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她姝色 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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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渡玄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動怒到如此程度,知悉沈希出事以后,他基本就沒有?再闔過眼,然無數個不眠之?夜卻只換來她更深重的恨意。 在他不舍晝夜地踏遍寒江尋找她的時候,她在拼命地想要逃跑離開?。 在他擔憂她在外間無法吃飽穿暖的時候,她在放縱地與人談情說愛。 這個被他一手養大的孩子?,是真的被他嬌慣得不成樣?子?了。 * 從云中到上京的距離到底有?多遠,沈希來的時候不曾知曉,回去的時候亦是沒有?窺破。 車駕里的爐中一直燃著熏香,蕭渡玄給她喂的藥也沒有?停過。 沈希幾乎尋不到清醒的時刻,睜眼時渾渾噩噩,閉眼時亦是渾渾噩噩,她漸漸地有?些分不清夢魘和現實?。 兩?年前在東宮時的經歷在瘋狂地蘇醒。 開?始的時候,她還能覺察到痛苦。 可?是后來在藥物的支配下,沈希再也找不到理智的邊界。 她前一瞬還在尖銳地諷刺著蕭渡玄,后一瞬就會?被欲念推著,無法自控地攀上蕭渡玄的脖頸。 這一路的經歷像是一個漫長?的、沒有?終點的噩夢。 直到車駕停在明光殿前,被蕭渡玄從那方黑暗里抱出來的時候,沈?;煦绲乃季w方才尋到了少許的清醒。 可?她沒有?力氣,腕骨上全是紅痕,連抬手都做不到。 就是蕭渡玄將沈希抱到她最在意的那些人面前,她也沒有?做出分毫的反抗了,連說出一句簡單的話語,都會?耗盡她全身的力量。 連日的絕對掌控讓蕭渡玄的脾氣好了很多。 他眉間帶著饜足,輕聲說道:“歡迎回來,小希?!?/br> 明光殿依然華美輝煌,殿內的燈似是全都點亮了一般,明麗得像是在白晝。 可?在沈??磥?,這世上都沒有?比明光殿更黑暗的地方。 但蕭渡玄連厭惡的神情都沒讓她流露出來,他輕輕地將藥喂進了她的嘴里,一邊用指節抵在衣襟,一邊將她往浴池里抱去。 許是為?了報復沈希當初給他下藥,蕭渡玄從把沈希從賀家帶回后,就一直在用藥控制她。 這比陸仙芝當初下的藥要和緩許多,但并沒有?好到哪去。 沈希的身軀沒入深水里。 她渾身都沒有?力氣,又本能地畏懼溺水,便?只能竭力地攀附著蕭渡玄。 但他并不肯接住她送上門來的懷抱,一直在逗弄似的將她推開?。 直到沈希忍不住地哭出來時,蕭渡玄才終于擁住她,然后將她往更深的深淵里帶去。 藥效上來得越來越快。 但在絕對的失控狀態下,沈希找不到任何擺脫的可?能。 她不愿溺水,但事實?是她在瘋狂地下墜,墜落到沈希自己都不敢想象的淵水深處。 不過好在蕭渡玄沒有?喪心病狂到想用藥控制她一輩子?。 快到上京的時候,他就減少了藥物的用量。 夤夜深時,蕭渡玄為?沈希攏干了頭發,他邊搖響桌案上的銀鈴,邊揉著她的腰身說道:“云中的膳食不合你胃口吧,肋骨都快要瘦出來了?!?/br> 他垂下眼簾,輕輕吻了吻沈希的額頭。 “先前就讓人做了你愛吃的?!笔挾尚崧曊f道,“胃里不難受了吧?” 藥效上來得很快,但退下去得卻很慢。 沈??吭谑挾尚募珙^,眼神渙散,她低低地喘了許久的氣,思緒才從深淵般的混沌感觸中掙脫出來。 但她的眸子?依然是懵懂的。 雕花精美的銅鏡映出沈希的面容,鏡中她的神情微怔,可?卻再也沒有?往日的清美與矜貴,眉梢風流,眼尾亦是浸透了春情。 不像是一個出身尊貴的世家女。 更像是被男人日日疼愛的臠/寵。 崩潰的情緒突然就涌上來了,沈希無法克制地想起被利箭刺穿胸膛的蕭言,倒在血泊里的顧長?風。 她哭叫著站起身,拼命地從蕭渡玄的鉗制中掙脫。 “你是個瘋子?!”沈希高?聲喚道,“強搶旁人的妻子?,殺戮正?直的臣子?,你根本就不配為?君主!” 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宮人含著笑意,仔細地將盛著沈希愛吃佳肴的碟子?擺在桌案上。 但沈??刂撇蛔∏榫w,說完以后,她抬手便?將那些碟子?全都掃落到地上。 瓷器碎落的聲響尖銳刺耳,那宮人亦是被嚇得連連后退,可?更令人感到恐懼的是她的話語。 