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她姝色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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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蕭渡玄到訪的地方,自然是不差的。 沈希不愿再頻繁地想到他,但心弦緊繃著,與驚弓之鳥無異,蕭言說什么,她都會想起蕭渡玄。 “我不是擔心這個,表哥?!彼p笑了一下,“我只是……很久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雪?!?/br> 其實沈希是見過的。 燕地的雪可比上京要大得多。 蕭言憐惜地說道:“去年的雪也是這般大,宮墻都要給下白了,真可惜你沒能見到?!?/br> 沈希眸光流轉,輕聲說道:“這回不是見到了嗎?” 她沒有故意抬聲,也沒有帶著情緒說話,只是靜靜地抬眸看向蕭言,將小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禪房并不遠,沈希的話音落下后,便已經到了門前。 蕭言比她還要克制守禮,兩個人雖已訂婚多日,但卻連私下的相處還沒有過幾回。 他正是氣血方剛的年歲,又愛了她那么多年,不可能心中全無想法。 不過是因為珍重她、愛惜她,方才如此地克制。 “表哥,我的確是有些怕的……”沈希微微踮起腳,“從父親那夜險些被殺后,我就常常夢魘,即便是在家中也總是驚醒,怎樣都睡不安穩?!?/br> 她按住蕭言的手,在他耳邊很輕聲地問道:“表哥,你能不能陪我片刻?” 這是很危險的話語。 不能說給男人,尤其不能在夜間說給男人。 但沈希也是鋌而走險,今夜同被困在寺中,蕭渡玄方才又做了那樣的事,她不能冒這個風險。 眼下她所能依仗的唯有蕭言,她也必須要依靠蕭言。 “表妹,這于禮不合……”蕭言的聲音微顫,耳尖也泛起紅來,“我們雖已訂親,但還未成親,若是被人發覺會有損你的聲名?!?/br> 損了才好呢。 沈希有些偏執地想到,那樣她就會和蕭言綁得更緊。 她并不是那么地重視虛名,比起這些縹緲的名聲,她更看重的是切實的利益。 不然,兩年前她也不會做出那般出格的事。 沈希收緊手指,插入到蕭言的指縫里,聲音也蘊上水意:“不會有人發覺的,表哥……” “我還沒有一個人在外間獨居過,”她低聲說道,“你只陪我一炷香的功夫,也不成嗎?” 沈希輕扣著蕭言的手指,用柔嫩的掌心觸碰他的手背:“更何況,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誰還會說道呢?” 蕭言性子溫潤,對她更是極其沒有辦法。 “我至多只能停一刻鐘?!彼麍猿值卣f道,“等你睡過去了,我就立刻走?!?/br> 即便如此,蕭言仍是將步子放得慢到不能再慢。 沈希牽著他的手,也慢悠悠地將他往禪房里拉。 推開門的剎那,濃烈的檀香如若夢魘侵襲而來。 禪房內晦暗無光,原本還燃著的長明燈不知何時熄滅了,然太師椅上那個男人的身形卻是那般的清晰。 蕭渡玄坐在檀木椅中,勾唇看向她。 他的神情既淡漠又隨意,聲音也輕得異常,就仿佛過往的許多年:“過來?!?/br> 沈希背光站著,卻感覺自己陷入了至深的黑暗里。 第四章 沈希身上披著厚厚的狐裘,哪怕是走在風雪里也不會感到寒冷。 可這會兒她渾身的骨血都凝成了層層深冰。 沈希緊緊地按住蕭言的手,制止他進門。 蕭言一臉不解地問道:“怎么了,表妹?” 他的眼眸溫潤,帶著些困惑,恰如夢魘里的那雙眼。 劇烈的心悸倏地襲了上來,光怪陸離的景象也開始反復浮現。 絕對不能讓蕭言發現。 深重的恐懼無聲地向下傾壓,沈希掌心滿是冷汗,她仰著頭說道:“表哥,我……” 蕭言皺著眉頭,他抬起手,似是想撫上她的額頭:“你的臉怎么這么白,表妹?” 沈希下意識地避開,她偏過頭說道:“我沒事,表哥,我……” 蕭言的手僵在原處,隱隱有些尷尬:“表、表妹,我不是那個意思?!?/br> 沈希心急如焚,全然無暇去理會蕭言的情緒,只想趕快尋個理由將他送走。 