眉,行宮雖然大,但到底是在郊野,巡視的侍衛也多。 而且他?們這么?多人?,總不會真的迷途。 沈希其實?沒什么?擔心的,她?瞧著遠處明滅的光影,倏然又來了興致。 她?拍了拍沈宣的肩膀,驚喜地說道:“你看,那是不是螢火蟲?” 聞言幾個族親也亮了眼睛,快步跟了過來,高興地說道:“好像還真是,快點!咱們過去看看吧?!?/br> 沈希提著羅裙,笑顏燦爛:“咱們運氣還真不錯?!?/br> 但眾人?近前的時?候,才發覺螢火蟲是藏在了洞窟里,隔著一小段距離,橫亙著的是支離破碎的暗河。 星星點點的光亮明麗,幽微閃爍,照亮了暗處的花朵,映出一片月光般的皎白。 便是他?們這群世家子也鮮少見到如此風光。 沈希屏住呼吸,看向那月光般的新花,被那溫柔的顏色奪去了目光,但也就是那個失神的瞬間,讓她?沒有留意到腳下?,倏然墜落到了地下?的大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