再沒有?比這更大不敬的話了。 連下民在暗中這樣?言說,都要擔心會?不會?被人報給朝廷,這全天下也就只有?沈希一個人,膽敢在明光殿說這種話了。 蕭渡玄的眸光暗沉。 “我不配為?君主,”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那你覺得誰配?嗯?” 沈希像是個任性的孩子?似的,被攥住腰身按在膝上的時候還在哭喊著:“誰都比你要好……” 很快她就為?她的話語付出了代價。 蕭渡玄剛剛生出的柔情消退了個一干二凈,沈希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用藥是那般的幸福。 她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承受蕭渡玄的苛責。 沈希的眼淚就沒有?停下來過,她崩潰地昏過去了兩?三次,又被蕭渡玄掰開?唇將藥灌了進去。 弄到最后,連內侍都跪了下來,不敢將藥再呈上去。 但蕭渡玄的氣依然沒有?消。 好在翌日清早便?有?朝會?,于是在黎明將至的時候,沈希終于得以昏沉地睡過去。 她濃長?的眼睫被淚水濡濕,黏成了一縷一縷的鴉羽,身軀可?憐地蜷著,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像一只小貓崽子?。 * 蕭渡玄滿身冷意,但徹夜未眠之?后,皇帝的神情卻是比先前要柔和了許多。 除卻極少數人,朝臣皆不知悉沈希墜江失蹤的事,都還以為?皇帝在為?那幾樁大案震怒。 前些天的朝堂更是凝重到令人連氣都不敢大喘,如今皇帝的容色總算好轉,五位宰相都松了一口氣。 蕭渡玄離京多日,許多事務壓著。 大朝之?后,他便?直接到了清徽殿。 雖然許多事還是一團亂麻,但不管怎么說,如今沈希已經好好地在明光殿睡著了。 那種心臟都被掏空的尖銳痛楚總算是下來了。 蕭渡玄一邊看文書,一邊聽著幾位宰相商談,沒多時就將積壓的事處理了個大半。 更緊要的事都在途中看過了,還壓著的事都不算什么。 但沈希那個沒良心的不會?知道,她也不知道蕭渡玄一邊尋她,一邊處理政事要費多少精力。 她只會?給他找麻煩,給他添亂。 臨近正?午時分,內侍緊張地問道:“陛下,您今日要在殿里用膳嗎?” 這原本是不用問的事,蕭渡玄做儲君的時候就是如此,他的精力很足,不僅夜晚睡得少,白日里也很少小憩。 他在膳食上又沒什么講究。 有?時甚至會?隨著宰相們直接用堂饌。 所以最初的時候,侍從都知道正?午是在清徽殿擺膳,可?在沈?;貋砗笠磺卸疾灰粯?了,不僅午膳,如今連晚膳都常擺在明光殿。 而且桌案上無一不是沈希愛吃的。 這種疼寵比之?前在東宮的時候還要更深、更重,叫御膳房的廚子?都感到驚心,不敢多去窺探。 蕭渡玄邊用朱筆勾畫,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晚些時候再說吧?!?/br> 剛回京事務還是多,到下午時事情才處理完畢。 蕭渡玄將朱筆擱置在架子?上,便?回去了明光殿,哪知他前腳剛走?,后腳便?有?侍從過來稟報沈希蘇醒的事宜。 那內侍也是這會?兒才回過味來。 怨不得陛下會?連膳都不用也要處理完事務,原來是算好了姑娘蘇醒的時間。 他邊暗暗地想著,邊安撫那滿臉懊喪的侍從:“不妨事,只是剛巧岔開?了而已?!?/br> 再說姑娘都已經回來了,更沒什么好擔憂的,有?她在陛下定然能被哄得心境平和。 但明光殿并不像這內侍想的那般溫馨。 甚至可?以說是劍拔弩張。 沈希坐在軟榻上,纖細的腳踝從睡袍的流蘇中露出,骨節精致,伶仃瘦弱,美得像是由?玉石雕琢。 但她的足腕上卻系了一根細細的鎖鏈。 雖然很長?很精美,甚至不會?影響沈希的活動范圍,卻比緊束在腕間的綢緞更令她感到窒息。 曾經蕭渡玄便?將給她打腳環。 她不顧一切地拒絕了,現在倒好,他直接給她套上鎖鏈了。 沈希禁不住地想要作嘔,她靠坐在軟榻上,對著眼前的山珍海味亦是沒有?分毫興致。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真想絕食而死。 但沒多時蕭渡玄就回到了明光殿,他的眉眼依然是冷的,低聲說道:“是吃不下,還是不想吃?” 強烈的壓迫感無所控制,全都傾到了沈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