恰在這時禪房內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低笑聲,隱約透著幾分戲謔,既漫不經心又游刃有余。 沈希霎時僵直了身體,她緊抿著唇,心跳如擂鼓般瘋狂地躍動著。 是了。蕭渡玄最不耐煩的就是等待。 他生來就是萬人之上,尊崇高貴,無人能比,從來就只有旁人等他的份兒。 從太師椅到禪房的門就隔著這么幾步的距離,沈希不敢去想若是再停片刻蕭渡玄會做出什么。 可蕭言仍舊那般懵懂。 他回頭看了看四周,警惕地說道:“方才是不是有什么動靜?” “表妹你平日鮮少出府,有些事情不太知道?!彼氖謸嵩谘g,將佩劍抽了出來,“青云寺這地界雖然繁華,可到底是臨山修建,亦是有被野獸侵擾的可能?!?/br> 蕭言在附近走了幾步,仔細探查,連埋在雪地里的枯枝都沒放過。 “啊……竟還有這樣的事?”沈希勉強地抬聲說道。 蕭言的身姿是那般挺拔,話語也是如此可靠,但她卻并不能感受到安慰。 因為最可怖的異獸就在沈希的身后。 濃郁的黑暗里,男人將她緊緊地攏在陰影里,那雙冰冷的手甚至已經撫到了她的肩頭。 沈希止不住地顫抖,驚恐的情緒在快速地蔓延,她幾乎不用回頭,就能想象出蕭渡玄此刻的神情。 他沒耐心了。 在這短暫的間隙,她眸里含淚,緊張地問道:“您、您能不能先回避片刻,我馬上就讓他走……” 沈希太害怕了,在未婚丈夫的面前被人這樣擁著,若是被發現,后果是無法想象的。 但男人只是輕扣住她的手腕,笑著搖了搖頭。 他的指節明明是冰冷的,可沈希只覺得guntang至極,強烈的灼燒感在腕骨間蔓延,讓她連細細的燈籠桿都要攥不住。 她忍不住地細微掙扎,但在滔天的權勢面前,倒宛若是欲迎還拒。 蕭渡玄輕笑一聲,揉了揉她的指骨,帶著些警告意味地使力:“長大了啊,小希?!?/br> 刺痛感來得突然,沈希緊咬住下唇,方才沒有驚叫出聲。 混亂間紗燈倏地滑落到地上,跌跌撞撞地滾遠,素白色的微弱光芒陷在雪地里,花鳥的紋路也漸漸黯然。 沈希緊咬住牙根,她強忍住戰栗,去喚蕭言:“表哥,我的燈壞了,許是不能用了,你能幫我再尋一個過來嗎?” 蕭言收起長劍快步走回,撿起那盞壞了的紗燈:“別擔心,我會修理的?!?/br> “表哥,別看了,的確是壞到不能用了?!?/br> 沈希的心臟快要跳到喉嚨眼里了,肩骨在不住地顫抖,指節也愈加冰冷,強烈的羞恥感讓她的眼尾都泛起薄紅。 未婚夫正站在石階下,低著頭仔細幫她檢查著燈。 可此刻她的腰身卻被別的男人攥在掌心,肆意地把玩。 “只是燈芯壞了,表妹?!笔捬孕χf道,“我記得這是你最喜愛的一盞燈,表哥一定能給你修好的,禪房里應當有些工具吧?” 他的眼睛亮亮的,帶著些在心愛人面前邀功的意思。 當蕭言的靴踏上石階時,沈希差些沒有叫出來,她搖著頭說道:“沒有的,表哥……我先前看過了?!?/br> 她緊緊地扣住蕭言的手臂,顫聲說道:“我記得齋堂那邊就有余的燈,表哥能幫我拿一盞過來嗎?” 沈希根本不知道何處有燈,她只盼著蕭言能多去片刻,越晚回來才越好。 許是她懇求的目光太熱切,蕭言呆愣愣地紅了臉,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說道:“好好,表哥這就去給你拿?!?/br> 蕭言才一離開,沈希便緊緊地關上禪房的門,脫力般地軟了身子。 蕭渡玄側身,隨意地將燈點燃,又坐回到太師椅中。 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地襲來,他僅僅是坐在那里,就讓沈希有些喘不過氣。 蕭渡玄的氣度比往先在東宮時要更為可怕,兩年的殺奪讓他迅速從那個還有些柔情的青年成長為了一個城府深沉的強勢帝王。 她強逼著自己步步向前,如過往般低眉折腰,將脖頸彎折成絕望的弧度。 可她的聲音不住地顫抖:“陛下……” 沈希低垂著眼簾,連頭都不敢抬,然而蕭渡玄連那么微弱的回避都不能應允。 冰冷的指骨緊緊地扣著她的臉龐,迫使她抬起頭。 他輕聲說道:“還記得朕呢?” 沈希的心臟在瘋狂地跳動著,但最先掉下來的卻是眼淚。 她不知道眼淚還有沒有用,可這是她最后的武器了。 沈希眸里含淚,哭著說道:“臣女一刻也不能忘記陛下……” 蕭渡玄低笑一聲,用指節掐住她的下頜。 “不能忘記?”他微微使力,“沈姑娘當初背叛朕時,可不是這樣說的吧?”